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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小姐您好,我知道您,灰原哀,請多指教。”
青子笑道:“我也聽說過您的,可惜上次工藤君婚禮的時候我在國外,沒來得及趕回來,沒想到這次陪快鬥巡演竟然能在德島遇到,真是天賜緣分!”說著拉上灰原的手臂道:“我在電視上看到您和白馬君破獲的、驚動全國的高熊村案件的報道,兩位真是太棒了!”青子激動道:“話說回來,還沒問您怎麽會在這?白馬君呢?” 灰原聽後愧疚更甚,這一路破案都是白馬在玩命,自己只是盡其所能的幫助,現如今也不知他康覆如何了,想想只說了句:“白馬先生他......在安藝市立醫院.....正在養傷。”就轉頭看向舞臺。青子見灰原漸漸沈默,只得安慰道:“真是太辛苦你們了,大案破獲想來驚險異常,既然您來這兒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聊了幾句,兩個女孩就開始專心觀賞魔術。
奇幻氛圍漸入佳境,黑羽表演得越發老練且如魚得水,燈光舞臺得天獨厚,與魔術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掌聲雷動。青子望向一直異常淡定的灰原道:“ 小哀小姐不喜歡魔術嗎?” 話音落後灰原才緩過神來,輕聲微笑道:“啊......對不起,是我走神了,我喜歡魔術啊,黑羽君的魔術堪稱完美!” 青子心疼的望向小哀,緩緩道:“ 小哀小姐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很能理解您,不過也請松緩下神經吧。”想了想又道:“誒,對了,您知道快鬥這次魔術巡演的主題嗎?” 灰原這才想起來,似乎在會展門口的巨幅海報瞥到了,就道:“是......宿命?” 宿命這個詞起作主題,確實是如魔術一樣觸不可及的好印證。 “其實起作宿命並不是魔術的噱頭......”青子嘆了口氣,說道:“因為這是紀念他成為二代怪盜基德的第十年啊......”
“小哀小姐相信宿命嗎?”青子話鋒一轉,問道。
悵然若失感湧上心頭,宿命?灰原一生的痛苦源頭,怎容得她不信?可是這並不是信仰,又怎能妄言信或不信?灰原本想正色回應這個沈重的話題,卻想到像青子這樣青春陽光的女孩未必能理解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呢?索性簡單回答道:“算是信吧。”
安靜片刻後,青子道:“希望我講這話您別見外,其實我覺得,宿命存在論是不可盡信的。” 灰原暗自一絲驚奇,便道:“怎講?”
“原本我對這種冥冥中的事情並沒有多少見解和體會,直到徹底知曉快鬥的經歷......”青子感慨道:“ 說來我這個自詡最了解快鬥的女朋友,事實上竟然一直對他一無所知,他在我身邊那樣親近,我卻一度覺得他那樣飄渺遙遠......”灰原想到青子過去確實不知道怪盜基德就是她親愛的快鬥,也真是難為她了。
青子說到動情處有些哽咽,灰原也能理解,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原諒我小哀小姐,可能這些話不應該對您講,但我覺得您一定懂的。” 頓了頓接著道:“我從來不知道快鬥曾經是那樣的孤獨,他接替他父親成為怪盜基德,是為了替他父親報仇,他盜竊珠寶為了尋找殺父組織的線索,我卻一直記恨埋怨基德,誤認為他戲弄作為二課刑警的我父親。這條沒有盡頭苦苦追尋的路上,他沒有支持者,甚至沒有懂他的人,被誤會被追捕,卻默默承擔這麽多去查找真相,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灰原似乎聽到了青子輕輕的啜泣聲,暖聲道:“因為黑羽君是要保護你,不想你卷入他的痛苦中啊。”青子拿出手帕,“對不起......”又道:“現在我都能理解,他是為我著想。可是直到幾年前,那個邪惡組織被消滅,我才真正知曉這件事,您能體會那種感覺嗎?白馬君知道基德,小泉紅子同學知道基德,偏偏我卻毫不知情!他在與他所謂的宿命抗爭的過程中,卻沒有我陪在他身邊幫助他支持他,他那些年會有多孤獨,現在我有多後悔多心痛!”青子欣慰的笑了,“不過慶幸的是,他終究還是扭轉了自己的宿命。”她握住灰原的手,“您相信嗎?這世上並沒有什麽宿命註定,或許這就是快鬥要告訴我的,今天的巡演證明了一切。可在路上缺少了有能力陪伴他的夥伴,這將是我一生的遺憾啊!”
握著青子的手,灰原聽著,竟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白馬。工藤說不要逃避宿命,青子說要勇於改變宿命,如果是白馬,他會如何作答?他,是否就是冥冥中自己宿命路上的那個夥伴?自己千方百計不肯承認甚至一再逃避的,是否就是白馬在自己宿命中的存在?自己究竟為何要否認白馬在心裏的這份占據感?自己到底在質疑什麽,逃避什麽?灰原無力苦笑,二十八年了,說到底她最不了解的人,竟然是自己,簡直是自己和自己開的天大玩笑。
魔術還在繼續,灰原卻已經心不在焉了,青子傾訴的一席話,在灰原看來卻如一塊巨石,將她本已麻木平靜的心擊打出層層波瀾。如果此刻白馬在場,他是否也會鼓勵自己與命運戰鬥?不同於工藤的理解,或許自己缺少的並不是保護,而是一份勇氣。她,真的有資格有能力挑戰宿命嗎?白馬會幫助她支持她嗎?自己在他心裏,究竟又會是怎樣的存在?只是半個月的緣分,會值得那樣高傲的他卷入自己苦悲的命運輪回嗎?自己下定決心就要離開了,無論命運如何,都不應該招惹不相幹的人吧,心裏留給白馬的方寸之地,究竟是否將是個錯誤??
改變
? 表演不知不覺間結束了,青子和黑羽又邀請灰原共進晚餐,灰原誠懇地為黑羽成功巡演道喜。餐桌上黑羽向灰原詳細詢問了高熊村案子的經過,聽後顯得憂心忡忡,表示等這兒魔術安排告一段落就立刻去看望白馬。餐桌閑聊有意無意中進行著,灰原時而搭話時而緘默。閑談中黑羽將話題轉向白馬,說起了十年前,某一天在溜冰場踩點時,第一次從青子口中聽到從倫敦回來的白馬探的大名,和那句“犯人就是你!一切將大白於天下!”的名言。在盜取《亞當的微笑》,與白馬狹路相逢,二人的第一次交鋒自己就險些慘敗。沒想到第二天開學,就在江古田高中,自己的班級裏再遇白馬探,真是冤家路窄!從此共度了高二高三兩年的學習時光,白馬從追查邪惡組織註意到了怪盜基德,調查到了黑羽快鬥的真實身份。白馬的出現讓基德屢次盜寶失敗,黑羽開始時對白馬恨的咬牙切齒,不過漸漸的,隨著對對方的愈加了解和欣賞,二人也從你死我活的對手轉變為並肩戰鬥的戰友,再到十年後今天的兄弟,感情愈發深厚。回想起過去,青子和黑羽都不禁會心一笑。
“說起我們四個,我想小哀小姐也是了解的。”黑羽品評道:“工藤沈穩,服部熱血,我......” “樂天。”灰原適時插話道。“謝謝。”黑羽笑道:“那麽,白馬就是嚴謹。不愧是處女座,他的認真,或者說吹毛求疵可是出了名的。” 灰原聽黑羽講著,品了口佐餐紅酒。青子嘆道:“沒錯,白馬君從舉止到著裝到言行,甚至對報時都十分講究,從沒有絲毫將就,對待女孩子雖然紳士但從沒有越舉行為,但是說到白馬君的感情......我們都懷疑他有精神潔癖,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卻一直保持單身。” 黑羽沖青子做了個鬼臉,假裝吃醋,青子故意翻了個白眼回應他,灰原看他們逗趣不禁泛起一絲羨慕。黑羽接著道:“他從不是跟著一朝一夕的感覺走的人,所有的決定做下的事情都深思熟慮過,並且一定會達到目標。作為一個偵探,他更是能力超強,這也是我一開始就敬佩他的原因,他和工藤服部也多次聯手破案,我聽說有一次......”灰原靜靜的聽黑羽滔滔不絕的講述,心裏再起漣漪。
晚餐差不多結束了,撤掉餐具,黑羽提出要即興表演個紙牌魔術,在抽取紙牌的時候,灰原突然意識到有些似曾相識—骨牌占蔔?魔術結果毫無懸念,黑羽成功預言了灰原手上的紙牌牌面。
放下紙牌,黑羽笑道:“可惜再精準的魔術也是假的。”灰原同樣笑著回應並搖頭道:“可是它可以通過虛幻的手法達到真實的喜悅,這也是它的價值,足夠了不是嗎?”
