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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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後的兩個小時。
秦念終於冷靜下來，意識到這次一定程度是她不好。哪怕是哄的，也該說喜歡他更甚於龍九，自己應該去道個歉。
可問題就在她擔心顧辭還在氣頭上，哄不回來反倒再回歸原點地吵起來。
想到這她又有些犯慫。
恰好奶奶打來電話，問她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姑媽夫家有親戚來了北京，正好也有小孩，也挺優秀的，想讓兩個孩子聊聊，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秦念：“？？？相親？”
奶奶在電話那頭大笑：“你這麽小相什麽親呀？是個女孩兒。比你小一歲，成績拔尖， 第一志願是你們學校，這次就是來提前看看學校的。不出意外準能上，你們又是親戚，可以認識一下。”
“哦哦哦，好的。”秦念撓了撓臉，收拾東西，“那奶奶你讓姑媽把地址發給我一下，我這就過去。”
秦念背著小包出房間，在二樓頓了頓，猶豫要不要去和顧辭打個招呼。不然不聲不響地走了，他怕以為她還在生氣吧。
想了想，敲門的手伸不出去，無奈找了張便利貼寫上“奶奶喊我回家吃飯了”的字樣，貼在自個兒門口，躡手躡腳地走了。
……
親戚家的女孩叫雁韶華，開朗活潑且健談，不是她想象中書呆子的模樣。秦念和她很投緣，耐心地和她講解一些大學的事情。
看小輩相處得好，奶奶讓雁韶華跟著秦念回家住。萬萬沒想到回家之後，一心求問學習相關的孩子就本性畢露了。
撲在床上掏出手機，笑嘻嘻：“姐姐，來吃一把雞？”
秦念：“……”現在的小孩都有兩幅面孔嗎？
秦念被小妹帶飛第一把就吃上雞了，驚呼大神。
托她的福，秦念一心只想炫耀，竟然忘記自己還在和顧辭吵架，很自然地朝他發起了組隊邀請。可他沒接，不會兒就下線了。
秦念熬夜了。
第二天九點半才醒，收拾收拾，匆匆忙忙去參加公司年會。
小明看她呵欠連天的模樣，不由：“昨晚趕稿了？”
秦念抹掉眼底的淚，搖搖頭：“打游戲。”
她嘖嘖嘖了三聲，壓低聲音，“你最近不常來公司，錯過了一出好戲。”
“怎麽？”
小明拿下巴指著一個方向。
工作室的員工基本都是年輕人，包下來整個酒吧，年會開得更像是一個大型動漫聚會。公司不需要每個員工琢磨表演項目，專門請了COSER走秀唱跳。全場酒水餐點自助，你要是開心，也可以做COSER的打扮，亦或者上去露一手，反正就是玩。
除開年會獎金，工作群裏整點掉落大紅包，不時散發小紅包。主動上臺表演的能獲得抽獎紅包，數額不定，中了找財務兌獎就行。
氣氛很嗨，小明指的角落裏氣氛卻很凝滯。
“頭兩天那個女的跑公司裏來了，好像是說在外頭得罪了人，被欺負了，要找我們老板出面幫她擺平。”
秦念挑眉，這不是林墨瑤嗎？
她低著腦袋站在沈澤林面前，一副委屈認錯的模樣，沈澤林坐在沙發裏，表情冷得厲害。
“然後呢？”
“不清楚。”小明竊竊道，“老板讓她進辦公室了。省得在外面鬧，大家都看著。但是我聽人說她是老板未婚妻，老板應該不會不管吧？”
秦念未作評論，林墨瑤早不是他未婚妻了。可他們雙方家裏關系挺好，之間有不少合作，人家都那麽拉下臉來求了，出於這個情面，一般人也會幫忙的吧。
旁邊大四聽到，撇撇嘴，跟著道：“老板答應幫忙了。”
小明：“真的啊？”
“昨天還帶著她出去吃飯，應該是去幫忙調和了吧。”
“那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小明咂咂嘴，“雖然挺丟臉的，但得到的好處卻是實際的，沒轍。”
“那倒也不算。”大四用酒杯碰一下小明手裏的，“我聽說大小姐得罪上游公司的領導，給自己公司帶來不少損失。得虧找老板幫忙及時止損，不然整個項目都涼了。你想啊，他們兩是未婚夫妻，以後要一起過日子。一方遇見事，顧念著自尊強撐著不說出來，事情拖著解決不了，小事拖成大事遲早得爆，到時候還是雙方受累。”
秦念心裏一驚，恍然片刻失神。
音樂突然轉了畫風，氣氛歡樂火熱起來，有人開始尖叫歡呼。
秦念被手中的手機的震動引得低下頭，先下意識點開了和顧辭的聊天界面，見空空如也沒有消息，才悶悶轉回群。
