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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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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

黎水凝再次提著大包小包準備出門,才打開大門,淩紹洋竟也同一時間與她一樣,開門走了出來。

“幹麽?你要出去?”淩紹洋頭一擡看見她,邊開口邊將門帶上。

“嗯,你不是也要出去?”

她可不認為他只是要到地下室丟垃圾,畢竟他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目的自然與她相同。

“我去吃飯啊,你呢?”他問,突然覺得這樣問好像少了點什麽,遂又補一句:“你吃了沒?”

“我如果說我還沒吃,你要請我喔?”她笑著反問,先將一部分提袋放到地上,這才空出手手拉上門。

“好啊,那有什麽問題。”他上前為她拎起才放到地上的提袋,見她張開嘴,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前便先發制人。“別說什麽不用幫忙,我說了算。”

“……”黎水凝安靜兩秒,擡頭瞧著他的眼裏寫著興味。“沒有人告訴你,你這個人挺霸道的嗎?”

他咧開嘴笑。“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她輕笑,隨他了,他高興拿就給他拿嘍!她自個兒落得輕松。

“沒想到還有人像我這麽大膽,敢說你霸道?”

自從前兩天那晚被他兇過之後,她明白這個男人不會是個脾氣太好的人,但他的脾氣又不是發得沒道理,害她都不曉得該不該再跟他拉開距離。

“什麽大膽?簡直是白目。”他用力握住提袋,教塑膠提袋發出窸窣的哀號。

“我這人不隨便發脾氣,但我發脾氣一定有道理。”

“是是是,你怎麽說都行。”是吧?她也感覺到了,只是這話由他自己口中說出來,倒顯得沒什麽說服力。

“欸,你在敷衍我嗎?”聽出她的言不由衷,他斜睨著她抱怨。

黎水凝頭皮一麻,只差沒指天誓日跪下發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哼。”他極輕地哼了聲,突然想到手上的提袋,恰好電梯到達一樓,他走出電梯後直接問了:“你這袋裝的是什麽東西?”

感覺很大一袋,提起來卻沒有預想中的重,而且袋子裏全是一個個由牛皮紙包起來的東西,根本看不出來裏頭裝了什麽內容物。

“衣服、飾品啊!”她沒多加思索便給出答案。

“那什麽鬼?”他不解,她哪來那麽多那種東西,又要拿去哪裏?“做什麽用的?”

他直覺想到舞臺劇之類,畢竟那和他的工作多少有點關聯。

“拿去寄給客人啊!”她又說,走出中庭,在社區外左右張望,好似在找什麽。

“你又在幹麽?”在找什麽東西?

“我忘了我的摩托車停在哪兒了。”她邊搜尋目標,邊分神地回答他。

“……”連機車也會忘了停在哪兒?她的腦袋是用什麽做的?“不是有停車格?”

買屋的時候,每一戶都附有一位摩托車的停車格,不可能獨漏她這戶沒有;即使房子是租的,房東都該把停車位讓她使用。

“有啊,我租出去了。”她心不在焉地回應。

一個月三百塊的停車位,規定每戶一位,形同變相收取管理費的機制,反正她的小綿羊也不是新車,而是擁有六年歷史的“古董”,擺在社區外露天的免費停車格裏就好,然後把自己的車位租出去,一個月還能收入三百。

“把自己的車位租出去,然後車停在外面?!”

哇咧!這哪招啊?這女人是頭殼壞企了嗎?

“你是腦袋裝大便嗎?”

好好的車位不停,偏偏讓自己的車去日曬雨淋,要不是她想錢想瘋了,就是他的腦袋構造和她不同,他完全無法理解!

她僵了僵,微惱地瞪他一眼,不加理會地繼續在社區外的摩托車車陣裏尋找自己的小綿羊。

每個人的環境不同,立場和在意的點也都不同,她就是這麽斤斤訐較的人怎樣?

她就是愛錢又怎樣?

難不成他還咬她嗎?哼!

“餵!黎水凝!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見她對自己不理睬,他微惱地皺起濃眉,刻意走到她面前遮擋她的視線。

“我是文明人,不在公共場所討論廁所的事情。”她推開他,可他好壯,推半天他還是不動如山,連半公分都沒移動到。

淩紹洋的嘴角抽搐了下。“你的意思是,我是原始人嗎?”他的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

“嘿嘿~~”黎水凝不回答,只是幹笑。

“嘿你的大頭啦!你車位租人家多少?”他忍不住問道。

“三百啊!”啊哈!發現她的小綿羊了,就停在最角落的地方。她趕緊越過他,往自己的小綿羊飛奔而去。

“一個月三百?”他提著大包小包跟著她跑,追著她問,看起來有點蠢。

“廢話!”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總算在她的小綿羊旁站定。“不然一天三百喔?鬼才跟我租。”

“你就為了一個月三百塊,甘願把車位租人,讓自己的車在外頭風吹雨淋?”瞧瞧她的小綿羊,把手處都生銹了,這豈不是虧小錢賠大錢的做法?真的是腦袋裝大便!

