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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宮門一入無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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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選郡馬,無非就是些年輕的公子比比才藝、武功,然後再與郡主看對眼了就行。

三個大人物一落座,殿中所有人齊行禮,然後按次序落座。

晚書坐下時,不經意間瞟到了皇上一抹戲謔的目光。

再看回去,只見皇上仍是那個不問世事,安安靜靜坐著的美男子。

晚書揉了揉眼睛,難道自己看錯了。不過對錯與否,反正皇上背地裏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是知道的。

接下來就是太後宣布開始選郡馬,與晚書先前猜的一樣,無非文人考一輪,武藝考一輪,最後決定權還是在郡主那。

第一題是比作詩,此時是夏季,太後便以“夏”字為題出了題目,以此作詩,讓在場的人選。

太後話音剛落,就有一人站了起來,“泉水叮咚響,河蝦戲水歡。”

緊接著又有幾人繼續站起,一時間唇槍舌戰,你一言我一語,場面甚是歡脫。

(ps:原諒作者詞窮,一筆帶過。)

第一場比試後,有好幾人敗下陣來,令晚書沒想到的是許子藝竟然加入了這場比試。

而且以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獲得最多的掌聲。

而且許子藝說完,還不忘挑興的看了自己一眼。

晚書哭笑不得,這詩句明明是自己告訴他的,記得有次他們坐一起行酒令,王臻提議都是讀書人,應該用詩句來。

當時晚書害怕喝酒露餡,說了很多,想不到對手太強,最後還搬了李白、白居易、杜甫等等大詩人的詩句,才沒敗下陣來。

晚書記得當日說過這句,想不到許子藝記性如此好,居然還能記得這句詩。

只不過他以為此詩是晚書所作,而今日晚書也沒加入這場比試,一時想不到更好的,就用了。

晚書知他一向心高氣傲,求勝心切,可沒想到他料到自己不會戳穿他,就用了這句詩。

楊萬裏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哎,不對不對,這個時代有沒有楊萬裏還不知道呢,不過一定沒有,否則這麽經典的詩句,不可能沒人知曉。

晚書心裏默念句:“對不住了,萬裏先生。”

沒想到自己走神被皇上看到了,一向不說話的他,忽然盯著自己道:“朕看這位愛卿有話想說。”

說完,還不忘得意的看了晚書一眼,眼裏分明是朕看好你,你得感謝朕給你爭取這個機會。

晚書心裏罵道:“你奶奶的,若不是知道你的真面目,我還真的以為你是在幫我呢。”

可對方是皇上,自己作為臣子又不能直接拒絕,於是站了起來。

方宴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而許子藝卻是心下一驚,他以為晚書是要拆穿自己,一下緊張起來。

沒想到晚書看都沒看他,對著皇上道:“啟稟皇上,微臣一時詞窮,想了半曬,一時半會沒想到比許大人更好的,請皇上降罪。”

晚書是故意的,一來捧許子藝一把,二來想看看這皇上到底想怎麽玩自己。

晚書的才華,朝臣一向有目共睹,如今卻說詞窮,惹得滿心期待的人一陣失望,唏噓聲不絕於耳。

皇上沒想到晚書竟然當眾不給他面子,可是也想到了其他辦法懲治晚書,“唉,真是掃興,朕就罰你今晚到養心殿陪朕下棋吧。”

一句看似無關痛癢的懲罰,晚書知道皇上這是要有事吩咐她了,應道:“微臣遵旨。”

人家好歹是個皇上,懲治臣子也是天經地義,太後也不好說什麽。

等晚書坐下後,就不耐煩的宣布下一場。

比武,可就不似比文了,比武是車輪戰,最後堅持下來的人獲勝。

不過晚書看著小郡主眼裏,對許子藝倒是挺上心的,好幾次借著喝酒,拿眼光瞥了他好幾眼。

郡主這種嬌俏伶俐的小女人,本就適合許子藝這些文人相配。武將大大咧咧的,哪懂小女子的心思,即便成親也不會過得很好。

看著許子藝眉飛色舞的樣子,晚書放下心,安心的看起場中的比武狀況。

這回第一個上場的是小侯爺裴振,而且晚書看到他僵著臉,好像是被人推出來的。

自那次差點被他掐死後,晚書就再沒見過他,也沒他的消息了。

誰知今日一見,他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紈絝形象全無,煞白的臉上堆滿了疲憊和哀怨。

晚書不由的看向將他推出來的那人,那應該就是忠國候裴勇了吧。

裴勇年紀已近七十,頭發白了一大半,因早年征戰落下腿疾,太後早幾年就恩準他不用在上朝參與國事,安心頤養天年。

今日來,估計也是想著給自己兒子謀個好前程,畢竟自己兒子一事無成他是知道的,自己死後能不能守住忠國候這個名號還未曾可知。

晚書將他的這點心思全看個透,只是看樣子這小侯爺一點不爭氣,怕是要辜負他老子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場上的裴振從上場就一直呆站著不動,從未主動出擊,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十招就敗了。

