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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麽,聖誕節不是已經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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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菲,醒醒,我們要趕車。”

聲音很溫和,但依舊擾人,常芭菲縮進被窩。

“芭菲,起床了。”男人不厭其煩的叫著,那人才終於睜開一條縫,慵懶地開口:“幹嘛呀,我今天不想煮早餐了,你路上吃吧。”

祁和微微一楞,覺得這話熟悉,好半天才想起來是以前早晨她犯懶時常說的話。

他的心忽然柔軟得不像話。

“不煮,我帶你下樓吃過橋米線。”

常芭菲的腦袋從被窩裏伸出來,恩了一聲之後才微微清醒,直楞楞地望著腦袋上方的男人。

他早上喜用冷水洗臉,皮膚總是又白又細膩,一個毛孔都看不見,清新得好像清晨帶著露珠的植物。

以前她老是喜歡湊上去親他冷冰冰的臉頰,然後才有動力下床煮早餐。

不行,果然不能與他過分接觸,她難免不會再次沈淪。

常芭菲寒著臉坐起來,轉過頭才發現自己的行李已經被他收拾妥當了。

“你幹嘛......”

“你還要去考察多少家?”他問。

“這才第一家。”

“剩下的我陪你去。”

常芭菲寒毛乍起,“不用了吧。”

“我答應過你爸媽,盡可能的協助你。”

“那是離婚前。”

祁和忽然俯身逼近,他的睫毛幾乎要碰到她臉龐。

“真的就差那麽多嗎?領了一個證書,我們就什麽也沒有了?”

常芭菲的心狠狠地頓住。

祁和耐心盡失,清新溫熱的氣息噴到她臉上,“常芭菲,當初沒人逼你嫁給我,如果真的這麽討厭我,為什麽要同意結婚?又為什麽要和我過兩年?”

他逼得常芭菲無法直視他的雙眼,常芭菲伸手推他,男人穩如泰山,襯衫下的肌肉賁張,隱隱宣示著力量。

他雙眼裏的侵略意味那樣明顯,像小獸正扣著獵物。

常芭菲下意識地想逃,她鉆進被窩,接著被人堵住後路,祁和幹脆拿被子將她裹起來。

“常芭菲......”他有些無力,明明抱著她,卻好像什麽也握不住。

“如果你能自己搞定,那我就走。”

說一個能字有多難?常芭菲被困在被窩裏,漸漸缺氧,大腦昏沈,卻說不出一個字。

“常芭菲?”祁和覺得不對勁,猛地掀開被窩,女人臉蛋憋得通紅,軟綿綿地倒在棉被上。

“芭菲!”他慌了神,“怎麽了?”

常芭菲呼吸短促,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祁和......我牙疼。”

祁和抱起她沖出門。

醞釀了很多天的感冒,終於氣勢洶洶的降臨了,不由分說地將她擊倒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吊藥水了,祁和站在旁邊,正在和護士說話。

“她對氨基比林和非那西丁過敏,還有她牙齒有些發炎。”

“知道了,不會用這些藥。”護士不厭其煩地解釋,“吊了這瓶你們就可以走了,牙齒發炎是上火,沒多大問題,回去吃點退燒片就好了,註意飲食。”

常芭菲覺得丟人,等護士走了才開口問他:“我發燒了?”

“三十八點八度,偏高,引起牙齒發炎。”

“這點燒我也能暈?”

“暈是因為低血糖。”

“......真丟人。”

祁和過來幫她掖好被角,輕描淡寫,“能比我被虱子咬丟人?”

常芭菲轉頭去看掛在上方的藥水瓶。

“牙齒還疼嗎?”祁和問。

他不問還好,一問起來常芭菲就覺得牙後跟隱隱作痛。

“還行。”她含糊道。

祁和看穿卻不道破。

藥水掛好之後,祁和按鈴叫護士來拆針,自己走出去接電話。

“你男朋友?”護士問。

常芭菲有些尷尬,“我前夫。”

護士頓了頓,笑道:“還真沒看出來,他很緊張你的嘛,抱著你直接沖上樓,電梯也不等。你們感情這麽好,為什麽離婚呢?”

常芭菲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笑著回答:“他出軌。”

祁和接完電話回來,看到常芭菲已經下床穿衣服了,遂問收拾東西的護士:“她的藥要吃幾天?”

護士望著他,語氣不善,“我已經和她說過了,你用不著擔心,下樓把費用結一下吧。”

“......”這是剛剛給她上藥水,一直和他聊天笑得親切的護士?祁和拿著單子,百思不得其解的下樓付了錢,上樓的時候與那護士擦肩而過,還遭受了一個白眼。

他還未走到病房,就看到常芭菲已經從另外一頭下樓走了。祁和拿著單子的手慢慢垂下。

就這麽急著躲開他麽?