黑羽忽然頗有深意的問道:“小哀小姐相信喜悅是真的?”
“當然,而且是無價的,像黑羽君樂觀的性格一樣,無論宿命如何都能保持快樂。” 灰原誠摯道,比起黑羽嬉笑怒罵的處事風格,自己的一切的喜怒哀樂似乎都是那樣淡淡的,一切的過往雲煙自己卻只記住了痛苦。
“如果您相信宿命註定痛苦,就一定要在過程中保持快樂,畢竟人死後帶進墳墓的,只有自己珍視的記憶;如果您不相信宿命,就更要學著享受奮鬥的過程,享受與戰友共患難的情誼。”黑羽語重心長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灰原楞楞的望著他,他是在暗示自己嗎,暗示自己不應該逃避命中註定要面對的人和事?
叮鈴鈴,黑羽突然手機響起,拿過一看,來電顯示是服部平次。
“餵?服部........什麽?!白馬不見了?!”
黑羽簡單交待了巡演的後續安排就立刻和青子灰原趕往安藝市立醫院。服部講,聽說白馬因為他拜托的案子受傷了,就立刻趕去探望,這兩天在醫院幫忙照看白馬,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餐時分白馬就消失了,手機錢包車鑰匙都一起不見了,看來逃跑是早有預謀,只是不知道跑哪去了。
“留下什麽線索了嗎?”灰原通過黑羽的電話詢問服部。
“灰原?你怎麽在黑羽那啊!白馬這有個紙條看起來像留給你的,不過只有四個字:請來找我。到底去哪找他?話說你倆究竟是怎麽回事?!”服部在電話那邊叫嚷道。
灰原思考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掛掉電話對黑羽喊道:“我知道了,不用去醫院,直接趕去高熊村!”
又是血染的夕陽西下,太陽的終結,漫天的金色融化了山間小村的一切景物,只有那一片欣長的剪影是那樣優美的刺眼。灰原緩步走向村間祭臺,望向那俊美的身影,是一位正在踱步的青年,無疑,那就是白馬探。
“白馬....先生?”灰原走近白馬。“對不......”沒等她吐出第三個字,一只清秀修長的手指抵住了灰原的唇。
“小哀,謝謝你,你還是選擇信任我了。”白馬輕輕搭住灰原的肩膀示意她看向祭臺。“記得嗎,那天的骨牌占蔔的結果?”
“沒有結果......”灰原自言自語道。
“小哀相信的所謂結果,只是指牌面上的內容嗎?”白馬道。
那天骨牌占蔔,四張骨牌擺放的方向,灰原最後選定的那張......指向白馬的方向?!
骨牌預言的她的未來,是指陪她一路追夢的身邊人?
“如果骨牌的方向才是您未來的方向,那麽我願意成為那個幫您尋找未來的人,正如同過去半個月所經歷的一樣。”白馬一字一句的承諾道,灰原瞪大眼睛看著他。
幾分鐘的錯愕,於二人而言卻漫長如幾個世紀。灰原瞬間陷入無盡的沈思......
夕陽照映在白馬灰原的臉頰泛起紅暈,像是再自然不過的腮紅,二人的茶發與景物化為一體,映襯得灰原分外俏麗,白馬更加帥氣。
終於,灰原柔聲回應道:“白馬,謝謝你,我決定真心的接受你的幫助。希望我們能成為最合拍的搭檔,也祝願你.......早日遇到命中真愛。”
美得如山水畫般的鄉間背景前,二人相視一笑。
灰原最終選擇信任白馬,哪怕註定悲涼,她也要為自己輕薄的記憶增添哪怕一份色彩,那是她二十八年的青春中第一次隨性輕狂,從今以後,就算宿命註定痛苦,她也不想再辜負自己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權利,無論未來在日本還是英國,她相信白馬都會支持她的抉擇,她也會幫助白馬懲治罪惡捍衛正義,體會她所不能理解的人生價值。
番外1 實情
? 白馬探和灰原哀脆弱的感情總算被這薄如蟬翼的信任感銜接上了,但其實這並不只是緣分,更不是巧合,而是白馬搜腸刮肚的良苦用心。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灰原離醫院出走的當天白馬就醒了,但考慮到灰原敏感的自尊心,他沒有立刻去追,而是通過老爸的關系調出了醫院、商店、街頭、車站所有能利用的上的監控系統,最終確定了灰原的去向—德島縣德島市。
灰原入住酒店後就再也沒出來,白馬猜測她一定是疲憊過度睡著了。就立刻聯系上了黑羽,碰巧黑羽正在離四國島不遠的本州島關西地帶的神戶舉辦魔術表演,沒過多久就和青子一同趕到了市立醫院。白馬將勸諫灰原的一番話又思慮再三後,教給青子和黑羽,讓他們務必要灰原聽進去。又拜托他們將魔術巡演的下一站定到德島市,安排他們入住灰原下榻的酒店,以方便構造巧遇,順理成章的邀請灰原去看魔術,進而聽到青子和黑羽的那一席“肺腑之言”。白馬推測灰原在輪番傾心交談的強烈攻勢下必然聯想到自己和他,趁灰原猶豫不決的時候再適時的失蹤,讓服部聯系黑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灰原騙回來,再借骨牌占蔔這個懸而未決的預言表明自己的態度,最終的結果,正如白馬一步步精心籌劃好的,灰原接受了自己的善意。
盡管最終灰原並未坦白自己對白馬的情愫到底稱不稱得上是喜歡,不過走出第一步已經很不易了,白馬的目標也算達成,只要灰原不反感自己呆在身邊,天長日久他就一定能知道,灰原到底要的是什麽,遲早會找到打開感情的突破口。他相信以自己的努力,註定有一天會撫平灰原心靈的創傷,感化她那脆弱冰冷的心,讓她獲得像普通女孩一樣的快樂。
二十七年來,白馬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世間眾人,覺得他們別無二班,直到工藤的婚禮上偶遇灰原。她是那麽的優秀,那麽完美,那麽的與眾不同!她們之間莫名滋生的默契,相似的血統,讓白馬對這個站在世俗之外的女孩一見傾心。再通過工藤了解灰原的成長經歷過後,他對她心生敬意,愈發欣賞,又多了些心疼,這麽一個本該成長於天國的天使,為何要墜入地獄?
