修為得以恢覆，離開當然不成問題，本覆雜難懂得五行傳送法陣在靈識的掃視下，變得雖依舊玄奧得很，至少在純屬法陣禁制白癡的左曉瑤眼中，是怎麽也明白不了那些以特殊順序排列得字符們到底有著怎樣的玄機，卻也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可通過何種方式啟動它。

研究完傳送陣後，左曉瑤才打算通知丹宸要離開的事，她的時間有限，在此之前，必需要先想好將如何安置丹宸才行，將他獨自留在這座完全建造成洞府式樣得山洞裏修煉，她又不放心。

更何況丹宸的年紀太過幼小，心性思想極為單純，靈力修為提升太過迅速，心境水平卻跟不上，長此久往，將對他未來的修行之路極不利，有必要出去增長些見識，擴大視野，多些閱歷。

再加上他娘的事，在丹宸心中已成心結，將來勢必為成為他心中的一道坎，若不能盡早助他解開，憑她當時得那番似是而非的糊弄，且在後來不加以正確引導，若真相再以不恰當得方式被揭開，勢必將會給他帶來不好的負面影響。

正全心控制著一只以靈力化出得雀鳥，為它那搖擺著往前飛得笨拙模樣感到好笑，一股逼人的危機突然將他籠罩，甚至其中飽含著殺機，心中大驚，卻連話也喊不出，僵在那裏的丹宸茫然瞪大雙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好像快死了，死亡面前，巨大的無力與恐慌騰然湧上心頭。他只覺不甘，只為還沒顧上見見姑姑，不能通知姑姑有危險而感到遺憾。

正在這個當口，卻看到他最信任的姑姑神情冷漠得緩步走到他跟前，如未看到他的困境一般。也如正看著一個與她毫不相關得陌生人一般，此時的左曉瑤，令丹宸發自內心得感受到一種由衷的陌生與懼怕。

站到丹宸面前，定定得的看著幾欲淚流，顯得可憐巴巴得他，左曉瑤心中有絲不忍，只是隨後想到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將到經歷的歷練，便再次硬起心腸冷聲道“丹宸，用心記住這種被人當獵物般控制。身不由己得滋味，也更要記住此時是誰在對你出手，在怎樣的情況下對你出手！”

鳳目中滿是不解，同時也聽出左曉瑤此時的嚴肅和認真，即便此時身體受控。針對他的殺機太過強烈。給他帶來的壓力也太大，丹宸也意識到了她接下來將要講得話很重要，不顧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連眨了眨眼，盡全力想點下頭，以示他會聽話。

見他眼中只有疑惑，沒有哪怕一絲得受傷或感到不可置信，顯然是即便是在這等情況下，仍對她全心信任，相信自己不會真正傷害他。貌似自個有些做白用功了，效果極差，可若真要下手傷他，讓他在吃到痛後，再長記性，她又不了手，左曉瑤在心中嘆了氣，顯然，真正目標已註定實現不了，這是次失敗得模擬偷襲教學。

但不管怎樣，戲已開場，好歹也要收下尾才行，重新組織了下語言後，左曉瑤才接著道“丹宸，這世界很大，這虛空更大，我們要走的路很長，要遇到很多很難的事，也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人心到底有多覆雜，誰都難以預測，那些普通凡人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對我們修真者來說，卻是哪怕對面相逢、相交，也仍會不知其真人，不知其真貌，更不知其真心，人性之惡無底線，這些，絕不是虛言，我們能做的，只有守好自己，莫被紅塵迷住雙眼，也莫被那些靠不住得情義所牽絆，更不可像之前那般，毫無防備得將後背留給別人，輕信於人，否則，稍有不慎，你都將會如此時這般，成為我，或者是其他人案上的魚肉，只有任憑宰割得份！”

有意在話中加入了精神力，在丹宸目前的狀態下，只有被動得將這番震懾他心魂的話牢牢聽在心裏。

隨著左曉瑤將那迫人得威勢及殺機收起，剛一擺脫困境，得到身體控制得丹宸立刻撲入她的懷裏，好不委屈得哭了起來，顯然方才得那一幕所取得的收獲雖有限，卻也成功將他給嚇住了。

