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機槍剛停止射擊，張昊立即拉斷手榴彈引線，十幾個日本兵剛探頭，張昊就把兩枚手榴彈扔過去。“轟轟”兩聲，人擠人的十幾個日軍士兵被炸死，其他日軍踩著這些日軍屍體瘋狂湧上來，特務連和一營戰士從城內缺口兩側閃現，一起向缺口外扔手榴彈。

幾十枚手榴彈幾乎同時爆炸，兩個小隊日本鬼子三分之一被炸死。其餘日軍趕緊趴下，在兩個小隊長的指揮下，解下手雷，準備扔手雷。

因為靠日軍近，日軍準備扔手雷的舉動被張昊發現，張昊趕緊對大家說：“快閃開，鬼子準備扔手榴彈了。”

張昊喊完話後，趕緊退後，和特務連戰士們一起蹲城墻下，顧營長也趕緊讓戰士們蹲城墻下。

幾十枚手雷在缺口處爆炸，戰士們只能雙手抱頭，躲避手雷爆炸。

日軍士兵突然爬進缺口，此時，警察部隊陣地已構築好，一挺重機槍適時開火，剛爬進缺口的日軍士兵被全都打死，其他日軍士兵被機槍火力壓制住，只能抱著頭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山木一郎少將用望遠鏡觀察著缺口處，對參謀長田中中佐大聲說：“師團長閣下要求我們在天黑前務必拿下滕縣縣城，我軍到現在為止卻還沒有一兵一卒攻進城。還有兩小時太陽就落山，晚上攻城傷亡會更大。”

參謀長田中中佐大聲說：“城內只有幾門擲彈筒，沒有其他重武器，表明守軍不是主力。守城的隊伍中有很多是警察，表明守城力量很不足。只要有隊伍沖進去，守軍必然潰敗。我建議把重機槍和迫擊炮擲彈筒靠近城墻，對攻城士兵給予更加有效火力支援，想天法都要把守軍火力壓制住。”

山木一郎少將想了想後，點頭說：“機槍迫擊炮靠前是必須的，調來坦克，讓步兵跟著坦克沖進去。”

參謀長田中中佐點頭說：“行！就用坦克攻城。”

張昊指揮戰士們向被機槍火力壓制住的日軍步兵扔手榴彈，日軍步兵又丟下二十多具體屍體後，被迫撤離。

城墻缺口處，剎時安靜下來。

一個日本兵突然站起來，張昊拔出駁殼槍正要開槍，那個日本兵嘴中狂吐鮮血，直挺挺倒下，渾身抽搐。

突然有炮彈飛行聲，張昊大叫：“趕緊躲好，日軍又開始打炮了。”

這次日軍向城墻缺口處傾瀉的炮彈數量之多，令人瞪目結舌，二十來米的一個缺口，落下的各種炮彈總量不下於兩千枚。張昊身邊有一位戰士肚子被一枚炮彈破片削中，疼得他狂叫。

張昊退後，檢查這位戰士的傷情，肚子被炮彈破片劃出尺長口子，腸子已全都湧了出來。

張昊沒有能力救治，只能對三排長說：“趕緊把他擡下去。”

三排長安排兩位戰士一位擡肩部，一位擡腿。

這位受傷戰士撕心裂肺慘叫，擡出去十多米後，張昊聽到了槍響，趕緊回頭，這位戰士竟然用步槍槍口對準嘴巴打了一槍。

張昊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樣死更加痛快，假如擡救護站去，也沒有辦法救。

張昊擡手按住三排長朱士進的肩膀，小聲說：“你的兵很勇敢，你帶得很好。”

三排長朱士進嘆氣說：“我受傷的話，您給我一槍。”

張昊把三排長朱士進按倒，一枚炮彈在不遠處落下爆炸。

張昊抖掉頭上的塵土，對三排長朱士進說：“兄弟，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們是在參加偉大的衛國戰爭，不是我們不夠勇敢，不是我們缺乏智慧，而是我們的武器太落後。日軍用鋼鐵向我們傾瀉，我們卻只有繳獲的幾具擲彈筒。但我們頂住了日軍的瘋狂進攻，我們殺死的日軍早已經夠本。現在就讓我死，我感到都可以瞑目了。”