如果遇見灰原是他的緣分,他會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地將這份緣分繼續下去,一旦認定的事情,他就務必要完成!作為一個偵探,再多的艱難險阻白馬也曾經歷過,但這次不同,他會好好呵護照顧灰原,盡自己所能地讓灰原免受宿命的狂風驟雨。如果宿命真的存在,他願意和灰原一同承受,他願意陪灰原走過最痛苦的歲月,鼓勵她與命運抗爭,幫助她戰勝宿命。他願意成為她最堅實的盟友,最貼心的朋友,他相信灰原的能力,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追求正義的路上荊棘叢生,嗜血的殺戮,殘暴的歹徒,任哪個不小心都會要了偵探的命,白馬再了解不過了。他從不奢望自己長命百歲,太平安詳,但他真的想繼續與灰原的這份微妙的感覺,哪怕連他自己也看不到將來。但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要盡自己所能的讓灰原迎接快樂遠離痛苦,這是他給自己的承諾,也會務必踐行。他是白馬家族大少爺,他是犯罪心理學博士,他是名偵探......但這些都只是社會貼給他的標簽,他真正的自己,就是始終堅持認為對的方向並奮不顧身走下去的那個青年。他一定會讓灰原不後悔選擇信任他,或許是一次,更或許,是一生。?
初約
窈窕的身影伴著醉人的夕陽,任誰看都是情意綿綿,只是這四個字並不適合此刻的灰原白馬二人,不是妙女情郎,而是兩個病號,被強行塞進車裏拉回了市立醫院......
雖說灰原的傷已無大礙,但白馬傷得不輕,被關回了醫院靜養。盜墓殺人案的嫌疑人已基本肅清,涉案的國際逃犯也好、官員也罷,都統統束進法網。幾天後法院就要開庭了,灰原在醫院陪白馬準備作為第一人證的資料,後又陪他與被告數次對薄公堂,轉眼間忙忙碌碌半個多月已悄然過去。
案件基本結束已近七月中旬,期間白馬和灰原一行人已經回到了東京,雖說灰原還是執意要回英國,但白馬勸說她不要著急,等日本的事情了了他同她一起回倫敦,灰原也就不再固執。而且,近期還有大事要參與不是嗎—那是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婚禮啊!
請柬是灰原白馬二人剛剛回東京落腳就寄過來的,細細想來今年的大戲真是接二連三地上演,年初是京極真先生與鈴木園子小姐在希臘米克諾斯島(愛琴海海域)的奢華婚禮,五月是工藤同小蘭典雅的沖繩海濱婚禮,轉眼七月中旬又要赴大阪參加服部和葉的婚禮,黑羽青子的婚禮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辦,不過估計也拖不了多久......灰原無力吐槽,婚禮也紮堆,真是要虐死單身的節奏。
盡管回了東京,白馬卻覺得和灰原失聯了似的,灰原窩在博士家又恢覆了白天昏睡夜間清醒的倒時差作息方式,這讓白馬想約她出來都難上加難,很快他就覺得吃不消了,決定這次要主動出擊。
七月萬裏無雲的一天,白馬決定拽灰原上街,為服部的婚禮購置禮物,也要置辦自己和灰原的禮服,於是撥通了灰原的電話,果然,接起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她慵懶的聲音,顯然是沒睡醒。
“小哀?快起床了,一會咱們上街購物,我二十分鐘後去接你。”白馬熱情洋溢的說著。只不過......
“哦,但是我困,不想去。” 灰原一句話澆滅了白馬的熱情。
“餵,小哀,我們不是說好的Coupling嗎?為服部婚禮置辦物什當然要一起了。”白馬不死心的追問道。
“我們是Partner不是Coupling好吧,再說,東西什麽的你幫我一並買了就好。”灰原說著,打了個哈氣。
“......”白馬第一次邀約就要失敗,滿臉黑線,誰叫他是王子遇上女王。
“還是起來吧,我給你買芙紗繪最新款手包。”白馬開啟了誘惑模式。
“誒......還是不想去。”灰原顯得不耐煩,“你自己去吧,我要掛了.....”
“那GUCCI的包你喜歡嗎?我買給你。”白馬使出渾身解數,不甘放棄。
“不要。”灰原不領情地冷冷回覆。
“那你喜歡什麽?或者有什麽想要的?什麽都可以。”白馬依舊不依不饒道。
對方沈默片刻,突然扭轉語氣,似開玩笑地回了句 “我要Hermes Birkin bag,30號 。”
“好,這個沒問題!那一會兒我去接你。”白馬爽快地答應了,愛馬仕柏金包......看來血是灑定了,不過破費歸破費,灰原總算被約出來了,否則今天面子丟大了,白馬心說再貴的包也沒有自己的身價貴重吧。
二十分鐘後,眼鏡蛇抵達博士家門口,白馬著一襲休閑西裝,倚靠在車門前,見灰原悠哉地走了出來,素顏便衣更顯青春靚麗,順手一按懷表埋怨道:“你足足遲到了4分48秒。” 灰原瞥了他一記'你又想怎樣'的眼光,二人上車,飛馳而去。
既然要購物,首選自然是東京乃至整個日本最具時尚標志的商業街區—銀座了。白馬在路邊停車,二人步入長達一公裏半的銀座大道,作為世界三大最繁華中心之一,銀座大道北起京橋,南至新橋,大道兩側百貨大樓和各種名牌店鋪鱗次櫛比,飯店、小吃店、茶樓更是多如星辰,稱作吃喝玩樂的天堂絲毫不為過。灰原住在東京這麽多年,但作為一個標準的科技宅卻從沒有享受過購物的樂趣,更別提是在格調如此高雅的銀座中心區,這次被白馬強行拽來也算是借機揮霍一次了。
灰原對這裏不熟悉,白馬卻是輕車熟路,拉著灰原東逛西挑,說是為服部婚禮選禮物,卻自作主張地給灰原買起了衣服。灰原可沒見過這架勢,試衣服試的一度要逃跑,又被白馬和服務員小姐堵截回來,最後只得和白馬一起拎上了好幾兜衣服。
漫步在銀座大道,混血二人組毫不意外地贏得了超高的回頭率。
“對了,還不知道小哀最喜歡什麽顏色?”白馬邊逛街邊同灰原閑聊。
“酒紅色。”灰原說著,望向白馬那深邃的眸子,“你眼睛的顏色。”
“好巧!酒紅也正是我喜歡的。”白馬不禁意外,嘴角泛起笑意,也看向灰原道:“小哀冰藍色的眼睛真的好美。”
“謝謝。”灰原也笑道。
聊著走著,二人進入老字號舶來品名店—和光高級洋品店,為服部和葉的婚禮挑選禮物。琳瑯滿目的珠寶飾品,精致至極的陶器銀制品讓灰原眼花繚亂,白馬卻在一旁有條不紊的向服務員咨詢商品、掂量信價比。一番選擇比較之後,灰原和白馬決定了一對高貴而不奢華的黑珍珠胸針,作為贈送的禮物。
