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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舞風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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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狐被允許留在了長留,因為花千骨的求情、而花千骨又是花千舞最關心的人,所以沒等白子畫點頭、一邊的笙簫默已經擋在摩嚴之前開口同意了,只是玄狐不用穿著長留弟子的服飾。

而由於玄狐也是劍者、而且還是非常厲害的劍者,所以經常有人會借故請教他、但是他總是沈默無語,就算是面對花千骨也是如此,唯有在對上花千舞的時候才會以劍試招,而因此在長留有時可以看見他和花千舞的劍術切磋、畫面唯美而驚心動魄!

花千舞並不喜歡劍術、相反喜歡習舞,只是在絕情殿不可以多練舞、唯有下了絕情殿才能放松心情。

花千骨的禦劍術依舊堪憂,好不容易能凝神聚氣指揮木劍動了、卻無法平穩站立在劍身上,總是搖搖晃晃的,一副隨時就要摔下來的樣子;

某一天花千骨又顫顫悠悠地站在劍身上試煉禦劍飛行,不想暗處的霓漫天趁勢搗亂、射出數道金針襲向花千骨,雖然被朔風看見及時出招攔下卻導致劍氣直接沖向花千骨——

“啊~!!!”花千骨尖叫著從劍上掉了下來。

“千骨!”輕水急得大叫;

正好花千舞和玄狐一前一後路過,遠遠聽見。

“小骨!”一聲喊、一身粉裙的女子直接輕功飛身而上,快如一陣風的直接從另一邊經過的白子畫和笙簫默二人面前閃過~

白子畫腳步一頓,隨後就看見自家徒弟直接輕功飛身而上、將從劍身上落下去的花千骨一把抱住,徐徐落地。

“沒事吧~小骨?”花千舞關切地詢問自家妹妹;

“沒事。”花千骨點點頭:有親人真好~

令人羨慕的姐妹情啊~笙簫默默默地想,邊想邊看了看身旁的師兄白子畫、後者神情莫測。

“怎麽回事?”白子畫開口問;

眾人這才看到掌門出現、包括花千舞姐妹在內等長留弟子紛紛上前下跪行禮,唯有一邊的玄狐無動於衷。

“都起來吧”白子畫看向一邊的花千舞,沈默;

“是弟子禦劍失誤~”花千骨畢竟不忍心、沒有將霓漫天供出來,卻不代表花千舞看不出來。

一身粉裙的女子左手掌心擡起、紅色絲線頓時自五指間飛出,直射霓漫天並纏繞在她身上、在後者驚慌得急於擺脫之際,又撤出絲線收回~

“果然…”是你——霓漫天……

花千舞喃喃自語、卻是話說一半,不再多言。

“千舞,這是怎麽回事?”笙簫默開口問:他實在很好奇花千舞剛才那一手法。。。

“啟稟儒尊、沒什麽大事,小骨學藝不精、千舞以後會督促她多用心劍法的”

“——”

一身粉裙的女子轉身看向玄狐“玄狐~不如由你來督促小骨如何?”

“嗯——你要利用我?”一直沈默不語的黑袍劍者冷漠開口。

“不是利用~是交易。”

“交易?你要做何交易?”

“十天之後、我要看到小骨的劍術增進,如果你能督促她做到、只要她能接下我三成之力,花千舞願意履行和你之前的劍術切磋之約~~如何?”

此話一出,各人反應不一。

“姐姐~我怎麽?”做得到?十天之內?花千骨第一個反對;

“小骨…你該明白…既然身在長留、作為三尊弟子的你,不提高修為怎麽對得起照顧你的人和身邊的人?你終究要成長、要獨自面對和經歷人與事物,姐姐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你身邊保護你……”快點成長起來吧……就算今後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也能獨擋一面……

“知道了,姐姐~小骨一定會努力的”花千舞耐心勸慰的話增加了自家妹妹的信心,卻同時也讓人疑惑她突然的舉動。

“……我答應你了”玄狐沈默了半響,點頭答應;

所謂督促的另一個含義,在場的人都知道就是跟隨在身邊、意味著花千骨以後身邊都會多一個人,那麽那些想對她下黑手的人就無可奈何了。

所以這話一出口,霓漫天和暗處的尹上漂都沒了辦法;

“那麽~就期待十天之後的成果吧”一身粉裙的女子轉身離開。。。

白子畫註視著那一抹身影離去,久久不開口。

絕情殿內——

一邊的書榻上、白子畫正在閉目靜坐修煉,花千舞在旁邊安靜的看書,一片祥和。

《七絕譜》已經被花千舞翻透了,卻依舊是百看不厭;

芬芳的香氣卻是在此時隨著微風飄了進來?

“…”正在靜坐的白子畫睜開眼,看見自家徒弟已經放下書站起身來“小舞?”

“——”花千舞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走向門口。

“?”白子畫急忙下了書榻跟上前、結果在跟上自己徒弟的時候,正好看到進入殿中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淺夏紫薰!?

雖然對方已經許久不來了,但是還是覺得有點不耐煩的白子畫當下冷漠開口道“紫薰,你怎麽來了?”

這話聽在淺夏紫薰耳中就變成了:你為何還要來?為何還要來絕情殿裏糾纏不休?