三排長朱士進笑說：“兄弟，我能和您一起並肩戰鬥，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日軍炮擊停止兩分鐘左右，張昊在煙霧中側耳傾聽，張昊的心猛一抽，不好，日軍坦克已離缺口不遠。

張昊大叫：“兄弟們，日軍坦克開過來了，趕緊把五顆手榴彈捆在一起，準備炸坦克。”

二排長祈同和趕緊親自收集木柄手榴彈，找到十顆後，卻沒有繩子。張昊大叫：“把屍體上的衣服撕了，用布條捆。”

二排長祈同和恍然大悟，趕緊拖過一具日軍屍體，快速撕衣服。

張昊對一排長張良大叫：“用擲彈筒打擊坦克周圍。”

一排長張良在不遠處大聲說：“是！”

四具擲彈筒“轟轟轟”通過缺口，向城墻外發射炮彈，巨大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張昊清楚，每枚炮彈落下必定會有日軍被炸死。日軍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步兵會伴隨坦克發動進攻。

擲彈筒打不了坦克，但可以打伴隨坦克日軍步兵。

坦克隆隆聲越來越近，透過硝煙，張昊發現坦克已來到了城墻缺口處。

張昊對二排長祈同和大聲說：“快派人上去，炸坦克鏈條。”

祈同和立即命令身旁兩位戰士抱著成捆手榴彈向坦克爬去。

張昊大叫：“機槍，機槍開火掩護。”

警察部隊重機槍立即向坦克噴出彈雨。

顧營長那邊幾個戰士時常沖出來，向坦克後面扔手榴彈。

“轟”坦克向顧營長一側開了一炮，張昊看到三個戰士被炸得飛起來，顧營長抱著頭蹲地上。

“轟”坦克向警察部隊重機槍陣地開炮，張昊看到機槍陣地重機槍被炸翻，五位警察立即犧牲。

張昊對抱著集束手榴彈往前爬的兩位戰士，大叫：“扔坦克肚子下，扔坦克肚子下。”

兩位戰士拉斷引線，把集束手榴彈扔坦克底部，轟轟兩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騰起漫天塵土。

坦克停止了前進，張昊雖然沒法看清情況，但根據發動機發出轟鳴聲，坦克卻不露面，表明鏈條被炸斷了。

張昊長長出了一口氣。

兩位戰士跑回。

張昊伸手拍這兩位戰士的肩膀，大聲說：“好樣的，你們倆立下了大功。”

“噠噠噠”坦克竟然打起了機槍。

張昊大叫：“用火燒坦克，立即找來柴火，點著了扔過去。”

警察局長在遠處答應，大聲說：“我讓人去找。”

不一會，一大捧木柴被五六位警察抱了來，張昊讓戰士們把木柴在火上點著，叫戰士們向坦克扔去。

坦克很快被燃燒著的木柴包圍。

坦克動彈不得，雖然可以打槍，甚至可以打炮，就是沒法開動。

坦克瘋狂掃射，連續胡亂打炮。仿佛是困獸，在作最後的掙紮。但因為視野問題，炮彈沒有傷到任何人，機槍子彈也不知打哪去了。

五分鐘後，坦克手掀起頂蓋開始往外爬，結果可想而知，坦克裏面的日軍出來一個被打死一個。

日軍旅團長山木一郎少將在望遠鏡中，看到坦克被烈火包圍，只能重重嘆氣。擡頭看天，太陽已經落山。

參謀長田中中佐小聲說：“這樣打法肯定不行！守軍太厲害了，有高人在。”

山木一郎少將皺眉小聲問：“你有什麽好點子？”

參謀長田中中佐小聲說：“無毒不丈夫！”

山木一郎用力點頭說：“行！那就打毒氣彈！”

參謀長田中中佐說：“炮彈不多了，必須趕緊讓師團部運來。”

山木一郎點頭說：“我親自給中將閣下打電話，讓他連夜派車送彈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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