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趙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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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邊剛露出一絲朦朧微亮，整個羽陽城還處於黎明前的昏暗……
羽陽城，趙氏家族。
騰！
少年條件反射般，掀開溫熱的被窩，從床上跳下來，穿衣洗漱，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這個時間段，族中絕大多數子弟，甚至一些仆人，都還在熟睡……
少年十三四歲，身材稍顯削瘦，面龐白皙稚嫩，雖不是特別俊美，卻十分耐看。
特別是他那雙眼睛，明澈有神，閃爍著鬥志：“再堅持一段時間，我就能突破武道二重，讓趙家本族的那些人乖乖閉嘴。”
少年名叫趙峰。
半年前，他憑著優異的表現，從青葉鎮趙家支族，進入羽陽城的趙氏家族。
在青葉鎮趙家，他是同齡少年裏的佼佼者，最先晉升“武道一重”，從此脫離普通人的範疇，踏入武道的大門。
那時，鎮上的長輩們，都誇讚他天賦好，日後成就不可估量。
家族、父母，都對他寄予了厚望。
但只有趙峰清楚，自己付出了比同齡人多幾倍的努力，才成為青葉鎮的天才……
青葉鎮趙家，是趙氏家族的分支之一，每五年享有兩個推薦進入宗族的名額。
和趙峰一起推薦過來的，還有同族少女“趙雪”，比他晚兩個月晉升武道一重。
離開青葉鎮的時候，趙峰滿懷鬥志，決心去趙氏家族，一鳴驚人，大顯身手。
然而，當趙峰進入趙氏家族之後，才明白自己的井底之蛙……
論規模實力，青葉鎮趙家，不過區區上百號人口，同齡少年也就七八個。
而趙氏家族，卻是人口上萬的大族，掌控大片土地、礦脈等資源，比青葉鎮支族，強大何止百倍！
在青葉鎮支族，他算是優異者，甚至天才……可是到了趙氏宗族，他幾乎是墊底的存在，成為卑微的外層子弟！
趙氏家族的很多同齡少年，都修煉到武道二重以上，一些優異者則達到武道三重。傳聞中，家族裏的一些天才，更是擁有武道四重以上的恐怖修為……
面對這一現實，趙峰如同被淋了一盆冷水，明白自己的無知、渺小。
此外，一同從青葉鎮過來的“趙雪”，那個頗有姿色的美人胚子，在進入趙氏家族後，漸漸與他疏遠，和家族外層排名前三的子弟好上了。
想當初，趙雪在青葉鎮的時候，對趙峰十分崇拜，乃至傾慕。只是那時，趙峰一心修煉，心智懵懂，並沒有回應。
自此之後，深受刺激的趙峰，越發努力刻苦的修煉。
他曾立誓，一定要在趙氏家族，在羽陽城，贏得一席之地。
否則，他永不回青葉鎮！
……
洗漱完畢，趙峰深吸一口氣，快步直奔家族演武場。
喝！喝！……
趙峰半蹲呈馬步，雙拳隱隱生風，來回演練趙氏家族的經典拳法——“炎剛拳”。
“炎剛拳”只是一種基礎武學，趙峰卻練得一絲不茍，純熟流暢。
世俗中，普通武學分為五個等級：基礎，低級，中級，高級，頂級。
基礎武學，門檻等級最低，以打熬身體、強化氣血為主，殺傷力有限。
一般而言，武學等級越高，威力越大，修煉效果越好。
但以趙峰支族子弟的身份，又沒有驚艷的天賦，很難接觸較高等級的武學。
“我在武道一重巔峰停留許久了，要沖擊二重，還是差些火候。”
練了許久，趙峰大汗淋淋，呼吸緊促。
趙峰的天賦不算差，之所以趕不上趙氏本族的子弟，是因為他們掌握更高級的修煉方法，家境富裕，可以服用一些珍貴的靈丹藥材，令修煉速度大增。
據傳，一些趙族子弟，從小用珍貴藥液強化身體，在十歲前，就成功突破武道一重，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在起跑線上，趙峰比他們差得太遠。
