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是魔藥課。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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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應該再思考一下。”
“好吧。”特裏亞納端正了態度,“他打算留一個魂器作為底牌?但和其他靈魂混雜在一起的靈魂才更不穩定。如果作為底牌,納吉尼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所以,我認為,”鄧布利多若有所思,“他沒有十足把握能取出那片魂片。”
特裏亞納露出不太讚同的神色。
“你把靈魂魔法想得太簡單了。”鄧布利多對她說,“比起做出錯誤的決斷,他無能為力才是更可能的情況。”
“兩年前在墓地的時候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和他混雜的魔力理清,怎麽可能無能為力。”
“判斷是否輕而易舉從來不是依據他表露出來的樣子,而是根據他的實力。”鄧布利多皺眉,“這個反駁很單薄,特裏亞納,看得出來這個事實確實讓你難以接受。”
特裏亞納大概已經習慣了被看穿:“所以哈利腦子裏的魂片不能指望冠冕?為什麽告訴我?”
“你適合知道。”鄧布利多銳利的目光穿透鏡片和她,“你不會為神秘人難以消滅而驚惶,也不會為哈利的魂片難以除去而煩躁。總而言之,這兩件事情不會影響你清醒地分析。”
“謝謝。”特裏亞納幹巴巴地說,“但我看不出除了我又多了一堆秘密需要保守之外還有什麽別的。”
“特裏勞妮教授做出了一個新的預言,而你在其中出現了。”鄧布利多為特裏亞納變化的表情輕笑,“我認為這是個真實的預言。”
“我很感興趣。”特裏亞納違心地說。
“利刃憑借所持者的意願,指向與所持者以相同際會誕生的人。”鄧布利多沒在意她的口吻,“或持刃者放下武器,奉獻其擁有的三分之一,或持刃者以利刃結束這個時代。”
“……?”
“三分之一,我猜想是指死亡聖器之一。那麽‘持刃者’就是你、我、哈利之中的一個,”鄧布利多說,“但‘以相同際會誕生’就微妙地多了。”
“哈利出生在黑暗時期,正好在預言的時間。”特裏亞納不太確定,“那麽與他情況相同的是納威隆巴頓?”
“我必須說他們反目的幾率太低了。”鄧布利多沈聲說,“但如果是你指向就很明確。有一個人和你一樣,因迷情劑創造出的虛幻迷戀而誕生,當時父親都不知情。你們的母親在生下你們之後只來得及給予名字就匆匆離世。”
特裏亞納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下去。
“我有可能被蠱惑,還把覆活石給他?”
“我更希望另一種可能性發生。”鄧布利多簡潔地說,“當然,還有另一件事情。”
特裏亞納走下校長辦公室外長長的臺階,石像為她讓開路,她看到布雷斯站在外面等她。
“布雷斯。”
“特裏亞納,如果這裏還有別人,他們一定很羨慕你居然朝我走過來。”
“呃?”
“好吧,”布雷斯攬住她的肩膀,“這是因為你一臉‘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表情。”
特裏亞納斜了他一眼,而他不以為意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覆活石歸屬鄧校還是女主這是個伏筆【
☆、大戰在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偷了好久的懶。
感覺HP的熱度一點點淡下去有點無奈。
但自己開的文跪著也要好好寫完!更何況這是我的第一篇HP文!
比起虛無縹緲且讓人糾結的預言,擺在眼前的事情顯然更為重要。
哈利十七歲了。這意味著血緣魔法保護的終止,同時也意味著他可以自由地使用魔法。而怎麽把他從層層防護的格裏莫廣場十二號轉移到同樣層層防護的霍格沃茨,大概就夠鄧布利多頭疼一會的了。
而特裏亞納正坐在紮比尼夫人面前,進行著她的“另一件事情”。
紮比尼夫人的恢覆能力很驚人,完全看不出被追殺了好幾個月。她托著下巴打量了一下特裏亞納,開口說了兩年來的第一句話。
“發型太糟糕了。”她輕聲說,“我早說西裏斯布萊克根本不知道怎麽照顧你。”
“對他來說,做的足夠好了。”特裏亞納笑著嘆了口氣。
紮比尼夫人搖了搖頭:“說正事吧,也和布雷斯一樣來追問我到底知道了什麽?”
“因為這很重要。”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紮比尼夫人做出一個思考的手勢,“神秘人沒有暴怒,沒有攻擊,就是忽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被食死徒盯上了。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猜可能和陶德·格林格拉斯有點關系。”
阿斯托利亞的父親,特裏亞納從未見過的格林格拉斯先生。
“我不可能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透露給神秘人。”紮比尼夫人接著說,“而我最後透露給他的信息是暗示了我很了解格林格拉斯先生,兩家並未太設防。”
她去進一步拉攏格林格拉斯家是一回事,她表明自己有能力這樣做是另一回事了。
特裏亞納把後背倚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布雷斯給她遞了杯茶,等特裏亞納勾過杯耳才開口:“要知道我面對你這樣的發型已經一年多了,幾乎要開始懷疑你的頭發要向著鄧布利多的方向發展了。”
“哦——”特裏亞納拖著長音。
“當然,”布雷斯微笑著補充,“這無損——”
“事實上,布雷斯和我抱怨過很多次了。”紮比尼夫人涼涼地拆了他的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還順便讚美了某位婚期在即的德拉庫爾小姐。”
芙蓉德拉庫爾的媚娃血統的好處有很多。比如,給她帶來了美麗的無風自飄的銀色長發。
特裏亞納微笑。
布雷斯發誓,他下次絕不會在倒茶的時候忘記他媽媽了。
九月一日。
看到第一個黑影從車窗面前沖過的時候,特裏亞納無甚感覺,但當一群黑影繞著運行的列車飛來飛去的時候,特裏亞納抽出了魔杖。本該一路飛馳的霍格沃茨的特快停在了峽谷中央的軌道上,食死徒破開窗戶,發出刺耳的笑聲。特裏亞納似乎聽到了有人尖叫的聲音。
哈利在哪,與她同行的人裏沒有一個人知道,唯一已知的就是他一樣前往霍格沃茨,以一種任何魔法都檢測不到的方式。
布雷斯握住她的手腕,緊靠著冰冷的墻壁。食死徒已經闖入列車,開始搜查,隨行的教授和傲羅從各個車廂站起來,魔杖尖指向的入侵者。
這種時候,最危險的恐怕不是哈利,而是那群韋斯萊。車窗兩側都是懸崖,他們無處可逃。特裏亞納看到一個格蘭芬多被扔出窗外,弗立維教授險險救回他。人群裏一陣慌亂,因為死亡近在咫尺。
有些隔間被食死徒拉開搜查,有些食死徒被教授們抵擋。一個陌生的食死徒晃著魔杖掃視了他們所在的整個格間,然後一揮魔杖重重撞上玻璃門,再對著下一個隔間如法炮制。
一擊魔咒飛過她的耳邊擊碎的玻璃,特裏亞納險些倒仰出去,被布雷斯拽了回來,特裏亞納張望,仍然分不清是誤傷還是蓄意的攻擊。戰局已經蔓延過來,魔咒的光亮已經可以被看到了。
布雷斯的手指觸碰了一下特裏亞納頸側的傷口,後者倒吸一口涼氣。布雷斯把手伸到她面前,展示沾上的血跡。
“我不敢用快速愈合咒。”布雷斯皺眉,“如果還有玻璃的碎屑在裏面會很麻煩。”
特裏亞納想說這種程度的疼痛對她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麽了,但看到布雷斯一副讓她受了委屈的樣子,最終還是只點了點頭。
整部火車裏都沒有哈利的蹤跡顯然狠狠挫了食死徒的銳氣,列車漸漸開始加速,無心戀戰的食死徒很快消失了。
但那邊,是霍格沃茨的方向吧?特裏亞納皺眉。
列車一瞬間提升到全速,沒來得及站穩的學生摔倒了一片,雜亂的物品更是直接被甩出了窗外。
包括特裏亞納的一只手提箱。
“手提箱飛來!”特裏亞納喊道。
沒有反應。
“特裏亞納的手提箱飛來!”特裏亞納提高了聲調。
特裏亞納的視野裏已經全然看不到手提箱的蹤影了。她看到的是剛剛過來的麥格教授直接跳出了窗外,金萊斯緊隨其後。
特裏亞納隱隱有了預感,猛地轉頭看向剩下的傲羅。
他們臉上凝重的神色驗證了她的猜想。
哈利現在正呆在她所攜帶的手提箱裏。
一個空間延展咒,以及永遠保持警惕的瘋眼漢穆迪。她沒有對西裏斯所謂“到了學校再打開這個箱子”表露更多的好奇。也許這算是個絕妙的計劃,因為哈利會被家養小精靈直接轉移到學生宿舍,連乘車進入霍格沃茨可能帶來的危險也都回避掉了。但前提是,特裏亞納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仍然保證這個箱子不會在激烈的戰鬥中被波及,甚至於像現在這樣掉出車外。
“我以為,”特裏亞納看著萊姆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你們至少應該告訴我一聲。”
手提箱掉得快,還是他們追得快?