“欸!三百塊也是錢,我可以吃三天了!”她火大地戳戳他的胸口——沒辦法,她也很想帥氣地戳他額頭,但她偏偏就只長到他的胸口,只能“舍遠取近”。

“……”他窒了窒,突然很想知道她是怎樣過日子的。

“喏,拿來。”

她將手上的塑膠袋掛好,向他伸手。

“什麽?”

他楞住,完全忘了手上還提著她的東西。

“提袋啦什麽!”沒好氣地伸手拉扯他拎在手上的提袋,她還趕著去郵局呢!

“喔!”七手八腳地幫她把袋子掛到車上,突然想到自己出門的目的,順口又問:“餵,你到底吃飯了沒?”

“‘餵’是誰我不知道,我還沒吃。”人總是介意自己最弱的一環,像她就挺介意別人說她矮,即使是諧音也不行。

淩紹洋瞪她,連這也計較,真是鼠肚雞腸的小白癡!

“走,先去吃飯。”他不由分說地扯住她的手臂就要走。

“欸!我要先去郵局啦!”她甩動手臂,卻甩不掉他的大手。

“去郵局幹麽啦?”太久沒使用過那個單位,他差點忘了這社會上還有“郵局”這個地方的存在。

“寄東西啊幹麽,不然我把這些包裹拿下來做什麽?”因進貨較慢的因素,好些客人的貨都延遲了,萬一給人留下負評,她可是會吐血。

“你到底寄什麽東西到哪裏去?”她的舉止像謎一般,教他想不透且好奇,就是忍不住想纏著她問清楚。

“吼~~”

怎麽讓他提一下東西,就得回答他那麽多問題?問得她頭痛死了!

“我做網拍,有人在我的網站買東西,我當然得去寄啊!”

“你做網拍?”他瞠大眼,對他來說,還真是新鮮的行業,雖然現在的網拍機制已經很完善,也很多人在網路上購物,但對習慣到商店購物的他,這算是“新興行業”。

把鑰匙插進摩托車的鎖孔,她皺眉白他一眼。“對,請問你有什麽意見?”

“沒,我沒任何意見,只是我的肚子有意見。”他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看了看他的肚子,將視線調回他臉上,她糊塗了。“什麽意思?”

“我肚子餓了。”他眨眨眼,看起來好無辜。

“那去吃飯啊!”怪了,肚子餓跟她講幹麽?她可不會大發慈悲的做飯給他吃喔!

“你跟我一起去吃。”正常人在這時候都該肚子餓的,以此類推,既然他餓了,她“理所當然”也該餓了。

她僵了僵。“你真的要請我吃飯喔?”

“走啊!”他很阿沙力地應允。

“餵~~不用啦!我開玩笑的。”她驚跳了下,沒想到他竟當真,害她亂不好意思地推拒。

在社會和網路上打滾了這幾年,她慢慢學會了些插科打譯的溝通方式,叫他請吃飯純粹是開玩笑來的,畢竟她無功不受祿,沒道理白吃。

“我說一起吃就一起吃。”阿賀!他這個人有個怪脾氣,管他是開玩笑還是怎的,既然他答應了就要做到,而且打死不退讓。

他瞇了瞇眼,堅持地重述一次。

“……我要去郵局寄貨啊!”這人怎麽這樣?聽不懂人話喔?黎水凝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我跟你去,然後一起去吃飯。”他連程序、路徑都想好了,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用吧,這時間我怕郵局很多人……”排隊。

“沒關系,我跟你一起等。”他極堅持地註視她。

“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了算!”

長這麽大,黎水凝不曾經歷過讓人請客,不用花錢卻吃得這麽委屈的一餐——

凝著自己眼前的紅燒鰻魚飯,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內心著實五味雜陳。

淩紹洋這個新鄰居,說他霸道他還真霸道,她不過開開玩笑,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竟讓她最後形同被綁架般被架到餐館用餐;這絕對是她第一次經歷的“肉票初體驗”,新鮮到令她幾近難以招架。

“520。”

用餐用到一半,他突然說了三個數字。

“嗄?什麽?”

哇哩咧!那是什麽意思?是數字還是另一種涵義的文字?她的心跳狠狠地顫抖了下,不敢多加猜臆地輕問。

“摩托車停車位的號碼。”他嘴裏還有飯,聲音顯得有些含糊。

“咦?”是嗎?不對啊,她記得她的停車位不是這個號碼。“不對不對,我的號碼好像是250,不是520。”數字一樣,排列可不一樣,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位置。“噗!”

