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雪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境，只能任由李陌城轉過她的身子，將她的頭埋在他胸膛。

嗚咽的聲音直直悶在他的懷裏，林瑞雪聽不清周圍的風聲，聽不清他接著說了什麽，只是放肆的大哭，放肆的把鼻涕眼淚都抹到他的衣服上。

她忍耐太久的感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難以平覆。

不知過了多久，明亮的路燈照耀依舊，颯颯的風已停。她息聲於李陌城的懷中，他修長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說話的語調輕如鵝毛：“瑞雪，我們分手吧。”

他如是道，在她擡頭的瞬間遞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重覆著：“我想我太愛你，還是舍不得折磨你。”

他折磨她？

林瑞雪紅著鼻子和眼發楞，腦中不禁想起他曾經的溫柔，被她誤以為是折磨的溫柔。

其實，他並未對她做過什麽不好的事，也沒有強制要求她為他做什麽我不願意的事，她竟然忽視了這一點！

可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呢？昨天他說的話還猶如在耳……

面對林瑞雪的困惑，李陌城像是很早便知道了，從衣服裏拿出紙巾為她擦眼淚道：“分手吧，我知道就算再等十年你也不會愛我。”

他的指尖冰涼，觸碰她淚水幹涸的臉，有些發痛，她的嗓子這才能發出些聲，但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卻也只能沈默著……

她真是夠遲鈍的！

林瑞雪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笑自己竟然四年了也沒發現李陌城的心意，還傻傻的讓他浪費了四年。

原來，她一直所認為的還債，反而是更深的欠債，忽然想明白的同時她的眼裏不禁染上歉意與哀傷，說：“恩，分手吧。”

因為他要的她不能給，對他和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手，盡管如此看來太過無情……

李陌城聞言，抱緊她手一頓，低頭的同時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輕薄的唇輕輕吐出一片霧氣：“給我個臨別的禮物好嗎？”

霧氣飄散在空中，她點頭：“好。”，然後，他的吻落了下來，冰涼的唇印在她的額頭，蜻蜓點水一般，迅速離開。

林瑞雪知道，這真的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

她擡手回抱他，輕拍他的背說：“對不起，我希望你能快樂，真心的。”

她向來在李陌城面前不愛說話，更不愛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她這次是誠心誠意的想讓他知道，她不恨他，盡管他從未問過她類似的話，她還是想告訴他，告訴他不要為她難過，也不要再為她做不值得的事。

李陌城不料林瑞雪會突然這樣說，聽了她的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來，你還是以前的你。”

夜深了，整齊的樹一排排挺拔無比的立於馬路兩邊，更為靜謐的城市增添幾分淒涼的意味。

馬路的另一邊，韓照側頭，目光落在相擁的二人身上，深邃的眸愈漸寒冷，幾乎要浸沒在這無盡的涼夜裏。

他懷中的嬌小女生雙眼同樣紅腫，抽噎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對面的馬路，啞著嗓子欣喜的說：“瑞雪學姐，已經喜歡上別人了，所以，學長，就算你拒絕了我也得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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