萊姆斯罕見地沒有回答她,只沈默地盯著窗外。布雷斯安慰性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坐在座位上。
直到夜幕降臨,霍格沃茨的輪廓已經隱隱出現,一只銀白色的貓才跳躍著到他們面前,發出麥格教授緊繃著的聲音。
“瘋眼漢死了。”
魔法很強大,可魔法不是萬能的。再強大的咒語,也不能保證墜落懸崖的箱子不摔得粉碎。穆迪選擇用最後一個魔咒完成自己保護哈利的任務,就選擇了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那一刻。
霍格沃茨特快直接正面遭受食死徒的襲擊,今年轉學的人大概又要增加了。
“貓頭鷹已經通知了你們的父母,由於霍格沃茨很可能成為戰場,列車將直接開往霍格莫德……”
“如果我們想留下來參加戰鬥呢?”
“如果成年,可以留下。”
特裏亞納未及在霍格沃茨跳下列車,就被萊姆斯攔住了。
“你才十六歲。”萊姆斯言簡意賅。
“我比大部分十七歲都了解狀況。”特裏亞納毫不客氣地回答。
“西裏斯要是在戰場看到你可不會饒了我。”萊姆斯微笑。
“別開玩笑了。”特裏亞納擡高下巴,“他欣喜若狂還差不多。”
事實證明,雖然正在霍格沃茨加固防禦的西裏斯沒有找老朋友麻煩,但也絕對算不上欣喜若狂。
“你回不回去。”西裏斯的灰眼睛瞪著她。
“不。”一模一樣的灰眼睛不甘示弱。
“別往戰場上跑。”西裏斯劃出底線,“去醫療翼幫幫龐弗雷夫人。”
特裏亞納答應地很利落。
但這個諾言的只持續到她走出西裏斯的視線。
“利刃憑借所持者的意願,指向與所持者以相同際會誕生的人。或持刃者放下武器,奉獻其擁有的三分之一,或持刃者以利刃結束這個時代。”
特裏亞納從口袋裏拿出覆活石戒指,拽過了布雷斯沒有拿魔杖的左手。黑色的寶石黯淡無光,毫無混血巫師家族們所欣賞的貴氣,但戴在布雷斯的無名指上,也沒有什麽不合稱的地方。
意識到這裏面的意味,布雷斯變得嚴肅起來。
“你的許諾我還記得呢。”特裏亞納挑眉,“做好準備提前兌現吧。”
“十七歲是法定的成年,提早是沒什麽希望了。”布雷斯微笑,“不過梅林在上,我比你更加期待。”
覆活石交給布雷斯,對她來說,就意味著只給自己留下一個選項。
持刃者,以利刃,結束這個時代。
☆、最終之戰
“我知道你們在準備抵抗。你們的努力是沒有用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這是冠冕的聲音,“我對霍格沃茨的教授十分尊敬,我不想讓巫師流血。”
“聽我說,納威。”哈利說,“我們猜測伏地魔身邊的那條蛇也是……但我覺得可以直接解決它。你能不能——”
“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你們誰也不會受傷,我會讓學校安然無恙,你們也會得到獎賞。”冠冕短暫地停頓了一下,“我等到午夜。”
“沒問題。”納威說。
“聽到了嗎,把你交出去會得到獎賞呢。”特裏亞納倚在墻角。
哈利遞劍的手抖了一下,對著特裏亞納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現在只想快點把事情解決。”他拽著特裏亞納往城堡的側門走去,“鄧布利多說不會有問題,但我還是——”
“不安。”特裏亞納接話。
“差不多吧,我——”哈利的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魔咒打斷,他及時用了一個無聲的“盔甲護身”。黑袍的食死徒揮舞著魔杖,特裏亞納狼狽地彎下腰跑過了走廊的拐角。
哈利一連用了好幾個繳械咒,收效甚微。“我敢肯定那是盧修斯馬爾福。”哈利對著一個從兜帽下漏出淺金色頭發的食死徒咬牙切齒,“伏地魔又把他們從阿茲卡班帶出來了。”一回頭他卻看見特裏亞納嘴裏叼著魔杖,正晃動著一個細頸瓶,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哈利看著裏面金色的半流質,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特裏亞納朝他粲然一笑,左手毫不留情地灌了他一口,右手揮舞著魔杖接連施了幾個變形咒。哈利險些被這種說不清楚是腐爛還是發酵的類似於蘋果味道的魔藥嗆著。
“我模仿馬爾福可絕對騙不過老馬爾福。”哈利跑得氣喘籲籲,“還有,你什麽時候——”
“裝暈。”特裏亞納言簡意賅,把他拽得半倒,魔杖直指他的頸動脈。
“波特呢?”一個聲音嘶啞的食死徒質問她,魔杖已然凝聚了一團紅光。盧修斯帶著銀色的面具,特裏亞納看不出來他的表情,只把魔杖在“德拉科”側頸來回刮了幾下。“不知道。”她聳肩,“總共不過兩個個方向,你們分開找好了。”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對方,拿著魔杖的手已經擡了起來。
“萊斯特蘭奇。”盧修斯拿魔杖壓住了他的手腕。
“別告訴我你兒子在那你就打算卑躬屈膝了。”萊斯特蘭奇不無嘲諷,“何況是真是假還不知道,萬一就是波特那小子假扮的——”
作為回應,特裏亞納輕點“德拉科”的臉頰,後者的臉上立刻綻開一道寸深的傷口。哈利被突如其來的疼痛襲擊哼了一聲,手指緊緊蜷縮到掌心裏。
萊斯特蘭奇噤聲了,他如果真的完全不顧德拉科的死活,盧修斯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和德拉科同學一場,如非必要我也不會攻擊他。”特裏亞納擡了擡下巴,“等你們走遠了我就給他解除昏迷咒。”
等到兩個食死徒走遠,覆方湯劑的藥效也差不多到了頭。特裏亞納把汗濕的頭發撥到不會擋住眼睛的地方,給哈利施了一個不太完美的快速愈合咒,被他瞪了一眼。
“情非得已。”特裏亞納攤手,“如果讓他們把你交給冠冕,他們有可能會先拿走你的魔杖。”
“話說回來,你怎麽會有馬爾福的頭發?”哈利捂著半邊臉問。