淩紹洋趕緊用手捂住嘴,差點沒把嘴裏的飯給噴到她臉上去。

他別扭且困難地吞咽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將口中的食物吞進肚裏,這才能空出嘴巴說話。“誰管你死要錢租給別人的停車位?我說的是我的車位號碼!”

“……你的車位關我什麽事?還有,你幹麽說我死要錢。”她撅了撅嘴,氣惱自己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本來就死要錢,也只有你會為了三百塊把車位租出去,難怪你的車位號碼是二百五。”他繼續拿這件事刺她,任他橫看豎看,果然是二百五沒錯。

“夠了喔!”連車位號碼都有話說?她瞇起眼,大有他再繼續說下去,她就會控制不住理性而翻桌的危險。

“喔。”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也沒白目到明知她不開心還持續挑釁,他做不來這麽沒品的事。

“520是我摩托車車位的號碼,你把你的小綿羊停我那兒去吧!”

她拿著湯匙的手霎時頓在半空中,深吸口氣後說:“我不會付你一個月三百塊的月租費喔!”

淩紹洋閉了閉眼,他才是更想翻桌的那個。

“我沒‘機車’,‘機車’位空著也是空著,讓你停,算是敦親睦鄰,可、以、嗎?”他刻意強調某個字眼,手中的叉子握緊,用力之大差點沒讓叉子變成S形。

純粹的好意竟能被她解讀成這樣,機車、機車,真是超級機車的機車女啊!

“那麽好?”

她楞了下,沒想到他這麽好心;可眼滴溜溜地轉了圈,她小心翼翼地加上但書。

“我不介意你對我好,但是醜話說前頭,我是不會以身相許的。”

淩紹洋的身體傾斜了下,手上的叉子沒拿穩地掉到地上——

“見鬼的以身相許!”他毫無預警地加大音量低咆。

霎時,原本還有些熱鬧的客家小炒餐館突然變得極其安靜,安靜得仿佛裏頭沒半個人,所有人都瞬間被抽離到外太空去似的。

淩紹洋吼完之後,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周遭吊詭的氛圍,頭一擡,發現整個餐館裏的人全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倘若眼光是箭,恐怕他已萬箭穿心而亡。

他帥氣的臉頃刻間爆紅,呆坐在位子上不知該如何反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在排演舞臺劇的臺詞,影響到各位了,請各位不要介意。”

沒想到黎水凝那女人倒是氣定神閑,她起身,臉上堆滿笑,不斷地向四周的客人點頭致意。

眾人聽了她的解釋,便各自移開視線,不再將眼光集中在淩紹洋的臉上。

“舞臺劇?虧你想得出來。”

淩紹洋臉上的紅潮稍退,有些氣惱她讓自己出糗,又不得不佩服她的臨危不亂。

“不然呢?丟下吃一半的飯夾著尾巴逃走嗎?”她皺了皺鼻子,以讓他絕倒的話當結尾。“太浪費了!”

淩紹洋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好半晌後才找回說話的能力。

“你這個人……腦袋裏都裝了什麽東西?”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跳躍性思考的女人,真是……他媽的不可思議!

這會兒換黎水凝擡眼瞪他了。“你要敢再說廁所裏的事,我跟你沒完!”

她惡狠狠地瞪他,要是換個場景,一個黑夜、一間破屋,他絕不會懷疑自己遇上了女鬼。

淩紹洋無聲地笑了。

沒完是吧?

好啊,他也不想隨隨便便就玩完。

低頭繼續自己之前還來不及完成的進餐動作,腦子裏倏地毫無預警地冒出好友曾說過的話——既然那位鄰居小姐這麽難相處,不如你去把她,或許你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他還依稀記得顧仁願說這話時,臉上那欠扁的笑容。

他現在才發現,其實黎水凝不算太難相處,只是她的堅持比別人多一點、嚴格一點,只要避開她介意的點,她其實是個還滿有趣的人。

嬌小纖細的身體仿佛蘊藏著無窮的精力,巴掌大的瓜子臉上有著一雙炯亮有神、水靈靈的大眼,微翹的鼻尖帶點俏皮的味道,豐而不厚的唇經常在他面前像只小麻雀吱喳個沒完……

把她?

當時他還罵顧仁願說他神經病,可此時此刻想想,偶爾,神經病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是唄?!

自從那頓沒有約好的“午餐約會”之後,每個應該吃飯的時間,成了黎水凝最難熬的時段。

“又吃飯,除了吃飯你沒別的事可做了嗎?”氣沖沖地打開大門,黎水凝很用力地拿白眼瞪著站在自家門前的大帥哥淩紹洋。

他想吃飯就去吃飯,幹麽每一餐都要找她當陪客?

當她是“伴飯”的女人嗎?