並不是所有女生都癡迷逛街,灰原就是個例外,天色漸晚,一臉疲憊的二人走進一家海鮮火鍋料理店準備犒勞一下自己。雖直盛夏,火鍋店依舊是人滿為患,好在二人還是搶到了位子。伴著火鍋騰出的繚繞熱氣,白馬將剛剛剝去殼的一只剔透的蝦放在灰原面前的碟子中,灰原沒有拒絕這份溫馨,只道了句“謝啦”就開動了,白馬暖暖一笑,也開始吃起來。
飽餐一頓之後,夜幕已徹底降臨,銀座迎來了它最美麗迷人的時刻,霓虹熠熠,變化多端,古典與現代完美結合,恍若置身於上個世紀的歐洲。白馬想到還有禮服和愛馬仕包沒有買,正計劃繼續血拼,但灰原卻覺得自己和白馬只是受邀參加婚禮,穿著上得體就好,沒必要有多華麗,白天買好的衣服挑選一件出席就夠了。至於手包,當時她只是開玩笑,並沒有一定要買的意思,自己沒理由讓白馬花銷太多。
白馬和灰原僵持了一會,見她一直堅持,自己也就妥協了,今天他們也的確是累了。
伴著夜色華燈二人盡興而歸,白馬送灰原回家後,自己也打道回府。
大阪
? 三天後清晨,灰原白馬二人整裝奔赴大阪,額......等等,服部婚禮是在五天後......因為二人是要提前去旅行。
20000日元一小時路程順利抵達關西國際機場,東京飛大阪輕松加愉快,當然這是白馬的感覺,因為他又一次成功地把哈欠女灰原拖出了家門。奠定感情的不二法門就是約心儀的人出去旅行,雖然這是土得掉渣的言情劇情,但白馬依舊信奉這種構造浪漫回憶的傳統方法。
既然是觀光大阪,第一站自然是大阪城天守閣,據說天守閣是戰國梟雄豐臣秀吉於1583年所築。路上,看著歷史沈澱下的大阪街景,灰原和白馬情不自禁的品評起了戰國歷史,講起了豐臣秀吉與德川家康的浩殤角逐。江戶幕府的奠基者、第一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康原名松平竹千代,是蕞爾小邦之一的美濃國少家主,在背井離鄉、寄人籬下的歲月中度過了自己的少年和青年時代,中年稍有成就卻淪為織田信長附庸,甚至任憑其以莫須有的罪名殺死自己正妻和長子,本能寺之變後家康傾全力對付明智光秀未果,後又委身於豐臣秀吉賬下。然而家康沒有向命運妥協,他養精蓄銳,忍耐只因實力尚不足夠推翻當時政權。六十年轉瞬即逝,晚年的家康發動了日本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內戰—關原之戰,確立霸主地位。之後發動夏之陣一舉摧毀了固若金湯的大阪攻防,攻入大阪城消滅了當時真正掌握天下的豐臣家族,最終統一了日本。至此遷都江戶(東京),開啟了日本歷史中最輝煌的三百年。
白馬自小生活在倫敦,高二那年才回到日本,對日本繁雜的戰國歷史不十分了解,索性享受著聽灰原講故事的絕妙樂趣,想不到像她這樣的生化精英對歷史也頗有卓識。
“原來小哀還擅長歷史啊,我以為你只喜歡搞生化研究呢,那德川家康是你的偶像嗎?”白馬頗具敬意的聊道。
“談不上擅長,我對戰國的了解也僅限於此。我的偶像是愛因斯坦,至於家康,我只是佩服他的忍耐,這是他人性中最大的優勢,雖然我並不覺得這是優點。”灰原感慨道。
“他忍耐,因為他的盟友都不是他真正的朋友,群雄並起的年代共同追求的只有利益,唯獨忍耐才能明則保身。不過......”白馬說著,看向灰原,“無論什麽事,你都不用忍耐,我會幫你。”
灰原莞爾一笑,“那謝謝啦。”接著道:“不提歷史了,說說你擅長的吧,聊聊你眼裏心理學是怎樣的?”
“很難講誒......”白馬佯裝為難狀,心裏卻樂開了花,這是灰原第一次主動關心他的愛好,看來她今天心情不錯,於是信心滿滿道:“心理學是一項及醫學、生理學、人類學、哲學為一體的科學,如果說醫學中治療的腦科是大腦硬件的話,心理學就是大腦的軟件,喏,我們的專業是有共同點的嘛。”
灰原對他這種莫名套近乎的語調似乎習以為常,殊不知驕傲的他只有在她面前才展現出幼稚可愛的一面。白馬接著一本正經地說道:“原則上來講,心理學起源於古希臘哲學,簡單地說就是靈魂的理論,研究人類在想什麽。心理學是精準科學,可是總有人將什麽星相命數占蔔這種連統計學都不是的把戲當作心理學,誤認為心理學不準確,簡直可笑。一直以來,心理學除實驗心理學外都是以研究個人個案為對象,是以實用為最終目標。可現在的日本崇尚弗洛伊德和容格的理論,甚至將研究他們的理論上升到“主義”的程度,註重研究理論細節而忽視了在社會中的作用,真是好可惜。”
一路聊著,他們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天守閣腳下,氣勢恢宏的城門和高達20米城墻上的鍍金鬼瓦塔樓,將這座難波古城的磅礴體現得淋漓盡致。1997年重新修葺後,在內外城樓增加了彩燈,更是襯托得這座象征大阪昔日輝煌與榮耀的建築格外的攝人心魄。高而陡的城墻和寬闊的護城河構成的壯觀景象絕對是日本其他古建築都無法比擬的。走進大阪城,獨特引進的夏梅的沁人香氣撲面而來,大阪城是日本著名的賞花名所,花卉綻放如海。白馬拿出單反開始拍景,灰原自顧自的開始賞花,無意間漫步的灰原亂入了白馬的鏡頭,人與景竟美的如此相得益彰,白馬迅速將入畫的灰原拍下,心裏情不自禁地泛起甜意。
告別天守閣,二人打算去道頓堀填飽肚子,按照計劃路線二人乘上地鐵,但不知是白馬開心的得意忘形了還是怎樣,兩人竟然上錯了地鐵站,結果只能拿出電子地圖摸索找路,正穿過一條人流密集的居民街區時,突然間前方一陣騷動,二人只聽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白馬立刻逆著奔跑的人流向前湊,終於聽清楚有人大喊:“殺人啦!”?
序章
? 隨著路人在擁擠的街道中潰散奔逃,逆流向前的白馬和灰原總算看清了情況:前面地上鮮血淋漓、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受傷的人,其中一位少年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少年身旁不遠站著一個渾身顫抖、驚慌失措的男人,全身上下沾滿血跡,手上操著一柄滴血的長刀。很顯然,他就是連傷多人的歹徒,剛剛那麽密集的人群,長刀一揮簡直是人間噩夢!
灰原一把將白馬拽到街區拐角,看著路人很快跑光只剩下歹徒和傷者的街道,對白馬喊道:“你要幹什麽?不要命啊!”
