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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在中的心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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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啟動後,車廂裏只有呼呼的冷氣聲,宋雅受不了這樣安靜又詭異的氣氛,輕咳一聲,問金在鐘:“最近......練習得很辛苦吧?”

“練習哪有不辛苦的,總比閑著沒事幹好。”金在鐘很冷淡地回應道。

宋雅這時才想起來,他剛從特別組刷下來的事情,暗罵自己一句沒腦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雅幹笑兩聲,直接轉移話題:“怎麽就你一個人呢?允昊他們怎沒和你一起回公司?”

“我們既不是連體嬰,也不是小孩子,不用每時每刻都綁在一起。”

“是的,是的。”宋雅竟被金在鐘頗為“老練成熟”的回答嗆得不知說什麽好。往日跟金希澈鬥嘴時的伶牙俐齒蕩然無存,真是跌份兒。

車廂裏又恢覆了安靜,金在鐘悄悄看了一眼宋雅。她目光沈靜地望著街道,側臉被淡金色的陽光點亮,小巧的鼻尖微微上揚,頭發烏黑亮麗,柔順地垂下來,偶爾會因冷風的吹動,而輕輕飄起。

在鐘聞到了一股香氣,那是只有在雅美姐靠近時才會湧入鼻翼的味道。在鐘曾在很多地方試著去尋找這種獨特令人沈醉的香氣,站在貨架前,拿著不同品牌的香皂一塊一塊的聞,可最終還是失望而歸。

允昊不明所以,試探著問他:“在鐘啊,你肚子裏是不是長寄生蟲了?”不然怎會對香皂的味道如此迷戀?允昊很擔心在鐘。

金在鐘承認,自己對宋雅的感覺很特別,他有時把她看做姐姐。雖然家裏已有八個姐姐壓在自己頭上,但金在鐘仍然渴望來自宋雅的關愛。

不用太多,只要比別人多一點點就好。

事實上,在所有認識的練習生裏,宋雅對金在鐘是最好的。這一點金在鐘自己也明白。十六七的男孩,心智雖未成熟,但也開始對那種叫做“愛情”的東西產生了憧憬,產生了聯想。

“真是讓人嫉妒啊,雅美姐對你也太好了!”

金在鐘一月過生日時,宋雅美因在日本有工作,沒能趕回來參加他的十八歲生日聚會。雖然大家都覺得很遺憾,但宋雅美但卻很夠意思的托人給他帶回來一盤限量版的有久石讓先生親筆簽名的音樂CD。

當時金俊秀都快嫉妒瘋了,一遍一遍地摸著CD外殼,眼睛根本無法離開。心裏也是有點不服氣,氣惱地質問道:“為什麽只給了你?金在鐘,你到底哪裏好?居然讓雅美姐這麽無條件的付出?”

金在鐘已經有點喝醉了。本來沒想喝酒,在韓國,只有年滿21歲的成年人才允許喝酒。但宋雅從千裏之外寄來的禮物,讓金在鐘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只有大口大口的喝酒,讓酒精麻醉那種興奮又似幻覺的狀態,心裏太覺得踏實。

只是越喝,金在鐘越覺得暈。腳下輕飄飄的,似是要飛起來。

宋雅美平日裏對每個人都很好,但這份禮物卻是獨一無二的。它只有一個主人,叫“金在鐘”,而烙下這份痕跡的人,是“宋雅美”。

在大量酒精猛烈的侵蝕下,金在鐘身上那份屬於少年特有的魯莽,沖動,與幻想被一股腦地激發了出來。

淩晨,他偷偷跑出宿舍,騎著自行車一路狂奔,然後來到宋雅所居住的公寓樓下。如果沒記錯,雅美姐的飛機會在淩晨兩點降落在仁川機場,而從機場回到這裏,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

此時淩晨兩點半,也就是,還有一個小時,他就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雅美姐了。雖然在拿到禮物的那一刻,金在鐘已通過越洋電話跟雅美姐說了“謝謝”,但那聲“謝謝”只通過電波的傳送顯得未免太單薄太沒有力量了。

所以,他要等她回來,親口對她說一聲“謝謝”。還有,嗯......還有那一句,在鐘捂著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仰頭望向璀璨的星空。“雅美姐,請讓我愛你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金在鐘困惑又迷戀的目光。宋雅輕輕撇過頭,對他悠然一笑,問:“怎麽?我臉上有蟲子?如果有,就幫我拿下來哈。”

若是其他人,比如金基範,晟敏之類的小靦腆,八成在宋雅溫柔的“調,戲”下,早就臉紅心跳將腦袋垂在胸前做“扭捏無語”狀了。然而金在鐘卻迎著宋雅的目光,很“關心”地問了句:“雅美姐,樸東旭哥還好吧?”

樸東旭?“不清楚,我跟他沒什麽聯系。”真是讓人心塞的問題,宋雅的目光驟然冷卻下來。想她最不待見像樸東旭這樣只顧自己,卻把女人置於死地而不顧的男人。

算一算,樸東旭跟著李秀滿已經跑到美國有大半年了,如果他真的有那麽一刻將宋雅美當做自己的女朋友,就不可能連句關心的話都不問。如此冷漠,想必那份所謂的“愛情”,也充滿了虛情假意吧?