“啊,那是在某個九月一日,”特裏亞納輕描淡寫,“我順手拔了他幾根頭發,而你被他揍了一頓。”
他們披著隱形衣小心翼翼地穿過受傷的人群,一直走到城堡門口。
“你回去吧。”哈利故作輕松地聳肩,“我得說你的快速愈合咒其實還不錯,應該能幫上忙。”
他必須去經歷一次死亡,獨自地。
特裏亞納不置可否,站在城堡的邊緣看著哈利重新披上隱形衣,消失在了空氣裏。
也許只有哈利才這麽信任鄧布利多。她想。
禮堂。
“哈利波特死了。”冠冕的聲音被放大了太多倍,特裏亞納皺緊了眉頭,仔細把白鮮灑在傷員的傷口上。
“哈利波特死了。他在逃跑時被殺死了,在你們為了他舍棄生命的時候,他卻只顧自己他們。我把他的屍體帶給你們,以證明你們的英雄確實死了。”
巧言令色,顛倒黑白。特裏亞納心裏的聲音被傷者的痛呼打斷,她輕聲道了歉,站起身朝外面張望。她希望看見鄧布利多,看見這位霍格沃茨的校長仍然不動聲色的樣子,讓她明白一切都還在他的計劃之中。或者有誰能站出來,信誓旦旦地告訴她哈利並非被犧牲的棋子。
“現在,走出城堡,跪在我的面前吧,你們會得到赦免。”特裏亞納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食死徒前,冠冕不緊不慢地說,“你們的父母、兒女、兄弟姐妹也會被寬恕,繼續活下去,你們和我一起進入我們將要共同建立的新世界。”
特裏亞納看到海格懷裏的,哈利的身體毫無生氣地仰面躺著。
再沒有什麽比這更諷刺的了。特裏亞納攥緊了魔杖,汗濕的手掌與魔杖柄毫無縫隙地貼合著,疼痛順著那裏滲入肌理。
另一邊。
“蓋勒特。”
鄧布利多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年邁巫師。後者的魔杖直指鄧布利多心臟的方位,而鄧布利多自己的魔杖才剛剛從袖口中伸出,被細長的指節捏住。
他終於開口,說出的卻不是任何一個鄧布利多知道的咒語。
“我活不了多久了,阿不思。”被稱為蓋勒特的老人沙啞著發聲,另一邊的手腕抖開袖子,露出了一只幹枯焦黑的手。
從來就沒有哪個魂器的消滅無需代價。
“我依舊很驚訝你會這麽做。”鄧布利多的視線劃過對方蒼老的面容,停留在那只已經喪失生機的手上。
“但我還是很高興的。想想看,我因你而死,你卻還可以再活好一陣子。”格林沃德擡高下巴,戲謔道,“最偉大的白巫師將會活在欠我這個黑魔王一命的陰影。”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我該想到的。”鄧布利多低聲說,“手持利刃結束一個時代……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完成了。”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格林沃德用完好的那只手幹凈利落地揮了一下魔杖,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還是需要別人挽留才肯留下來嗎,蓋勒特?”
“我從來不喜歡跟在別人後面,阿不思。”
霍格沃茨城堡。
納威掙脫了全身束縛咒,著火的分院帽滑落下來,他從裏面抽出一把銀色的寶劍,劍柄上紅色的寶石閃閃發光。納吉尼的蛇頭被鋒利的刀刃擊中,冠冕握著魔杖的手擡了起來。
“盔甲護身!”
特裏亞納仿佛被驚醒,猛然捂住的自己的嘴。
她看到哈利擋住了冠冕的魔咒。
他還活著。
他的靈魂,徹徹底底地屬於他自己了。
不再有魂器,只剩下唯一一個伏地魔。
羅恩扶起了跌在地上納威,特裏亞納的目光卻莫名集中到格蘭芬多的寶劍上。出乎意料地不重,以及,順手。
紅光和綠光相接,哈利站在右方,而冠冕倒在血泊之中。
可他沒有死。
盡管他出血的狀況足以讓任何一個巫師當場斃命,可他還活著。他的胸口仍然在劇烈地起伏,他的眼睛裏的怒意仍然鮮活。而冠冕的手,伸向了地上的不知是誰因繳械咒掉落的魔杖,揮出一個熟悉的姿勢。那是阿瓦達索命咒的手勢,特裏亞納不會施展,但不妨礙她對這個手勢過分熟悉。特裏亞納不知道那個咒語會擊中誰,更何況,幾個食死徒已經開始靠攏過來,試圖幫助他們的黑魔王。
特裏亞納想,她知道是怎麽回事。
“阿斯托利亞若拉格林格拉斯。”
阿斯托利亞的全名,亦是她最後最後的底牌。
左手手腕的花紋開始融化,有種燙傷般的疼痛。
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哈利做了一切,唯一的一點點差池就在於冠冕的靈魂仍與魂器相連,所以他只會不斷虛弱,卻不會因他們的攻擊死亡。
靈魂的碎片居然沒有和器皿完全分離,特裏亞納幾乎要作嘔。
這是任何一個巫師都無法忍受的事。
雙腳重新落到地面,特裏亞納的魔杖指向冠冕的額頭。
阿斯托利亞說這是格林格拉斯家的某個別院。
不,這絕不是。特裏亞納的眼神掃過整個大廳,她右手邊的掛毯上繪著直至房頂的家譜,家族的徽章占滿了面前的大半個墻壁。
這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祖宅。
更令她震驚的,是本應放置手杖抑或是其他什麽象征家主權威的東西的正中央的位置,放著另一樣東西。
拉文克勞的冠冕。
“如果你真的要知道,我猜和陶德格林格拉斯有點關系。”
不是和格林格拉斯先生有關,而是和整個格林格拉斯家族有關。紮比尼夫人之所以被追殺,是因為兩家幾乎毫不設防,她擁有隨時出入格林格拉斯家祖宅的自由。
阿斯托利亞他們走得如此匆忙,大概也是因為冠冕容不得他們停留。
但向來嚴格中立的格林格拉斯果真也未曾站在冠冕這邊。
一次通行的機會給了她,打破冠冕完美的計劃。
“現在輪到我好奇了。”特裏亞納的魔杖尖端凝起一團白光,偏過頭笑,“這上面究竟有些什麽咒語呢?”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終於要走完了。
下一章原著劇情走完,再下一章差不多就可以結局了。
然後大概會寫幾個番外……寫番外果然比正劇簡單多了【
你們有沒有想看的番外呢?
