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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破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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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我?你就不怕我和軟糖都被火燒死?"我有點小感動,又有些後怕有些微怒。

墨闌沒料到我會這麽說,恨鐵不成鋼道:"你以為我的業火這麽低能連自己人都弄不明白?"

我微微嘟嘴,心虛點點頭。

墨闌額上的青筋抖了三抖,繼而又得意道:"下次要曉得,我是很厲害的。"

"哦曉得了。"不得不承認,確實挺厲害,不過,還有下次是什麽意思,我有些惶恐。

"怎麽了?"墨闌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

"其實,我剛才挺擔心你的,這麽大的動靜,我以為你遇到什麽危險了,可又見不到你。下次別把事情弄得這麽覆雜了知道不?"方才整座宮中慘烈的景象,差點讓我以為墨闌同什麽妖怪譬如那條天狗打了起來。

墨闌微微一楞,繼而揉揉我的頭頂的發嘴角上揚微笑道:"知道了。"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墨闌這般笑容,黑黑的眸子,卻洋溢著溫暖,好看得讓人有些受不了。那一刻,不由讓人看的有些出神。

這場業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我和墨闌以及軟糖不得不在未被燒及的廂房留宿了三個晚上,以便等那花易拂滅了火之後來告知我們分離窮奇魂魄的法門。

三日後的清早,墨闌不知去何處尋食材用來做早飯,軟糖則尚在榻上睡得顯了原形。我因醒的早,在把玩了陣她毛茸茸軟綿綿的尾巴後,頓覺無聊,便起身洗漱,打算去院外觀看下業火是否已被撲滅。

"是有多窮兇極惡的過往才會擁有如此難以覆滅的業火。"還未等我走出院門,花易拂已擦著額上豆大的汗水軟綿綿地走了過來,一張憔悴的熊貓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道:"若不是我調用了附近天族的洗髓泉水,這火勢怕是明年元宵都控制不下來。業火焚身,焚的是自身的惡念,然而愈是強大的魔,擁有愈厲害的業火,並利用自身的業火燃燒他人。墨闌這家夥,真是深不可測。"

小花弟弟好不容易走到我跟前時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我看他倦容憔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同情心泛濫,便關心道:"這山上除了這處,其他能燒的院落都燒得差不多,要不你在這處歇歇?"

"我來正是此意。"小花弟弟漂亮的眸子裏含著閃爍淚花感激地看了看我,繼而像一只烏龜般地緩緩向殿內爬去,剛爬過門檻便倒頭昏睡了過去。

真是對不住啊,小花弟弟,我替墨闌默默地向你道歉,不過下次沒事千萬別惹魔君墨闌。

待我們一行三人用完早膳,那小花弟弟尚有焦色餘灰的臉被軟糖的一瓢冷水無情地潑醒。

許是為了不在心愛的軟糖面前丟了面子,小花弟弟蘇醒後第一件事便是躲到屏風後面施了個術,將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待一切妥帖後,這才繞出屏風向我們娓娓道來:"分離窮奇魂魄的法門其實很簡單,只需一味藥丸,名曰離魂引,你們且隨我來。"

跟在小花弟弟身後隨行,親眼見證了整座拂花宮的一片殘垣斷瓦,許許多多小宮女便在這片廢墟中施展術法,搬磚頭的搬磚頭,挑水的挑水,哭泣的哭泣。九拐十八彎後,來到了一座閣樓的廢墟,樓前石闕倒地,基階旁奄奄一息躺著的正是前些天追逐我的天狗,此刻被燒得只剩幾根焦糖色毛發。

經過天狗身旁時,我故作大聲地對墨闌道:"墨闌,咱們過幾天吃狗肉煲如何?"

"嗯,這主意不錯。"墨闌點頭表示認同,繼而瞟了眼身旁躺著的天狗:"不如就這條吧?長得挺肥美的,是塊好食材。"

那天狗聽了這番話殘破的身子很明顯抽搐了一陣,繼而眼角流出兩行悔恨的淚水。唔,我心甚慰。

繞過天狗,前方的殘壁斷瓦中橫著一塊匾額,曾經威武神秘的異寶閣三個字此時還冒著黑煙。跨過其上,在廢墟中尋尋覓覓良久,小花弟弟終於在一個木樁下找到一只不大不小的石頭匣子。打開石匣,從裏面取出一只似乎年代已久的青色銅爐,上面隱隱約約雕著似龍又似蛇的猛獸圖騰。

小花對著銅爐端詳片刻,一只手托起它緩緩道:"這只青銅爐名曰青羅,是天界曾經用來秘制禁藥的爐子,後受天帝制約,奉命將這爐子丟棄埋葬在仙界某處幽僻之所,卻不想被我預測並尋到。此爐正是煉離魂引的絕佳器皿。"

"太好了,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快煉?"軟糖催促道。

小花瞧了瞧軟糖,眼中頗有得意的意味,似要展示自己的才能:"煉制這離魂引需得兩部分材料,一部分固本守元,乃是固定住原身的魂魄。此類藥材固然珍貴,但花些時日我還是可以替你們尋到。另一部分引魂離身,只需一味藥材,只是這藥材十分難尋。"小花瞅了瞅我和軟糖迷茫的臉,又意味生長得看了墨闌一眼繼續道:"你們可聽說過撫魂草?"