半個時辰後，太陽緩緩露出地平線。
演武場上，陸陸續續多出一些趙氏家族的子弟，有說有笑，打打鬧鬧。
當一些趙族子弟，目光觸及趙峰時，神情驟然變冷，乃至露出些許的鄙夷和不屑。
這種態度表現，並非針對趙峰一人。
趙氏本族的子弟，一貫有些“排外”，瞧不起來自支族的子弟。
在支族子弟面前，他們更是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當趙峰微微失神的時候，側後方傳來一道風嘯聲：“小掃把星！給我站住！”
啪！
一只剛硬如鐵的手，狠狠拍打在肩膀上。
“是你……”
趙峰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他基本功紮實，穩住了身形。
來者一位黑衣少年，身強力壯，粗眉虎目，眼神裏帶著一絲玩味，居高臨下的審視趙峰。
“趙坤！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峰面帶怒意，氣不打一處來。
剛來趙氏家族的時候，趙峰就和趙坤起了沖突，原因是趙坤出言諷刺，瞧不起支族子弟，趙峰不服頂撞。
趙坤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自此之後，時常找趙峰的麻煩，想盡各種辦法羞辱他。
“趙坤！以你的實力，如果十招拿不下這個支族子弟，那就太沒看頭了！”
“十招？趙坤已經修煉到武道二重巔峰，對付那小子，我看三招足矣。”
“三招？正面打鬥，這恐怕不容易吧！”
附近一些趙族子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大部分人唯恐天下不亂，出言慫恿。
“三招？哈哈哈……”趙坤仰頭大笑，一臉鄙夷：“你們也太小看我趙坤了！擊敗這小子，只要一招！”
只要一招！
在場眾家族子弟，嘩然一片，很多人都大感震驚。
“一招？”
趙峰眉毛一挑，面色微變，心頭怒火騰升。
他和趙坤相差一重修為，趙坤發揮的好，三招戰勝他，的確有可能。
但是一招……
這實在是赤裸裸的侮辱！
面對趙坤挑釁的目光，趙峰很快冷靜下來：“我不能上他的當，就算我能挺過一招，接下來還是少不了一頓羞辱。”
在趙氏家族的這半年，他沒少吃虧挨揍，漸漸學會了隱忍。
“今天修煉頗為疲憊，讓我休養幾日，再與你切磋。”
趙峰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他的表現，讓趙坤等同齡少年，微微一楞。
“好小子，今天姑且放你一馬，下次見面，可別忘記了今日的‘一招之約’。”
趙坤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狡詐。
一招之約？
趙峰心裏一突，看來趙坤是成心不肯放過自己。
“我必須盡快突破到武道二重，才能與趙坤一拼。”
趙峰心中緊迫。
離開演武場，趙峰又返回家中。
自從趙峰進入趙氏家族後，鎮上的父母，也一同“沾了光”，隨同入駐趙氏家族。
這本該是屬於父母的榮耀。
但趙峰一直有些慚愧，自己在趙氏家族的表現，只怕讓父母失望了，也辜負了青葉鎮長輩們的期望……
“回來了。”
一個沈穩而略帶滄桑的男子，走了出來。
正是趙峰的父親，趙天陽。
“峰兒，快過來吃飯！”
母親趙氏，一臉慈愛，從竈房裏端出飯菜。
每當回家，趙峰才能感到僅有的溫馨。
“謝謝娘親……真是好吃！”
趙峰一陣狼吞虎咽，說話都有些含糊。
在吃飯的時候，趙天陽和趙氏都沒有說話，欲言而止的樣子。
“父親，娘親，你們這是……”
趙峰發現父母的神情，略有些凝重，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趙天陽和妻子對視一眼，長嘆一口氣。
“還是讓我說吧，剛不久，族中高層派人過來通信。”