☆、End
“看起來最不可能讓你信任的格林格拉斯,居然是最終左右結局的人。”特裏亞納用指尖捏起冠冕上沒沾血的一角,放在了房間中央的地上。
冠冕的臉上卻沒什麽憤怒的神情,全然看不出經歷了背叛而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特裏亞納雙手握住格蘭芬多的寶劍,安靜地對準拉文克勞的冠冕。
冠冕斜倚在墻角,滿身鮮血。
他無力反抗。
但他還是對特裏亞納笑了,完全不像是個瀕死的人。
“特裏亞納,只要是你。”他語調溫柔,“是你的話就可以,無論什麽。”
事到如今他還在編織陷阱,用所謂“殘忍冷酷的黑魔王深愛著她”來欺騙和蠱惑她。
她不敢想究竟要怎麽樣的經歷才能把一個人打磨成這個樣子。
“冠冕,沒有人會再相信你了。”
“冠冕?”他輕聲慢語,“在你心中,我不是一個有意識的人,而是一個不會疼痛的魔法物品嗎?”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更多的鮮血從傷口中滲出。
特裏亞納把目光移開。
她必須下手,因為只要魂器沒有毀壞,裏面的魂片永遠不會真正死亡。
“你不相信我。”冠冕輕聲說。
特裏亞納幾乎要動搖了。
“也許你能改變我。”
停滯許久的格蘭芬多寶劍似乎有一瞬間的偏移,但還是準確無誤地刺了上去。
“不,”特裏亞納低聲說,“沒有人能改變你。”
一瞬間的空白,她似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痛苦或是快樂已不再是一種感受,只是一種認知。
她稱呼他為岡特,她稱呼他為冠冕,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忘記他是伏地魔。
冠冕消弭在那個角落,只剩下地上未幹的血跡證明他曾經被重傷在那個墻角。
自三年級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拒絕向任何人承認她曾經被冠冕引誘,這是恥辱,尤其是當冠冕的刀緊貼著她喉間的動脈的時候,當她被迫喝下使人痛苦衰竭的魔藥的時候,這種恥辱達到了頂峰。
他從未愛她,所以他利用她,威脅她,視她的生命如草芥。
她恨他深入骨髓,所以她負隅頑抗,並最終親自結果他的性命。
現在,他也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特裏亞納拼命地大口呼吸,用那些溺水者常用的方式,就像她已經太久沒有呼吸了一樣,或者說,像她再也沒有辦法呼吸了那樣。
她盡可能壓下抽噎,壓下淚水,她告訴自己冠冕咎由自取,她告訴自己冠冕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特裏亞納蹲下來,撿起了拉文克勞的冠冕。正中間那顆藍寶石有了一道自上而下的裂痕。
這處裂痕永遠也無法修覆了。
特裏亞納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他是伏地魔,可她還是願意稱呼他為岡特,或者冠冕。
“我並不為此感到抱歉。”特裏亞納用臉頰貼上冠冕,輕聲說,“逝者永存於生者的心中,你姑且把這當作另一種永生吧。”
永遠不要相信任何能夠獨立思考的東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頭腦藏在什麽地方。
一年後。
“紮比尼?!!”西裏斯難以置信地叫喊,“不行!!”
一邊正在聊天的盧平和哈利拿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父親。”特裏亞納倚在沙發上,“明天他就會來家裏了。”
“我絕不同意!”
“事實上通知你已經是最後一步了,要知道我已經答應他了。”特裏亞納伸出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
先斬後奏。哈利想,真是幹得漂亮。
而西裏斯的眼神就像是想要當即給那個戒指來一個四分五裂。
他也實施了。
“……”拔不下來。
特裏亞納貼心地解答了他的疑問:“和永久粘貼咒差不多,到死都取不下來。”
“你的選擇還很多……”西裏斯暗示道,“哈利是個很好的孩子……”
“西裏斯!”哈利叫道。
西裏斯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反正紮比尼不行,我簡直想不到比這更糟糕的人選了。”
“不,”哈利反駁,“想想馬爾福。”
“……”
“這個你可以放心。”特裏亞納冷靜地說,“德拉科去年就結婚了。”
顯然某位少爺在這件事上完全杜絕了優柔寡斷,阿斯托利亞也在挑選禮服和整理賓客名單上拿出了巫師等級考試的態度。兩個人默契地速戰速決,讓在旁邊幫忙的布雷斯和特裏亞納措不及防地感覺到被施了蜇人咒。
“噢不……”西裏斯掙紮,“你就沒有別的人選嗎?!”
特裏亞納想了想:“萊姆斯?”
盧平嚇得差點把手裏的預言家日報撕了。
“開個玩笑。”特裏亞納說道。
西裏斯則痛苦地發現自己寧可月亮臉當自己的女婿。
第二天。
“晚上好,布萊克先生。”布雷斯輕快地說道。
“晚上好,紮、比、尼。”西裏斯盯著這個年輕人臂彎裏的自己女兒的小臂,而後者明確地用行動告訴他,她不會因為他的瞪視而把手收回去。
“特裏亞納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們近日就要前往魔法部登記了。”
西裏斯想說我當然反對,但是被女兒警告性的眼神逼了回去。
女兒大了真是管不了了。西裏斯淚目。
“我聽說你的戀情史非常豐富啊。”西裏斯呲了呲牙,“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如果沒有遇到特裏亞納的話。”布雷斯答道。
西裏斯牙酸:“得了,甜言蜜語自己私下裏說去,有點實際的沒有?”
“這個戒指上有魔咒。”布雷斯端正了神色,把手伸到西裏斯面前。
“如果你是說拿不下來那個,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西裏斯郁悶。
“這上面還有一個檢測性的魔咒。”布雷斯接著說,“監督我永遠不能背叛她。”
西裏斯感興趣地問到:“如果背叛了呢。”
“鉆心剜骨。”布雷斯言簡意賅,“強度和持續時間隨她高興。”
“……這還差不多。”
十七歲那年兩個人兌現了諾言的一半,因為在下一個繼承人出現之前,特裏亞納還是必須保留布萊克的姓氏。布雷斯為此咬牙切齒,把特裏亞納多年前簽訂了那份繼承書翻來覆去地罵了一周。
哈利和金妮的婚期居然比他們還要晚,但考慮到婚禮之後七個月就出生了的詹姆·波特,哈利下手的速度可一點也不慢。
二十五歲那年特裏亞納終於熟練掌握了阿尼瑪格斯,從麥格教授的助教成功升職為授課的正式教授,但仍然被她十六歲就自學成才的父親嘲笑了半個月。此外,自從特裏亞納成為了變形課的教授,就被斯內普諷刺為有史以來最差勁的。為此特裏亞納堅持用昵稱稱呼斯內普,並時常邀請父親來城堡做客。
又過了兩年,她的女兒佐伊出生了,布雷斯興高采烈地給她登記了“佐伊·布萊克”這樣的名字,並順便把特裏亞納的姓氏換成了紮比尼。
特裏亞納私心希望她的孩子都在不同的學院,這樣有利於她推廣她的言論。布雷斯提醒她孩子是她親生的。
特裏亞納深以為然,布雷斯睡了書房。
直到三十歲的時候,特裏亞納才不得不承認了已故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
愛情真的無法被任何方式仿制或創造,無論是魔咒、魔藥、還是所謂技巧。
作者有話要說: 和計劃有點差別【趟
本來還想寫點校園時光然而感覺事情都結了。
女主媽媽的番外已經在寫了!【興高采烈
☆、佐伊番外
那是我的日記,不過自從這個暑假開始,我就沒有在上面動過筆了。
我隨手翻開日記的某一頁,掃到了開頭的單詞就徒然變色,連句子都沒看清就猛地合上扔回了抽屜裏。直覺控制著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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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應該再思考一下。”
“好吧。”特裏亞納端正了態度,“他打算留一個魂器作為底牌?但和其他靈魂混雜在一起的靈魂才更不穩定。如果作為底牌,納吉尼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所以,我認為,”鄧布利多若有所思,“他沒有十足把握能取出那片魂片。”
特裏亞納露出不太讚同的神色。
“你把靈魂魔法想得太簡單了。”鄧布利多對她說,“比起做出錯誤的決斷,他無能為力才是更可能的情況。”
“兩年前在墓地的時候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和他混雜的魔力理清,怎麽可能無能為力。”
“判斷是否輕而易舉從來不是依據他表露出來的樣子,而是根據他的實力。”鄧布利多皺眉,“這個反駁很單薄,特裏亞納,看得出來這個事實確實讓你難以接受。”
特裏亞納大概已經習慣了被看穿:“所以哈利腦子裏的魂片不能指望冠冕?為什麽告訴我?”
