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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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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待審訊室裏只有森警官與做筆錄的警員後,森警官才頹然的瞇起了眼來,他輕聲道:“剛才慕小熏說的不是假話,都是真話。”

“老大,她是演員,或許是在演戲,也不一定。”做筆錄的警員說道。

“不會!再好的演員也會有破綻的時候,但是她沒有任何破綻,假的永遠真不了,我敢斷定她說的都是真話,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溫雋涼知道整件事情,卻沒有報警呢?畢竟是他的妻子,不是嗎?”森警官喃喃自語道。

“三年前,有傳聞說溫雋涼的妻子與他的初戀一起被綁架,但是溫雋涼只救了初戀,後來又有傳聞他的妻子與綁匪一起*懸崖,說是死了。”小警員想起了三年的那樁轟動整個虞城的事件,他腦中又是靈光一閃,大膽猜測道:“老大!會不會是溫雋涼指使秦彥謀劃了那次襲擊,他害怕慕小熏會說出來,所以就買通了慕小熏,還讓她這輩子都不要回來虞城。溫家跟秦家的關系一向親密,秦彥跟溫雋涼的私交也好,我覺得這個很有可能。”

森警官此時直起了身子來,他將那做了筆錄的本子拿在手裏,微微點了點頭,道:“跟溫雋涼扯上關系就棘手了,秦彥被審訊了很多次,只是承認自己犯罪,但是卻不肯透露任何犯罪細節,確實看上去很像是在包庇某個人。”

“老大,現在怎麽辦?”小警員問道。

“明天再對秦彥審一遍,最好能挖點東西出來,至於是不是跟溫雋涼有關還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但是,從慕小熏的口供裏看出,他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隱瞞是肯定了,至於他為什麽要隱瞞,這個還得繼續查。”森警官分析道。

小警員微微嘆息道,“這就是豪門世家,太覆雜了,還是我們小老百姓好,沒那麽多的煩惱。”

聞言,森警官卻是扯唇笑道,“我聽你這話怎麽說的那麽酸呢!你倒是想生在豪門吧,可惜你投錯了胎。”

小警員立馬瑟縮了下腦袋,“老大!不要說的那麽直白嘛!好歹留點餘地給我。”

——

卻是在*之間,慕小熏被警方扣押的消息突然間傳遍了整個虞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在傳言著這事,狗仔們再一次的熱血沸騰,猶如一只只待哺的惡狼般,夜以繼日的蹲點守候,就希望能夠拿到一個獨家。

慕陽得知此事後,卻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的眸光僅是微微泛著眼淚,喃喃道:“做錯事就該勇於承擔後果,你依然是我的好女兒……”

此時,在南木酒店內,許夏木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當日的報紙,此時周柏年正好倒著茶水走向她走了過來。

“閣下!不要老是盯著報紙,喝點茶緩緩。”周柏年關心提醒道。

聞言,許夏木微微擡眸,笑了笑道:“謝謝周叔。”

過了一會兒,周柏年便開口詢問道:“閣下!再過不久老閣下就要過來了,我們這邊需不需要準備點什麽?”

“他過來也就住這裏吧,這裏挺好的。”許夏木淡淡道。

“也好,一起住這裏也是不錯的,畢竟也住不了多長時間,總是要回C國的。”周柏年應聲道。

聽著這樣的話語,許夏木的眉心微微一皺,確實總是要回去的,這裏確實是住不了多久……

亦是此時,那門鈴卻是響起。

許夏木聽見門鈴後,便是轉過了身去,看向了門口處,程傾城亦是有這個套房的房卡,孔湛也有,現在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

周柏年走向了門口,在到達門那後,他打開了門來,那沖撞入眼的男人,卻是有一張冷峻的面容。周柏年記得此人,亦是那次應邀的其中一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傅容。

“請問你有什麽事?”周柏年開口問道。

傅容擰著眉頭,“我找夫人。”

“這裏沒有你要找的夫人,請回。”周柏年隨即便是下了逐客令來,說完,便是想關門。

傅容是練家子,更是眼疾手快,在周柏年想要關門時,他早已搶先他一步,沖入了房間。

“真是放肆!”周柏年怒不可遏道,“不要打擾閣下休息。”

這一聲“閣下”卻是徹底擾亂了傅容的冷靜,他狠厲的眸光狠狠的盯著周柏年的臉孔,冷然道:“哪裏來的閣下,一直只有夫人而已,是溫家的夫人,溫家的當家主母,溫雋涼的妻子!”

