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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書院深深深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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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晚書,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哪兒去了?”

晚書剛想回應卻不知該如何說,沒理他自顧自的回自己房裏去了。

“梁晚書,梁晚書,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

身後那位同窗仍然在喊,晚書只當充耳不聞,熬了大半夜,整個人都累死了,她連燈都沒點就直接爬床上睡了。

和王臻住一塊的這位同窗,平時冷冰冰的,但是一遇到什麽新聞,整個人就開掛了,一張利嘴可比刀子還快。

是以,第二天整個書院傳出了晚書有夜游癥的留言。

“梁兄,你昨晚真出去了?”陸寧見到晚書開口便問道。

“嗯,我肚子痛去了趟茅廁。”晚書裝作心不在焉的答道。

“去茅廁?那你眼睛怎麽腫成這樣?”陸寧繼續問。

“昨晚背書看到四更天,去了趟茅廁,才睡的。”晚書答道。

旁邊自然有人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觀察著晚書的一言一行,見他除了臉色有些疲乏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你昨晚背的什麽書啊?我睡那會看你屋裏沒掌燈。”站晚書身旁的一個同窗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昨晚溫習了下《詩經》,我都是躺床上默背的,當然沒掌燈了,這麽冷的天,坐著冷。”晚書輕松應付道。

“哦,以後也學學你,這天氣越來越冷了。”那同窗見問不出什麽,順坡下驢說道。

晚書朝他咧牙笑笑,拿著木盆進屋了。

外面議論紛紛,有說晚書肯定是忘了自己做了什麽了,才說默背的。

有說是那位同窗眼花看錯了,人家梁晚書根本沒出過門。

又有說患夜游癥的是那位同窗,他肯定是想被晚書看到了,想栽贓給晚書。

“不會不會,患這病的看不到別人的,我同鄉就有一個患了這種病的,一到晚上便出來到處走,跟個鬼似的嚇人,白天你問他他什麽都不知道。”

“那可奇怪了,估計梁晚書就是編瞎話騙我們的呢。”

“噓……”

哨聲打破了舍館沸騰的議論聲,學子們都匆匆忙忙的趕往教舍去了。

一路上還有人議論著晚書夜游癥這事,就連一塊同行的王臻、陸寧、許子藝也好奇問道:“梁兄,你真有夜游癥?”

“別聽他們瞎咋呼,我怎麽可能有夜游癥。”晚書覺得對待流言最好就是不理會。

你越辯解,他們越來勁,覺得你心虛。眼下這樣挺好,就讓他們猜吧,過幾日這好奇勁過了,流言不攻自破。

今日第一堂課是方宴的,晚書以為要自習或者換夫子了,沒想到方宴來了。

這神采奕奕的夫子,和昨天半死不活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學生見過夫子。”

方宴點點頭,示意大家坐下,然後轉頭看向晚書,眼神裏充滿了無限的柔情。

晚書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病得那麽嚴重逞什麽強,這個時候應該好好休息的。

果然方宴一開口,聲音是沙啞的,帶著濃厚的鼻音,令學子們都覺得奇怪。

“方夫子,你是病了吧?”有學子關心道。

“不礙事,本夫子昨晚偶感風寒,已經好多了,不必擔心。”這話是回答那位學子的,卻是說給晚書聽的。

看他精神勁十足,晚書也少了些許擔心,安心的聽起課來。

“今日的課先上到這,下堂課自習。”第一堂課結束,方宴道。

自習?他是不是上不動了?他病又嚴重了?晚書內心焦急的想著。

“下午的騎射課取消,書院將有重大消息通知,請各位學子未時在練武場集合。”只聽方宴繼續說道。

“啊,好不容易等到射箭了,怎麽又取消了?”

“是呀,為了騎射課我還托人專門買了護甲,昨日剛帶到的。”

……

“梁晚書,你跟我來一下。”方宴沒理會那些人的抱怨,出教舍前把晚書也叫走了。

這一下,話題又回到了晚書身上,夜游癥,還有和方宴的關系不一般,說得要多玄乎有多玄乎。

晚書沒空搭理這些流言蜚語,緊走兩步跟上了方宴。

“你怎麽樣了?”晚書擔憂的問道。

“喝了你的藥好多了,就是喉嚨還有些痛,不知小神醫有沒有立竿見影的藥?”這時候,方言還不忘打趣。

“還知道貧嘴,看來沒事了,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一會山長要在楓亭院商議茅廁改良的事,書院的夫子還有幾位學長都會在,你好好準備一下。”

“啊,這麽突然,你怎麽不早說。”晚書聽到有這麽多長輩,忽然有些膽怯了。

“有我在,怕什麽,就把你的想法說出就行,其他的有我呢。”方宴看晚書面露懼色,安慰道。

也只有這樣了,不過既然山長都同意了,也不怕其他夫子反對。

“七月說你昨晚守了我半宿,一會不會說著說著睡了吧?”方宴為消除晚書的緊張,找話題道。

晚書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麽,趕緊問道:“七月呢?你沒把他怎麽樣吧?”

