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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綜藝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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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預料到居然還會有粉絲舉著牌子來特意給他們送機,原本輕車簡行,連保鏢都沒帶一個,眼見粉絲們興奮地圍了上來,還是江灼的司機陳師傅叫來了機場的保安,才勉強開出一條道,護著他們往前走。

“江灼你真帥!”

“雲宿川我愛你!”

粉絲們紛紛尖叫著,人群中還不時夾雜著諸如“坐一輛車過來的”、“川哥剛才摸小勺子腦袋了”、“真人好瘦好白啊”、“帽子同款,同款哎”等議論聲。

江灼很快從起初的驚訝當中淡定下來,在保安的護送下向著機場裏面走去。他以前沒經歷過粉絲送機,不太知道遇見這種情況該怎麽回應。

反正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早,有人喊著想拍照,讓江灼等一下,他就果然放緩了腳步配合。

雲宿川笑吟吟地跟在他身後走,不時還會回答粉絲們幾個問題,一個女生大喊:“川哥,你為什麽會來參加綜藝啊?”

雲宿川拍了下江灼的肩膀:“我陪他啊。”

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寫著“采亭雙璧”和“雲江”的燈牌都抖了,人群中又是一陣激動地私語“拍肩膀了,又拍肩膀了!”

“川哥請照顧好小勺子!”

雲宿川沒想到粉絲們是這樣稱呼江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好,肯定的。”

粉絲們要照相,要搭訕,還要把自己拿來的禮物遞過去,都既忙碌又興奮。江灼懷裏被塞了兩個小玩偶和幾封信,盛情難卻之下也就接了,更貴重的道謝之後卻沒收。

他覺得現在這些粉絲們追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費精力又費錢,有人可能是做不起兩個燈牌,還把他和雲宿川的名字各寫一個姓在牌子上舉著晃,看著怪辛酸的,江灼可不好意思要人家那麽貴的東西。

兩家的粉絲都很有秩序,見江灼和雲宿川沒帶什麽人,手上拖的箱子也不大,都沒再強行塞禮物,反正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有機會,有人喊:“小勺子,川哥,記得多發點微博給我們看啊。”

雲宿川笑道:“快回去吧,謝謝送機,註意安全。”

“川哥,看這裏,笑一個!”

雲宿川順手一按江灼的腦袋,把他的正臉跟自己同時轉向鏡頭,果然笑了一下,快門聲響起一片,粉絲們再次尖叫。

江灼冷不防被他按頭照相,條件反射地就踹了雲宿川一腳,雲宿川向後閃開,笑嘻嘻地說:“你看,我說你腦袋上有開關吧。”

上飛機有人送,下去之後接機的人也不少,折騰一番之後,又經過轉車,總算到了節目組安排好的酒店,休息完畢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江灼幾乎覺得還隱隱有尖叫聲殘存在他的耳邊。

他和雲宿川肩負任務,是最早過來的,洗個澡換了衣服之後,就去找節目組的相關人員溝通案子的情況。

節目組導演姓梁,大約五十歲上下,身材高瘦,面相可親,到場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王策劃,是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長得非常英俊,只是穿著稍微有幾分土氣,不過三十歲上下,就是一副老學究的派頭。

幾個人約在入住酒店的頂層餐廳裏面見面,順便也一起吃個午飯。江灼和雲宿川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等了一會了,見他們進了餐廳立刻起身迎接,四人互相打了招呼,重新落座。

為了辦事方便,雲宿川也在特案組那邊開了臨時證件,和江灼一起拿出來給兩人看,含笑道:“梁導演,王策劃,我們這次是以特案組調查員的身份來參加節目錄制的,也還請二位多多配合,多謝了。”

梁導演也沒看證件,要是這兩位還能被人冒充,那可就是真見鬼了。他沒想到雲宿川說話還挺客氣,也熱情地說:“哪裏哪裏,雲董事長這聲謝我可不敢當。其實我也一直為這檔綜藝裏面的事發愁,二位這次願意過來幫忙真是太好了。”

雲宿川笑笑,提醒道:“梁導演按歲數說也算是我們的長輩,別太客氣,直接叫名字就行。”

他平時走到什麽地方都被人捧著,倒不是受不起這一個尊稱,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大家都是來參加游戲的嘉賓,如果在錄制節目的過程中,雲宿川和江灼受到的待遇跟其他人明顯不同,難免會造成別的嘉賓感到尷尬,逃生過程中就不好相處了。

梁導演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這話要由雲宿川和江灼自己來說比較合適,他點了點頭,不再客套,將第一季的情況簡單講述了一遍。

“現在國內類似的真人秀節目有很多,《逃生真人秀》在策劃的過程中也是參考了部分靈異傳說以及恐怖作品,以一定的故事情節為背景,讓各位明星嘉賓在框架上進行演繹,這部分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梁導演將第一季的策劃書給江灼和雲宿川他們看,上面設計好的都是一些單元小故事,大約兩三集一個關卡,通關之後就可以更換場景,上面標註著恐怖宿舍、寺廟驚魂等背景。

雲宿川饒有興致地翻了翻,江灼道:“聽梁導的口氣,是不是在徐旋發生意外之前,你就知道這個節目有可能會出事了?”