“你適合知道。”鄧布利多銳利的目光穿透鏡片和她,“你不會為神秘人難以消滅而驚惶,也不會為哈利的魂片難以除去而煩躁。總而言之,這兩件事情不會影響你清醒地分析。”
“謝謝。”特裏亞納幹巴巴地說,“但我看不出除了我又多了一堆秘密需要保守之外還有什麽別的。”
“特裏勞妮教授做出了一個新的預言,而你在其中出現了。”鄧布利多為特裏亞納變化的表情輕笑,“我認為這是個真實的預言。”
“我很感興趣。”特裏亞納違心地說。
“利刃憑借所持者的意願,指向與所持者以相同際會誕生的人。”鄧布利多沒在意她的口吻,“或持刃者放下武器,奉獻其擁有的三分之一,或持刃者以利刃結束這個時代。”
“……?”
“三分之一,我猜想是指死亡聖器之一。那麽‘持刃者’就是你、我、哈利之中的一個,”鄧布利多說,“但‘以相同際會誕生’就微妙地多了。”
“哈利出生在黑暗時期,正好在預言的時間。”特裏亞納不太確定,“那麽與他情況相同的是納威隆巴頓?”
“我必須說他們反目的幾率太低了。”鄧布利多沈聲說,“但如果是你指向就很明確。有一個人和你一樣,因迷情劑創造出的虛幻迷戀而誕生,當時父親都不知情。你們的母親在生下你們之後只來得及給予名字就匆匆離世。”
特裏亞納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下去。
“我有可能被蠱惑,還把覆活石給他?”
“我更希望另一種可能性發生。”鄧布利多簡潔地說,“當然,還有另一件事情。”
特裏亞納走下校長辦公室外長長的臺階,石像為她讓開路,她看到布雷斯站在外面等她。
“布雷斯。”
“特裏亞納,如果這裏還有別人,他們一定很羨慕你居然朝我走過來。”
“呃?”
“好吧,”布雷斯攬住她的肩膀,“這是因為你一臉‘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表情。”
特裏亞納斜了他一眼,而他不以為意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覆活石歸屬鄧校還是女主這是個伏筆【
☆、大戰在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偷了好久的懶。
感覺HP的熱度一點點淡下去有點無奈。
但自己開的文跪著也要好好寫完!更何況這是我的第一篇HP文!
比起虛無縹緲且讓人糾結的預言,擺在眼前的事情顯然更為重要。
哈利十七歲了。這意味著血緣魔法保護的終止,同時也意味著他可以自由地使用魔法。而怎麽把他從層層防護的格裏莫廣場十二號轉移到同樣層層防護的霍格沃茨,大概就夠鄧布利多頭疼一會的了。
而特裏亞納正坐在紮比尼夫人面前,進行著她的“另一件事情”。
紮比尼夫人的恢覆能力很驚人,完全看不出被追殺了好幾個月。她托著下巴打量了一下特裏亞納,開口說了兩年來的第一句話。
“發型太糟糕了。”她輕聲說,“我早說西裏斯布萊克根本不知道怎麽照顧你。”
“對他來說,做的足夠好了。”特裏亞納笑著嘆了口氣。
紮比尼夫人搖了搖頭:“說正事吧,也和布雷斯一樣來追問我到底知道了什麽?”
“因為這很重要。”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想。”紮比尼夫人做出一個思考的手勢,“神秘人沒有暴怒,沒有攻擊,就是忽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被食死徒盯上了。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猜可能和陶德·格林格拉斯有點關系。”
阿斯托利亞的父親,特裏亞納從未見過的格林格拉斯先生。
“我不可能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透露給神秘人。”紮比尼夫人接著說,“而我最後透露給他的信息是暗示了我很了解格林格拉斯先生,兩家並未太設防。”
她去進一步拉攏格林格拉斯家是一回事,她表明自己有能力這樣做是另一回事了。
特裏亞納把後背倚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布雷斯給她遞了杯茶,等特裏亞納勾過杯耳才開口:“要知道我面對你這樣的發型已經一年多了,幾乎要開始懷疑你的頭發要向著鄧布利多的方向發展了。”
“哦——”特裏亞納拖著長音。
“當然,”布雷斯微笑著補充,“這無損——”
“事實上,布雷斯和我抱怨過很多次了。”紮比尼夫人涼涼地拆了他的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還順便讚美了某位婚期在即的德拉庫爾小姐。”
芙蓉德拉庫爾的媚娃血統的好處有很多。比如,給她帶來了美麗的無風自飄的銀色長發。
特裏亞納微笑。
布雷斯發誓,他下次絕不會在倒茶的時候忘記他媽媽了。
九月一日。
看到第一個黑影從車窗面前沖過的時候,特裏亞納無甚感覺,但當一群黑影繞著運行的列車飛來飛去的時候,特裏亞納抽出了魔杖。本該一路飛馳的霍格沃茨的特快停在了峽谷中央的軌道上,食死徒破開窗戶,發出刺耳的笑聲。特裏亞納似乎聽到了有人尖叫的聲音。
哈利在哪,與她同行的人裏沒有一個人知道,唯一已知的就是他一樣前往霍格沃茨,以一種任何魔法都檢測不到的方式。
布雷斯握住她的手腕,緊靠著冰冷的墻壁。食死徒已經闖入列車,開始搜查,隨行的教授和傲羅從各個車廂站起來,魔杖尖指向的入侵者。
這種時候,最危險的恐怕不是哈利,而是那群韋斯萊。車窗兩側都是懸崖,他們無處可逃。特裏亞納看到一個格蘭芬多被扔出窗外,弗立維教授險險救回他。人群裏一陣慌亂,因為死亡近在咫尺。
有些隔間被食死徒拉開搜查,有些食死徒被教授們抵擋。一個陌生的食死徒晃著魔杖掃視了他們所在的整個格間,然後一揮魔杖重重撞上玻璃門,再對著下一個隔間如法炮制。
一擊魔咒飛過她的耳邊擊碎的玻璃,特裏亞納險些倒仰出去,被布雷斯拽了回來,特裏亞納張望,仍然分不清是誤傷還是蓄意的攻擊。戰局已經蔓延過來,魔咒的光亮已經可以被看到了。
布雷斯的手指觸碰了一下特裏亞納頸側的傷口,後者倒吸一口涼氣。布雷斯把手伸到她面前,展示沾上的血跡。
“我不敢用快速愈合咒。”布雷斯皺眉,“如果還有玻璃的碎屑在裏面會很麻煩。”
特裏亞納想說這種程度的疼痛對她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麽了,但看到布雷斯一副讓她受了委屈的樣子,最終還是只點了點頭。
整部火車裏都沒有哈利的蹤跡顯然狠狠挫了食死徒的銳氣,列車漸漸開始加速,無心戀戰的食死徒很快消失了。
但那邊,是霍格沃茨的方向吧?特裏亞納皺眉。
列車一瞬間提升到全速,沒來得及站穩的學生摔倒了一片,雜亂的物品更是直接被甩出了窗外。
包括特裏亞納的一只手提箱。
“手提箱飛來!”特裏亞納喊道。
沒有反應。
“特裏亞納的手提箱飛來!”特裏亞納提高了聲調。
特裏亞納的視野裏已經全然看不到手提箱的蹤影了。她看到的是剛剛過來的麥格教授直接跳出了窗外,金萊斯緊隨其後。
特裏亞納隱隱有了預感,猛地轉頭看向剩下的傲羅。
他們臉上凝重的神色驗證了她的猜想。
哈利現在正呆在她所攜帶的手提箱裏。
一個空間延展咒,以及永遠保持警惕的瘋眼漢穆迪。她沒有對西裏斯所謂“到了學校再打開這個箱子”表露更多的好奇。也許這算是個絕妙的計劃,因為哈利會被家養小精靈直接轉移到學生宿舍,連乘車進入霍格沃茨可能帶來的危險也都回避掉了。但前提是,特裏亞納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仍然保證這個箱子不會在激烈的戰鬥中被波及,甚至於像現在這樣掉出車外。
“我以為,”特裏亞納看著萊姆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你們至少應該告訴我一聲。”
手提箱掉得快,還是他們追得快?