面對他這再次證明自己先前的言行註定無法取得預期效果的本能舉動，除了嘆氣，左曉瑤只能在心裏大嘆無奈，教小孩，實在是件太傷腦筋的活，她還真有些吃不消。

直到待丹宸的情緒得以平覆後，左曉瑤才將自己將要帶他離開，且會帶他出走走的決定宣布出來，當然，即將面對凝丹這一關口得事，她並未坦言講出，將自己的情況對他講得越多，只會讓這個心思敏感得孩子多想，反不為美！

知道可以離開，丹宸立刻喜上眉梢，甚至顧不上多想左曉瑤要帶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得事，一心想著總算可以去看看娘，告訴他娘，自己又學了許多東西，而且變得很厲害了，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左曉瑤心頭微酸，可憐的孩子真是個實心眼，幸好上天還算憐他，遇到的是自己，要不然，那結局，實在堪憂！

再次一回到有那個大五角形的石室裏，左曉瑤先往石室四角落中被禁制掩蓋住得槽空裏各放入一枚三品靈玉，接著又彎正身抱起丹宸走到五角形的中間位置後，才釋出一束靈力擊向她腳下這五角形的正中心。

如來時的情景相似，隨著五角形的五角各自分射出一道光線匯至中心，恰好將左曉瑤二人都籠罩在其中，二人便隨之消失在原地。

與上次的經歷不同，這次修為已恢覆得左曉瑤在被傳送途中，一直保持著完全清醒得狀態，隨著感覺到傳送通道中的那種牽扯力消失，她便發現自己已抱著丹宸重回到那間地下石室中，只是剛晉至融液階不久得丹宸已在傳送途中再次暈了過去，哪怕這僅是個傳送時間不到三分鐘得短程傳送陣。

看到石門後的那枚小五角形已被自動彈出那個槽空，左曉瑤上前取下小五角形，將它再次掛到丹宸的脖子上後，才抱著他沿來時得路往出口走去。

在有意釋出靈識仔細打量這座下洞府的情況下，左曉瑤還真有新發現，原來，除那幾道很明顯得屏罩式得禁制外，其實這裏還布有聚靈法陣，及多道用來阻隔靈識得法陣，包括地道出口處，只是這些，沒有靈識或精神力，是根本看不出他們得存在的。

想必這也是除那地道口設置得有夠精巧，當人從那入口處進入到地下室後，只需按下臺階邊上的一個機關，那板磚就會嚴絲無縫得合上外，這地下室得存在僅被掌握在一個普通女子，且被她在死前傳給一個少不更事得小孩，可張府其他人卻毫無察覺的原因之一。

將丹宸放在上層石室中得那張石床上，以靈力凝出兩句留言後，左曉瑤先從旁邊遁到地面上，外面正值太陽高懸得當午，發現七個月過去，由初冬到盛夏，整個紅梅苑仍是一如既往得寂靜，只是景色已大不相同，從當初得荒葉滿地變成滿院囡綠綠蔥蔥，可在烈日得灼烤下，草木都有些焉，尤如水分都被蒸發一空般。

釋出靈識將周圍都仔細掃過一圈，未發現任何異常，左曉瑤淡淡笑了笑，看來，她有些太過高估自己二人的存在感了。

先將把丹宸他娘墳前的草給清除幹凈，接著又將幾間屋子裏的灰塵都清理過一遍後，左曉瑤又去院中那水位下降大半得池塘裏抓回幾條魚，準備開夥做午餐。

身為正常人，還是要不時吃些油鹽得好，要不然，這日子豈不過得太過無趣，何況丹宸年幼，理該註意生活上的營養搭配，吃得好得小孩才能長得好，左曉瑤相當理直氣壯得為自己的口腹之欲找到了合理詮釋。