梁導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懊惱之色:“是的,但我既無法控制,事後也沒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將情況簡單地對江灼和雲宿川講述了一下,原來整件事情的驚悚詭異在節目的錄制期間就已經初見端倪了。

據梁導演說,他們這場真人秀是從嘉賓們一起入住拍攝地開始,拍攝一些明星相處日常,炒一炒人設或者CP,而後就按照臺本上的安排完成各種任務。

比如之前的恐怖宿舍,就要求大家保證在宿舍裏住滿三天不會出局,同時探索數年前宿舍中某位同學自殺的原因。

這本來是安排好的,可是在嘉賓們正式入住之後,梁導演驚詫地發現,那半夜出現的哭泣女鬼,跑著跑著就會突然多出一層的宿舍樓,以及墻壁上出現的詭異血跡等等,全都不是他們的布置!

甚至連跟拍的攝像師都不知道怎麽將演員跟丟了,被人好不容易發現的時候,他正躺在房間裏呼呼睡大覺。

雲宿川合上策劃書,問道:“梁導的意思是錄制節目的過程中鬧鬼了?我看這計劃裏面也寫著在何時出現女鬼,又在何時往墻壁上塗抹鮮血。難道那些道具會按照臺本自動進行演繹?”

“對,有很多細節我們確實也是有設計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布置,那些怪事就自己出現了!”

梁導演激動地說:“就比如那個宿舍樓,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層樓梯來,我們怎麽可能做到呢?很多場面本來都是靠後期的拼接剪輯來完成的,結果這節目可倒好,根本就不用靠特效。”

他這幾句話的聲音有些大了,顯然心裏還殘存著當年受到的驚嚇:“我一看事情不對,便連線嘉賓們,跟他們說停止拍攝,讓他們從場地裏出來,但語音消息無法發出,甚至其他人從外面也根本就找不到拍攝場地的入口,我試圖報警,結果同樣如此。”

梁導演深吸了一口氣,沈重地說:“從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這場綜藝,連中止都不行了。”

江灼和雲宿川互相看看,同時察覺到對方眼底的凝重——竟然能一口氣控制面積如此廣的場地,說明綜藝背後的那股神秘力量也一定非常強大。

“這個情況,當時那些嘉賓們知道嗎?”江灼忍不住問。

王策劃看梁導演太過激動,便推了推眼鏡道:“後面的事讓我來說吧。嘉賓們當時並不知道,還以為一切都是節目組設計好的,在裏面嚇了個夠嗆,完成了第一個關卡出來之後,還抱怨說設計的太嚇人了。”

“因為最後也沒人出事,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節目組的幾個知情的工作人員就商量這想要停止後面幾個關卡的拍攝,但很快我們就發現,這種想法也是極為天真的。”

王策劃嘆氣:“因為當超過了計劃書上原本定好的日期,而還沒有開始第二個關卡的拍攝之後,節目組裏就有幾個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地生病了,具體表現為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將第一季拍完。”

比起梁導演來,王策劃顯得更加沈著冷靜,語言也要簡練一些,聽他說完,梁導演連連點頭,又補充道:

“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好在雖然整個過程很詭異,但並沒有人因此死亡或者受到什麽其他傷害,我們會還以為事情就算過去了,直到徐旋的死……”

他露出一抹苦笑:“她死在國外,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聽說了這個消息雖然遺憾,卻也沒有多想。直到她的家人找到節目組索要賠償,我才聽說,她的死法竟然跟綜藝中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什麽都沒有結束,如果不采取措施,誰也跑不了。”

由於徐旋的案子由國外警方受理,已經被定性為意外事件。梁導演心裏也拿不準這一切到底是人為策劃還是真的靈異事件,於是特意出國了一趟,向當地警方反應了這一情況,希望能將此案繼續調查。

但明明是一件簡單的意外死亡案件,他一定要跟國內一檔早已錄制完成的綜藝節目扯在一塊,警方自然不能因為這種說法就進行翻案,梁導演無奈之下,只好回國。

“我想徐旋的案子是在國外發生的,那邊都沒人相信我的話,可能報警這條路就走不通了,本來已經打電話一一跟那幾個參加了第一季的明星說明了情況,籌劃著是不是大家一同找個大師再來看一看,特案組那邊就聯系上了我。”

當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他真的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梁導演慶幸地說:“既然是各位要我配合進行第二季的錄制,我就也能放心了,要不然為了大家的安全,就算是賠的傾家蕩產,這第二季我也是死都不敢拍的。謝謝政府的支持和幫助啊。”

他這話說的有點狡猾,也是為了試探江灼和雲宿川有多少把握,求個保證。但梁導演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句話還真的說中了。