這個聲音——

許夏木亦是聽見了,她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卻是有滾燙的茶水從杯中濺了出來。

她並未從沙發上起身,僅是從容的將茶杯重新放回了茶幾上,淡淡道:“傅容!你回去吧!我早就不是溫家的夫人了,更不是溫雋涼的妻子,這裏也沒有溫家的當家主母。”

此時的傅容卻是哪裏肯走!

他直接揮開了擋在身前的周柏年,然後沖到了許夏木的面前,他看見沙發上靜坐的女人,有著一張清冷的面容,連她的眼神亦是冷著,她看著他。

這一刻,是什麽東西在心裏發酵!

傅容終於還是開口道:“夫人!請您一定要阻止溫總那麽做!”

☆、263:窮途末路,繾綣情深,三十年後(4000+)

許夏木就這麽看著傅容,她的眸光冷著,心亦是硬著,她不清楚傅容的話是什麽意思,僅是本能的開始排斥,她突然從沙發站起了身來,精致而略微蒼白的面容上是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的波瀾不驚。

“夫人!請您阻止溫總!”傅容再次開口道。

突然間,許夏木微微一笑,她的眸光中尋不出任何其他東西,有的僅是冷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現在,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說完,許夏木便想轉身離開,她感覺她的步伐卻是那麽的重,竟然是提不起來。

她突然覺得多麽可悲!

“溫總,他並沒有拋棄您,也沒有對您不聞不問,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您。”傅容見許夏木要離開,便連忙出聲道,“那次在你遇襲之後,溫總就已經知道您是南裴庭女兒,他一直想瞞著您。有那麽大的深仇大恨,他不確定如果您知道了,會不會就立刻離開。”

聽見傅容這麽說著,許夏木的僅是站在那,她沒有再踏步離開。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

“後來,楚曼寧被您父親扣押,可能他有懷疑過您,所以他命令我和昀昀將您帶到了C國,一方面是為了試探您,一方面是想要確保您的安全,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在他從您父親手裏帶走楚曼寧的時候,他沒想到您會在後面追趕……”

許夏木出聲打斷道,那聲音好似千年寒冰,“所以!他還是懷疑我了,他看見我在後面追的時候,肯定是在想,果然是個殲細,不然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閣下府裏。”

“是!溫總當時確實懷疑了,但是他絕沒有要拋下您的意思。不管您是不是您父親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溫總都不想追究,但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停車,一旦他停車,就是用行動告訴您父親,您父親的計謀成功了,他愛上了您,您才是他真正的軟肋。”

此時,許夏木聽著傅容的這番話語,卻只覺可笑,她亦是笑了出來,“傅容!你說了這麽多,我就聽明白了一點,他從頭到尾都在懷疑我。在他看見我在追車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我是我父親安排在他身邊的女人。”

傅容眸光瞬間一沈,說道,“夫人!請您諒解溫總,他從小就經歷的太多,想要他完全相信一個人很難。”

“對!他相信所有人,卻是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許夏木冷笑道,“傅容!我不想再聽你說下去,他的事情已經跟我沒有關系,不管他做什麽,都與我無關。”

說完,許夏木便是想再次踏步離開……

“不!您一定要聽,您也必須要聽。”

這麽說著,傅容連忙上前,直接擋住了許夏木的去路,此時的傅容就像是一座大山,直接矗立在了許夏木面前……

“你還要說什麽,你剛才說的我都聽明白了。”許夏木喝斥道,那眸光中泛濫出了無數冰點來,“最為可笑的是,好像很多人都在對我說他愛我,為什麽我半點都感覺不出來。”

傅容卻是不管許夏木說什麽,僅是想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的全部說出來,什麽誓言,他此時哪裏來去遵守什麽誓言。