趙天陽微微一頓。
“族中高層？”
趙峰有些不解。
趙天陽神色凝重：“族規，有了新的規定：支族子弟如果無法突破武道二重，將沒有資格參加‘家族武會’；倘若……十五歲前，達不到武道三重，將被打回原來的支族。”
什麽！
趙峰心裏“咯噔”一下，面色大變。
家族武會，是一次全族少年比試表現的機會，排名較前者，除了有豐厚的獎勵，還有機會成為內層子弟，被家族重點培養。
因此，家族武會對所有外層子弟來說，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如果失去參加家族武會的資格，等同被家族拋棄！
而最讓趙峰心寒的是後面一條：十五歲前，達不到武道三重，將被打回原來的支族。
“不行，這絕對不行……”
趙峰聲音輕顫，雙拳緊握。
無論是他，還是父母，都沒有顏面就此返回青葉鎮支族。
“這個族規，是專門針對支族子弟。”
母親趙氏的臉上，顯出一絲不岔。
“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刻苦修煉，在家族武會前，突破武道二重。”
趙峰緊咬牙關，聲音輕顫。
“族會還有兩個月，報名更要提前一個月。一個月內，你想突破武道二重，恐怕不容易。”
趙天陽搖了搖頭。
只有一個月？
趙峰神色黯淡，如墜深淵。
如果是兩個月的時間，他加倍努力，或許還有兩三成希望。
可是要一個月突破武道二重，他完全沒有把握！
沈默許久。
趙氏輕擦眼角淚痕，柔聲道：“峰兒，無論成敗，我們都以你為傲……大不了，我們回青葉鎮，只要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沒錯！回到青葉鎮，你還是趙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趙天陽點頭讚成。
作為父母，他們都情願子女安穩點，哪怕平庸一些……
回青葉鎮？
“不行！”
趙峰猛力搖頭：“我才不願意回青葉鎮，就這麽平庸一輩子！”
他曾經發誓：一定要在趙氏家族，贏得一席之地，在羽陽城，打出一片天地。
他心中更向往武道九重、武道的巔峰，以及外面的大世界……
自己怎麽可能服輸，就這麽窩囊的回去？
趙峰強忍眼角的濕潤，咆哮一聲，沖出家門。
“峰兒！不要倔強了……”
耳邊傳來父母的急呼。
轟隆！
驟然，天空中雷聲炸響，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趙峰心頭憋屈之極，仰天長嘯一聲，在大雨中疾奔。
而此時，天虛間雷光閃爍不停，將少年的面龐，映襯的明暗不定。
“不好！”
趙峰只覺一股壓抑之感，擡頭一看，駭然之極。
有生之年，他從未見過如此浩蕩的閃電，密密麻麻一片，交織如蜘蛛網。
在短暫一剎，頭頂的雷電，竟似在某種力量影響下扭曲，與空間一起坍塌。
唔咻——
一道黑色微芒從無盡的蒼穹間，一掠而至。
它穿過密密麻麻的雷電，引起一絲絲漣漪，絢美如夢。
無法想象，那“黑色微芒”是何等存在，竟無視大自然的雷電天威。
噗啪！
趙峰只覺腳下一麻，頭發和衣服焦黑，耳邊轟鳴聲斷止。
整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陷入死寂。
“這是……”
他面色蒼白，望向腳下多出的一顆古怪黑珠，如同眼球狀，正是那黑色微芒所化。
怦怦！怦怦……
那眼球狀的黑珠，猶似有生命一般，傳來頻頻跳動聲，並與趙峰“對視”。
不知為何，那“眼珠”跳動的節奏，仿佛與他的心跳完美契合，給趙峰帶來一種親切的感覺。
冥冥間，他聽到某種呼喚聲。
“難道此物是有生命的？”
他屏住呼吸，一臉警惕、戒備。
然而，還不待他有所動作。
咻噗！
那眼球狀的黑珠，化作一道殘影，刺進趙峰的左眼。
“啊……”