萊姆斯罕見地沒有回答她,只沈默地盯著窗外。布雷斯安慰性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坐在座位上。
直到夜幕降臨,霍格沃茨的輪廓已經隱隱出現,一只銀白色的貓才跳躍著到他們面前,發出麥格教授緊繃著的聲音。
“瘋眼漢死了。”
魔法很強大,可魔法不是萬能的。再強大的咒語,也不能保證墜落懸崖的箱子不摔得粉碎。穆迪選擇用最後一個魔咒完成自己保護哈利的任務,就選擇了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那一刻。
霍格沃茨特快直接正面遭受食死徒的襲擊,今年轉學的人大概又要增加了。
“貓頭鷹已經通知了你們的父母,由於霍格沃茨很可能成為戰場,列車將直接開往霍格莫德……”
“如果我們想留下來參加戰鬥呢?”
“如果成年,可以留下。”
特裏亞納未及在霍格沃茨跳下列車,就被萊姆斯攔住了。
“你才十六歲。”萊姆斯言簡意賅。
“我比大部分十七歲都了解狀況。”特裏亞納毫不客氣地回答。
“西裏斯要是在戰場看到你可不會饒了我。”萊姆斯微笑。
“別開玩笑了。”特裏亞納擡高下巴,“他欣喜若狂還差不多。”
事實證明,雖然正在霍格沃茨加固防禦的西裏斯沒有找老朋友麻煩,但也絕對算不上欣喜若狂。
“你回不回去。”西裏斯的灰眼睛瞪著她。
“不。”一模一樣的灰眼睛不甘示弱。
“別往戰場上跑。”西裏斯劃出底線,“去醫療翼幫幫龐弗雷夫人。”
特裏亞納答應地很利落。
但這個諾言的只持續到她走出西裏斯的視線。
“利刃憑借所持者的意願,指向與所持者以相同際會誕生的人。或持刃者放下武器,奉獻其擁有的三分之一,或持刃者以利刃結束這個時代。”
特裏亞納從口袋裏拿出覆活石戒指,拽過了布雷斯沒有拿魔杖的左手。黑色的寶石黯淡無光,毫無混血巫師家族們所欣賞的貴氣,但戴在布雷斯的無名指上,也沒有什麽不合稱的地方。
意識到這裏面的意味,布雷斯變得嚴肅起來。
“你的許諾我還記得呢。”特裏亞納挑眉,“做好準備提前兌現吧。”
“十七歲是法定的成年,提早是沒什麽希望了。”布雷斯微笑,“不過梅林在上,我比你更加期待。”
覆活石交給布雷斯,對她來說,就意味著只給自己留下一個選項。
持刃者,以利刃,結束這個時代。
☆、最終之戰
“我知道你們在準備抵抗。你們的努力是沒有用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這是冠冕的聲音,“我對霍格沃茨的教授十分尊敬,我不想讓巫師流血。”
“聽我說,納威。”哈利說,“我們猜測伏地魔身邊的那條蛇也是……但我覺得可以直接解決它。你能不能——”
“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你們誰也不會受傷,我會讓學校安然無恙,你們也會得到獎賞。”冠冕短暫地停頓了一下,“我等到午夜。”
“沒問題。”納威說。
“聽到了嗎,把你交出去會得到獎賞呢。”特裏亞納倚在墻角。
哈利遞劍的手抖了一下,對著特裏亞納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現在只想快點把事情解決。”他拽著特裏亞納往城堡的側門走去,“鄧布利多說不會有問題,但我還是——”
“不安。”特裏亞納接話。
“差不多吧,我——”哈利的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魔咒打斷,他及時用了一個無聲的“盔甲護身”。黑袍的食死徒揮舞著魔杖,特裏亞納狼狽地彎下腰跑過了走廊的拐角。
哈利一連用了好幾個繳械咒,收效甚微。“我敢肯定那是盧修斯馬爾福。”哈利對著一個從兜帽下漏出淺金色頭發的食死徒咬牙切齒,“伏地魔又把他們從阿茲卡班帶出來了。”一回頭他卻看見特裏亞納嘴裏叼著魔杖,正晃動著一個細頸瓶,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哈利看著裏面金色的半流質,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特裏亞納朝他粲然一笑,左手毫不留情地灌了他一口,右手揮舞著魔杖接連施了幾個變形咒。哈利險些被這種說不清楚是腐爛還是發酵的類似於蘋果味道的魔藥嗆著。
“我模仿馬爾福可絕對騙不過老馬爾福。”哈利跑得氣喘籲籲,“還有,你什麽時候——”
“裝暈。”特裏亞納言簡意賅,把他拽得半倒,魔杖直指他的頸動脈。
“波特呢?”一個聲音嘶啞的食死徒質問她,魔杖已然凝聚了一團紅光。盧修斯帶著銀色的面具,特裏亞納看不出來他的表情,只把魔杖在“德拉科”側頸來回刮了幾下。“不知道。”她聳肩,“總共不過兩個個方向,你們分開找好了。”
這句話顯然激怒了對方,拿著魔杖的手已經擡了起來。
“萊斯特蘭奇。”盧修斯拿魔杖壓住了他的手腕。
“別告訴我你兒子在那你就打算卑躬屈膝了。”萊斯特蘭奇不無嘲諷,“何況是真是假還不知道,萬一就是波特那小子假扮的——”
作為回應,特裏亞納輕點“德拉科”的臉頰,後者的臉上立刻綻開一道寸深的傷口。哈利被突如其來的疼痛襲擊哼了一聲,手指緊緊蜷縮到掌心裏。
萊斯特蘭奇噤聲了,他如果真的完全不顧德拉科的死活,盧修斯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和德拉科同學一場,如非必要我也不會攻擊他。”特裏亞納擡了擡下巴,“等你們走遠了我就給他解除昏迷咒。”
等到兩個食死徒走遠,覆方湯劑的藥效也差不多到了頭。特裏亞納把汗濕的頭發撥到不會擋住眼睛的地方,給哈利施了一個不太完美的快速愈合咒,被他瞪了一眼。
“情非得已。”特裏亞納攤手,“如果讓他們把你交給冠冕,他們有可能會先拿走你的魔杖。”
“話說回來,你怎麽會有馬爾福的頭發?”哈利捂著半邊臉問。