祁和回了酒店,常芭菲已經在退房了。

去G市不遠,班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常芭菲拖著箱子上了出租車,從後視鏡能看到男人上了另外一輛,一直在後面跟著她。

這條路和去機場的路完全是兩個方向。

她覺得很無力,祁和他究竟想幹什麽!

常芭菲決定無視他,下了車就快步走到窗口買票,一轉頭就聽到排在她後面的男人對著窗口說:“要一張和她一樣的票。”

常芭菲噌地回頭,忍無可忍的拉開他。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祁和!”

“你病還沒好。”較之於常芭菲的抓狂,他顯得很平靜。

“我好很多了,還拿了藥,我又不是上戰場!”

“你病還沒好。”

“關你什麽事!”

“你病還沒好。”他只會說這一句似的。

“你特麽才有病!”常芭菲怒吼一聲,聲音一出,整個票務大廳好像都安靜了,周圍的人通通皺著眉望過來。

“先生,您不買請到後面去好嗎?”祁和身後的人說。

祁和抓過票,拉著她走出去。

“放開!”常芭菲甩開他的手。

她是真生氣了,祁和無奈地放手,眼看女人轉身就走,連忙跟上解釋:“等你病好了我立刻就走。”

“難道你在的時候我能好得更快嗎?你是牙醫,不是內科醫生!”

祁和指指自己的臉頰,“我就是擔心你的牙。”

被他這麽一說,牙齒又開始疼了。

“我真不想看見你。”

“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會被我爸媽你爸媽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們已經離婚了!”

祁和望著她。

沒有意義的對話。

常芭菲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祁和跟在她後面上了大巴。

常芭菲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一直覺得煩躁不安的心,在車開的瞬間得到了平覆。

她想起最初,她也這樣糾纏過他。

初見傾心,再見沈淪,她乖乖去補牙,等他下班後尾隨他,結果在酒吧後門被人逮住。

那一次可真算不上是愉快的碰面。

有女人糾纏他,將他推到墻上強吻,然後男人粗魯地扯開女人。

她看得目瞪口呆。

“說好了逢場作戲,你這樣可不明智。”他用指關節揩了揩嘴唇。

女人咬牙切齒,“你也沒說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堵著他,不讓他走。

那可真是個大美人,身材火辣。

常芭菲站在暗處,本想悄悄走掉,忽然聽到男人說:“黎清,你確定要在這裏給人看笑話?”

“誰?”女人很快反應過來。

她轉過臉來,常芭菲才認出這一位是時尚界的新寵,如日中天的平面模特。

忍不住咋舌,祁和在她心裏立刻高出了幾個層次,這樣的男人不是她應該攀望的。

她一直以為他撥錯她的牙那次喝醉,是因為失戀,原來根本不是,他才不是什麽情種。

他沒有心。

她在妄想這樣的男人愛上她嗎?

真的是天真。

以為他是因為失戀而傷心的時候,還會有一點求而不得的癢,但是現在看的他對這樣的尤物冷淡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是唯恐避之不及。

她轉身想走,卻被女人拉住胳膊。

“拍到了?”女人冷冷地問,常芭菲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被當做狗仔了。

常芭菲想掙開手,卻被她利索地搶過包,準確揪出手機。她預感不妙,剛要奪回,女人就已經高高揚起,往地上摔去。

正好磕在臺階上,手機屏幕四分五裂。

“......”

男人站直身子,“黎清——”

她又去翻她的包,被男人拉住手。

“她沒拍,還給人家。”

常芭菲俯身從地上撿起手機,又從她手中奪過包,冷冷開口:“先生,甩了她是明智的選擇。”

然後在女人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跑了。

她不知道那時候他有沒有認出她,但一個星期之後,他親自給她打了電話,通知她去覆診。

常芭菲轉過頭,祁和坐在過道的另一邊,他正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常芭菲盯著他柔和的側臉,竟然出了神,直到男人有所察覺地轉過臉,與她的視線驀然撞上。

他笑了笑,開口欲說什麽,常芭菲迅速轉過了腦袋,拿後腦勺對著他。

背後只聞一聲輕嘆。

下車之後時間還早,常芭菲直接去了店裏,祁和一直跟著她,她進店考察的時候,他就坐在對面的露天咖啡店,點一杯拿鐵,一派悠閑的樣子。

雖然他坐得遠,但也超幹擾她的,常芭菲努力半天都無法投入,幹脆離開了店面。

她攔下車的時候那人才剛剛結賬,結果她到酒店門口下車的時候,男人也到了,甚至比她快一步進了酒店。

常芭菲在他身後頓住腳步,掏出手機查看附近酒店,結果一直翻下來都沒有找到一間空房。

搞什麽,聖誕節不是已經過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張淡定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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