晚書看裴勇氣得面紅耳赤,又不好當場發作,也跟著一陣嘆息。

裴振雖傷害過自己,晚書恨他理所應當。可裴勇作為一個父親,晚書卻為他感到不值。

果然不出所料,裴振才第六招就敗了,被對手擊了六拳,最後一拳倒下了,如同死牛般的躺著不動。

對手是大將軍林蕭的公子林肅,見裴振靜靜的躺著,嚇壞了,戰戰兢兢的躲在自己父親身後,道:“我沒用力,我沒用力,誰讓他不還手的……”

晚書從未見過一個人能為了愛情到此地步,她忍不住往方宴那看了一眼,方宴也正好往她這邊看來,看著晚書搖搖頭,示意晚書別管。

場面一陣失控,裴勇連忙跟太後告罪,然後帶著裴振提前出宮了。一並出宮的,還有太醫院兩位德高望重的太醫。

這裴振到底惦記上張舞衣啥了,一個從來不愛自己的人,人家都嫁人生子了,還不死心。

做人就該學學自己,人家都娶妻生子了,沒了愛情,就奔事業唄。

裴振這個插曲過後,太後宣布繼續。

裴振這事一出,沒人敢再上場比武了。林肅也一直發抖,聽了他爹的話,乖乖坐著。

太後見沒人了,只好下旨讓千禧郡主親自給心儀的郡馬送上自己的荷包。

千禧低垂著頭,慢慢走下,將荷包迅速丟給許子藝,便掩面跑回去了。

坐下後,蘇濼還不忘悄悄打趣道:“皇妹,選個郡馬,你臉紅什麽呀?”

段月蓉給蘇濼一記白眼,“你以為跟皇兄選妃子一樣,左挑一個右挑一個,本郡主就選一回郡馬,當然沒經驗了。”

蘇濼道:“那要不朕和母後說說,也讓你多選幾個郡馬。”

段月蓉從小養在宮裏,又認了太後做母後,和皇上倒是處得如親兄妹一般,兩人的悄悄話落在了太後耳裏。

太後也道:“皇上,你這後宮人太少了,到現在還沒子嗣,哀家看是時候多進些新人了。”

蘇濼乖巧的回道:“一切但憑母後做主。”

是以,太後大聲宣布完許子藝是新任郡馬後,掩面道:“千禧的婚事算是塵埃落定了,哀家也可以和死去的段將軍交代了。”

“如今,千禧的事定下了,可這宮中子嗣雕零,宮中也該進些新人,為皇上開枝散葉,眾卿家意下如何?”

為皇上選妃子,哪有人敢反對的,大家一致讚同,就連在坐的幾位妃子,也面上連連應是。

晚書往蘇濼那看了一眼,只見他依然一副平靜如水的樣子,沒有歡喜也沒有憂愁,仿佛這只是在做一個任務。

晚書不知他內心有無波瀾,不過看他如此隱忍,想必是已經習慣了。

今日出席的幾個妃子,晚書看了姿色也不怎麽樣,甚至有兩個看上去比蘇濼大了十歲左右,也不知蘇濼能不能對她們下得去口。

晚書看向蘇濼的時候,還意外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太後和丞相姜雲對視了一眼。

不過兩人沒看很久,一眼後便移開了目光。

晚書心想這兩人之間果然有貓膩,後宮增加新人,兩人一定有什麽算計。

今晚看機會,要提醒一下皇上。

接著便是在宮中看歌舞,用膳。

太後假借體力不支,早早走了。

緊接著姜雲也說有事先走了,走之前還特地到程實那,和他耳語了幾句。

晚書離程實比較遠,聽不到兩人說什麽。

只是見程實臉色深沈,點了幾次頭。

太後和姜雲這兩位走了,眾人也放開了許多,吃吃喝喝鬧到很晚。

而蘇濼和段月蓉,也在兩人走後,借機走了。

此時,眾人起身隨意走動,有一大部分都去恭喜了許子藝。

許子藝樂呵呵的笑著,來著不拒,一杯接一杯。只是他不知這些人裏有多少人是真心,又有多少人對他恨得牙癢癢。

晚書看人多也沒去湊熱鬧,想著改日親手做幾個菜恭喜他。

這時,方宴朝自己走了過來,叮囑了些留在宮裏萬事小心之類的話。

無非是今晚陪皇上下棋要小心之類的,還給晚書手中放了枚針。

這是方宴隨身攜帶的暗器,給晚書是想讓她熬不住時紮自己一下,意思就是別在宮中睡著了。

晚書當時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後來出去了打開才發現是根針,也是不由的笑了好一陣。

宮宴差不多散盡的時候,一個小太監過來道:“梁大人,皇上命你快些去養心殿。”

晚書隨了那小太監出來,一路往養心殿而去。

可是走著走著,發覺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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