“啊,那是在某個九月一日,”特裏亞納輕描淡寫,“我順手拔了他幾根頭發,而你被他揍了一頓。”
他們披著隱形衣小心翼翼地穿過受傷的人群,一直走到城堡門口。
“你回去吧。”哈利故作輕松地聳肩,“我得說你的快速愈合咒其實還不錯,應該能幫上忙。”
他必須去經歷一次死亡,獨自地。
特裏亞納不置可否,站在城堡的邊緣看著哈利重新披上隱形衣,消失在了空氣裏。
也許只有哈利才這麽信任鄧布利多。她想。
禮堂。
“哈利波特死了。”冠冕的聲音被放大了太多倍,特裏亞納皺緊了眉頭,仔細把白鮮灑在傷員的傷口上。
“哈利波特死了。他在逃跑時被殺死了,在你們為了他舍棄生命的時候,他卻只顧自己他們。我把他的屍體帶給你們,以證明你們的英雄確實死了。”
巧言令色,顛倒黑白。特裏亞納心裏的聲音被傷者的痛呼打斷,她輕聲道了歉,站起身朝外面張望。她希望看見鄧布利多,看見這位霍格沃茨的校長仍然不動聲色的樣子,讓她明白一切都還在他的計劃之中。或者有誰能站出來,信誓旦旦地告訴她哈利並非被犧牲的棋子。
“現在,走出城堡,跪在我的面前吧,你們會得到赦免。”特裏亞納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食死徒前,冠冕不緊不慢地說,“你們的父母、兒女、兄弟姐妹也會被寬恕,繼續活下去,你們和我一起進入我們將要共同建立的新世界。”
特裏亞納看到海格懷裏的,哈利的身體毫無生氣地仰面躺著。
再沒有什麽比這更諷刺的了。特裏亞納攥緊了魔杖,汗濕的手掌與魔杖柄毫無縫隙地貼合著,疼痛順著那裏滲入肌理。
另一邊。
“蓋勒特。”
鄧布利多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年邁巫師。後者的魔杖直指鄧布利多心臟的方位,而鄧布利多自己的魔杖才剛剛從袖口中伸出,被細長的指節捏住。
他終於開口,說出的卻不是任何一個鄧布利多知道的咒語。
“我活不了多久了,阿不思。”被稱為蓋勒特的老人沙啞著發聲,另一邊的手腕抖開袖子,露出了一只幹枯焦黑的手。
從來就沒有哪個魂器的消滅無需代價。
“我依舊很驚訝你會這麽做。”鄧布利多的視線劃過對方蒼老的面容,停留在那只已經喪失生機的手上。
“但我還是很高興的。想想看,我因你而死,你卻還可以再活好一陣子。”格林沃德擡高下巴,戲謔道,“最偉大的白巫師將會活在欠我這個黑魔王一命的陰影。”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我該想到的。”鄧布利多低聲說,“手持利刃結束一個時代……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完成了。”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格林沃德用完好的那只手幹凈利落地揮了一下魔杖,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還是需要別人挽留才肯留下來嗎,蓋勒特?”
“我從來不喜歡跟在別人後面,阿不思。”
霍格沃茨城堡。
納威掙脫了全身束縛咒,著火的分院帽滑落下來,他從裏面抽出一把銀色的寶劍,劍柄上紅色的寶石閃閃發光。納吉尼的蛇頭被鋒利的刀刃擊中,冠冕握著魔杖的手擡了起來。
“盔甲護身!”
特裏亞納仿佛被驚醒,猛然捂住的自己的嘴。
她看到哈利擋住了冠冕的魔咒。
他還活著。
他的靈魂,徹徹底底地屬於他自己了。
不再有魂器,只剩下唯一一個伏地魔。
羅恩扶起了跌在地上納威,特裏亞納的目光卻莫名集中到格蘭芬多的寶劍上。出乎意料地不重,以及,順手。
紅光和綠光相接,哈利站在右方,而冠冕倒在血泊之中。
可他沒有死。
盡管他出血的狀況足以讓任何一個巫師當場斃命,可他還活著。他的胸口仍然在劇烈地起伏,他的眼睛裏的怒意仍然鮮活。而冠冕的手,伸向了地上的不知是誰因繳械咒掉落的魔杖,揮出一個熟悉的姿勢。那是阿瓦達索命咒的手勢,特裏亞納不會施展,但不妨礙她對這個手勢過分熟悉。特裏亞納不知道那個咒語會擊中誰,更何況,幾個食死徒已經開始靠攏過來,試圖幫助他們的黑魔王。
特裏亞納想,她知道是怎麽回事。
“阿斯托利亞若拉格林格拉斯。”
阿斯托利亞的全名,亦是她最後最後的底牌。
左手手腕的花紋開始融化,有種燙傷般的疼痛。
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哈利做了一切,唯一的一點點差池就在於冠冕的靈魂仍與魂器相連,所以他只會不斷虛弱,卻不會因他們的攻擊死亡。
靈魂的碎片居然沒有和器皿完全分離,特裏亞納幾乎要作嘔。
這是任何一個巫師都無法忍受的事。
雙腳重新落到地面,特裏亞納的魔杖指向冠冕的額頭。
阿斯托利亞說這是格林格拉斯家的某個別院。
不,這絕不是。特裏亞納的眼神掃過整個大廳,她右手邊的掛毯上繪著直至房頂的家譜,家族的徽章占滿了面前的大半個墻壁。
這是格林格拉斯家的祖宅。
更令她震驚的,是本應放置手杖抑或是其他什麽象征家主權威的東西的正中央的位置,放著另一樣東西。
拉文克勞的冠冕。
“如果你真的要知道,我猜和陶德格林格拉斯有點關系。”
不是和格林格拉斯先生有關,而是和整個格林格拉斯家族有關。紮比尼夫人之所以被追殺,是因為兩家幾乎毫不設防,她擁有隨時出入格林格拉斯家祖宅的自由。
阿斯托利亞他們走得如此匆忙,大概也是因為冠冕容不得他們停留。
但向來嚴格中立的格林格拉斯果真也未曾站在冠冕這邊。
一次通行的機會給了她,打破冠冕完美的計劃。
“現在輪到我好奇了。”特裏亞納的魔杖尖端凝起一團白光,偏過頭笑,“這上面究竟有些什麽咒語呢?”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終於要走完了。
下一章原著劇情走完,再下一章差不多就可以結局了。
然後大概會寫幾個番外……寫番外果然比正劇簡單多了【
你們有沒有想看的番外呢?
