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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二碩+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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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碩是在一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來到首爾的。話說在一開始他沒想直接來找宋雅,別看距離上次與宋雅分別只有半年光景,但十六歲的李中碩已然成熟了好多,他知道宋雅的事業如今正在突飛猛進,自己的到來只會給對方添麻煩。可是,天煞的小偷,他就坐在快餐店裏打了一個電話的功夫,錢包不知道怎麽的就沒了。

警,察局給宋雅打去電話時,她正在看劇本,kbs的《對不起,我愛你》和sbs的《愛在哈佛》。因為同是年底收官大戲,所以兩家電視臺在劇本上都下足了功夫,無論是哪一個,在宋雅看來都是04年迄今為止看過的最好的韓劇劇本。當然,既然是收官大戲,演員的實力必須要技壓群芳,宋雅只是接到邀請去試鏡,至於最後能否入選,還要看導演和電視臺的意思。

其實宋雅第二天就要去sbs電視臺試鏡《愛在哈佛》,所以接到電話後,宋雅心裏說不出的郁悶,開車前往警,察局的路上就把李中碩罵了個狗血淋頭。雖然真的很生氣,但是當看到一米八幾的李中碩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蹲在班房一角,宋雅是真的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把欠快餐店的錢補齊,又交了一定數額的保釋金,宋雅終於把李中碩領了出來。

一路上,李中碩都沒有說話,始終緊緊抱著自己的書包縮在汽車後座一角,,頭垂得很低,像是要一頭紮進書包裏。

宋雅從後視鏡裏看他,忽然發覺這小子瘦了很多。

“二碩你減肥了嗎?”

李中碩擡起了頭,然後又迅速低下,含糊地應了聲:“嗯!”

原來如此,宋雅挑挑眉。難怪剛才在班房裏,那兩個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小太妹老是沖二碩拋媚眼呢。瘦下來的二碩確實變得有款有型了。

終於,汽車停在了首爾一家四星酒店的門前。

宋雅幫李中碩辦理了住房手續,然後送他上了樓。

“先給給父母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還有把這張銀行卡拿好了,密碼是我的生日,既然來首爾了,那就多玩幾天吧,不過,你不能住在我家,這個,你明白是為什麽吧?”

“我明白!”李中碩狂點頭。避嫌嘛,他懂的。

宋雅把銀行卡放在了床上,又囑咐道:“那你好好休息吧,錢包找不回來也沒事,反正身份證在你自己身上,恩,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上我還有事,估計下午次才能來找你,你要是想出門,也別走太遠,首爾人多,你要是——”

“謝謝姐姐,我哪兒也不去,明天我就在這兒等你!”宋雅還沒說話,李中碩就很懂事地說道。

“嗯,好!”宋雅欣慰地笑了,轉身離開時,李中碩送她到門口,突然又說:“對不起,雅美姐!”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他知道自己給她填了大麻煩。

宋雅看著滿臉愧疚的李中碩,暮然想起來小的時候明明都是因為她的貪玩而還害得二碩挨罵挨打,可每當下一次見面,二碩還是會跑過來牽她的手,他從未埋怨過她,他總是對她說:“對不起啊,雅美姐,昨天是我太笨了!”

“好了,快去休息吧,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使勁花那張銀行卡裏的錢,明白嗎?首爾啊,可比你想象中的好玩多了。”

宋雅笑咪咪地說。而李中碩輕輕走上前,抱了宋雅一下:“晚安,姐姐,祝你明天一切順利。”

******

宋雅在第二天的試鏡並不太順利。因為前一天沒有休息好,宋雅在第二天的表現有失水準。

“病了嗎?”

鏡頭裏,宋雅的表情很是木訥,導演李長修走過來關心地問道。對於女主角的人選,李長修是比較中意曾在《天國的階梯》裏有過合作的金泰希,因為對方學歷高,是首爾大學的高材生,所以在氣質上有一股很多女演員都沒有的知性美。而編劇崔完圭則比較屬意五官精致的宋雅。雖然宋雅的學歷不高,但她整體的感覺非常國際化。而且,在崔完圭眼中,宋雅的演技略勝金泰希一籌。

導演與編劇意見不合,電視臺方面決定誰也不得罪,委婉地提出一個折中但也是最公平的方案——試鏡拼演技。到底誰最合適,按照劇本往鏡頭裏一站就明白了。大家都不是瞎子,電視臺相信劇組的全體人員會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給出最神聖的一票。

就在昨天,金泰希已經來過劇組試鏡,就像導演李長修所預言的那樣,金泰希是從不會讓人失望的女演員,一組簡單的鏡頭,她的知性美已然毫無保留地展現在鏡頭中,說實話,即使很多人還沒有看到宋雅的試鏡,但心裏最佳女主的人選已然是金泰希了。

“據說宋雅美學歷挺低的。”

“是哦,連高中都沒畢業吧。”

“嘖嘖嘖,她有什麽實力跟金泰希小姐競爭!”