後者內心頓時再一次受到創傷,卻是目不轉睛地看向花千舞“我是為了你的徒弟而來”

“小舞?”白子畫不解了。

“請你離開子畫”淺夏紫薰直接開口要求道“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執意留下、淺夏紫薰定會殺了你”

話音剛落、就聽見白子畫怒火萬丈地開口“紫薰!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白子畫,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小舞是我的徒弟,你無權命令她做任何事”白子畫真的不開心了,也急了“這裏是絕情殿、不是你的流芳臺,看在你我曾經的情分上請你離開這裏~不然別怪你我斷情絕義”

“斷情絕義?”淺夏紫薰大驚失色“你竟然要為了這個女人和我斷情絕義”

“——”白子畫不語,雙眼緊緊註視的是花千舞、這一舉動讓一邊的淺夏紫薰傷心不已;

“為什麽?為什麽從不對任何人任何事動心的你,卻對你身邊的這個——動了心?”

“為什麽你對她動了情?”紫薰上仙淚水連連“為什麽是她?我寧願你繼續冷心絕情下去,也好過如此”

“動情?”一直沈默不語的花千舞忽然在此時開口道,轉過身來看向白子畫的目光冰冷刺骨卻又帶著疏離、讓白子畫忽然感到一陣心痛。

“絕貪、禁欲、斷癡,身為長留五上仙之一的紫薰上仙、你真的做到了嗎?”

“花千舞是師父的徒弟、就是徒弟而已,其他的——與我何幹?兒女情思、男女之情,怎可如上仙說的如此大逆不道?”

白子畫聽了不禁震驚地後退一步:小舞你……

“求不得、得不到,莫要將自己的心思強加在他人身上~”花千舞冷漠絕情的話讓白子畫聽在心中一陣痛苦難當,讓淺夏紫薰不由自主停止哭泣“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人倫逆常之言不適合用在此處…紫薰上仙莫忘記了”

一身粉裙的女子轉身向白子畫行禮“師傅,徒兒先退下了~請二位慢慢聊”轉身、毫不遲疑地離開,陌生而疏離、一股悲涼之情頓時襲卷白子畫全身,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註視著那抹粉紅身影遠去、消失不見……

好久、才轉過身來看向淺夏紫薰“紫薰、你走吧~不要再來了……”隨即轉身離去。

“…子畫啊……”淺夏紫薰傷心不已,卻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過分了、無法挽回只能轉身黯然離開。。。

房間內、花千舞獨自一人失眠了,她想不到淺夏紫薰竟然能講出那樣一番話來。

動情?白子畫對她動了情?

怎麽可能……

長留上仙白子畫,風霜一劍。超凡而孤高,冰涼而淡漠,溫潤如玉又雲淡風清。

她花千舞的師傅、對待任何人與事物都是冷漠如冰,怎麽可能動情?而且還是對自己動情?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情字一說、對於她來說,早已是一個久遠的名次了。

如今涉身長留,怎麽可能再動此念?

可是…哎~她睡不著了啊~

花千舞沒有辦法,只能邁步離開房間走到庭院中、遙望漆黑如墨的漫天繁星,沈思。

身後不遠處、是白子畫的默默站立相望,不敢近前不敢靠近、卻又心痛難當~這樣的情感讓他茫然又不忍放棄。。。

一夜無聲……

第二日,花千舞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改前一晚的態度,在庭院中擺擺弄弄,直到在庭院的花藤樹下弄好一個秋千為止。

秋千四周、是那棵桃花樹,花千舞想著在樹下蕩秋千是多麽美好的事情~也就忽略了另一個重點:這棵樹是她之前栽植送給白子畫的,所以白子畫很在意總會一直在樹下觀看美景,如今搭建了一個秋千,就難免會二人碰上。

自那夜之後、花千舞和白子畫之間的關系又恢覆如初,但是白子畫依舊能察覺出花千舞對待自己的態度中有一種淡淡的疏離和避讓、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有了心結的白子畫豈能察覺不出,二人相對無言、這也在之後的日子中讓他人發覺了……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

花千舞坐在秋千架上,一邊看手裏的書、一邊吃著葡萄,卻不吐葡萄皮,一邊悠哉悠哉的蕩來蕩去。

偶爾放下手中的書、遙望遠方,穿梭長留四十多天,就覺得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但是又是憂愁的,那些曾經被她記起又被她淡忘、那些在遠方等待她元神回去的人和事物,那些記憶和未知的前方……

想著想著,就流下了眼淚,但是想到小骨的苦,她連眼淚都不能流,現在小骨也很開心的在長留了,也有了朋友。

用手背擦了下眼淚,感覺很好笑,最近有點多愁善感了,大概是受了之前淺夏紫薰那些莫名的話的影響~拭幹眼淚後,繼續看著手中的書,雖然都已經看完了,但在白子畫眼裏,這幾本書她才剛拿走,至少她得做做樣子,表現太突出,不是她想做的,這種事只能低調點。

卻沒有想到白子畫此時正在觀微她,看見她在掉眼淚,整個人都在低氣壓中,若是有人經過他的身邊,非被凍住不可。

手握成拳,青筋都暴露了,是誰,是誰欺負了她嗎?可她一直都在絕情殿上,沒離開過啊。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這樣,一點都不像平常開朗的她,變得沒靈氣。

白子畫站在她的身後,雙手背後、很想要靠近去問她為什麽哭,卻又不敢靠近;不知道為什麽,他有股沖動,想要抱住她的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這種念頭,讓他感覺自己真的時瘋了。從來沒有人能夠讓他這麽關心,讓他這麽沖動,這變得一點都不像他了。

伸出的手握拳半天卻只能無奈放下、白子畫轉身黯然離去……

那抹桃花樹下的身影,依舊獨自蕩著~

暗夜的風中吹來一股股涼意和淡淡的憂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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