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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言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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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夜,終於歸來。

阿燁在九叔面前很有面子,竟然還有“這麽累就滾回去睡覺別壞了我一鍋好菜”的待遇。

於是,本來在淩晨匆匆趕回去的他們樂顛顛地往禪夫崖趕去,但縱然她一路哈欠不斷,阿燁的精神卻不見萎靡,反而像吃飽睡足後一般精神很好,時刻準備著扶她一把。

她撐著好不容易到了吊橋前,眼見床榻就在對面向自己招手,她卻被他突然一把拽住。

他似乎有些心疼地道:“這次讓你受苦了。”

她打著哈欠沒精神地道:“雖然也不是很好玩,但是也算不上受苦啊,你這個人平時挺能吃苦,這會兒說什麽傻話,還不趕緊回去睡覺。”

“我指的不是去月牙城。”他指了指身後自己的小屋,“我現在睡不著,想讓你陪我說說話。”

她一下子精神抖擻:“你說什麽?可是我現在很困啊!”

“所以咱們就不過吊橋了。”他很體貼地道,“就去我屋裏吧,這裏也有床,咱們可以邊睡邊聊。”

他當然沒有別的意思,但這句話歧義太大,以至於她一瞪眼,踩了他一腳便向吊橋跑了過去。

留在吊橋那一段的阿燁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難得地悄然飛起了紅暈。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幾乎已經睡意全無,想起他方才的話,看著屋頂噗嗤一聲笑出來。

坐在屋外窗戶底下的阿燁聽到裏面低低的笑聲,亦是彎著唇角無聲笑了笑。

許久之後,聽到裏面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低聲道:“我曾經以為,月牙城會是我最後的回憶。但遇到你時,才知道鐘叔說得對,倘若活著,說不定便會有驚喜。現在才知道,原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確是個真理,還好我聽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只不過,為了以後,我需要做的還很多,也許很快便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但你要相信……”

北漠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將窗戶推開,還好雖然屋子不大,但窗子設計得夠高,否則就會撞到他的腦袋。

她探出頭,驚訝低頭問他:“你這是……在和太陽聊天?”

他被嚇了一跳,甚是尷尬,一跳而起時又不小心撞上了窗框,捂著額頭蹦到了一旁。

“幹嘛這個樣子?”看他狼狽的模樣,她捂著嘴笑道,“你這是想讓我聽到你方才的話呢,還是不想讓我聽到呢?”

他無言以對,揉著額頭道:“不是說你一睡起來就會天昏地暗天荒地老嗎,你該不是裝睡吧?”

“不是裝睡,是餓醒了。”她摸著肚子問他,“餵,你剛才在說什麽,好像是,要離開太陽?”

他皺了眉,正要說些什麽,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從半空掉了下來。

她被他一把攬到一旁,亦是看到了眼前有一抹粉紅從天而落。

一個全身粉紅的小家夥搖搖晃晃地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見了北漠便撲了上去,一把將抱住了她的右腿:“七大爺,花桃終於找到你啦!”

北漠一眼便認出了他來,哭笑不得,低頭去扒拉他的小手,又不舍得用強,只好軟硬兼施地想將他拉起:“花桃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七大爺。”

自知她擺脫不了花桃的糾纏,阿燁一伸手,拎著花桃的衣領便將他拿開:“你七大爺在這裏,別用眼神兒不好來做借口占便宜。”

“花桃才沒有想占便宜,花桃只是站不穩所以認錯了人!”被拎在半空晃蕩的花桃委屈地嘟嘴,“七奶奶說七大爺有危險,花桃奮不顧身便趕來接應七大爺,沒想到剛過來就被人冤枉,花桃不幹啦花桃要回家!”

“原來,你就是花桃的七大爺……”北漠心下震驚半晌,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可是,花桃還有個七奶奶,你並不是一個人,可是你為什麽要騙我?”

嫌棄花桃掙紮著太礙事,阿燁隨意將他放在了地上,暗嘆了一聲後對北漠道:“花桃的七奶奶其實便是……”

“他何止騙了你一個人!”

有個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堪堪截斷了阿燁的說話,竟是洛朝禦劍而來。

北漠驚訝,洛朝很少來禪夫崖來找她,就算來了,八成也是來散心,從來不會禦劍飛過來:“洛朝,你怎麽來了?”