聽到撫魂草三個字,我身旁的墨闌似乎楞了一下,而小花則似乎已經料到這一楞,笑道:"沒錯,就是撫魂草,這草生長在鄰近西天梵境的一處昊雲大澤之中。此澤綿延方圓兩千多裏,大大小小湖畔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而為數不多瀕臨絕種的撫魂草便零星生長散布在其中。"

"這草不是結魄之用麽?據說一千年前已經消失了。"軟糖似乎也對此草知曉一二。

"很少人知道它除了結魄還有離魂之用。"小花弟弟擺出了一副我是先知我知道的表情:"此外,撫魂草並未消失。只是在一千年前,昊天大澤被一位高人設了結界封印了起來,並施展了上古禁術鎖千秋凝固了整個昊雲大澤的時間,從而使得瀕臨絕種為數不多的撫魂草得以保留至今。此澤中原有上古異獸化蛇以及水麒麟同時守護撫魂草,也因那鎖千秋之術被封印了起來。因此倘若欲取撫魂草須得先解除昊雲大澤的結界,一旦解除了結界必然催動其中的時間進展,同時解封化蛇和水麒麟。屆時,"花易拂頓了頓,蹙眉道:"不免會有場惡鬥。"

化蛇和水麒麟是個什麽東西我不太清楚,不過看這形容它們似乎很是厲害,因為軟糖聽到化蛇二字時的表情有些驚恐。小花深沈地看了看我嘆了口氣:"如果一個人需要撫魂草煉制的離魂引分離魂魄,那麽第一時間摘取這顆撫魂草的必須是此人。因此,漂亮姐姐,如此你是一定要去的。"

說了這麽一大堆話,我終於明白過來,簡而言之地概括就是,我必須鋌而走險一同去那臨近西天梵境的被設下結界的昊雲大澤,從化蛇手裏,或者它可能沒手,以及水麒麟,從它們那裏搶來撫魂草。

"到底是哪位高人這麽變態,為何要凝固那個大澤的時間?我們此去又如何解除封印?"我一咕嚕將疑惑全都吐露出來。既然要去,總得先了解敵情吧。

小花弟弟意味深長地對我一笑:"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墨闌。。。

既然結界是高人墨闌造的,那麽他自然能輕而易舉沖破結界進入昊雲大澤。但是一千年前的墨闌需要這撫魂草做何用途,當時他應該只知道撫魂草的結魄之用,那麽十個世紀前,他又要為誰結魄呢?

高人墨闌這會子卻揮一揮袖,畫出一道發出黑色光暈的修羅門來,揚起嘴角輕松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去哪兒?"我疑惑,莫不是現在就要去取撫魂草?

"先回家!"話畢,我已經被墨闌攔腰抱起,跳入其中。

為什麽每次都喜歡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拉我入修羅門,我表示很困惑。

回到家中的客廳我才發現軟糖並未跟過來,正欲詢問墨闌,墨闌卻已未蔔先知般答道:"留她在拂花宮幫幫重建宮殿吧,丟下花易拂一人怪可憐的。"

我在想你火燒拂花宮的時候就沒想過人家會很可憐嗎?

三月上旬,終於迎來了學校的開學日,同時也迎來了我的苦難日。這個春節過得太精彩,使得我早已忘記了補考一事。

既然天意如此,我也只得硬著頭皮進了考場。我的專業是經濟學,這趟補考的第一門便是經濟法,因這門課幾乎是靠記憶取勝的,而寒假裏我連書本都未曾翻一頁,故而這第一門補考便註定是已失敗告終了。

然則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墨闌低沈的聲音不知何時飄進我耳朵,我扭頭一看,突而嚇了一跳,高人墨闌此時就坐在我身旁的空位上,一手托著腮對著我邪笑。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表示萬分詫異。

不料這聲響卻飄到了監考老師耳朵裏,他警惕道:"前面的女同學不要自言自語!"

突然被點了名,我只能低頭懨懨地繼續假裝做卷子,餘目則瞟著墨闌,心想他到底要幹嘛。

"現在只有你能看得見我,聽得到我。我報答案,你顧你填上去。"

這番話飄入我耳朵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原來竟然還能這麽玩兒。我欣喜若狂,但面上還是故作淡定,用手勢悄悄地給墨闌點了個讚。

"那你拿什麽報答我?"墨闌挑眉。

我前一刻還有一絲疑惑,此刻他已原形畢露,這個混世魔王怎會無緣無故突然大發慈悲。

"那要不,今晚我做飯?"我用口形和眼神獻媚道。

"你覺得我可能吃得下你做的飯麽?"墨闌不以為然。

我瞪著犀利的雙眼鄙視墨闌,口形上忿忿道:"那你想怎樣?"

"說三聲姚熙是豬,再說三聲我最崇拜墨闌。"墨闌賤賤地笑答。

好漢不吃眼前虧,作為一個思路清晰的現代少女是不能和這類腦殘的古代人計較臉皮這玩意兒的:"好吧,我是豬,是豬,是豬,我崇拜你,崇拜你,最崇拜你。"

話畢,墨闌拍案狂笑,我看著他心想,這麽幼稚的墨闌,真的是一些人口中,一千年前殺人不眨眼的魔君嗎?難以置信。

草長鶯飛,轉眼匆匆逝了兩個月光景,這段時日一切如同以往,我上學,他做家務,閑暇時他會跳出窗外不知去哪裏閑晃。軟糖則依舊沒有回來。

一切如常,唯一的一次不同以往是他去了趟拂花宮同花易拂討了些避水丹,說屆時去昊雲大澤用來讓我服下,好長時間潛入水底取那撫魂草。那天從拂花宮歸來,墨闌說要我修養數月再去昊雲大澤也不遲,我不知道那個數月是多少個月,但總之墨闌到現在似乎還沒有要過去的打算。

五月中,一年一度的本市大學生運動會初選賽在我們這一片大學區集體舉行。我們學校主要負責舉辦田徑項目。我作為學校田徑代表之一選報了女子一千米長跑。

彼時我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平常的日子裏遇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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