根據年新雨的說法,上一世他就是因為不肯按時開機拍攝第二部 ,違背了策劃書上的計劃,在一個清晨被人發現心肌梗塞而死。這回要不是特案組的介入,梁導演的死期也就在這幾天當中。

大致情況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雲宿川轉過頭,小聲跟江灼商量了幾句,然後對梁導演和王策劃說道:

“二位放心,這件事我們既然接下來了,一定會盡力解決,保證各位的安全。除此之外,還需要節目組再提供一份嘉賓名單,以及他們每個人的基本資料。”

這個基本的要求自然要滿足,梁導演點頭答應,說道:“名單和資料都是現成的,我一會就讓人送來。每個嘉賓和導演收到的的臺本不一樣,這邊也都準備好了。”

他說完之後,又忍不住看了江灼一眼。

梁導演知道江灼才是特案組的正式成員,更知道雲宿川的身份,本來見他好好的傳媒公司董事長放著不幹,跑過來插手什麽靈異案件就已經覺得很驚訝了,現在居然還越過江灼直接表態。

要知道,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們會盡力解決”這句話,誰說出來,誰可都是要負責任的,這讓他對兩人的關系,或者說對雲家和江家的關系,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說了這麽半天話,大家都餓了,江灼剛夾起一枚小聖女果放進嘴裏,感受到梁導演的目光,鼓著腮幫子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有點不明所以。

他的眼神讓梁導演莫名想起了家裏小兒子養的倉鼠,不由失笑,親自斟茶道:“是我疏忽了,二位快吃飯吧。粗茶淡飯,招待不周。”

江灼和雲宿川吃過飯後回了房間,一個扛著機器的攝像師也跟著他們進來了。解釋說雖然節目還沒有正式開始錄制,不過現在要拍攝一些嘉賓們日常相處的片段作為花絮,當成預告片提前直播出去。

畢竟這是一檔大制作的節目,不管拍攝第二季的目的是為了什麽,但既然需要播出,就得想辦法吸引流量——畢竟還有很多人等著掙錢吃飯。

雲宿川看了看江灼,說道:“行啊,那就拍吧。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攝像師笑著說:“沒事,就是最自然的相處就可以了。”

雲宿川就跑到床上趴著去了。

他們兩個住一間房,江灼進門之後就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兩人這時候又不能商量案情,便各自拿著手機扒拉,完全沒有互動。

攝像師:“……”這也太自然了!

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簡直有點哭笑不得。現代人大多數見了面也是各玩各的手機,這點倒是挺寫實。不過真實過頭了也不好啊,完全沒有互動,觀眾們看什麽?

其他明星都是盡量展現出自己最拉好感的一面,還不能讓觀眾們看出來是演的,比正片還盡心盡力。這倆人倒是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忒實誠了吧!

另一頭的導演助理看了看屏幕,也轉頭跟梁導演建議道:“要不然我過去跟他們兩個打聲招呼吧,好歹也得互動一下啊?”

雖然他們平時在家也經常這樣,但是放大到鏡頭面前,難保那些媒體不會報道什麽兩人表面兄弟內裏不和的謠言,觀眾們也會覺得無趣。

導演助理剛調來做這份工作不久,還不知道綜藝裏詛咒的事情,提出這點倒也是合情合理。

梁導演老神在在地說:“你太不了解現在的年輕人了,自己看看彈幕。”

這種靜止不動的畫面還有人願意點進來發彈幕嗎?

導演助理滿頭問號拿出手機,將直播界面打開,然後發現,原來是自己還太單純。

目前節目的熱度很高,這段直播一發出來,就被不少正在關註著的粉絲們點開了。雖然僅僅是沒有任何劇情的日常花絮,大家依舊興致勃勃。

——或者說,很滿意,很興奮。

“啊啊啊開頭就是美顏暴擊!小勺子最近的營業密度讓麻麻很開心!”

“我看見川哥躺在床上,四舍五入就是我跟他一起躺在床上了。”

“一把推開樓上,把小勺子抱上去。”

“這兩個也太歲月靜好了吧,這樣自然的相處很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總感覺他們結了婚就會是這樣的!”

“趁他倆沒動彈快截圖,我要寫篇同人搭配這個畫面啊啊啊!”

“江小勺這樣有點慵懶有點閑散的坐姿真好看,腿好長好細(*/ω\*)。”

“川哥好定力,我恨不得替他撲上去。”

導演助理:“……”

不就是兩個人坐在那裏玩手機嗎?是怎麽想出這麽多的話來感嘆的!

這個世界真是看臉。

另一頭,江灼他們的房間外面也再次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江灼頭也沒擡,從茶幾上摸了塊糖,朝著雲宿川扔過去,道:“開門。”

水果硬糖砸在雲宿川的腦袋上,然後骨碌碌滾落下來,掉在床上。

雲宿川“嘶”了一聲,拿著糖擡手,作勢嚇唬了江灼一下,到底還是沒真的砸回去,從床上爬起來乖乖開門。

看到這一幕,觀眾們又發出一片讓導演助理費解的“啊啊啊啊”聲,高呼“好可愛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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