“你看那個男人的神情,是不是不太對勁?”白馬只是直直盯著前方歹徒的一舉一動,急匆匆的反問道。
白馬這麽一問,灰原才註意到那個歹徒是那樣神情驚恐,眼神渙散皮膚躁紅,渾身顫抖地揮刀向空中亂砍,口中還念念有詞。“的確不對勁,像是......產生了幻覺。難道,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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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笑道:“我也聽說過您的,可惜上次工藤君婚禮的時候我在國外,沒來得及趕回來,沒想到這次陪快鬥巡演竟然能在德島遇到,真是天賜緣分!”說著拉上灰原的手臂道:“我在電視上看到您和白馬君破獲的、驚動全國的高熊村案件的報道,兩位真是太棒了!”青子激動道:“話說回來,還沒問您怎麽會在這?白馬君呢?” 灰原聽後愧疚更甚,這一路破案都是白馬在玩命,自己只是盡其所能的幫助,現如今也不知他康覆如何了,想想只說了句:“白馬先生他......在安藝市立醫院.....正在養傷。”就轉頭看向舞臺。青子見灰原漸漸沈默,只得安慰道:“真是太辛苦你們了,大案破獲想來驚險異常,既然您來這兒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聊了幾句,兩個女孩就開始專心觀賞魔術。
奇幻氛圍漸入佳境,黑羽表演得越發老練且如魚得水,燈光舞臺得天獨厚,與魔術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掌聲雷動。青子望向一直異常淡定的灰原道:“ 小哀小姐不喜歡魔術嗎?” 話音落後灰原才緩過神來,輕聲微笑道:“啊......對不起,是我走神了,我喜歡魔術啊,黑羽君的魔術堪稱完美!” 青子心疼的望向小哀,緩緩道:“ 小哀小姐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很能理解您,不過也請松緩下神經吧。”想了想又道:“誒,對了,您知道快鬥這次魔術巡演的主題嗎?” 灰原這才想起來,似乎在會展門口的巨幅海報瞥到了,就道:“是......宿命?” 宿命這個詞起作主題,確實是如魔術一樣觸不可及的好印證。 “其實起作宿命並不是魔術的噱頭......”青子嘆了口氣,說道:“因為這是紀念他成為二代怪盜基德的第十年啊......”
“小哀小姐相信宿命嗎?”青子話鋒一轉,問道。
悵然若失感湧上心頭,宿命?灰原一生的痛苦源頭,怎容得她不信?可是這並不是信仰,又怎能妄言信或不信?灰原本想正色回應這個沈重的話題,卻想到像青子這樣青春陽光的女孩未必能理解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呢?索性簡單回答道:“算是信吧。”
安靜片刻後,青子道:“希望我講這話您別見外,其實我覺得,宿命存在論是不可盡信的。” 灰原暗自一絲驚奇,便道:“怎講?”
“原本我對這種冥冥中的事情並沒有多少見解和體會,直到徹底知曉快鬥的經歷......”青子感慨道:“ 說來我這個自詡最了解快鬥的女朋友,事實上竟然一直對他一無所知,他在我身邊那樣親近,我卻一度覺得他那樣飄渺遙遠......”灰原想到青子過去確實不知道怪盜基德就是她親愛的快鬥,也真是難為她了。
青子說到動情處有些哽咽,灰原也能理解,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原諒我小哀小姐,可能這些話不應該對您講,但我覺得您一定懂的。” 頓了頓接著道:“我從來不知道快鬥曾經是那樣的孤獨,他接替他父親成為怪盜基德,是為了替他父親報仇,他盜竊珠寶為了尋找殺父組織的線索,我卻一直記恨埋怨基德,誤認為他戲弄作為二課刑警的我父親。這條沒有盡頭苦苦追尋的路上,他沒有支持者,甚至沒有懂他的人,被誤會被追捕,卻默默承擔這麽多去查找真相,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灰原似乎聽到了青子輕輕的啜泣聲,暖聲道:“因為黑羽君是要保護你,不想你卷入他的痛苦中啊。”青子拿出手帕,“對不起......”又道:“現在我都能理解,他是為我著想。可是直到幾年前,那個邪惡組織被消滅,我才真正知曉這件事,您能體會那種感覺嗎?白馬君知道基德,小泉紅子同學知道基德,偏偏我卻毫不知情!他在與他所謂的宿命抗爭的過程中,卻沒有我陪在他身邊幫助他支持他,他那些年會有多孤獨,現在我有多後悔多心痛!”青子欣慰的笑了,“不過慶幸的是,他終究還是扭轉了自己的宿命。”她握住灰原的手,“您相信嗎?這世上並沒有什麽宿命註定,或許這就是快鬥要告訴我的,今天的巡演證明了一切。可在路上缺少了有能力陪伴他的夥伴,這將是我一生的遺憾啊!”
握著青子的手,灰原聽著,竟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白馬。工藤說不要逃避宿命,青子說要勇於改變宿命,如果是白馬,他會如何作答?他,是否就是冥冥中自己宿命路上的那個夥伴?自己千方百計不肯承認甚至一再逃避的,是否就是白馬在自己宿命中的存在?自己究竟為何要否認白馬在心裏的這份占據感?自己到底在質疑什麽,逃避什麽?灰原無力苦笑,二十八年了,說到底她最不了解的人,竟然是自己,簡直是自己和自己開的天大玩笑。
魔術還在繼續,灰原卻已經心不在焉了,青子傾訴的一席話,在灰原看來卻如一塊巨石,將她本已麻木平靜的心擊打出層層波瀾。如果此刻白馬在場,他是否也會鼓勵自己與命運戰鬥?不同於工藤的理解,或許自己缺少的並不是保護,而是一份勇氣。她,真的有資格有能力挑戰宿命嗎?白馬會幫助她支持她嗎?自己在他心裏,究竟又會是怎樣的存在?只是半個月的緣分,會值得那樣高傲的他卷入自己苦悲的命運輪回嗎?自己下定決心就要離開了,無論命運如何,都不應該招惹不相幹的人吧,心裏留給白馬的方寸之地,究竟是否將是個錯誤??
改變
? 表演不知不覺間結束了,青子和黑羽又邀請灰原共進晚餐,灰原誠懇地為黑羽成功巡演道喜。餐桌上黑羽向灰原詳細詢問了高熊村案子的經過,聽後顯得憂心忡忡,表示等這兒魔術安排告一段落就立刻去看望白馬。餐桌閑聊有意無意中進行著,灰原時而搭話時而緘默。閑談中黑羽將話題轉向白馬,說起了十年前,某一天在溜冰場踩點時,第一次從青子口中聽到從倫敦回來的白馬探的大名,和那句“犯人就是你!一切將大白於天下!”的名言。在盜取《亞當的微笑》,與白馬狹路相逢,二人的第一次交鋒自己就險些慘敗。沒想到第二天開學,就在江古田高中,自己的班級裏再遇白馬探,真是冤家路窄!從此共度了高二高三兩年的學習時光,白馬從追查邪惡組織註意到了怪盜基德,調查到了黑羽快鬥的真實身份。白馬的出現讓基德屢次盜寶失敗,黑羽開始時對白馬恨的咬牙切齒,不過漸漸的,隨著對對方的愈加了解和欣賞,二人也從你死我活的對手轉變為並肩戰鬥的戰友,再到十年後今天的兄弟,感情愈發深厚。回想起過去,青子和黑羽都不禁會心一笑。
“說起我們四個,我想小哀小姐也是了解的。”黑羽品評道:“工藤沈穩,服部熱血,我......” “樂天。”灰原適時插話道。“謝謝。”黑羽笑道:“那麽,白馬就是嚴謹。不愧是處女座,他的認真,或者說吹毛求疵可是出了名的。” 灰原聽黑羽講著,品了口佐餐紅酒。青子嘆道:“沒錯,白馬君從舉止到著裝到言行,甚至對報時都十分講究,從沒有絲毫將就,對待女孩子雖然紳士但從沒有越舉行為,但是說到白馬君的感情......我們都懷疑他有精神潔癖,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卻一直保持單身。” 黑羽沖青子做了個鬼臉,假裝吃醋,青子故意翻了個白眼回應他,灰原看他們逗趣不禁泛起一絲羨慕。黑羽接著道:“他從不是跟著一朝一夕的感覺走的人,所有的決定做下的事情都深思熟慮過,並且一定會達到目標。作為一個偵探,他更是能力超強,這也是我一開始就敬佩他的原因,他和工藤服部也多次聯手破案,我聽說有一次......”灰原靜靜的聽黑羽滔滔不絕的講述,心裏再起漣漪。
晚餐差不多結束了,撤掉餐具,黑羽提出要即興表演個紙牌魔術,在抽取紙牌的時候,灰原突然意識到有些似曾相識—骨牌占蔔?魔術結果毫無懸念,黑羽成功預言了灰原手上的紙牌牌面。
放下紙牌,黑羽笑道:“可惜再精準的魔術也是假的。”灰原同樣笑著回應並搖頭道:“可是它可以通過虛幻的手法達到真實的喜悅,這也是它的價值,足夠了不是嗎?”
