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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極品親戚美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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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寧迎著家政阿姨詭異的目光喝掉了一碗粥,其內心之堅韌令人嘆服。黎梓初揉著疼得快要裂開的頭走過來的時候,最先看見的就是家政阿姨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然後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楞了楞,看向自己手心已經揉成一團的發帶。他就說一覺醒來怎麽手裏會出現這東西呢,感情是季安寧頭上的。

“你怎麽在這裏?”

家政阿姨還在邊上,怎麽都要把剛才那個謊圓下去。她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大清早的就問人家這麽羞人的問題,討厭啦~”

最後一個啦字抑揚頓挫,家政阿姨覺得自己早上吃下去的腌黃瓜隱約有點漫上來的趨勢,為了避免這個場面,一溜煙跑樓上去整理房間了。

“……”黎梓初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蒼蠅,這蒼蠅還是剛從糞堆裏扒拉出來的。為什麽一覺醒過來,季安寧變成這德行了?

“你今天出門忘吃藥了?”

家政阿姨走了,季安寧一秒變回正常:“我只是想看看你酒醒了沒有?”

“我昨晚醉了?”

何止是醉了?連形象都崩塌了。“昨晚執行官閣下的確有些不勝酒力……”

“說人話。”

“你醉了。”

聞言,黎梓初也算是對季安寧為什麽大清早的出現在自己家裏有了個猜測。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喝粥一邊淡聲說:“喝醉的人都是沒有思維能力的……”言下之意就是昨晚發生的事情你全都不用放在心上,因為都是假的。

季安寧巴不得他這麽說,笑瞇瞇地道:“我懂的。”說著站起身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不置可否,喝了幾口粥,卻又像是想起什麽:“今天下午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剛走到玄關口,聽見這句話瞬間渾身僵硬。為什麽要去他辦公室?難道就因為自己知道了他是戀物癖而且還是gay的秘密他就要殺人滅口嗎?

“執行官!”她轉身跌跌撞撞跑回去,一下子撲到在黎梓初腳邊,聲淚俱下:“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正在喝粥的黎梓初:“……”是不是真的應該讓方皖帶她去檢查一下腦科?

剛從樓上下來的家政阿姨:“……”黎先生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找這麽一個腦子有病的女朋友?

“嚶嚶嚶嚶……”

季安寧演得越發入戲,那眼淚說來就來,揉著黎梓初一只褲腳往自己臉上擦。

“起來!”黎梓初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你能不能把自己正常的時間延長點?!”

“執行官,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殺人滅口總有一天是會被曝出來的。”把眼淚抹了黎梓初一褲腳。

“你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麽!”黎梓初都快被她氣笑了,遇見季安寧之後他就覺得,自己的忍耐力似乎越來越好了。換了從前,誰敢把眼淚抹在自己身上……就會變成:有的人活著,但是他即將要死了。“你那個大伯的事情就準備放著不管了?”

“不然呢?”一聽不是關於殺人滅口的,季安寧馬上收住哭聲,一手把臉上的眼淚全部抹掉,一手還牢牢抱著黎梓初的小腿。擡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我是真不記得了,不理他不就行了?”

對於這個身體前身的親戚,季安寧實在沒什麽大的感想,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大的反應。

“婦人之仁!”他冷哼一聲,看向季安寧的眼中滿是陰冷。“隱患始終是隱患,與其放在那裏,不如趁早解決掉。”

季安寧雖說一直在他面前撒潑,卻從來沒見過他真正狠辣起來是什麽樣子。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看到他這樣一個眼神,頓時楞在當場連話都說不好了:“好……好的……”

嘖,她也就這點出息。

黎梓初幹脆連宿舍都不讓她回了,打了個電話讓方皖走一趟把她的衣服帶過來,自己手把手教了她幾手,等等面對極品親戚的時候應該怎麽做。

季安寧連聲嚎叫:“這個畫風和我一點都不符合。”

“裝也給我裝出來!”

季安寧是一個很有職業素養的藝人,所以當自家執行官要求她演一場戲的時候,她樂顛顛地同意了。於是方河過來接他們去公司見她那位大伯的時候,就看見她一臉冰霜地站在那裏。

看到自家弟弟站在她身後,拋了個試探的眼神過去,季安寧今天吃錯藥了?

方皖聳了聳肩膀,她什麽時候吃對過?