五天後，牽著丹宸走在一條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見他那小臉上滿是掩不住得興奮，一雙鳳目晶亮有神，對那些讓他目不暇接得東西及各色行人有著極大的興趣，雖然很有沖動想要告訴他，若看到喜歡得，盡管說，她都有錢給他買，但左曉瑤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畢竟那都是些對修真者無益得普通東西，買了也是白搭，反倒容易給心思純正得小家夥帶來不良暗示，為一時的痛快買上些無用之物，除是大多有著瘋狂購物愛好女子得天性外，還是紈絝子們敗家時的典型行為之一，左曉瑤可不希望丹宸也形成這種意識，養成這種愛好，何況身為‘私奔’的二人，所有太過出格，容易引人註目得事，一概不便做。

這是距張府所在得留仙鎮最近的城市-文遠城，十分繁華，未開啟真正得護府大陣，在左曉瑤面前，張府外日常開啟著的那道僅能擋住築基中期以下修為得法陣根本不足為懼，悄無息得帶著丹宸離開，根本沒受到任何阻礙，只是當她將法陣撕開道口子，二人順利穿出去時，引起了少許的註意，但當有人前往查看時，一切都已恢覆如常。

天將亮，聽到下方街道上傳來得聲響頻率，在文遠城一家客棧二樓一間客房桌上打坐得左曉瑤騰然睜開雙目，看向床上按她規定得作息時間安睡著的小孩，滿是憐惜得心裏嘆了口氣，卻在隨後神色堅定得起身下桌走到床前叫醒了他。

☆、第一百三十四 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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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可以天真，卻終要長大，不可能永遠不去面對現實！

上天既讓自己二人結了這份緣，無論將來怎樣，此時的她，都該盡責教會他一些做人的常識，這比教他修真常識更重要，必須要讓他知道有些事，必須要學會面對，有些痛苦，必須要承受，有些人，在以那種方式走了後，就註定不會再回來！

這個道理，左曉瑤心裏非常清楚，所以，憐惜不該是讓她放棄要做接下來之舉的阻礙。

抱著因被突然叫醒，仍有些迷糊得丹宸遁到樓下，跟在身穿麻衣，腰緾白巾得人群後，在自己二人身上加持了道簡單的幻禁及隔音禁制後，便隨眾人一同前行，一群哭喪得人們倒也沒能發現隊伍中莫名多了兩濫竽充數者。

有些迷茫得看了會，實在想不明白這幕他過去從未見過的景象到底代表什麽意思，雖然他過去曾見過的景象實在太少，丹宸終於忍不住問道“姑姑，他們是在做什麽？還哭得這麽厲害，連那些大人都是，為什麽會有那些東西，還有撒那些挖了個空得紙呢？”

左曉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笑道“丹宸別急，待時機到後，姑姑再為你解釋！”

心中雖不解，也十分好奇。很想盡快知道答案，但素來聽左曉瑤的話，已幾乎成了本能得丹宸便也沒再追問，只盼著那個所謂時機快點到來。

這一盼，便到了天至大亮。旭日東升，二人跟著那群人走出文遠城，來到距城有三四裏地得一處山坡上，而那裏已有人在等候，丹宸剛接見識過沒兩天得鞭炮在霹靂帕拉響個不停。

在在場所有人都不曾察覺得情況下，抱起丹宸隱身站到上空中後，左曉瑤才指著中間那個被八個壯年男子擡著得黑色棺槨道“丹宸，你看，那個形狀得東西，你還有印象嗎？”

看著下方這樣一個有些肅穆的情景。聽著已伴他這一路的哭號聲此時更響得厲害，下意識得往左曉瑤懷裏靠了靠，感受得到左曉瑤一直看向他的目光，遲疑了一會後，他才低聲回道“記得。娘.....娘就是被姑姑裝進這樣形狀的一個木盒子裏。還給埋土裏了！”

哪怕知道接下來的話很殘酷，可現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任何人逃避，必須要讓他面對，左曉瑤點點頭道“丹宸，姑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那種木盒子的名字叫棺槨，你看，那裏是不是也有一個坑，當那些人將棺槨放進去。用土埋好後，便叫做入土為安，只有死人，才會入土為安，只有棺槨，和那個比棺槨大不了多少的坑，才是死人的最終安息之地，你娘，也一樣！”