趙峰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只生出一個念頭：完了……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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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段，族中絕大多數子弟，甚至一些仆人，都還在熟睡……
少年十三四歲，身材稍顯削瘦，面龐白皙稚嫩，雖不是特別俊美，卻十分耐看。
特別是他那雙眼睛，明澈有神，閃爍著鬥志：“再堅持一段時間，我就能突破武道二重，讓趙家本族的那些人乖乖閉嘴。”
少年名叫趙峰。
半年前，他憑著優異的表現，從青葉鎮趙家支族，進入羽陽城的趙氏家族。
在青葉鎮趙家，他是同齡少年裏的佼佼者，最先晉升“武道一重”，從此脫離普通人的範疇，踏入武道的大門。
那時，鎮上的長輩們，都誇讚他天賦好，日後成就不可估量。
家族、父母，都對他寄予了厚望。
但只有趙峰清楚，自己付出了比同齡人多幾倍的努力，才成為青葉鎮的天才……
青葉鎮趙家，是趙氏家族的分支之一，每五年享有兩個推薦進入宗族的名額。
和趙峰一起推薦過來的，還有同族少女“趙雪”，比他晚兩個月晉升武道一重。
離開青葉鎮的時候，趙峰滿懷鬥志，決心去趙氏家族，一鳴驚人，大顯身手。
然而，當趙峰進入趙氏家族之後，才明白自己的井底之蛙……
論規模實力，青葉鎮趙家，不過區區上百號人口，同齡少年也就七八個。
而趙氏家族，卻是人口上萬的大族，掌控大片土地、礦脈等資源，比青葉鎮支族，強大何止百倍！
在青葉鎮支族，他算是優異者，甚至天才……可是到了趙氏宗族，他幾乎是墊底的存在，成為卑微的外層子弟！
趙氏家族的很多同齡少年，都修煉到武道二重以上，一些優異者則達到武道三重。傳聞中，家族裏的一些天才，更是擁有武道四重以上的恐怖修為……
面對這一現實，趙峰如同被淋了一盆冷水，明白自己的無知、渺小。
此外，一同從青葉鎮過來的“趙雪”，那個頗有姿色的美人胚子，在進入趙氏家族後，漸漸與他疏遠，和家族外層排名前三的子弟好上了。
想當初，趙雪在青葉鎮的時候，對趙峰十分崇拜，乃至傾慕。只是那時，趙峰一心修煉，心智懵懂，並沒有回應。
自此之後，深受刺激的趙峰，越發努力刻苦的修煉。
他曾立誓，一定要在趙氏家族，在羽陽城，贏得一席之地。
否則，他永不回青葉鎮！
……
洗漱完畢，趙峰深吸一口氣，快步直奔家族演武場。
喝！喝！……
趙峰半蹲呈馬步，雙拳隱隱生風，來回演練趙氏家族的經典拳法——“炎剛拳”。
“炎剛拳”只是一種基礎武學，趙峰卻練得一絲不茍，純熟流暢。
世俗中，普通武學分為五個等級：基礎，低級，中級，高級，頂級。
基礎武學，門檻等級最低，以打熬身體、強化氣血為主，殺傷力有限。
一般而言，武學等級越高，威力越大，修煉效果越好。
但以趙峰支族子弟的身份，又沒有驚艷的天賦，很難接觸較高等級的武學。
“我在武道一重巔峰停留許久了，要沖擊二重，還是差些火候。”
練了許久，趙峰大汗淋淋，呼吸緊促。
趙峰的天賦不算差，之所以趕不上趙氏本族的子弟，是因為他們掌握更高級的修煉方法，家境富裕，可以服用一些珍貴的靈丹藥材，令修煉速度大增。
據傳，一些趙族子弟，從小用珍貴藥液強化身體，在十歲前，就成功突破武道一重，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在起跑線上，趙峰比他們差得太遠。
半個時辰後，太陽緩緩露出地平線。
演武場上，陸陸續續多出一些趙氏家族的子弟，有說有笑，打打鬧鬧。
當一些趙族子弟，目光觸及趙峰時，神情驟然變冷，乃至露出些許的鄙夷和不屑。
這種態度表現，並非針對趙峰一人。
趙氏本族的子弟，一貫有些“排外”，瞧不起來自支族的子弟。