“他,睡覺呢。我幹嘛把他怎麽樣?”方宴奇怪的看著晚書。

晚書看去,方宴不像說笑,心裏放松下來,趕緊瞎編道:“你不是病了嗎,萬一怪他沒把你照顧好被罰了,那豈不是很冤枉。”

“在你心裏我是這麽狠毒的人嗎?”方宴認真臉,問道。

“不不不,可是每次七月稍微做錯一點,你那臉色真夠臭的。”晚書搖頭說道。

晚書說的也沒錯,方宴對待自己的下人是挺嚴格的,這是出於對自己的保護,也是對下人職責的一種磨練。

“一會會不會見到周姑娘?”晚書試探問道。

楓亭院就在山長住所旁,類似祠堂的地方,有什麽大事都在這主持、商議。

果然是不能提的,晚書話音剛落,方宴臉色霎變了,冷冷的來了一句“你這麽想見她?”

以前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事,現在知道了,晚書也沒生氣,本來也是隨口一問。

“子煜,這怎麽還帶著學生來了?”晚書剛想勸勸他,就看到寧夫子笑嘻嘻的從一旁的花園後走了出來。

“尤西兄。”方宴抱拳還禮。

晚書趕緊側身站在方宴右後方,朝著寧胖子行禮。這夫子平時見到都是嬉皮笑臉的,可是騎射課上卻是一點不含乎,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兩人說話間,章夫子和齋長也一塊來了,開口也是好奇方宴怎麽帶著學生來了。

“今日找幾位老兄過來相商之事,正是和梁晚書有關,是以把他一並帶了來。咱們上去吧,別讓山長等久了。”

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請得姿勢,畢竟方宴是這群夫子中最小的,他每每教導學生要尊長,又是德訓夫子,禮節這塊做得極好。

幾位也不謙虛,先朝前走了。

方宴和齋長跟在寧夫子和章夫子身後,在小聲說著什麽,兩人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看晚書。

好不容易爬完三米高的樓梯,終於到了楓亭院門口。

晚書回頭看了一眼,入學那天沒這麽累,今天怎麽感覺腿都快斷了。

晚書跟著進去,只見裏面山長和曾夫子和學長已經在等著了。

晚書是學生,更是晚輩,等他們相互見禮之後,才向山長和眾位夫子一一行禮問安。

之後山長和曾夫子坐上面的主位,方宴和齋長坐了左邊,章夫子和寧胖子坐了右邊,晚書隨著幾位學長坐在了最後面。

“今日召大家前來是因為有件事要和各位商議一下。書院學子梁晚書前幾日擬了份茅廁改良計劃,針對書院的排水一事寫得很是詳細,老夫這邊是已經通過了,就看看各位有沒有什麽想法。”山長邊說邊讓一位學長把計劃書給其他夫子看了。

山長此話一出,除了方宴,堂裏其他人的目光齊聚晚書身上,有詫異的,有猜疑的,更有不悅的。

晚書知道這都是些死讀書的老古板,想要一時說服讓他們接受是有難度的,只好靜觀其變。

“這,好端端的幹嘛要改良啊?”寧胖子第一個開口問道。

“你先看看計劃書。”方宴溫和笑道。

“合著你們早商量好了,子煜,這你可不對了,瞞得挺深啊。”章夫子聽了方宴這話,說道。

方宴微笑著點了點頭,“梁晚書是我乙班的學生,我也是偶然發現他在弄這個就給了些建議,具體詳細的還是讓他來說吧。”

說完,朝晚書使了個眼色。

晚書會意,起身走到中間,緩緩說道:“山長,各位夫子,各位學長,學生自知進書院沒幾天,人微言輕,可是第一天就遲到就被罰掃茅廁,其間辛酸只有各中人能體會,是以才想到這個改良。”

“大家都知道茅廁乃汙穢、骯臟之地,覺得不能登大雅之堂,可是我們每個人,無論男女老少每天都要如廁,是以學生覺得既然每天都要接觸何不讓它能更好的迎接我們。”

“這……這說的什麽話。”一直沒開口的曾夫子有些怒意。

“夫子別急,學生說話是直白了些,你先聽我說完。”

晚書趕緊朝他施了一禮,覆又說道:“學生所說的改良其實不是說要將其重建,只是在每個茅廁旁增加一個蓄水池和一個排糞池,這樣可以提高茅廁內的衛生。”

“還有就是將現在的茅廁隔成一個獨立的小間,這樣有利於保護個人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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