黑羽忽然頗有深意的問道:“小哀小姐相信喜悅是真的?”
“當然,而且是無價的,像黑羽君樂觀的性格一樣,無論宿命如何都能保持快樂。” 灰原誠摯道,比起黑羽嬉笑怒罵的處事風格,自己的一切的喜怒哀樂似乎都是那樣淡淡的,一切的過往雲煙自己卻只記住了痛苦。
“如果您相信宿命註定痛苦,就一定要在過程中保持快樂,畢竟人死後帶進墳墓的,只有自己珍視的記憶;如果您不相信宿命,就更要學著享受奮鬥的過程,享受與戰友共患難的情誼。”黑羽語重心長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灰原楞楞的望著他,他是在暗示自己嗎,暗示自己不應該逃避命中註定要面對的人和事?
叮鈴鈴,黑羽突然手機響起,拿過一看,來電顯示是服部平次。
“餵?服部........什麽?!白馬不見了?!”
黑羽簡單交待了巡演的後續安排就立刻和青子灰原趕往安藝市立醫院。服部講,聽說白馬因為他拜托的案子受傷了,就立刻趕去探望,這兩天在醫院幫忙照看白馬,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餐時分白馬就消失了,手機錢包車鑰匙都一起不見了,看來逃跑是早有預謀,只是不知道跑哪去了。
“留下什麽線索了嗎?”灰原通過黑羽的電話詢問服部。
“灰原?你怎麽在黑羽那啊!白馬這有個紙條看起來像留給你的,不過只有四個字:請來找我。到底去哪找他?話說你倆究竟是怎麽回事?!”服部在電話那邊叫嚷道。
灰原思考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掛掉電話對黑羽喊道:“我知道了,不用去醫院,直接趕去高熊村!”
又是血染的夕陽西下,太陽的終結,漫天的金色融化了山間小村的一切景物,只有那一片欣長的剪影是那樣優美的刺眼。灰原緩步走向村間祭臺,望向那俊美的身影,是一位正在踱步的青年,無疑,那就是白馬探。
“白馬....先生?”灰原走近白馬。“對不......”沒等她吐出第三個字,一只清秀修長的手指抵住了灰原的唇。
“小哀,謝謝你,你還是選擇信任我了。”白馬輕輕搭住灰原的肩膀示意她看向祭臺。“記得嗎,那天的骨牌占蔔的結果?”
“沒有結果......”灰原自言自語道。
“小哀相信的所謂結果,只是指牌面上的內容嗎?”白馬道。
那天骨牌占蔔,四張骨牌擺放的方向,灰原最後選定的那張......指向白馬的方向?!
骨牌預言的她的未來,是指陪她一路追夢的身邊人?
“如果骨牌的方向才是您未來的方向,那麽我願意成為那個幫您尋找未來的人,正如同過去半個月所經歷的一樣。”白馬一字一句的承諾道,灰原瞪大眼睛看著他。
幾分鐘的錯愕,於二人而言卻漫長如幾個世紀。灰原瞬間陷入無盡的沈思......
夕陽照映在白馬灰原的臉頰泛起紅暈,像是再自然不過的腮紅,二人的茶發與景物化為一體,映襯得灰原分外俏麗,白馬更加帥氣。
終於,灰原柔聲回應道:“白馬,謝謝你,我決定真心的接受你的幫助。希望我們能成為最合拍的搭檔,也祝願你.......早日遇到命中真愛。”
美得如山水畫般的鄉間背景前,二人相視一笑。
灰原最終選擇信任白馬,哪怕註定悲涼,她也要為自己輕薄的記憶增添哪怕一份色彩,那是她二十八年的青春中第一次隨性輕狂,從今以後,就算宿命註定痛苦,她也不想再辜負自己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權利,無論未來在日本還是英國,她相信白馬都會支持她的抉擇,她也會幫助白馬懲治罪惡捍衛正義,體會她所不能理解的人生價值。
番外1 實情
? 白馬探和灰原哀脆弱的感情總算被這薄如蟬翼的信任感銜接上了,但其實這並不只是緣分,更不是巧合,而是白馬搜腸刮肚的良苦用心。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灰原離醫院出走的當天白馬就醒了,但考慮到灰原敏感的自尊心,他沒有立刻去追,而是通過老爸的關系調出了醫院、商店、街頭、車站所有能利用的上的監控系統,最終確定了灰原的去向—德島縣德島市。
灰原入住酒店後就再也沒出來,白馬猜測她一定是疲憊過度睡著了。就立刻聯系上了黑羽,碰巧黑羽正在離四國島不遠的本州島關西地帶的神戶舉辦魔術表演,沒過多久就和青子一同趕到了市立醫院。白馬將勸諫灰原的一番話又思慮再三後,教給青子和黑羽,讓他們務必要灰原聽進去。又拜托他們將魔術巡演的下一站定到德島市,安排他們入住灰原下榻的酒店,以方便構造巧遇,順理成章的邀請灰原去看魔術,進而聽到青子和黑羽的那一席“肺腑之言”。白馬推測灰原在輪番傾心交談的強烈攻勢下必然聯想到自己和他,趁灰原猶豫不決的時候再適時的失蹤,讓服部聯系黑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灰原騙回來,再借骨牌占蔔這個懸而未決的預言表明自己的態度,最終的結果,正如白馬一步步精心籌劃好的,灰原接受了自己的善意。
盡管最終灰原並未坦白自己對白馬的情愫到底稱不稱得上是喜歡,不過走出第一步已經很不易了,白馬的目標也算達成,只要灰原不反感自己呆在身邊,天長日久他就一定能知道,灰原到底要的是什麽,遲早會找到打開感情的突破口。他相信以自己的努力,註定有一天會撫平灰原心靈的創傷,感化她那脆弱冰冷的心,讓她獲得像普通女孩一樣的快樂。
二十七年來,白馬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世間眾人,覺得他們別無二班,直到工藤的婚禮上偶遇灰原。她是那麽的優秀,那麽完美,那麽的與眾不同!她們之間莫名滋生的默契,相似的血統,讓白馬對這個站在世俗之外的女孩一見傾心。再通過工藤了解灰原的成長經歷過後,他對她心生敬意,愈發欣賞,又多了些心疼,這麽一個本該成長於天國的天使,為何要墜入地獄?