“回到虞城後,溫總本來想去C國接您回來,亦是這個時候傳來了您跳崖的消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書房內寫“靜”字,那拿在手裏的毛筆卻是突然間直接貫穿了他的右手。那時候我在場,我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什麽意外,是溫總故意那麽做的。後來,他自己慢慢將那毛筆從掌心裏拔出來,流了很多的血,他卻是不以為意,吩咐我去查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忽而間,許夏木腦海中閃現了他手上的那個傷疤來。

“之後,我就去了C國,在查到確有此事後,但是您並不是和綁匪一起跌落懸崖,而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便又回了虞城,將查到的事告訴了溫總。之後的事情,您都已經知道了。”傅容說道。

這時,許夏木便是轉過了身來,她的臉上不再是平靜,而是帶著幾分譏笑,“他知道我沒死,就將我一個人留在了C國,你來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這一刻,傅容卻是靜默無言。

“還真是他的做事風格。”許夏木再次說道。

傅容繼續說道,那眸光中早已有了淚意來,“溫總知道您是自己跳崖後,他已經錯了!他知道他已經做錯了!之後,他便和小小姐一起搬進了您之前的公寓,他在等您,您回來就說明他還有機會,不管其他,還有一絲機會……您也確實回來了,在再次見到您的那個夜晚,雖然您沒有搭理他,但是我在旁看見了,他仍是很高興,那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此時,許夏木亦是想起,那一晚,她以為他已經離開。後來,他卻是突然從黑暗中出現,身上染著月光以及昏黃燈暈,他面對她,卻是笑著開口問她,“你回來做什麽?”

他問,“你回來做什麽?”

她回,“要債,還恩。”

“如果都說完了,你請回吧!我很累,我需要休息。”許夏木再次下了逐客令,她已經不想去追究誰對誰錯,那些話裏話外的意思,那些高深莫測的表情。

這樣的揣測,太累!

實在太累!

說完,許夏木便是直接越過了傅容。

“夫人!溫總身體一直不好,應該說從沒好過。或許!可能他活不了多久……”

頓時間,許夏木那個步伐再也沒有踏下去,她楞楞的轉過身看向了傅容,她看見傅容臉上的淚痕,正在源源不斷流淌著。

這話,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周柏年亦是聽見了,他亦是滿臉的驚訝。

許夏木卻是突然笑了,她笑著笑著就哭了,突然間的又哭又笑。到底是哭還是笑,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她到底是該哭還是笑呢……

在她恍惚間,那記憶再次紛至沓來,好似前仆後繼,永遠都沒有盡頭一般。虞城的冬天很冷,他在她公司樓下等她下班,那車頂上已經都是積雪。

那一次,她其實很高興,但是性格使然,卻是在他面前裝成很鎮定的樣子。

他問,“老公來接你下班,你怎麽看上去一點都不歡喜?”

她回,“就因為太過吃驚,所以不知道說什麽了,溫總這麽忙還來接我下班,我驚訝的有點不知所措。”

他又說,“夏木,這個稱呼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改,還是一輩子就這麽叫我溫總?”

當時她無心的回,“怎麽會呢,等到了三十年後,我就該改口叫你溫董了。”

之後,她看見他笑的很開心。

便問他,“什麽讓你笑的這麽開心?”

他說,“你剛才說了三十年後。夏木,這算不算是你允了我一輩子?”

——三十年後的溫董?

“之前,溫總會定期去醫院覆查,基本上是兩三個月一次,去的是溫氏財團旗下的醫院的,如果夫人您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查溫總的就診記錄,身體情況還算穩定。但是,這三年來,溫總卻是一次都沒有去過,一次都沒有,那身體的狀況卻是每況愈下。”

傅容不懂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是在自我折磨嘛?

許夏木將臉上的淚痕抹去,似是冷靜的問道:“他的身體怎麽了?”

“大概您也知道,在溫總十六歲的時候受過一次重創,身體上沒有好的地方,那時候沒有好好醫治。等他回來後,那些病癥早已成了他身體的頑疾,無法根治,只能慢慢調養。”傅容開口說道。

許夏木繼續冷靜道,“身體不好,就讓他去看醫生,他不去!就逼著他去,又是什麽叫活不了多久,人都會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這樣冷情的話語,若不是傅容親耳聽到,他無法想象真的是出自她之口。

當真,要做的這麽絕嗎?