順帶提醒小明：“群裏發整點紅包了。”
“哇！！”
除開紅包，表演一個接一個，對極了這些禦宅族的口味。
秦念估算錯誤的是，工作室裏幾個看起來很高冷的大神，他們在年會上也依舊高冷。端著酒杯坐在沙發裏，幾乎也不怎麽開口說話，專心搶紅包，看表演。臉上怕不是想大剌剌寫著“生人勿進”的字眼，拒人於千裏之外。
甚至在秦念特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的時候，宛如社恐患者，紛紛找借口離席，坐到別的地方去。
秦念：“……”為什麽你們不肯帶我玩？
於是晃了一圈，她依舊只能和小明，大四一起抱團取暖。
大四看別人上臺表演抽中了2000，躍躍欲試，報名排隊上臺獻醜。
就是因為這份獎項，年會遲遲無法結束。越到後來，神魔亂舞，鬼哭狼嚎，紛紛重出江湖。洋相百出的笑話看著也很有意思。
大四排上號了，即將上臺。
秦念正在跟他打氣，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會場太吵，秦念和小明打了聲招呼，躲到了門外：“餵？”
電話是郭青藤打來的，語氣有點無奈：“秦念呀，你在哪兒呢？”
“我在外面參加年會。”
“不是……今天同學聚餐啊？”
秦念楞了好一會：“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忘了！”她實際唯一答應參加的同學聚會，就在今天。怪她之前說謊參加聚會說太多，下意識忘記了自己真有這個行程。
看看手表，現在已經八點半了，“那你們是不是都吃完飯了？”
“嗯，他們去第二攤了，我還得回去趕工作。”
秦念：“那？”
“要不，你來接一下顧辭？”郭青藤訕訕，“他喝了點酒，在這不肯走，我勸不動，要不然你來哄一下？”
他喝酒？他不是嫌棄酒精會麻痹神經，從不沾酒的嗎？
秦念心裏突然亂起來：“他人在哪？”
郭青藤報了個地址，秦念納悶，咦，這不就是對街嗎？
“之前通知的聚餐地址不是在這吧？”
“顧辭要求臨時換的，所以聚餐的費用他自個全掏了。”
秦念望著對街被法國梧桐遮掩住的建築，內心覆雜，是她想多了嗎？
他這麽折騰，該不會，是因為她吧？
“我就過去。”
秦念掛斷電話，準備去和小明說一聲就走，一回身，正好見沈澤林推開會場門走了出來。
“要走了？”他穿著英倫風的淺色薄毛衣，唇角輕微的弧度，看著紳士又優雅。
“嗯，有點事。”秦念客套道，“年會很有意思，學長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要進會場，省得在這個樓梯間和他獨處。
不想沈澤林稍稍側身，攔了她一下：“你和顧辭在一起了嗎？”
會場裏的音樂從透開的門縫中洩露出來，秦念一時沒聽清：“啊？”
“上次你和我介紹他，他還是你的青梅竹馬。”沈澤林極淺地笑了下，“我以為我來得及的。”
秦念看著他的眼睛反應半晌，終於確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眸光像是被他眼底的笑意燙到，倏然移開眸，慌得不知道說什麽，直楞楞：“我和顧辭已經在一起了，對不起。”
沈澤林沈默片刻，雖然早已經知道答案，他還是選擇親耳聆聽來斷絕自己的念頭。
如果當初沒那麽猶豫，忌憚著顧辭的存在和種種外因，可以更加主動點追求，結局會不同嗎？
他想知道，卻不會糾纏地問出口，笑著讓開了身子：‘“祝福你們。”
“謝謝。”秦念尷尬地頭都不敢擡了。
她從未想過和她接觸不多的沈學長，怎麽會喜歡自己。
走到門邊，突然想起：“學長你是怎麽知道的？”剛好是暑假期，她和顧辭都沒怎麽往外說。
沈澤林：“顧辭昨天給我發了條微信。”
那是顧辭很久之前加上她之後，唯一發送的一條消息。
內容是一張圖片，是他和秦念十指相扣的手。
下面附帶兩個字：“我的。”
秦念聽聞之後簡直哭笑不得。
還以為他昨天氣成了河豚，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心思跑去情敵那秀恩愛，宣誓主權？
