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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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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覺不知睡了幾個小時,總之當東方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船已經行駛了很遠的一段距離了。四周除了大海已經沒有了參照物,墨綠色的海水讓人看著就暈。

東方泋伸了個懶腰走出了船艙,甲板上只剩下船夫們,早先還在這裏聊天的人們都已進入船艙中沈沈的睡了過去。東方泋拿著水瓶給自己補充了一下水分,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之後才發現海面上的異樣。

與來的時候的陽光明媚相比,天已經完全變了樣。太陽消失在大片的烏雲後面,光線透過雲塊的縫隙照射下來,所有的烏雲都被鑲上了一條金邊說不出的好看。同時,光束也在海面上灑下一片金鱗,好像有數萬尾的碧麟錦鯉在海裏同時游動一樣。

東方泋一邊欣賞著眼前的景觀一邊有些擔心一會兒的風暴,她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看好六太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東方,你也醒了啊。”吳邪童鞋是第二個從船艙裏走出來的,因為幾乎沒見過這樣的景色,所以他打算出來看看,誰知道一處來就看到了東方泋。

“嗯。”東方泋點點頭,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這次怎麽只有你一個人?”

吳邪聽後抿了抿嘴,神色有些憂郁,不過他還是開口道,“我三叔失蹤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他。”

“失蹤了?”東方泋故作驚訝,“那其他人呢?陳丞澄和嗨少呢?”

吳邪這次沈默的時間更長了,而且臉色更加的難看,“陳丞澄是阿寧那邊的人,他們用嗨少做人質,怕我找到三叔後跑路。”

東方泋聽完嘆了口氣,然後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有句話是怎麽說的?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天真無邪童鞋乃辛苦了。”

“……”面對東方泋的調侃,吳邪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當斯人。

“那東方你為什麽要加入他們?”吳邪決定轉移話題,每次提到陳丞澄被判這件事他心裏就不是滋味。

“我想找的東西需要更廣闊的信息來源,”東方泋又拿出了她給裘德考的那一套說詞,“所以我保護他們的人,他們給我提供裝備和更多的信息,你別想太多,我們只是單純的交易關系。”

吳邪其實很想對東方泋說他們信息來源也很廣泛,但是他轉念想到他家三叔每次說話都滿嘴跑火車就不由嘆了口氣,尤其是在這次的事件上連他自己侄子他都含糊其辭,更別提東方泋了,人家不找他們是正確的……

就在吳邪童鞋陷入無限感嘆自家三叔說話總沒有重點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海浪突然大了起來,鐵皮漁船的晃動逐漸加劇,已經變成黑色的海浪開始成片的翻滾。

甲板上的船夫們開始忙碌了起來,降帆的降帆加固網繩的加固網繩,船夫們的臉色繃得緊緊的,滿臉濕漉漉的說不出來是海水還是汗水。

“怎、怎麽了?”吳邪被搖的站不穩,只得抱住一個鐵環穩固住自己的身體。

“大風暴要來了。”東方泋看了看遠方愈發陰沈的天色皺了皺眉頭,轉身準備回船艙看六太的,誰想阿寧和六太已經扶著船壁走了過來。

“風暴?”阿寧看了臉色蒼白的吳邪一眼,又看向船老大的方向,“看船老大的神色並無異常,應該不會有事。”

東方泋摸了摸鼻子,心想別人有沒有事她不知道反正你一會兒肯定有事。

“他們在嚷嚷什麽呢?”抱著鐵環的吳邪逐漸習慣了海浪的拍打,冷靜下來後便聽到船夫們一直在用閩南話喊著什麽。

“他們好像看到一艘船。”阿寧仔細聽了一會兒翻譯道。

阿寧正說著呢,船老大就從那邊走了過來,“那邊好像有搜船出事了,按照規定,我們必須要過去看一看。”

這樣做眾人當然沒有意見,於是船老大對著駕駛室喊了一句,那船夫立刻左滿舵把船調轉了方向。風浪中的海面就像丘陵每一個浪頭就像一座山,整個鐵皮漁船就像是過山車一樣過了無數個最高點,每一次下來人們都得洗一遍海水浴。

漁船乘風破浪一口氣翻過了十幾個浪頭,終於快要看到了那艘遇難船的形狀了,結果誰知道這時船老大竟然驚恐的喊了什麽,然後所有的船夫都開始驚慌失措,尤其駕駛艙那個,拼了命的把船開向相反的方向。

“他們怎麽了?”吳邪聽不懂閩南話,見眾人如此反常只得求助能夠聽懂閩南話的阿寧。

“千萬別回頭,那是艘鬼船。”阿寧臉色煞白的對吳邪說道。

阿寧這句話仿佛是對所有人說的,所有的人都把臉轉向同鬼船相反的方向。東方泋此時註意的是六太的反應,只見六太已經不似以往遇到這種狀況會極度不安,雖然呼吸有些錯亂但是也恢覆了以往的氣魄。

那艘鬼船越來越近,很快就要與他們的漁船平行了。阿寧怕出什麽意外於是又給東方泋和吳邪提醒了一遍。

“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要轉過頭去,就算有東西碰你也不要回頭。”