“溫總不願意做的事情,誰能逼得動他,沒有人能做到!除了您以外沒有人。”傅容亦是堅決的說道,如果能勸得動,早就勸了,就是勸不動。

瞬間,許夏木雙手亦是攥緊,是她的指甲慢慢戳進了掌心裏,哪裏還會疼,早就感覺不到疼了,她艱澀道:“傅容!我再說一遍,如果他身體不好,就讓他去看醫生。如果他真不想去,他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更是逼不動他。”

“夫人!……”

對於這樣冷漠的夫人,傅容已經不知該要說些什麽。

他突然覺得,真的是已經窮途末路,前面早已經沒有路。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夫人再也不會回頭,再也不會!

此時傅容亦是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好像是交待遺言般的說了很多,然後他有說,“已成定局,無力回天!”

——當真是“已成定局,無力回天。”

許夏木就一直在那站著,傅容亦是在那站了一會,隨即便是被周柏年請了出去,他離開的步伐卻是那麽的沈重,好似每一步都是在碾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

傅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套房,那腳下的感覺就是在湮沒一切的希望。

他就站在了套房的門外,卻是那麽的頹然,下一步該怎麽走,他不知道,難道真要一路走到盡頭,可是那個盡頭又是什麽?這樣的堵住誰又敢下……?

誰又敢?

在傅容走後,許夏木攥緊的手微微放松,在她手放松時,她的面容卻是一下變得慘白,然後身體向後倒去。周柏年瞧見了,他立馬飛奔上去,接住了許夏木倒下的身體,緊張道:“閣下!我馬上通知程先生,您不可以受刺激,都是我不好,讓那個人闖了進來。”

許夏木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我沒事,我只是太累了。傅容的性格我了解,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來找我,周叔!你幫我做件事。”

周柏年說道,“您說,閣下!”

“你替我去趟溫氏旗下的醫院,想辦法去調取溫雋涼的病歷,如果他們實在不給,我再親自去。”許夏木說道,說完便是咳嗽起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著,“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傾城……”

周柏年此時哪裏還拒絕得了,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謝謝!周叔。”許夏木微微一笑。

“閣下!您這又是何必呢?剛才裝得那麽的冷酷無情,等人一走,就……”周柏年喟嘆道,這當真是一段孽緣,一段孽緣!

許夏木卻是靜默不語,她慢慢的扶著沙發站起了身來,但是腳下卻仍是虛浮。周柏年站在一旁,伸出手想去攙扶,卻是被許夏木揚起的手阻止了。

周柏年站在許夏木身後,看見她慢慢走向了她的房間,亦是看見她打開了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他站在門外,亦是站了一會,隨即便是搖頭嘆息一聲。

此時,許夏木在自己的房間內,她的後背抵著門板,是身後的冰涼的門不斷讓她清醒著,但是那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是傅容的話不斷在腦海中回蕩著,他說他或許可能活不了多久……

溫雋涼,你又怎麽可以死?

☆、264:窮途末路,繾綣情深,親子活動(一)

之後的幾天,周柏年都在辦許夏木交待的事情。不得不承認想從溫氏旗下的醫院調取溫家掌舵者的就醫報告,實屬是一件難事,正因為難,所以一直進行了三天,那過程曲折就不去細說了。周柏年才將溫雋涼的醫療報告拿到手,他僅是單單的看了前面的一點內容,看完後已經是震驚,隨即直接放進了牛皮紙袋裏,放進了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裏,然後離開了醫院。

回到總統套房的時候,許夏木正站在落地窗前,纖細的背影,穿著一件白色的絨毛線衫,黑而瑩亮的頭發微微攏在了身後,紮了一小束。

她聽見有人進門的聲音,便是轉過了身,在看見來人是周柏年後,眸光瞬時一縮,卻是並未說話。

周柏年換下了身上的衣物,隨即將牛皮紙袋從公文包裏取了出來,他看著手裏的紙袋,卻是開始猶豫起來。

看見了,是否承受得住?