在支族子弟面前，他們更是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當趙峰微微失神的時候，側後方傳來一道風嘯聲：“小掃把星！給我站住！”
啪！
一只剛硬如鐵的手，狠狠拍打在肩膀上。
“是你……”
趙峰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他基本功紮實，穩住了身形。
來者一位黑衣少年，身強力壯，粗眉虎目，眼神裏帶著一絲玩味，居高臨下的審視趙峰。
“趙坤！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峰面帶怒意，氣不打一處來。
剛來趙氏家族的時候，趙峰就和趙坤起了沖突，原因是趙坤出言諷刺，瞧不起支族子弟，趙峰不服頂撞。
趙坤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自此之後，時常找趙峰的麻煩，想盡各種辦法羞辱他。
“趙坤！以你的實力，如果十招拿不下這個支族子弟，那就太沒看頭了！”
“十招？趙坤已經修煉到武道二重巔峰，對付那小子，我看三招足矣。”
“三招？正面打鬥，這恐怕不容易吧！”
附近一些趙族子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大部分人唯恐天下不亂，出言慫恿。
“三招？哈哈哈……”趙坤仰頭大笑，一臉鄙夷：“你們也太小看我趙坤了！擊敗這小子，只要一招！”
只要一招！
在場眾家族子弟，嘩然一片，很多人都大感震驚。
“一招？”
趙峰眉毛一挑，面色微變，心頭怒火騰升。
他和趙坤相差一重修為，趙坤發揮的好，三招戰勝他，的確有可能。
但是一招……
這實在是赤裸裸的侮辱！
面對趙坤挑釁的目光，趙峰很快冷靜下來：“我不能上他的當，就算我能挺過一招，接下來還是少不了一頓羞辱。”
在趙氏家族的這半年，他沒少吃虧挨揍，漸漸學會了隱忍。
“今天修煉頗為疲憊，讓我休養幾日，再與你切磋。”
趙峰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他的表現，讓趙坤等同齡少年，微微一楞。
“好小子，今天姑且放你一馬，下次見面，可別忘記了今日的‘一招之約’。”
趙坤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狡詐。
一招之約？
趙峰心裏一突，看來趙坤是成心不肯放過自己。
“我必須盡快突破到武道二重，才能與趙坤一拼。”
趙峰心中緊迫。
離開演武場，趙峰又返回家中。
自從趙峰進入趙氏家族後，鎮上的父母，也一同“沾了光”，隨同入駐趙氏家族。
這本該是屬於父母的榮耀。
但趙峰一直有些慚愧，自己在趙氏家族的表現，只怕讓父母失望了，也辜負了青葉鎮長輩們的期望……
“回來了。”
一個沈穩而略帶滄桑的男子，走了出來。
正是趙峰的父親，趙天陽。
“峰兒，快過來吃飯！”
母親趙氏，一臉慈愛，從竈房裏端出飯菜。
每當回家，趙峰才能感到僅有的溫馨。
“謝謝娘親……真是好吃！”
趙峰一陣狼吞虎咽，說話都有些含糊。
在吃飯的時候，趙天陽和趙氏都沒有說話，欲言而止的樣子。
“父親，娘親，你們這是……”
趙峰發現父母的神情，略有些凝重，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趙天陽和妻子對視一眼，長嘆一口氣。
“還是讓我說吧，剛不久，族中高層派人過來通信。”
趙天陽微微一頓。
“族中高層？”
趙峰有些不解。
趙天陽神色凝重：“族規，有了新的規定：支族子弟如果無法突破武道二重，將沒有資格參加‘家族武會’；倘若……十五歲前，達不到武道三重，將被打回原來的支族。”
什麽！
趙峰心裏“咯噔”一下，面色大變。