“有、有東西?還會有東西?”吳邪死死抓住船舷的兩個鐵環,僵硬著脖子努力保持自己不動,可是海浪翻滾的實在厲害,有幾次險些將他甩了出去。

然而再沒有人接吳邪的話,因為鬼船已經快要和他們的漁船並行,而且整個船仿佛向著他們的漁船撞了過來。一時間除了海浪聲和鬼船上的吱吱聲以外一片寂靜,雖然海浪依然在給眾人不停的淋著海水浴,但是吳邪此刻真的能夠感覺到冷汗正順著他脖子留下來。

“阿寧,你聽,是不是好像有什麽人在甲板上走?”吳邪受不了這種心理折磨,於是只得出聲給自己分散註意力。

阿寧沒有回答吳邪的話,只是努了努嘴示意吳邪看漁船的窗戶。吳邪這才看見那艘鬼船已經和他們並行了,而且還是靠著他們的漁船並行的。東方泋見鬼船來了,不著痕跡的向著船艙的位置挪了幾步,走進了人群中。結果她就看見阿寧和吳邪臉色慘白的盯著船艙上的玻璃看,然後阿寧突然向後一仰,整個人就被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她身上的鬼手拖到了鬼船之上,下一秒,鬼船竟然神奇般的一下子就漂了開去。

六太一見阿寧被拖走了,也顧不得向哪裏看,立刻翻身就想去救阿寧,剛跑出去沒幾步就被船老大拖住了。

“沒辦法了!掉到鬼船裏已經救不回來了,不要去送死!”

六太才不管這些,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船老大,結果竟然沒掙脫開。就在這時,張灝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扯出船上的錨用力一甩,就把錨拋到了鬼船上。結果漁船就被鬼船像磁鐵一樣分分鐘拖了過去,錨纜立刻被拉成了直線。

六太趁這個時候一下子掙脫已經看呆了的船老大,爬到了錨纜上。東方泋沒想到六太竟然能掙脫,心裏暗罵了一聲準備上前攔住六太。但是大概是救阿寧心切,六太也有些身手,竟然已經爬到了錨纜快到中間的位置,東方泋嘬了嘬牙花子無奈也要爬上錨纜,結果此時一個大浪打了過來,大浪消失的時候,六太也跟著消失了。

“Shit!”

東方泋被剛剛電光火石間的轉變弄得目瞪口呆,罵了一聲以後縱身跳入黑漆漆的海中。媽蛋她還想用六太跟十二國的天帝換點好處,誰想到這六太馬上就要變海麒麟了,不知道海猴子前面的海是不是也是這麽來的……

其實水下的世界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麽波濤洶湧,東方泋下潛了一段以後基本已經感受不到海面上那種狂風暴雨的感覺了。黑色的深海令人感覺很微妙,東方泋就算可以勉強看清楚黑暗中的東西但是要找到六太還得看她運氣,一個大浪下來六太不知道被拍到了哪裏,她只能祈禱著千萬不要太遠。

又潛了不知道多久,東方泋隱約看見前方向下有微微的閃光。東方泋瞇起眼睛看了看,隨即帶著欣喜的表情游了過去。發光的當然是六太,準確來說是六太的角,東方泋欣喜地原因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她找到六太的角這麽簡單,因為在這緊要關頭,收到生命危險的刺激,角竟然又長了一塊,而且馬上就要長好了!

東方泋伸手撈過六太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向著海面游去,這次西沙以後,六太大概就可以回十二國了,找天帝要點什麽好呢?想到好處,水裏的東方泋笑開了花,那表情比海猴子海粽子之類的還要嚇人……

浮上海面並不需要多久,風暴好像小了一些,東方泋拍了拍六太的胸口,六太向外咳出幾口水呼吸開始漸漸有力起來。東方泋轉頭看了看,隨即確定了一個方向,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東方泋只得采取游回去的方法,但是她的速度卻是快的嚇人。

沒一會兒,東方泋就看到了屬於他們的漁船,那艘漁船有些偏離原來的地方,正向著另一個地方行駛。東方泋想了想,她放慢了速度然後把一只手放到嘴邊攏了半邊嘴,用了一點氣力喊了起來。

“餵!救命!”

船上的船夫們至今也沒有弄明白,在海浪聲那麽大的情況下,他們是怎麽聽見東方泋的聲音的,不過現在的他們並沒有時間思考其他,只是驚覺這倆人竟然還活著,趕緊把人就上來才是正事。船老大見這兩人沒事顯然也挺高興,將船靠了過去。

東方泋先讓船夫把六太拉了上來,然後自己雙手一撐也翻了上來,利落的身手看的船老大眼神一亮,心想怪不得剛才她說跳就跳。

東方泋摸了摸六太的脈搏,感覺已經平穩,心裏也放心了下來,不過為了保險她還是偷偷給六太塞了一顆藥丸。徹底放心的東方泋站起身,準備去船艙換下自己的濕衣服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吳邪他們並沒有回來。

“被拖走的那個女人還有張灝和吳邪他們呢?”東方泋問道。

“他們去救那個女人了,而我們正要去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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