“周叔!拿過來吧。”此時,是許夏木出了聲,顯然她已經看見了。

周柏年的視線從紙袋上擡起,然後看向了許夏木,便是微微點點頭。雖然,僅是相處了三年而已,但是他對這個新閣下亦是有幾分了解,脾性其實跟老閣下很相似,更是有著一分韌勁。

應該不會容易就會倒下!

周柏年拿著牛皮紙袋走了過去,此時那手上卻是沈重。許夏木亦是瞧見了周柏年臉上的神情,隨即還未等周柏年交到她手機,她便直接伸出了手來,拿過了那牛皮紙袋。

她打開牛皮紙袋,那些報告便是躍上了她的眼簾。

是覆印件,並非是正本。

“我托關系拿到的覆印件,正本不能拿出來。”周柏年解釋道。

其實,僅是為了確認,覆印件即可。

許夏木看著那報告,肩膀兩處傷口,胸前三處傷口,腰部四處傷口,左右兩個手臂分別是三處傷口,還有腿部,膝蓋骨曾碎裂,四根肋骨曾被生生打斷過,斷骨刺入過脾臟,引起腹腔大出血……

以及一只右眼,曾一度失明,後經過治療便慢慢恢覆了視力,但是視力不如已經不如常人。

所以,他一直戴著眼鏡。

報告上還顯示,身體上已經沒有完好的皮膚存在,之前曾去美國做過修整手術。

“傅先生說的沒錯,溫先生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周柏年看了眼許夏木,然後開口說道。

如果在受傷的時候就立刻醫治,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偏偏當時並未那麽做,就落下了隱患。

許夏木卻是並未出聲,僅是再次將手裏的報告,從頭到尾再次看了一遍,那眸光似乎逆著一樣,卻是星星點點的樣子,最後,她將報告整理好,再次放入了牛皮紙袋裏。

隨即,將牛皮紙袋給到了等在一旁的周柏年手裏,說道,“身體是不好,但是也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閣下!”周柏年未料到許夏木看完這些後,卻仍是保持了一分冷靜。

“周叔,這些資料怎麽處置,隨你!”

說完,許夏木便是直接走離了那落地窗前,然後走進了她的房間。

周柏年此時倒是楞在了那裏,他看了看手裏的牛皮紙袋,又是看了眼那禁閉的房門,哎!真是弄不明白……

——

這天,是溫雋涼去接的果兒放學。這幾天,因為溫雋涼公司裏的事情比較忙,姜碧藍便一直在虞城的溫園裏幫忙帶果兒。而,今天!溫雋涼接了果兒告知了溫園那邊後,便直接帶著果兒去了藍海花苑。

果兒一進門,卻是很高興,愉悅的在那蹦蹦跳跳,溫雋涼瞧見了,便問道:“怎麽這麽高興?”

“可以跟爸爸一起住了,當然高興了。”果兒卻是回道,“最近幾天都是跟奶奶住在一起,雖然奶奶對果兒也很好,但是果兒還是喜歡跟爸爸住。”

聞言,溫雋涼原本準備進廚房做晚飯的步伐便是停頓了下來,他走到冰箱那處,將冰箱裏的牛奶拿出來,然後又是倒了水來溫熱牛奶,才開口道:“果兒,爸爸總有一天會老,不能一直陪在果兒身邊。所以,果兒要學會什麽是堅強。”

果兒狠狠點了點頭,道:“果兒知道啊!果兒會堅強。”

溫雋涼在看見果兒的表情後,便又話鋒一轉,問道:“今天老師有布置什麽作業嗎?”

“因為明天有親子活動,所以老師沒有布置作業。”果兒開口回道。

說完後,果兒卻是有點遲疑起來,她的小眼神有點閃爍。溫雋涼瞧見了,一眼便是看出了果兒的意思來,他開口道:“是不是想讓媽媽一起參加?”

瞬間,果兒便是笑了,朝著溫雋涼猛點頭。只是在下一秒,頭又是低了下去,“爸爸!媽媽會不會生果兒的氣,你說如果打電話給媽媽,邀請她參加明天的親子活動,媽媽會同意嗎?”