家族武會，是一次全族少年比試表現的機會，排名較前者，除了有豐厚的獎勵，還有機會成為內層子弟，被家族重點培養。
因此，家族武會對所有外層子弟來說，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如果失去參加家族武會的資格，等同被家族拋棄！
而最讓趙峰心寒的是後面一條：十五歲前，達不到武道三重，將被打回原來的支族。
“不行，這絕對不行……”
趙峰聲音輕顫，雙拳緊握。
無論是他，還是父母，都沒有顏面就此返回青葉鎮支族。
“這個族規，是專門針對支族子弟。”
母親趙氏的臉上，顯出一絲不岔。
“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刻苦修煉，在家族武會前，突破武道二重。”
趙峰緊咬牙關，聲音輕顫。
“族會還有兩個月，報名更要提前一個月。一個月內，你想突破武道二重，恐怕不容易。”
趙天陽搖了搖頭。
只有一個月？
趙峰神色黯淡，如墜深淵。
如果是兩個月的時間，他加倍努力，或許還有兩三成希望。
可是要一個月突破武道二重，他完全沒有把握！
沈默許久。
趙氏輕擦眼角淚痕，柔聲道：“峰兒，無論成敗，我們都以你為傲……大不了，我們回青葉鎮，只要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沒錯！回到青葉鎮，你還是趙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趙天陽點頭讚成。
作為父母，他們都情願子女安穩點，哪怕平庸一些……
回青葉鎮？
“不行！”
趙峰猛力搖頭：“我才不願意回青葉鎮，就這麽平庸一輩子！”
他曾經發誓：一定要在趙氏家族，贏得一席之地，在羽陽城，打出一片天地。
他心中更向往武道九重、武道的巔峰，以及外面的大世界……
自己怎麽可能服輸，就這麽窩囊的回去？
趙峰強忍眼角的濕潤，咆哮一聲，沖出家門。
“峰兒！不要倔強了……”
耳邊傳來父母的急呼。
轟隆！
驟然，天空中雷聲炸響，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趙峰心頭憋屈之極，仰天長嘯一聲，在大雨中疾奔。
而此時，天虛間雷光閃爍不停，將少年的面龐，映襯的明暗不定。
“不好！”
趙峰只覺一股壓抑之感，擡頭一看，駭然之極。
有生之年，他從未見過如此浩蕩的閃電，密密麻麻一片，交織如蜘蛛網。
在短暫一剎，頭頂的雷電，竟似在某種力量影響下扭曲，與空間一起坍塌。
唔咻——
一道黑色微芒從無盡的蒼穹間，一掠而至。
它穿過密密麻麻的雷電，引起一絲絲漣漪，絢美如夢。
無法想象，那“黑色微芒”是何等存在，竟無視大自然的雷電天威。
噗啪！
趙峰只覺腳下一麻，頭發和衣服焦黑，耳邊轟鳴聲斷止。
整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陷入死寂。
“這是……”
他面色蒼白，望向腳下多出的一顆古怪黑珠，如同眼球狀，正是那黑色微芒所化。
怦怦！怦怦……
那眼球狀的黑珠，猶似有生命一般，傳來頻頻跳動聲，並與趙峰“對視”。
不知為何，那“眼珠”跳動的節奏，仿佛與他的心跳完美契合，給趙峰帶來一種親切的感覺。
冥冥間，他聽到某種呼喚聲。
“難道此物是有生命的？”
他屏住呼吸，一臉警惕、戒備。
然而，還不待他有所動作。
咻噗！
那眼球狀的黑珠，化作一道殘影，刺進趙峰的左眼。
“啊……”
趙峰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只生出一個念頭：完了……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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