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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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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鏡在明臺訂婚的第二天便去了蘇州,將這消息告訴列祖列宗。

而明樓知道毒蜂接下來的計劃,只覺得愧對大姐,時常在市政府留宿,不敢回去。雖然大姐還沒回來,但是連阿晏他也不敢面對。

阿晏和明臺的關系雖沒有大姐和明臺這般親昵,但是阿晏從來見不得別人欺負明臺。但這次,明臺若是被抓,汪曼春一定會用盡76號裏的酷刑,逼迫明臺松口。如果阿晏知道,是自己沒能保護好明臺,他實在不敢設想日後的生活。

蘇晏已經連續幾日都沒有見到明樓了。她知道明樓在害怕,害怕明臺被抓之後,明家人該何去何從。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所有的計劃已經被自己徹底改變了。明臺不會被抓,他會安安穩穩地做他的明家小少爺。明樓也不需要自責。

76號裏,蘇晏的辦公室裏。

高木坐在她對面,死死地盯著她。“你怎麽能猜到孤狼會懷疑汪曼春是毒蜂呢?”

原來,高木打死孤狼早就是他和蘇晏的計劃。因為蘇晏告訴他,在桂姨告訴他汪曼春有可能是毒蜂時,就是她該死的時機了。

“因為是我讓汪曼春成為毒蜂的,而孤狼才會查到汪曼春是毒蜂的結論。”蘇晏微微一笑,並不畏懼他的視線。

“那為什麽要現在就殺了她。你完全可以利用她來證明汪曼春是毒蜂這條情報的準確性啊。”高木不明白。

蘇晏擺擺手。“可能夠證明的證據經不起推敲,所以孤狼必須死。她的利用價值夠了,死亡可以把她的價值放大。”

高木撇嘴。“還好我只是傳遞傳遞情報之類的,我可不要這麽燒腦的任務。”他雙手交疊,挑眉。

“你和藤田說明了嗎。”

他點頭。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樣子。“我和他匯報過了。在最後一次見完孤狼以後,便失去了她的蹤跡。並且是在見完我以後,要去見汪曼春的那天。”

蘇晏還算滿意。“你覺得藤田相信了嗎。”

“孤狼死了,有可能他會相信吧。還有你的那些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什麽。”高木其實很好奇,她到底是怎麽誣陷汪曼春的。

蘇晏神秘一笑,搖頭。“現在告訴你了,豈不是少了些樂趣?再說了,我這裏可不是不透風的墻,汪曼春在調查我這件事還是我讓她幹的呢。”

“其實我很奇怪啦。你故意把你的疑點漏給汪曼春,你就這麽確信她會相信?”高木皺眉,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奇怪。

蘇晏微笑。“從她一開始對我的敵意,以及現在我的身份足以讓她怒上心頭。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擔心。”

“你倒是對敵了解。”高木稱讚她。

“不用稱讚我。”蘇晏有些疲憊地支著頭。

於曼麗從外而來。“阿晏姐,行動定在後天。”她臉上滿是猶疑。“阿晏姐,其實我們可以換。。。”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晏擡手制止。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有我能讓她想盡一切方法去對付了。”蘇晏面色平靜。“對了,孤狼的屍體你處理好了嗎。”

於曼麗點頭。“我已經把她的屍體和小秦的放在一起了,身邊還放了汪曼春的耳環。”

高木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蘇晏的肩膀,算是給她力量吧。轉身便走了。

“你等一下。”蘇晏出聲挽留。“你知道毒蜂回來了,就沒有一點擔心?”

高木沒回頭,只是伸出手沖她擺了擺。“我沒有資格談情說愛,阿青其實有他的照料,我還是很放心的。”說完,不作停留地走了。

蘇晏看著高木慢慢遠去的背影暗自感慨。其實她和明大哥還算是幸運的,不是嗎。起碼他們互相相愛,沒有錯過。可高木卻一廂情願,而他對阿青的情意只能無疾而終了吧。

王天風,你也是幸運的。

起碼你可以想愛就愛,想恨就恨。可高木卻只能走在潛伏的路上,沒有盡頭。

在汪曼春率領眾多人手去匯豐銀行的同時,朱徽茵則帶著兩個人去搜查司各特路137號,不出所料,找到了藏在那裏的電臺以及還未徹底燒完的情報。

回去之後,她便立即向汪曼春匯報這間屋子的情況。

而汪曼春因為沒有找到可以抓住周晏的證據正在發愁,連帶著對朱徽茵的態度不甚友善。

“可你並沒有抓到毒蠍不是嗎。”汪曼春頭疼,正想把朱徽茵打發走。辦公室的門被屬下人推了開來。

“汪,汪處長,抓,抓到了!”

汪曼春激動地站起來,雙手壓在桌面,急切問他。“抓到誰了?”

“應該,應該是上海軍統行動A組的組員。”

雖然不是毒蜂,但起碼已經不遠了,不是嗎。

“我親自來審!”汪曼春得意地勾著唇,走向了審訊室。

王天風已經被捆好幾天了,每天袁青都會準時整點地來給他送飯。原先倒在他一邊的郭騎雲昨天就不見了人影。他真的不知道周晏把他的計劃修改成什麽樣了。難道毒蛇這麽沒有察覺到奇怪嗎?