在果兒擡頭的時候,那眼前便是有了手機,溫雋涼笑著道:“果兒可以打給媽媽問問看,媽媽願不願意。”

“嗯!”果兒高興的拿過手機。

此時,溫雋涼亦是蹲下了身來,他與果兒平視,說道:“果兒你要記住,爸爸和媽媽永遠都愛果兒,不管發生事,這一點永遠不會變。等電話接通話,果兒要先跟媽媽道歉,知不知道?”

“嗯!”果兒再次點頭。

之後,溫雋涼便是將客廳的空間留給了果兒,他自己則是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然後走進了廚房……

果兒在手機上點了幾個數字後,便是撥通了電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電話就被接通。

“是果兒嗎?”是許夏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媽媽,是果兒!”果兒拿著手機,輕聲說道,“媽媽!上次是果兒不好,惹你難過了,果兒向你道歉。”

在電話那頭的許夏木卻是微微一楞,眼眶有點發燙,“是媽媽不對,太著急了,嚇到果兒了。”

隨即,果兒便開口問道:“媽媽!明天幼兒園有個親子活動,你能和爸爸一起參加嗎?”

“親子活動?”許夏木在電話那頭有點疑惑起來,“以前,幼兒園有過親子活動嗎?”

“有過啊!”果兒回道,“以前都是爸爸一個人帶果兒參加的。”

“哦!”許夏木在那頭微微應了聲,而後又道:“那果兒能告訴媽媽親子活動,是做些什麽呢?”

“就是大人跟小朋友一起做做游戲,還有就是一起包餛飩,做些小朋友喜歡吃的東西,大概就是這樣的!媽媽,很好玩的,很熱鬧,大家一起!”果兒說著,便是走到了沙發前,然後一躍,就跳到了沙發上,動作輕巧利落。

突然,許夏木卻是在那頭噤了聲音。

“媽媽,你還在嗎?”果兒發覺那邊沒有聲音,便略微擔心的問道。

許夏木立馬回道,“媽媽還在,果兒告訴媽媽明天大概什麽時候,媽媽會去參加的。”

果兒道,“明天早上八點半,我和爸爸會在幼兒園門口等媽媽的。”

“嗯!媽媽知道,果兒!你現在在做什麽?”許夏木有點好奇的問道。

“在跟媽媽打電話啊!爸爸正在廚房做晚飯,今天放學後,跟爸爸去了菜市場,買了好多菜!那個賣菜的老奶奶又給爸爸介紹對象了,爸爸都對老奶奶說過很多次,爸爸有媽媽了,但是老奶奶還一直要給爸爸介紹對象。”果兒嘟囔著小嘴說道。

聽見果兒這麽說,許夏木在電話那頭再一次沈默了。

——“媽媽!我先掛電話了,我們明天見。”

——“嗯!好!明天見。”

在果兒掛完電話後,溫雋涼恰好將第一個菜做完,他端著菜走出了廚房。眸光瞥過了坐在沙發上的果兒,似是隨意的問道:“媽媽答應了嗎?”

“答應了啊!媽媽說明天會去幼兒園。”果兒笑著說道。

此時,溫雋涼卻是從廚房走了出來,他走到了果兒身邊,亦是跟一樣在了沙發上,他微微輕咳一聲,“果兒!你知道明天親子活動是做什麽嗎?”

“應該是跟以前一樣。”果兒回道。

“果兒還記得爸爸以前說過媽媽廚藝不好吧?”溫雋涼好心提醒道,“明天媽媽不管做出什麽來,果兒都要誇讚媽媽,知道嗎?”

“如果做的很難看,也要誇嗎?”

“誇!”

“如果很難吃,也要誇嗎?”

“誇!”

突然,果兒有點好奇了,她眨巴著一雙眼睛,問道:“爸爸!媽媽做的東西到底有多難吃呢?”