不知工作人員是無心交談還是故意為之讓宋雅難堪,總之宋雅在sbs大樓裏聽到了很多關於她和金泰希的言論,大家似乎並不避諱在她面前評價她。雖然評價都很負面,但宋雅並未覺得尷尬,也沒有覺得很難堪,只是心裏多少有點不痛快。也許是太想證明自己了,宋雅在試鏡過程中顯得發力過猛,表演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監視器後的李長修不得不趕緊喊了“停”。

面對李長順的詢問,宋雅實話實說:“對不起,前輩,我昨天沒有休息好,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看著宋雅,李長順意味深長地笑了:“是啊,yaa確實太忙了,又要唱歌又要拍戲,連我這個外人都心疼你。”

宋雅沒有說話,她仔細地看著李長順,其實打從一來試鏡的片場她就敏銳地發覺導演並不喜歡自己。而這種不喜歡是會傳染的。如果這麽看,工作人員對她的怠慢也就不足為奇了。

所以,宋雅已然明了這次試鏡的結果應該是兇多吉少,除非金泰希方面出現什麽差池,否則“李淑仁”這個角色決不會輪到自己頭上。

李長順也知道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相信宋雅和她外表一樣肯定也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子。“所以,還要接著試鏡嗎?”李長順問。

“是的,我想再試一次。”宋雅笑容滿面地說,即使知道最後的結果,可她還願意再表演一次,只因剛才在鏡頭前自己確實有失水準,她不想,也不能允許自己是因為演技差而被刷下去的,但是她可以接受導演的不喜歡。

宋雅的回答讓李長順一楞,說實話,直到宋雅說出這句話,他才開始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他在她溫柔的目光裏看到了一股倔強和堅定。

“好吧,既然你堅持。”李長順的表情也終於溫和下來。

第二次站在鏡頭前,宋雅已完全放松下來,她的表演純真自然,念白流暢,眼神精準到位。李長順看著監視器,心中是起伏不定的情緒。與金泰希不同,宋雅的美更帶著一股張力。金泰希帶著一股恬靜的溫柔,而宋雅是動靜相宜,讓人難以捉摸。如果不是因為她學歷太低,李長順是願意給宋雅機會的。可是受題材限制,他覺得還是金泰希更為合適。

“希望下次我們有機會合作,剛才那番表演非常好。”李長順誇讚道。他並非出於禮貌,而是真心覺得宋雅很有實力。

“還有,不知道這麽說yaa小姐會不會生氣,但我還是覺得,如果你想要在演藝界有更好的發展,有一個高學歷是前提條件。我自認為演員跟歌手是不同的,演員必須要有文化的積澱,不然很快就會被掏成一個空殼,歌手可以一直演唱同一種風格的歌曲,但演員不能一輩子只演一種角色。”

“謝謝您,前輩!”宋雅感慨地說,此時她並沒有因為試鏡失敗而感到難過或氣憤,相反,她非常慶幸今天自己能夠來到這裏,能夠與李長秀相識,因為是對方讓她明白,自己的表演還有很多不足之處,在表演這門高深的學問上,自己仍舊單純的像一個小學生。

宋雅說:“其實,我今年11月已經準備參加高考了。”

“噢?準備報考哪所大學?”李長秀好奇地問。

“韓國中央大學。”

“啊,名校啊,那yaa要努力學習了。”

“是的,前輩。”

“具體的專業想好了嗎?”話題打開,李長秀的話也多起來,不再是剛才嚴肅冷淡的模樣。

宋雅笑著說:“我打算報考攝像專業。”

噢?大概是沒想到宋雅會報考這樣一個陽剛味十足的專業,李長秀思索了一瞬,然後笑著說:“不是我歧視女性,但說實話攝像專業確實不適合女孩子,尤其是像yaa小姐這麽纖細柔弱的女孩子。”

宋雅笑,不反駁也不點頭。

李長秀看著宋雅,目光裏已有了長輩的溫和,幾句話聊下來,他已看出宋雅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女生,對於未來,對於電影,宋雅是有野心的。所以,他用很誠懇地語氣對宋雅說:“如果yaa小姐不是覺得我多管閑事的話,我的建議是,導演專業。”

導演?宋雅楞了一下,因為她從未想過要當什麽導演。

“導演這個行當我恐怕不行。”宋雅笑得很謙虛。在好萊塢,很少有演員能成功過度到導演,那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職業,從宋雅內心來講,導演是一個非常神聖的職業,是一部電影真正的靈魂,若沒兩把刷子,根本不敢染指。

可李長秀卻搖搖頭說:“試一下吧,如果真的感興趣,我覺得yaa應該很有希望成為一個不錯的女導演。”

“我嗎?”宋雅指著自己的鼻子,覺得李長秀一定是因為沒有選中自己做女主角心中有愧疚所以才那麽說。“我不行,不行!”

“不試一下怎麽能知道不行?!”李長秀笑得非常溫和,“我的建議還是去試試吧,就算將來不做導演,這些課程也能讓你從另外一方面思考如何去做一名好演員。”

“是,前輩!謝謝您。”宋雅畢恭畢敬地說,感到今天真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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