☆、End
“看起來最不可能讓你信任的格林格拉斯,居然是最終左右結局的人。”特裏亞納用指尖捏起冠冕上沒沾血的一角,放在了房間中央的地上。
冠冕的臉上卻沒什麽憤怒的神情,全然看不出經歷了背叛而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特裏亞納雙手握住格蘭芬多的寶劍,安靜地對準拉文克勞的冠冕。
冠冕斜倚在墻角,滿身鮮血。
他無力反抗。
但他還是對特裏亞納笑了,完全不像是個瀕死的人。
“特裏亞納,只要是你。”他語調溫柔,“是你的話就可以,無論什麽。”
事到如今他還在編織陷阱,用所謂“殘忍冷酷的黑魔王深愛著她”來欺騙和蠱惑她。
她不敢想究竟要怎麽樣的經歷才能把一個人打磨成這個樣子。
“冠冕,沒有人會再相信你了。”
“冠冕?”他輕聲慢語,“在你心中,我不是一個有意識的人,而是一個不會疼痛的魔法物品嗎?”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更多的鮮血從傷口中滲出。
特裏亞納把目光移開。
她必須下手,因為只要魂器沒有毀壞,裏面的魂片永遠不會真正死亡。
“你不相信我。”冠冕輕聲說。
特裏亞納幾乎要動搖了。
“也許你能改變我。”
停滯許久的格蘭芬多寶劍似乎有一瞬間的偏移,但還是準確無誤地刺了上去。
“不,”特裏亞納低聲說,“沒有人能改變你。”
一瞬間的空白,她似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痛苦或是快樂已不再是一種感受,只是一種認知。
她稱呼他為岡特,她稱呼他為冠冕,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忘記他是伏地魔。
冠冕消弭在那個角落,只剩下地上未幹的血跡證明他曾經被重傷在那個墻角。
自三年級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拒絕向任何人承認她曾經被冠冕引誘,這是恥辱,尤其是當冠冕的刀緊貼著她喉間的動脈的時候,當她被迫喝下使人痛苦衰竭的魔藥的時候,這種恥辱達到了頂峰。
他從未愛她,所以他利用她,威脅她,視她的生命如草芥。
她恨他深入骨髓,所以她負隅頑抗,並最終親自結果他的性命。
現在,他也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特裏亞納拼命地大口呼吸,用那些溺水者常用的方式,就像她已經太久沒有呼吸了一樣,或者說,像她再也沒有辦法呼吸了那樣。
她盡可能壓下抽噎,壓下淚水,她告訴自己冠冕咎由自取,她告訴自己冠冕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特裏亞納蹲下來,撿起了拉文克勞的冠冕。正中間那顆藍寶石有了一道自上而下的裂痕。
這處裂痕永遠也無法修覆了。
特裏亞納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他是伏地魔,可她還是願意稱呼他為岡特,或者冠冕。
“我並不為此感到抱歉。”特裏亞納用臉頰貼上冠冕,輕聲說,“逝者永存於生者的心中,你姑且把這當作另一種永生吧。”
永遠不要相信任何能夠獨立思考的東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頭腦藏在什麽地方。
一年後。
“紮比尼?!!”西裏斯難以置信地叫喊,“不行!!”
一邊正在聊天的盧平和哈利拿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父親。”特裏亞納倚在沙發上,“明天他就會來家裏了。”
“我絕不同意!”
“事實上通知你已經是最後一步了,要知道我已經答應他了。”特裏亞納伸出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
先斬後奏。哈利想,真是幹得漂亮。
而西裏斯的眼神就像是想要當即給那個戒指來一個四分五裂。
他也實施了。
“……”拔不下來。
特裏亞納貼心地解答了他的疑問:“和永久粘貼咒差不多,到死都取不下來。”
“你的選擇還很多……”西裏斯暗示道,“哈利是個很好的孩子……”
“西裏斯!”哈利叫道。
西裏斯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反正紮比尼不行,我簡直想不到比這更糟糕的人選了。”
“不,”哈利反駁,“想想馬爾福。”
“……”
“這個你可以放心。”特裏亞納冷靜地說,“德拉科去年就結婚了。”
顯然某位少爺在這件事上完全杜絕了優柔寡斷,阿斯托利亞也在挑選禮服和整理賓客名單上拿出了巫師等級考試的態度。兩個人默契地速戰速決,讓在旁邊幫忙的布雷斯和特裏亞納措不及防地感覺到被施了蜇人咒。
“噢不……”西裏斯掙紮,“你就沒有別的人選嗎?!”
特裏亞納想了想:“萊姆斯?”
盧平嚇得差點把手裏的預言家日報撕了。
“開個玩笑。”特裏亞納說道。
西裏斯則痛苦地發現自己寧可月亮臉當自己的女婿。
第二天。
“晚上好,布萊克先生。”布雷斯輕快地說道。
“晚上好,紮、比、尼。”西裏斯盯著這個年輕人臂彎裏的自己女兒的小臂,而後者明確地用行動告訴他,她不會因為他的瞪視而把手收回去。
“特裏亞納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們近日就要前往魔法部登記了。”
西裏斯想說我當然反對,但是被女兒警告性的眼神逼了回去。
女兒大了真是管不了了。西裏斯淚目。
“我聽說你的戀情史非常豐富啊。”西裏斯呲了呲牙,“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如果沒有遇到特裏亞納的話。”布雷斯答道。
西裏斯牙酸:“得了,甜言蜜語自己私下裏說去,有點實際的沒有?”
“這個戒指上有魔咒。”布雷斯端正了神色,把手伸到西裏斯面前。
“如果你是說拿不下來那個,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西裏斯郁悶。
“這上面還有一個檢測性的魔咒。”布雷斯接著說,“監督我永遠不能背叛她。”
西裏斯感興趣地問到:“如果背叛了呢。”
“鉆心剜骨。”布雷斯言簡意賅,“強度和持續時間隨她高興。”
“……這還差不多。”
十七歲那年兩個人兌現了諾言的一半,因為在下一個繼承人出現之前,特裏亞納還是必須保留布萊克的姓氏。布雷斯為此咬牙切齒,把特裏亞納多年前簽訂了那份繼承書翻來覆去地罵了一周。
哈利和金妮的婚期居然比他們還要晚,但考慮到婚禮之後七個月就出生了的詹姆·波特,哈利下手的速度可一點也不慢。
二十五歲那年特裏亞納終於熟練掌握了阿尼瑪格斯,從麥格教授的助教成功升職為授課的正式教授,但仍然被她十六歲就自學成才的父親嘲笑了半個月。此外,自從特裏亞納成為了變形課的教授,就被斯內普諷刺為有史以來最差勁的。為此特裏亞納堅持用昵稱稱呼斯內普,並時常邀請父親來城堡做客。
又過了兩年,她的女兒佐伊出生了,布雷斯興高采烈地給她登記了“佐伊·布萊克”這樣的名字,並順便把特裏亞納的姓氏換成了紮比尼。
特裏亞納私心希望她的孩子都在不同的學院,這樣有利於她推廣她的言論。布雷斯提醒她孩子是她親生的。
特裏亞納深以為然,布雷斯睡了書房。
直到三十歲的時候,特裏亞納才不得不承認了已故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
愛情真的無法被任何方式仿制或創造,無論是魔咒、魔藥、還是所謂技巧。
作者有話要說: 和計劃有點差別【趟
本來還想寫點校園時光然而感覺事情都結了。
女主媽媽的番外已經在寫了!【興高采烈
☆、佐伊番外
那是我的日記,不過自從這個暑假開始,我就沒有在上面動過筆了。
我隨手翻開日記的某一頁,掃到了開頭的單詞就徒然變色,連句子都沒看清就猛地合上扔回了抽屜裏。直覺控制著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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