這個問題,卻是讓溫雋涼想起那個鹹味的桂花糕,他拍了拍果兒小臉蛋,說道:“果兒明天就可以知道了。”

☆、265:窮途末路,繾綣情深,親子活動(二)

翌日。

溫雋涼穿著黑色的風衣,裏面亦是正統的黑色西裝,他牽著果兒就站在了幼兒園的門口處。今天的果兒穿著一身的紛嫩,頭上戴著一頂小虎帽,似乎與身上的穿著有點不搭,但是細看之下卻是另外一股另類風格來,小模樣長得漂亮,穿什麽都覺得很好看。

此時,恰好有微微的飄雪散落了下來,落在了溫雋涼的肩頭。他亦是瞧見了散落的雪花,他低頭看向了果兒,輕聲說道:“下雪了,果兒先進去,爸爸在這等媽媽,好不好?”

果兒卻是搖頭,擡眸看向了溫雋涼,“一起等。”

果兒的性格有時候很像是她,犟得很,她要說要一起等,那就是要一起等。

隨即,溫雋涼便是蹲下了身來,將果兒從地上抱起,抱在懷裏是軟綿綿的一團,此時小臉似乎因為站在外面等,而有點微紅,但是那雙眼中卻是透露出了神采來,滿滿的期待。

溫雋涼知道,果兒對於母愛的渴望,遠遠要比她表現出來的要多。

此時,已經有許多家長紛紛到來。那些家長們一下車,便是瞧見了那幼兒園的門口,那個英挺不凡的男人,手裏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那畫面,很是溫馨。

這個男人,有些家長還算是認識,但是卻不知全名,有時候接孩子遇上了,也就是一個簡單的稱呼而已,大家都叫他“溫先生。”

家長們陸陸續續的走入了園內,在走過溫雋涼與果兒身旁時,亦是打招呼,“溫先生,等人啊?下雪了,去裏面等吧。”

溫雋涼笑笑,“沒事,她一會就到了。”

說完,這名家長便也不多言,拉過自己的孩子走了進去。

這時,又有另外一名家長帶著孩子走了過來,看見了溫雋涼,便是連忙打招呼,“溫先生!帶著孩子進屋吧,這雪估計會越下越大的,可別凍著孩子。”

溫雋涼亦是笑笑,說道:“馬上就進去,稍微再等一會。”

說完,這名家長亦是牽著孩子走了進去。

約莫一會的功夫,這雪卻是越下越大,猶如鵝毛。溫雋涼看著懷裏的果兒,輕聲道:“果兒,我們進去等吧,雪下的太大了,進去等也是一樣的。”

果兒略微失望的小眼神,卻是緊緊的瞧著那個來車的方向,“爸爸!媽媽是不是不來了?”

“不會的!媽媽答應了,那麽她肯定會來的,現在時間還早。”溫雋涼安撫道。

正當溫雋涼抱著果兒準備往裏面走時,果兒卻是驚叫出了聲來,呼喊道:“爸爸!爸爸!是媽媽的車,媽媽的車!”

隨著聲音的起落,溫雋涼亦是轉過了身去,他亦是瞧見了,在白雪飄搖的風裏,是那輛加長型的林肯,正在慢慢停靠,今天都是來參加親子活動的,車位已經挺滿,一下子很難再找到空位。

溫雋涼想要踏步上前時,他看見車門打開,是她穿著一身狐裘從車上走了下來,她似乎穿得很多,整個人好似都被包在裏面,她走的不快,亦是穩當。

等她走到他與果兒跟前時,她的頭上亦是沾染了不少雪花來。

他瞧見了,就好似是出於本能般的伸出了手,他的指尖觸及了她的帽頂,他幫她將頭上的雪花除去,隨即道:“雪越來越大,先進去吧!”

“媽媽!”此時果兒摟著溫雋涼的脖子,甜笑出聲道。

許夏木眸光淡淡掃過了溫雋涼,隨即便是落在了果兒身上,她伸出手點了點果兒鼻尖,“不好意思!媽媽來晚了。”

“沒關系!不晚不晚,剛剛好。”果兒連忙說道。

這是來自果兒的貼心暖語。

之後,三人便是走進了園內。所謂的親子活動其實就是在一間孩子們平時上課的教室裏,當三人走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坐滿了孩子跟家長,而蘇暖則是站在前方在說些什麽。

一走進,那些目光便是都落在了這晚進來的一家三口上面。

溫雋涼溫潤如玉的俊顏,此時卻是笑著,似乎心情極好,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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