聽起來好像比“陪酒”好一點,可實際上對於當事人的她來說,沒有半點被安慰到的感覺,而且還是“免費招待”,不支薪的,感覺更差,雖然總是他請客。

他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用付錢吃飯當然很省,但天天吃他的算什麽?

除了沒跟他發生什麽莫名其妙的關系之外,這情況根本形同被他“包養”,叫她在他面前講話怎麽大聲得起來?

終於,在經歷近半個月的午餐約會之後,她決定斬斷和他之間這莫名其妙的聯系。

“目前手頭上的工作不趕,況且民以食為天,沒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了。”淩紹洋不以為忤地笑道。

他已逐漸習慣她冷冰冰的態度,畢竟那比起她“犯機車”時的叨念好太多了,至少他的耳膜不需經常遭到轟炸。

“我自己下廚煮好了,今天就不奉陪了。”

她得意地揚起笑臉,正準備帥氣地關上門,進屋去享受自己的午餐,沒想到他眼明手快地手腳並用,硬是在門關上之前抵住門板,不讓她關上。

“幹麽?”這哪招?難道他想“強搶民女”?!救郎喔~~“你好意思問我幹麽?”

他將門重新推開,仔細一聞,果然由她屋裏傳來了飯菜香,惱得他修長的指又狠戳了下她的額。

“噢~~痛痛痛……”她撫額,差點沒淚崩。

夭壽,史無前例的痛,這男人是吃錯藥喔?說她笨戳她、不花他的錢吃飯也戳她,他到底想怎樣啦!

“痛死活該,誰叫你那麽笨。”他沒半點同情心地冷睨她。

“我怎麽又笨了?”氣死,不笨都被他說到笨了啦!

“我請你吃那麽多頓飯,你自己煮了不必邀請我嗎?你懂不懂做人的道理啊你!”橫豎她沒把他放進心裏就對了是吧?死女人,氣得他想掐死她!

“咦?”對吼~~既然他略施小惠,她偶爾也可以小小回饋,這樣她就不算被他“包養”啦,她之前怎麽沒想到?

“咦什麽咦?”

大大方方一腳踩進她的領域,他順手將她家的門關上,開始循著食物的味道來到餐桌,果然看到桌上三道家常菜。

“我餓了,給我碗筷。”

“……喔。”

奇怪,她怎麽像小女傭那麽聽話,他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可這裏是她家,她拿碗筷也是應該,想想又好像沒什麽地方不對,黎水凝糊裏糊塗地到廚房拿了兩副碗筷出來,微撅著嘴走到餐桌前。

“喏,拿去啦!”她把碗筷遞給他。

“那麽不情願?”淩紹洋斜睨她一眼,霍地由位子上站起。“不情願就算了,我不吃了。”

一個人吃飯其實挺寂寞的,他只是享受和她一起吃飯的感覺,可不是非吃嗟來之食不可,他還沒有不要臉到那種程度。

“嗄?”

又生氣了喔?黎水凝心臟一陣凝縮,忙不疊地拉住他的手臂。

“我沒有不情願啦!你別胡說!”

“你表現出來就是這樣啊!”他雖然是宅男,並不代表宅男就不會看人臉色,即便幾乎是別人看他臉色的機會多一些。

“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哎喲~~吃了他好幾餐了,他不嫌棄她自己隨便炒的家常菜就不錯了,她哪敢不情願。

“所以,你是心甘情願的?”他不太相信地瞇起眼睨她。

“絕、對、心、甘、情、願。”她緊扯著他的手臂不敢放松,外加鏗鏘有力地加重語氣,這樣應該夠誠意了吧?

“心甘情願的邀請我,品嘗你的手藝?”他得寸進尺地要求更深一層的保證。

“是是是,我心甘情願的邀請你,品嘗我的手藝。”她暗暗地翻了下白眼,沒敢讓他看見。

怪了,她到底幹麽那麽怕他不開心?

問題就出在吃人的嘴軟吧?

誰叫她白吃了他那麽多餐?

山灰?!

“嘖,這還差不多。”

淩紹洋總算微微勾起嘴角,重新坐回原位,她的手這才離開他的手臂。

“好啦,看在大家鄰居一場,我就將就將就,嘗嘗你的手藝嘍!”

哇哩咧!這男人可以再跋厘一點!

黎水凝無可奈何地坐下,按開餐桌上的小電鍋,不假思索地將添了飯的碗遞給他。“哪,空的碗跟我換啦!”

“嗯!”

他在和她換碗的當口,早就迫不及待地挾了塊青椒牛柳放到嘴裏,並立即發出讚嘆:“嗯、嗯,還不錯……”

看著他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吃得急,黎水凝忍不住笑了。

其實人少也不一定非吃外食不可啊!

像這樣,偶爾在家裏炒幾樣小菜,少少的人圍著餐桌吃飯,感覺也很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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