“不是！姑姑，不是，你說過的，我娘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另一個她去了遠方，才會那樣不理我的，我記得的，姑姑，你當初不是那樣說的！”

小小的身軀突然一僵，在她懷裏直起身子眼巴巴得緊盯著她，明亮中鳳目裏流淌著的是類似乞求般的希翼。

被這樣得目光緊盯著得左曉瑤感到有絲狼狽，甚至想轉開頭，不與懷裏的小家夥對視，不是心虛，只因實有些不忍，類似得希翼，她也曾有過，看到丹宸此時的反應，她幾乎是感同身受，可她更理智得知道自己絕不能退縮，只因這一關，對他的將來太重要。

左曉瑤坦然對上他的目光“對，直到現在，姑姑承認自己當初說過的話，你娘體內的另一個去了很遠的地方。”

當丹宸正因她的話而歡喜，放心得笑容尚未來得及露出來時，她卻隨之又接著道“可當她去了那個地方後，就再也不能回到她原來的身體裏，所以，她死了，而死人的身體，最好的歸宿是在地下，離開了的另一個她，則回重新投生，這便是我先前曾對你提到過得生死輪回，即便是我們修真者，若不能登上大道之顛，也難逃生死輪回，何況是他們這樣的普通凡人，而你娘，她也如這些人一般，僅是個普通凡人！”

“娘沒死.....姑姑.....娘不會不回來的，娘一定會回來看丹宸，她沒死！”

話音落，看到左曉瑤目光中的堅定，又看到下方的人們正將棺槨放進已挖好得坑中，相似的一幕在他腦海裏掠過，自己當時也情不自禁得大哭，雖因娘的交待，不敢哭出大聲，卻也曾如下方其中幾個披著白布得人們一般，下意識得想制止住棺槨被放入坑中，丹宸心神有些恍然，隨後又如自言自語般喃聲道“不.....娘和別人不一樣.....娘一定會回來，會回來.....”

見他目光黯淡，如突然洩了氣般，整個身體隨之軟了下來，周身環繞一種令人心痛，本不該出現這麽大孩子身上得寂寥，知道丹宸口中雖不願承認，心裏卻已在努力接受這一現實，哪怕給他帶來的沖擊力有點大，但只需要有足夠的時間，他應該總能接受這一現實。

將他的身體往懷裏緊了緊，左曉瑤沒再出聲，兩人靜靜得看著下方得人們掩好墳，在墳頂及墓碑頂端的正中及兩邊分別壓上紙，又燒了許多紙錢後，皆紛紛離去，新墳所在得這片墓園中呈現出曲終人散得清冷與淒涼，世間百態，無處不在上演。

兩個月後，解決到三個跟蹤他們想要打劫得的修真者後，等丹宸迅速收起他們的儲物袋，燒掉他們身體後，僅在他以一對三，有些太過勉強時。守在一邊不時為那三個打劫者制造點小麻煩的左曉瑤為才抱起他迅速遁離，令隨後趕來查探情況的人撲了個空。

直到遁離近五十裏距離，才放下丹宸，只見他自打真正感受到喪親之痛，且已真正接受那一事實。且在她的有意引導下，已將修行作為奮鬥目標後，又經過後來的多番歷練，周身透著股與自身年齡不相符得成熟與穩重，哪怕因先前的這場戰鬥，他此時尚有些難掩激動。

不難看出丹宸看向他手中那三個儲物袋的目光中滿是期待，甚至還有些得意，不說兩個月前，即便與他在一個月前初次親自殺人後的反應比，都有著質的跨越。令左曉瑤十分懷疑這個在經歷過非常短暫得適應期後，殺起人來便相當得心應手的小家夥是不是個另類，很具有做殺人魔頭的潛力，甚至懷疑自己的教導是不是哪裏出錯了，才令他入了歧途。

許是察覺到左曉瑤看向的目光中飽含著的糾結。有些疑惑得擡頭看了看她。丹宸立刻先聲明道“姑姑，你可都有看在眼裏的，是那三個家夥太貪，我才還手，殺了他們，我是正當防衛，至於這些嘛，咱是黑吃黑！”