如果遇見灰原是他的緣分,他會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地將這份緣分繼續下去,一旦認定的事情,他就務必要完成!作為一個偵探,再多的艱難險阻白馬也曾經歷過,但這次不同,他會好好呵護照顧灰原,盡自己所能地讓灰原免受宿命的狂風驟雨。如果宿命真的存在,他願意和灰原一同承受,他願意陪灰原走過最痛苦的歲月,鼓勵她與命運抗爭,幫助她戰勝宿命。他願意成為她最堅實的盟友,最貼心的朋友,他相信灰原的能力,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追求正義的路上荊棘叢生,嗜血的殺戮,殘暴的歹徒,任哪個不小心都會要了偵探的命,白馬再了解不過了。他從不奢望自己長命百歲,太平安詳,但他真的想繼續與灰原的這份微妙的感覺,哪怕連他自己也看不到將來。但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要盡自己所能的讓灰原迎接快樂遠離痛苦,這是他給自己的承諾,也會務必踐行。他是白馬家族大少爺,他是犯罪心理學博士,他是名偵探......但這些都只是社會貼給他的標簽,他真正的自己,就是始終堅持認為對的方向並奮不顧身走下去的那個青年。他一定會讓灰原不後悔選擇信任他,或許是一次,更或許,是一生。?
初約
窈窕的身影伴著醉人的夕陽,任誰看都是情意綿綿,只是這四個字並不適合此刻的灰原白馬二人,不是妙女情郎,而是兩個病號,被強行塞進車裏拉回了市立醫院......
雖說灰原的傷已無大礙,但白馬傷得不輕,被關回了醫院靜養。盜墓殺人案的嫌疑人已基本肅清,涉案的國際逃犯也好、官員也罷,都統統束進法網。幾天後法院就要開庭了,灰原在醫院陪白馬準備作為第一人證的資料,後又陪他與被告數次對薄公堂,轉眼間忙忙碌碌半個多月已悄然過去。
案件基本結束已近七月中旬,期間白馬和灰原一行人已經回到了東京,雖說灰原還是執意要回英國,但白馬勸說她不要著急,等日本的事情了了他同她一起回倫敦,灰原也就不再固執。而且,近期還有大事要參與不是嗎—那是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婚禮啊!
請柬是灰原白馬二人剛剛回東京落腳就寄過來的,細細想來今年的大戲真是接二連三地上演,年初是京極真先生與鈴木園子小姐在希臘米克諾斯島(愛琴海海域)的奢華婚禮,五月是工藤同小蘭典雅的沖繩海濱婚禮,轉眼七月中旬又要赴大阪參加服部和葉的婚禮,黑羽青子的婚禮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辦,不過估計也拖不了多久......灰原無力吐槽,婚禮也紮堆,真是要虐死單身的節奏。
盡管回了東京,白馬卻覺得和灰原失聯了似的,灰原窩在博士家又恢覆了白天昏睡夜間清醒的倒時差作息方式,這讓白馬想約她出來都難上加難,很快他就覺得吃不消了,決定這次要主動出擊。
七月萬裏無雲的一天,白馬決定拽灰原上街,為服部的婚禮購置禮物,也要置辦自己和灰原的禮服,於是撥通了灰原的電話,果然,接起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她慵懶的聲音,顯然是沒睡醒。
“小哀?快起床了,一會咱們上街購物,我二十分鐘後去接你。”白馬熱情洋溢的說著。只不過......
“哦,但是我困,不想去。” 灰原一句話澆滅了白馬的熱情。
“餵,小哀,我們不是說好的Coupling嗎?為服部婚禮置辦物什當然要一起了。”白馬不死心的追問道。
“我們是Partner不是Coupling好吧,再說,東西什麽的你幫我一並買了就好。”灰原說著,打了個哈氣。
“......”白馬第一次邀約就要失敗,滿臉黑線,誰叫他是王子遇上女王。
“還是起來吧,我給你買芙紗繪最新款手包。”白馬開啟了誘惑模式。
“誒......還是不想去。”灰原顯得不耐煩,“你自己去吧,我要掛了.....”
“那GUCCI的包你喜歡嗎?我買給你。”白馬使出渾身解數,不甘放棄。
“不要。”灰原不領情地冷冷回覆。
“那你喜歡什麽?或者有什麽想要的?什麽都可以。”白馬依舊不依不饒道。
對方沈默片刻,突然扭轉語氣,似開玩笑地回了句 “我要Hermes Birkin bag,30號 。”
“好,這個沒問題!那一會兒我去接你。”白馬爽快地答應了,愛馬仕柏金包......看來血是灑定了,不過破費歸破費,灰原總算被約出來了,否則今天面子丟大了,白馬心說再貴的包也沒有自己的身價貴重吧。
二十分鐘後,眼鏡蛇抵達博士家門口,白馬著一襲休閑西裝,倚靠在車門前,見灰原悠哉地走了出來,素顏便衣更顯青春靚麗,順手一按懷表埋怨道:“你足足遲到了4分48秒。” 灰原瞥了他一記'你又想怎樣'的眼光,二人上車,飛馳而去。
既然要購物,首選自然是東京乃至整個日本最具時尚標志的商業街區—銀座了。白馬在路邊停車,二人步入長達一公裏半的銀座大道,作為世界三大最繁華中心之一,銀座大道北起京橋,南至新橋,大道兩側百貨大樓和各種名牌店鋪鱗次櫛比,飯店、小吃店、茶樓更是多如星辰,稱作吃喝玩樂的天堂絲毫不為過。灰原住在東京這麽多年,但作為一個標準的科技宅卻從沒有享受過購物的樂趣,更別提是在格調如此高雅的銀座中心區,這次被白馬強行拽來也算是借機揮霍一次了。
灰原對這裏不熟悉,白馬卻是輕車熟路,拉著灰原東逛西挑,說是為服部婚禮選禮物,卻自作主張地給灰原買起了衣服。灰原可沒見過這架勢,試衣服試的一度要逃跑,又被白馬和服務員小姐堵截回來,最後只得和白馬一起拎上了好幾兜衣服。
漫步在銀座大道,混血二人組毫不意外地贏得了超高的回頭率。
“對了,還不知道小哀最喜歡什麽顏色?”白馬邊逛街邊同灰原閑聊。
“酒紅色。”灰原說著,望向白馬那深邃的眸子,“你眼睛的顏色。”
“好巧!酒紅也正是我喜歡的。”白馬不禁意外,嘴角泛起笑意,也看向灰原道:“小哀冰藍色的眼睛真的好美。”
“謝謝。”灰原也笑道。
聊著走著,二人進入老字號舶來品名店—和光高級洋品店,為服部和葉的婚禮挑選禮物。琳瑯滿目的珠寶飾品,精致至極的陶器銀制品讓灰原眼花繚亂,白馬卻在一旁有條不紊的向服務員咨詢商品、掂量信價比。一番選擇比較之後,灰原和白馬決定了一對高貴而不奢華的黑珍珠胸針,作為贈送的禮物。
並不是所有女生都癡迷逛街,灰原就是個例外,天色漸晚,一臉疲憊的二人走進一家海鮮火鍋料理店準備犒勞一下自己。雖直盛夏,火鍋店依舊是人滿為患,好在二人還是搶到了位子。伴著火鍋騰出的繚繞熱氣,白馬將剛剛剝去殼的一只剔透的蝦放在灰原面前的碟子中,灰原沒有拒絕這份溫馨,只道了句“謝啦”就開動了,白馬暖暖一笑,也開始吃起來。