但現在他已經想不得這些了。每天混沌的狀態讓他很苦惱,但無論他怎麽讓袁青放了自己,都無濟於事。

今天,難得袁青沒有帶飯盒過來,只是和當時的周晏一般,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其實我也不知道阿晏的行動究竟是什麽。我只知道,她最近很累,非常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到她的時間了。”袁青很少露出悲傷的表情。

王天風不怕死,當初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屬於他的結局只有一個。可他不想讓明臺死,所以他給了明樓機會,可是明臺似乎青出於藍了,不是嗎。袁青雖然不放他走,但是計劃執行的如何了,她一樣會向他匯報。

可是如今指揮權在周晏手中,誰知道她會使什麽牌。

“我在上海蟄伏了這麽多年,心變得更冷了。但是愛國之心也更熱烈了。我也想像毒蛇和毒蜘蛛他們那樣,站在第一線去對付日本人。哪怕被人罵是賣國賊,漢奸。但他們的心底明白,他們是為了趕走侵略者才忍辱負重的。可我,我不明白我自己蟄伏的目的。等到日本人完全占領上海,76號殘害同胞之後,我便接到局座的命令,長期蟄伏。”袁青默默地對王天風說著這幾年自己的生活,不緊不慢。

“所以我不甘心,我滋長著自己的勢力,我努力地想為抗擊日本人出一份力。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沒有頭腦,但我有人手。也只有我可以幫助阿晏了。你的計劃已經完全不像樣了,因為阿晏要用自己去做誘餌。”袁青慢慢靠近王天風,手背在身後,不知醞釀著什麽。

王天風只顧著袁青的慢慢靠近,直到最後一句聽清,他詫異擡頭,但等著他的卻還是那熟悉的註射器。

一片黑暗。

蘇晏站在明樓的辦公室外邊,深吸一口氣,換上笑臉推門進去。

明樓低頭辦公,以為是阿誠,習慣道。“幫我去倒杯咖啡來。”就聽見清脆的高跟鞋聲走向一邊。

他詫異擡頭,便看見了那個心中思念的人兒。

沒過幾分鐘,蘇晏便端著咖啡緩緩而來。

“怎麽來了。”明樓待她放下咖啡,歡喜地拉過她的手湊近自己,疲憊的靠在她的身上。

蘇晏撇嘴一笑。“來請你回家的呀。你說說,自從明姐姐回了蘇州,你哪幾天是待在家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剛與我訂婚,就要和我分居呢。”她作怪地捏捏他的後背,頗有怨氣。

明樓難得舒心,笑聲爽朗起來。“十足十的怨婦。”他擡起頭,伸出手在她鼻尖刮了下,拽過她的手湊到嘴邊留下一吻。

“哎,你說是就是唄。誰讓你不回家的。”蘇晏偏頭,故作不滿。

明樓知道她在說笑,站起來。“好好好,聽我們明家大少奶奶的,回家!”

那一聲明家大少奶奶,不僅逗笑了蘇晏,還把剛進門的明誠給嚇楞了。

赤果果的秀恩愛吶。

“大哥,那我馬上去準備車子。”明誠憋笑趕緊出去了。

回到明家後,阿香也早就接到了阿晏小姐的電話,準備了一頓豐盛晚餐等候著他們。

明樓看了看周遭。“桂姨呢?”

這時候明臺插嘴。“前幾天就不在了,不會是偷了錢跑了吧。”

明誠即刻賞了他一個腦瓜崩兒。“怎麽說話的呢。”

明臺抿抿嘴,低頭不說話了。

阿香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桂姨好像是離開了。我在她房間裏發現了這封信。”原本她以為桂姨有可能是去哪兒了,沒來得及說。但一連幾天,阿香也吃不準,便進了她的房間,就發現了那封信。言畢,便將信封遞給了明樓。

明樓一看信封,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目光瞥向正在默默喝湯的阿晏,手勁略重地將信封扔在餐桌上。

蘇晏鎮定地喝湯,根本沒有受打擾。

但是明樓的怒氣除她之外,其餘人都GET到了,急忙收拾收拾,撤了。

蘇晏手裏湯被阿誠強行拿走,害的她不得不正視明樓的目光。

不可避免的一次爭吵。

書房裏。

“你殺了她。”明樓絲毫沒有猶疑地問她。

蘇晏默認。

“現在是時機嗎?”明樓扶額,臉色難看。

蘇晏暗自回答,對於我是時機。

“你為什麽不說話,是知道自己解釋不了嗎。”明樓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

她慢慢地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道。“她在調查你和明臺。”

“這是我故意的。”明樓無奈,皺眉看著她。

蘇晏笑得極其難看。“就是我做錯咯。想來如果是汪曼春幫你的話,肯定要比我懂得你的心吧。”

明樓著實楞了。“怎麽好好地扯到汪曼春的身上去了。”他隱約覺得今天的阿晏有些奇怪,但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許是最近幾天冷落她的緣故吧,明樓自我安慰著。

“我自然沒有她好了。有自信有魅力,更有魄力。如果她和你的立場相同,那麽站在你身邊的人就不一定是我了吧。”蘇晏眼眶裏居然微微蓄淚。

明樓因為明臺的事也心煩意亂。而今天阿晏明顯強詞奪理,胡攪蠻纏,更讓他顯得心累。不免提高了聲調。“你能不能不要蠻不講理。”

“我就是蠻不講理了。汪曼春好,她就通情達理了。”蘇晏也起了一把火,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明樓不想和她吵,軟下聲來。“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你這是要趕我走了?好,那我就走,不在這兒礙你的眼!”蘇晏一氣之下,奪門而出。明樓伸手沒抓住,眼睜睜地看著她跑出了明公館。

明誠站在樓梯上,默默道:“大哥,你該讓著阿晏一點。”她不容易。

明樓捂著額頭,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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