小學雞石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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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終於冷靜下來，意識到這次一定程度是她不好。哪怕是哄的，也該說喜歡他更甚於龍九，自己應該去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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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她又有些犯慫。
恰好奶奶打來電話，問她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姑媽夫家有親戚來了北京，正好也有小孩，也挺優秀的，想讓兩個孩子聊聊，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秦念：“？？？相親？”
奶奶在電話那頭大笑：“你這麽小相什麽親呀？是個女孩兒。比你小一歲，成績拔尖， 第一志願是你們學校，這次就是來提前看看學校的。不出意外準能上，你們又是親戚，可以認識一下。”
“哦哦哦，好的。”秦念撓了撓臉，收拾東西，“那奶奶你讓姑媽把地址發給我一下，我這就過去。”
秦念背著小包出房間，在二樓頓了頓，猶豫要不要去和顧辭打個招呼。不然不聲不響地走了，他怕以為她還在生氣吧。
想了想，敲門的手伸不出去，無奈找了張便利貼寫上“奶奶喊我回家吃飯了”的字樣，貼在自個兒門口，躡手躡腳地走了。
……
親戚家的女孩叫雁韶華，開朗活潑且健談，不是她想象中書呆子的模樣。秦念和她很投緣，耐心地和她講解一些大學的事情。
看小輩相處得好，奶奶讓雁韶華跟著秦念回家住。萬萬沒想到回家之後，一心求問學習相關的孩子就本性畢露了。
撲在床上掏出手機，笑嘻嘻：“姐姐，來吃一把雞？”
秦念：“……”現在的小孩都有兩幅面孔嗎？
秦念被小妹帶飛第一把就吃上雞了，驚呼大神。
托她的福，秦念一心只想炫耀，竟然忘記自己還在和顧辭吵架，很自然地朝他發起了組隊邀請。可他沒接，不會兒就下線了。
秦念熬夜了。
第二天九點半才醒，收拾收拾，匆匆忙忙去參加公司年會。
小明看她呵欠連天的模樣，不由：“昨晚趕稿了？”
秦念抹掉眼底的淚，搖搖頭：“打游戲。”
她嘖嘖嘖了三聲，壓低聲音，“你最近不常來公司，錯過了一出好戲。”
“怎麽？”
小明拿下巴指著一個方向。
工作室的員工基本都是年輕人，包下來整個酒吧，年會開得更像是一個大型動漫聚會。公司不需要每個員工琢磨表演項目，專門請了COSER走秀唱跳。全場酒水餐點自助，你要是開心，也可以做COSER的打扮，亦或者上去露一手，反正就是玩。
除開年會獎金，工作群裏整點掉落大紅包，不時散發小紅包。主動上臺表演的能獲得抽獎紅包，數額不定，中了找財務兌獎就行。
氣氛很嗨，小明指的角落裏氣氛卻很凝滯。
“頭兩天那個女的跑公司裏來了，好像是說在外頭得罪了人，被欺負了，要找我們老板出面幫她擺平。”
秦念挑眉，這不是林墨瑤嗎？
她低著腦袋站在沈澤林面前，一副委屈認錯的模樣，沈澤林坐在沙發裏，表情冷得厲害。
“然後呢？”
“不清楚。”小明竊竊道，“老板讓她進辦公室了。省得在外面鬧，大家都看著。但是我聽人說她是老板未婚妻，老板應該不會不管吧？”
秦念未作評論，林墨瑤早不是他未婚妻了。可他們雙方家裏關系挺好，之間有不少合作，人家都那麽拉下臉來求了，出於這個情面，一般人也會幫忙的吧。
旁邊大四聽到，撇撇嘴，跟著道：“老板答應幫忙了。”
小明：“真的啊？”
“昨天還帶著她出去吃飯，應該是去幫忙調和了吧。”
“那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小明咂咂嘴，“雖然挺丟臉的，但得到的好處卻是實際的，沒轍。”
“那倒也不算。”大四用酒杯碰一下小明手裏的，“我聽說大小姐得罪上游公司的領導，給自己公司帶來不少損失。得虧找老板幫忙及時止損，不然整個項目都涼了。你想啊，他們兩是未婚夫妻，以後要一起過日子。一方遇見事，顧念著自尊強撐著不說出來，事情拖著解決不了，小事拖成大事遲早得爆，到時候還是雙方受累。”