說實話,宋雅覺得樸東旭很惡心,也為宋雅美感到難過。為這樣無情無義的鬧自殺,真是傻的可以。倘若有一天樸東旭回國受審,宋雅一定替宋雅美扇他兩個耳光,好好解解恨。

“東旭哥可是姐姐的經紀人呢。”金在鐘突然陰陽怪氣地說。“出了這麽大事,姐姐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他嗎?”

關心?宋雅在心底冷笑,說真的,她倒是想去“關心關心”這位當初拋棄自己獨自逃往美國的男人。但,她得先知道他住在哪兒不是?呵呵,美國的生活好啊。陽光,沙灘,數不盡的金發美女,有李秀滿社長撐腰,八成樸東旭的生活也差不到哪去。說是逃亡,其實跟度假也差不多吧?生活如此美好,哪裏還需要她這個前女友的關心?

宋雅淡然冷漠的態度讓金在鐘困惑。雖說他脾氣古怪,不容易接近,但這種不易被外人打擾的性格,也令他比其他人擁有更為細膩敏銳的情感。

金在鐘看著臉色微沈的宋雅,腦袋裏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當初鬧得滿城風雨的“自殺”事件也許並不是偶然發生的。正如某些媒體所猜測的那樣,其中應該另有隱情吧?

宋雅又將冷風開大了一些,過低的溫度,有些壓抑的寂靜,令金在鐘一下子就回憶起了那個他一直試圖忘記的夜晚。

1月27日淩晨,首爾寂靜寒冷的夜,蹲在公寓外,凍得全身僵硬的金在鐘終於等回了宋雅美......還有樸東旭。

在鐘永遠忘不了,就在他要開口叫雅美姐時,樸東旭突然從後面擁住了正要打開車門的宋雅美。

一開始金在鐘以為是樸東旭趁夜色無人耍流氓,但是當他看到宋雅美微笑著回過身,開始回應樸東旭時,整個人只能傻楞楞地呆原地。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說不定那女人是金寶拉。但是當他試著走近一點,躲在一棵大樹後又仔細看了一眼後,他捂著突然疼痛的胸口,踉蹌了一步,驟然蹲在了地上。

那女人不是雅美姐,又會是誰呢?

那天,金在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一路茫然地推著自行車,寒冷的冬夜,風將臉吹得麻木,雙眼酸得發疼。

仿佛有人將一臺刻錄機塞進了他的大腦,無論他怎樣拒絕,卻依舊反覆播放著宋雅美與樸東旭甜蜜擁吻的畫面。

車廂裏,暖黃色的燈光下,雅美姐笑得真好看。即使傷心至今,金在鐘仍然沒有忘記,被樸東旭擁入懷中的宋雅美,笑得有多麽燦爛。那是平日裏,他們任何人都不曾看到過的。那一刻,雅美姐已不在是有些遙不可及的女神,而只是一個陷入愛情,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二十歲女孩。

“記憶力”真是個令人崩潰的壞東西。金在鐘一直想要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試著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一如既往的訓練,一如既往的生活,只是每當夜色降臨,允昊,希澈他們紛紛睡去,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安靜的黑夜,那些想要忘記的東西,又一股腦地趁著夜色重新翻滾出來。

金在鐘承認,他“恨”過宋雅美,非常非常的恨。他故意疏遠她,冷落她,甚至試圖激怒她。可令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無論怎樣做,宋雅都始終在用最溫柔的心包容他。

是誰說過,傷害最愛的人,就是傷害你自己。金在鐘覺得自己好蠢。

現在,金在鐘與宋雅坐在一起,心裏還是有些別扭,他不再恨她了,但心裏還存有一絲屬於少年的怨氣。或者說,是嫉妒。

沈默了片刻,金在鐘輕咳一聲,試探著問宋雅:“雅美姐啊,你......會喜歡年下男嗎?”

其實這個問題金在鐘早就想問了,只礙於一直沒有機會,雅美姐的事業越來越好,想來以後他們能像今天這樣,沒有別人,只有彼此的時間恐怕是不會再有了。

年下男?宋雅看了一眼金在鐘,疑惑地問:“幹嘛問這個?”

金在鐘臉一紅,不自然地扭了下身子,抱怨道:“就是隨便問問,如果不願意說,就算了。”

“噢,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說了。”宋雅微微一笑,直接順坡下驢。

結果金在鐘整個人都不好了。擰巴著一張臉,憋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算了吧”。比起好奇心,他更怕丟臉,實在沒有勇氣再問宋雅一遍了。

宋雅將車停靠在S/M大樓前的廣場旁,然後看著金在鐘鼓勵道:“在鐘啊,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都不要輕易放棄。”

宋雅意有所指,雖然金在鐘在綜合實力上略遜與允昊,但在鐘有在鐘的優點,花美男的外貌,但又很man不娘們的性格,宋雅相信,金在鐘今後的路不會比允昊走得差。只是,金在鐘的性格太過突出,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公司需要通過一些考核才能確定他是否可以成為一名“合格”藝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通過“神話”的教訓,目前來說,公司最看重的已經從練習生的舞臺實力,變為了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忠誠品質。

說白了,就是要聽話。

“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練習。”金在鐘聽不得宋雅教育他,又不是剛進公司的小孩子,做什麽事還需要別人督促。我已經十八歲了好嗎?!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宋雅溫柔地看著金在鐘,伸出手,在他胸口的地方輕輕劃了個圈,說:“我的意思是,今後,你要多練習這裏,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這一章寫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蘇好蘇好蘇蘇~~

嘔,一口豆汁兒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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