飽餐一頓之後,夜幕已徹底降臨,銀座迎來了它最美麗迷人的時刻,霓虹熠熠,變化多端,古典與現代完美結合,恍若置身於上個世紀的歐洲。白馬想到還有禮服和愛馬仕包沒有買,正計劃繼續血拼,但灰原卻覺得自己和白馬只是受邀參加婚禮,穿著上得體就好,沒必要有多華麗,白天買好的衣服挑選一件出席就夠了。至於手包,當時她只是開玩笑,並沒有一定要買的意思,自己沒理由讓白馬花銷太多。
白馬和灰原僵持了一會,見她一直堅持,自己也就妥協了,今天他們也的確是累了。
伴著夜色華燈二人盡興而歸,白馬送灰原回家後,自己也打道回府。
大阪
? 三天後清晨,灰原白馬二人整裝奔赴大阪,額......等等,服部婚禮是在五天後......因為二人是要提前去旅行。
20000日元一小時路程順利抵達關西國際機場,東京飛大阪輕松加愉快,當然這是白馬的感覺,因為他又一次成功地把哈欠女灰原拖出了家門。奠定感情的不二法門就是約心儀的人出去旅行,雖然這是土得掉渣的言情劇情,但白馬依舊信奉這種構造浪漫回憶的傳統方法。
既然是觀光大阪,第一站自然是大阪城天守閣,據說天守閣是戰國梟雄豐臣秀吉於1583年所築。路上,看著歷史沈澱下的大阪街景,灰原和白馬情不自禁的品評起了戰國歷史,講起了豐臣秀吉與德川家康的浩殤角逐。江戶幕府的奠基者、第一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康原名松平竹千代,是蕞爾小邦之一的美濃國少家主,在背井離鄉、寄人籬下的歲月中度過了自己的少年和青年時代,中年稍有成就卻淪為織田信長附庸,甚至任憑其以莫須有的罪名殺死自己正妻和長子,本能寺之變後家康傾全力對付明智光秀未果,後又委身於豐臣秀吉賬下。然而家康沒有向命運妥協,他養精蓄銳,忍耐只因實力尚不足夠推翻當時政權。六十年轉瞬即逝,晚年的家康發動了日本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內戰—關原之戰,確立霸主地位。之後發動夏之陣一舉摧毀了固若金湯的大阪攻防,攻入大阪城消滅了當時真正掌握天下的豐臣家族,最終統一了日本。至此遷都江戶(東京),開啟了日本歷史中最輝煌的三百年。
白馬自小生活在倫敦,高二那年才回到日本,對日本繁雜的戰國歷史不十分了解,索性享受著聽灰原講故事的絕妙樂趣,想不到像她這樣的生化精英對歷史也頗有卓識。
“原來小哀還擅長歷史啊,我以為你只喜歡搞生化研究呢,那德川家康是你的偶像嗎?”白馬頗具敬意的聊道。
“談不上擅長,我對戰國的了解也僅限於此。我的偶像是愛因斯坦,至於家康,我只是佩服他的忍耐,這是他人性中最大的優勢,雖然我並不覺得這是優點。”灰原感慨道。
“他忍耐,因為他的盟友都不是他真正的朋友,群雄並起的年代共同追求的只有利益,唯獨忍耐才能明則保身。不過......”白馬說著,看向灰原,“無論什麽事,你都不用忍耐,我會幫你。”
灰原莞爾一笑,“那謝謝啦。”接著道:“不提歷史了,說說你擅長的吧,聊聊你眼裏心理學是怎樣的?”
“很難講誒......”白馬佯裝為難狀,心裏卻樂開了花,這是灰原第一次主動關心他的愛好,看來她今天心情不錯,於是信心滿滿道:“心理學是一項及醫學、生理學、人類學、哲學為一體的科學,如果說醫學中治療的腦科是大腦硬件的話,心理學就是大腦的軟件,喏,我們的專業是有共同點的嘛。”
灰原對他這種莫名套近乎的語調似乎習以為常,殊不知驕傲的他只有在她面前才展現出幼稚可愛的一面。白馬接著一本正經地說道:“原則上來講,心理學起源於古希臘哲學,簡單地說就是靈魂的理論,研究人類在想什麽。心理學是精準科學,可是總有人將什麽星相命數占蔔這種連統計學都不是的把戲當作心理學,誤認為心理學不準確,簡直可笑。一直以來,心理學除實驗心理學外都是以研究個人個案為對象,是以實用為最終目標。可現在的日本崇尚弗洛伊德和容格的理論,甚至將研究他們的理論上升到“主義”的程度,註重研究理論細節而忽視了在社會中的作用,真是好可惜。”
一路聊著,他們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天守閣腳下,氣勢恢宏的城門和高達20米城墻上的鍍金鬼瓦塔樓,將這座難波古城的磅礴體現得淋漓盡致。1997年重新修葺後,在內外城樓增加了彩燈,更是襯托得這座象征大阪昔日輝煌與榮耀的建築格外的攝人心魄。高而陡的城墻和寬闊的護城河構成的壯觀景象絕對是日本其他古建築都無法比擬的。走進大阪城,獨特引進的夏梅的沁人香氣撲面而來,大阪城是日本著名的賞花名所,花卉綻放如海。白馬拿出單反開始拍景,灰原自顧自的開始賞花,無意間漫步的灰原亂入了白馬的鏡頭,人與景竟美的如此相得益彰,白馬迅速將入畫的灰原拍下,心裏情不自禁地泛起甜意。
告別天守閣,二人打算去道頓堀填飽肚子,按照計劃路線二人乘上地鐵,但不知是白馬開心的得意忘形了還是怎樣,兩人竟然上錯了地鐵站,結果只能拿出電子地圖摸索找路,正穿過一條人流密集的居民街區時,突然間前方一陣騷動,二人只聽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白馬立刻逆著奔跑的人流向前湊,終於聽清楚有人大喊:“殺人啦!”?
序章
? 隨著路人在擁擠的街道中潰散奔逃,逆流向前的白馬和灰原總算看清了情況:前面地上鮮血淋漓、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受傷的人,其中一位少年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少年身旁不遠站著一個渾身顫抖、驚慌失措的男人,全身上下沾滿血跡,手上操著一柄滴血的長刀。很顯然,他就是連傷多人的歹徒,剛剛那麽密集的人群,長刀一揮簡直是人間噩夢!
灰原一把將白馬拽到街區拐角,看著路人很快跑光只剩下歹徒和傷者的街道,對白馬喊道:“你要幹什麽?不要命啊!”
“你看那個男人的神情,是不是不太對勁?”白馬只是直直盯著前方歹徒的一舉一動,急匆匆的反問道。
白馬這麽一問,灰原才註意到那個歹徒是那樣神情驚恐,眼神渙散皮膚躁紅,渾身顫抖地揮刀向空中亂砍,口中還念念有詞。“的確不對勁,像是......產生了幻覺。難道,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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