更何況,他的身後還帶了十數個弟子,看樣子來勢洶洶。

小小的禪夫崖轉眼間便被擠滿了人。

阿燁預感不妙,已猜到了他們的來意,神情鎮定,唇角輕彎起一絲淺笑,將還在地上打滾兒撒潑兒的花桃一把撈起甩到了肩上。

洛朝一把將毫不知情的北漠拉在了身後,手中的長劍並未收回,反而將冷漠又警惕的目光投向了阿燁:“黑玄少君曄其,不知閣下混入我西華山究竟有何圖謀?”

北漠渾身一震,半晌沒反應過來。

“曄其這個名字既陌生又不好寫,所以,我比較喜歡自己在江湖上的稱號,七燁。”阿燁雖在回答洛朝的話,目光卻探向他身邊的北漠,見她盡是震驚失望,語氣不由透著幾分愧疚,“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麽快。”

北漠呼了一口氣,將目光從阿燁身上移開,輕輕拽了拽洛朝的袖子:“洛朝,究竟怎麽回事?”

“他不是什麽凡人,而是魔界少君曄其。昨晚他傷了鐘師兄的義父,還好言先生對他的來歷早有懷疑,所以才查出他的來歷。”洛朝知道她心神不寧,輕聲安慰她道,“他也許和邱路的死也脫不了幹系,但這件事與你無關,待我們查清之後我再來找你。”

“鐘叔受傷了?”她驚愕,脫口問道,“怎麽會?我們昨夜見他時他明明還是……”

她的話並未說完,因為她突然想起來,昨夜最後見過鐘叔的人,並不是她。

阿燁說,鐘叔睡著了,所以不便打擾,不,他不是阿燁……

“鐘叔受傷了?”阿燁亦是一驚,緊蹙了雙眉,“他受傷了你們不去好生照顧他,為何跑到這裏栽贓於我?”

洛朝冷笑一聲:“鐘叔自有人照顧,況且,他被九天流羽所傷。六界誰人不知,九天流羽是魔界少君的專用法器,你傷人如此明顯,還用得著我們栽贓?”

眸光驀地一暗,阿燁似有所悟,憂心道:“如此說來,鐘叔應該受傷很重了。”

“若傷勢不重鐘師兄怎會將鐘叔帶回來?”洛朝不想再與他多說,將長劍向前一遞,道,“這些虛情假意多說無益,諸位仙長正在元天殿恭迎閣下。”

阿燁淡然點了點頭,卻先行走到了北漠面前,主動忽略了將她擋在身後的洛朝,道:“我一時心血來潮,所以假借了顧堯遠親的身份來西華山散心,這些天欺瞞了你,還多有打擾,實在抱歉。”

她聽著他誠懇的聲音,眼中卻似乎在看一個絲毫不認識的陌生人。

洛朝又向一旁移了兩步,完全將她擋住:“閣下請移步元天殿。”

“不過,我有句話還未對你說。”縱然完全看不到她,阿燁卻還是沒有離去的意思,唇角揚起了笑意,就如往昔,“縱然你現在還沒有接受我的心意,但我仍會等你。雖然以後這裏我再也不便前來,但是你我隔橋相望這麽久,仙界一向多疑,怕是以後都不會信任你。不如,這次你便隨我回黑玄,可好?”

眾人皆是暗自抽了口氣。

仙界竟然有人被魔界少君當眾表白,還是個幫廚的……

替北漠接下了阿燁方才脈脈含情的洛朝還算比較理智,很快便反應過來:“沒有人會因為你懷疑到北漠,但若是閣下再在此胡言亂語擾我仙山安寧,休怪我們不講仙魔兩界的交情。”

“說幾句真心話便會驚擾仙山安寧?”他爽朗一笑,“更何況,仙魔兩界向來是面和心不合,所謂虛情假意,好像倒是你們提得更多。”

“師兄,都什麽時候了,何必再與他廢話。”喬知延再也等不及,怒聲道,“邱師兄的死一定與他有關,魔界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還與他客氣什麽!”

洛朝不輕不重地道:“住嘴,我仙界向來為六界匡扶正義,更不會任由師兄弟枉死。但人家畢竟是魔界少君,將來會繼任黑玄魔君之位,就算心狠手辣犯下滔天大罪,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咱們都是有家教的人,自然是要客客氣氣的。”

言下之意,便是魔界哪有人不是心狠手辣不通情理的。

阿燁輕笑一聲,道:“洛掌務說話果然有水平,那就前方帶路吧。”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更新時間太不穩定,也連累了各位親們看文的心情,所以刀暫定每日晚20:30與諸位不見不散,當然,如果有一天過了八點半南河北漠還沒來,那咱們就洗洗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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