秦念心裏一驚，恍然片刻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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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被手中的手機的震動引得低下頭，先下意識點開了和顧辭的聊天界面，見空空如也沒有消息，才悶悶轉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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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秦念特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的時候，宛如社恐患者，紛紛找借口離席，坐到別的地方去。
秦念：“……”為什麽你們不肯帶我玩？
於是晃了一圈，她依舊只能和小明，大四一起抱團取暖。
大四看別人上臺表演抽中了2000，躍躍欲試，報名排隊上臺獻醜。
就是因為這份獎項，年會遲遲無法結束。越到後來，神魔亂舞，鬼哭狼嚎，紛紛重出江湖。洋相百出的笑話看著也很有意思。
大四排上號了，即將上臺。
秦念正在跟他打氣，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會場太吵，秦念和小明打了聲招呼，躲到了門外：“餵？”
電話是郭青藤打來的，語氣有點無奈：“秦念呀，你在哪兒呢？”
“我在外面參加年會。”
“不是……今天同學聚餐啊？”
秦念楞了好一會：“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忘了！”她實際唯一答應參加的同學聚會，就在今天。怪她之前說謊參加聚會說太多，下意識忘記了自己真有這個行程。
看看手表，現在已經八點半了，“那你們是不是都吃完飯了？”
“嗯，他們去第二攤了，我還得回去趕工作。”
秦念：“那？”
“要不，你來接一下顧辭？”郭青藤訕訕，“他喝了點酒，在這不肯走，我勸不動，要不然你來哄一下？”
他喝酒？他不是嫌棄酒精會麻痹神經，從不沾酒的嗎？
秦念心裏突然亂起來：“他人在哪？”
郭青藤報了個地址，秦念納悶，咦，這不就是對街嗎？
“之前通知的聚餐地址不是在這吧？”
“顧辭要求臨時換的，所以聚餐的費用他自個全掏了。”
秦念望著對街被法國梧桐遮掩住的建築，內心覆雜，是她想多了嗎？
他這麽折騰，該不會，是因為她吧？
“我就過去。”
秦念掛斷電話，準備去和小明說一聲就走，一回身，正好見沈澤林推開會場門走了出來。
“要走了？”他穿著英倫風的淺色薄毛衣，唇角輕微的弧度，看著紳士又優雅。
“嗯，有點事。”秦念客套道，“年會很有意思，學長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要進會場，省得在這個樓梯間和他獨處。
不想沈澤林稍稍側身，攔了她一下：“你和顧辭在一起了嗎？”
會場裏的音樂從透開的門縫中洩露出來，秦念一時沒聽清：“啊？”
“上次你和我介紹他，他還是你的青梅竹馬。”沈澤林極淺地笑了下，“我以為我來得及的。”
秦念看著他的眼睛反應半晌，終於確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眸光像是被他眼底的笑意燙到，倏然移開眸，慌得不知道說什麽，直楞楞：“我和顧辭已經在一起了，對不起。”
沈澤林沈默片刻，雖然早已經知道答案，他還是選擇親耳聆聽來斷絕自己的念頭。
如果當初沒那麽猶豫，忌憚著顧辭的存在和種種外因，可以更加主動點追求，結局會不同嗎？
他想知道，卻不會糾纏地問出口，笑著讓開了身子：‘“祝福你們。”
“謝謝。”秦念尷尬地頭都不敢擡了。
她從未想過和她接觸不多的沈學長，怎麽會喜歡自己。
走到門邊，突然想起：“學長你是怎麽知道的？”剛好是暑假期，她和顧辭都沒怎麽往外說。
沈澤林：“顧辭昨天給我發了條微信。”
那是顧辭很久之前加上她之後，唯一發送的一條消息。
內容是一張圖片，是他和秦念十指相扣的手。
下面附帶兩個字：“我的。”
秦念聽聞之後簡直哭笑不得。
還以為他昨天氣成了河豚，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心思跑去情敵那秀恩愛，宣誓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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