“飯盒,昨晚睡得好嗎?”季安寧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顯然還對他昨晚拋下自己離開的事情餘怒未消。

得,這句話一出來,方河確定了,季安寧還是那個季安寧,一點都不帶改變的。“我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個綽號。”

一行人坐到車子裏,她笑的更加燦爛:“昨晚。我坐在床邊,內心那叫一個千轉百回百爪撓心啊,突如其來,體會到了你父母為你取名時候有多用心良苦。他們當年肯定過得很艱辛,為了讓你們時時刻刻記住粒粒皆辛苦的教訓,所以為你們兩兄弟,一個取名叫飯盒,一個叫飯碗。”

方皖聽得嘴角抽搐,直接不想理會她,寧可扭過頭看窗外的風景。有些人只有一張臉長得好看,在看到季安寧之後,他證實了這句話。

方河聽得無比郁悶,自己好好的名字被她曲解成這樣。哀怨地看向黎梓初尋求救援:“執行官,你看看季小姐。”

方皖在心底吐槽哥哥,就黎梓初那個風雨不動安如山,只要不到他頭上的性子,會理會他才怪。誰知道出乎意料的,黎梓初竟然挪開了自己一直放在窗外風景上的視線,看向了季安寧。

“端著。”

就兩個字,就成功讓她收起臉上所有嘻嘻哈哈的表情,眼神冰冷銳利得可以殺人。黎梓初滿意地點點頭。

把一切盡收眼底的方河和方皖:“……”

季霖在星宇傳媒的地下室已經待了一天一夜了,從最初的憤怒,慢慢變到現在的陰毒,思緒也一點點冷靜下來。正坐在地上喘氣的時候,地下室的門被推開,黑暗的地下室頓時有光亮傳進來。季霖不適應地瞇起雙眼,等到再睜開的時候,地下室的燈都已經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季安寧和黎梓初。

季霖看到季安寧,剛剛平覆的心情又開始激動起來:“季安寧你這個賤人,竟然敢關我,還不快放我出去!小心季家的列祖列宗半夜來找你!”

他話說得粗俗,黎梓初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但是沒說什麽,反而退了幾步,靠到了一邊的墻壁上面。

季霖看他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樣子,更加張狂:“小賤人,你那個姘頭都不願意管你了,我看你怎麽囂張!不過就是個靠張開雙腿往上爬的貨,竟然敢這樣對老子!還想當演員?你不怕老子去告發你?”

他越說越瘋狂,季安寧的臉色越來越冷:“聽說,你是我大伯?”

“什麽聽說?老子就是!你現在好過了,連親戚都不想認了是不是?咱們季家是造了什麽孽,才出了你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季安寧冷哼一聲:“我忘恩負義?你又算是什麽東西?”一步步走近他,像是根本不害怕他會動手一樣。“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差點死掉的時候,一個星期只能吃一碗泡面的時候,大伯又在哪裏?大伯說我忘恩負義,真是可笑啊,大伯也不摸一摸自己的心,說這種話的時候,也不怕天打雷劈?季家對我什麽時候有過恩有過義?當年我父母出了車禍,80多萬的賠償金大伯說都不說一聲就吞下去了,把我帶到你們家的時候臉拉得倒是長啊。”

這些都是黎梓初讓人調查來的,真實度百分之百。季安寧剛才背那些資料的時候,也為這身體的前身狠狠拭了一把同情淚。偏偏這個季霖卻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那種叫罵時候臉上劃過的貪婪和刻薄,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

季霖氣得雙眼瞪大:“我們家把你從六歲養到了十八歲,你就這樣報答我們?八十萬?你從小到大用的錢,這八十萬還不夠用呢!你還好意思跟我提?”

“大伯真會開玩笑,十三年年前的八十萬是什麽價,十三年後的又是什麽價,你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麽不幹脆去死了重新投胎一次,還能明白點!是,你們家是養了我十二年。那十二年是人過的日子嗎?嗤,在你們家我根本就不是人,小時候幫著你們女兒洗衣服,大了去學校還要幫你們兒子背書包。生不如死的日子我過了十二年,你們連高考的考試錢都不願意付,十八歲滿了給了我三千塊錢就把我趕了出來。”不過是演戲而已,說到最後,卻真的有點熱淚盈眶。“豬狗不如的過去,我活了十二年,不會再繼續活下去了。現在的日子是我自己的,你最好想清楚,我不去報覆就已經很好了,最好別再妄想什麽!反正我這種人已經算是死過一次,你要是想怎麽樣,我拖著你全家一起死!一命換全家,也算是值了!”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而現在季安寧在季霖眼裏的形象,就是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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