“嗯！真是長本事了，現在跟姑姑說，也是一套接一套的。看來丹宸離了姑姑，也能生活得很好吧！”

聽出左曉瑤話中的話，正在喜滋滋得查驗戰利品得丹宸手一頓，扔下手中的東西，即刻撲到她懷裏“才不呢，丹宸永遠都不要離開姑姑，丹宸會好好修行，不會總讓姑姑擔心的，而且，只要是姑姑不喜歡，不想丹宸做得，只要姑姑說，丹宸一定會聽的！”

伸手攬住這副用極短得時間，從一個對人世間得一切都懵懂無知得孩童成長為足以令那些老江湖頭疼的存在，小家夥無論是在修煉上所擁有的天分，還是面對繁蕪得俗塵雜事時，所表現出得敏銳及機智，令左曉瑤都覺佩服不已。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或許能夠成為一個較為合格，耐得住寂寞得修真者，卻註定無法成為一個善於處理人情世故的八面玲瓏之人，而這兩方面，其實在許多修真者身上都無法得到兼顧，可年齡尚幼的丹宸顯然不在這之列。

驚嘆於他的敏感，哪怕此時她是以頗為隨意的口吻提起分別一事，丹宸卻顯然已發現她真正想要表達的想法，如今，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能表現出這種孩童該有小兒姿態，可別離早已註定，重逢之期不定，憑發生異變得精神力與靈識極力壓制得修為，已到即將突破的臨界點，再無能夠拖延下去的能力，再加上這次的突破已註定是場博弈，至於能否成功，結局難料，她甚至沒有給他一個重逢約定的資格，想到這個，左曉瑤心中微澀。

頓了片刻後，左曉瑤才拍拍丹宸，松開他道“你已出來兩個多月了，還沒玩夠嗎？.....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想必你心中已有察覺，我帶你去看別人的葬禮，是為了讓你明白，你母親的去逝已成事實，生死輪回是世間常態，你不可讓它成為心結，將來阻礙你的修行之路，我雖帶你去看過人性美好的一面，也曾帶你去看人性惡劣得那面，是希望你能辯證得看待每一個人，不看人對我，只看人對人，教會你殺人，是希望你能在危險面前，能保持冷靜沈著，能夠遇事謹慎，不要輕信於人，能有自保之力！不錯，這一切，皆是為了我接下來的離開做準備，本想待回到留仙鎮後，再跟你說的。”

“我說過，要和姑姑永遠在一起的，我不要回留仙鎮，也不要回張府，我只要姑姑將我帶在身邊，我一定會很聽話，不會給姑姑惹來麻煩.....姑姑不要丟下丹宸！”

這是丹宸第二次用這種神情對她提出請求，乞求中帶著深深的希翼，可左曉瑤卻不得不第二次依舊拒絕了他。

“丹宸，各人有各人的際遇，誰也不能永遠陪著誰，包括我們最親的人在內，能有緣相遇，並能如此真心相伴一程，已經是非常難得，在你將來的人生裏，會遇到更的人和事，到那時，你會發現，我，也只是其中一個罷了，無論張府如何，那裏終究是你的根，莫要讓你娘的離開成為心結，卻可查查你的身世，查查為何你們母子會被扔在那裏自生自滅，對此，想必你心中已有打算，而想要做好此事，你卻首先要有足夠的實力，所以，這些你且收下，是分別前，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你且收好，人前切莫洩露。”

再次悄無聲息得將丹宸送回紅梅苑中，看丹宸那稚嫩依舊的小臉上寫滿不舍與蕭瑟，左曉瑤也感心酸，自從上次攤牌過之後，他便再沒了玩鬧得心思，天天寸步不離得跟在她身邊，甚至是幹脆一直賴在她懷裏不出去。

他的抗打擊能力其實要比她預想得要強，可也正因如此，才讓左曉瑤更為他小小年齡所要承受的東西感到心疼，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彼此的性情其實在某些方面，或者說是氣場很相似，哪怕二人間的年齡、見識、經驗等方面的差距巨大，就像可能這也正是丹宸很容易接受她的言傳身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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