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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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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從來不看自己寫下的預言詩, 她將寫有預言詩的紙遞給了春禾笑道:“我的占蔔可是很準的哦。”

春禾鄭重地收好:“謝謝。”

尊重妮翁的習慣,春禾並沒有在她面前看這首預言詩的具體內容。只是她眼角餘光瞥過, 總感覺她的這首預言詩有些不太吉利。

春禾不想在這裏看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她不太想讓酷拉皮卡知道。

她就是怕酷拉皮卡知道了以後連帶著奇犽他們都會知道,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牽扯到那麽多人。

“那麽,今天就先到這裏了,我還有些事, 要先行一步了。”看出春禾想走,花匠挑了個合適的時間借口脫身。

春禾跟在他身後, 像是個被迫跟班的。

酷拉皮卡送他們到了門口, 又目送他們坐電梯離開。

“你的朋友, 預言結果似乎不太好。”旋律擡頭看向酷拉皮卡:“她的心音亂了。”

酷拉皮卡微微怔楞, 隨後又看向了已經在上行的電梯, 眼裏有些擔憂。

“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花匠。”一回到房間春禾就有些六神無主:“之前賭客說過,妮翁·諾斯拉的預言準確率是百分百對嗎?”

見她表情不好,花匠有些擔心:“能給我看一下您的預言詩嗎, 椿小姐?”

“當然。”春禾點了點頭,她把寫有預言詩的紙交給了花匠。這首預言詩裏的其他內容她暫且還不清楚具體指的是什麽, 但那句“再見是最後的再見”怎麽看都不是很極力吧?

而且……命運的紅線難道指的是她和奇犽嗎?春禾惴惴不安。

火紅之眼邁出了第一步, 盜蜂陷入瘋狂。花匠默念著第一句詩。

“火紅之眼, 是這一切開始的關鍵吧。”花匠沈思片刻:“首先要弄清楚這個火紅之眼指的是什麽。”

他見少女點頭, 不禁牽扯自己的面部神經,讓自己看上去輕松一下:“椿小姐, 為了您的安全,我認為當務之急是立刻召集線人到您身邊。”

“全部嗎?”春禾疑惑。

“不。”花匠搖了搖頭:“椿小姐,正因為是這種時候, 所以才不能把所有人都叫來。我個人的建議是希望您優先把濁心叫來。”

「濁心」。

春禾記得這是強化系念能力者, 第四線人:“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 椿小姐最好不要召集第九線人,如果可以的話,召集第三線人和第五線人會好一些。”

春禾:“你這麽說的意思是第九線人不能為我所用嗎?”

“是的,現在還不行。”花匠一聲嘆息:“第九線人她非常喜愛前代,所以現在可能還無法接受您。”

“喜愛前代?”春禾突然聯想到了什麽,她開口問道:“預言詩中所指的念舊之人會是指的她嗎?”

被她的問題問住,花匠原地呆楞了數秒。他幾次張口又什麽都沒說出口。

春禾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她……不應該背叛您的。”花匠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像是自己也拿不定答案。

春禾不解:“為什麽?難道有什麽東西約束著你們嗎?”

“您怎麽會這麽想?當然沒有。”花匠有些意外。

春禾更不理解了:“那你怎麽知道她不會背叛我呢?你有什麽根據嗎?”

花匠似乎無法理解她問的這個問題,面上顯得異常茫然:“線人怎麽會背叛您呢?”

“可是既沒有東西束縛著你們,我也是只一個剛接手情報屋的新手,你怎麽就能保證所有的線人都願意接納我成為情報屋的新主人呢?”春禾試圖理解模擬器對情報屋的線人下達的設定。

她問:“你不是也覺得賭客對我不友好嗎?你不是也覺得第九線人現在這個階段還不能為我所用嗎?”

花匠以為她是在意人偶和賭客的態度,立刻解釋道:“人偶和賭客是前代一手帶出來的,他們沒有經歷過情報屋主人的更替,一時難以接受,但既然他們能坐上線人的位置,這就代表前代認可他們作為線人的資質。而所謂線人的資質,不僅僅只是對前代一個人的忠心,更是對情報屋整體利益的忠心。”

他看了看春禾的臉色,繼續道:“所以……他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春禾覺得自己好像理解了。

模擬器給這些線人下達的指令應該是對情報屋主人的絕對忠誠。

所以線人們絕對信任所有情報屋的主人,哪怕是像她這樣一無是處的人,只要是前代情報屋主人選擇的繼任者,他們都無條件擁護。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春禾擡頭看向花匠。

花匠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您想知道什麽?”

春禾:“你應該不是第一次經歷情報屋主人的更替了吧?”

花匠:“是的。算上您,這是我經歷的第三次情報屋主人更替。我原本是第五線人,因為上一個第一線人為了保護前代而死,前代情報屋主人任命我成為新的第一線人。”

“是不是只有經歷過情報屋主人更替的線人才有資格成為第一線人?”春禾問道。

花匠解釋:“大體上是這樣的,不過偶爾也會有例外。”

春禾:“什麽樣的例外?”

花匠搖了搖頭:“這就要看情報屋主人的想法了。有時候也會有情報屋主人直接指定新線人成為第一線人的情況。”

“我知道了,謝謝。”春禾理清了思路:“總之,現在的重點就是要先把這首預言詩搞懂。我已經按你說的,向第三線人、第四線人和第五線人發了召集令。他們都表示會盡快感到。”

安排好了這些,春禾也就專心研究起了預言詩,但她沒想到的是會有意料之外的客人到的比她的線人更快。

因為預言詩的事,花匠已經建議她近期不要出門了,所以春禾一直都待在酒店裏。

奇犽和小傑從酷拉皮卡那裏得到了消息,因此一到友客鑫就直奔春禾所在的酒店。

來的路上他們就已經想好了作戰計劃。

到今天為止春禾都沒有跟他們說預言詩的事,顯然她是打算自己一個人應對。

這種想法顯然惹怒了奇犽。

“聽好了小傑。”奇犽再次重覆:“等會兒一開門你就控制住那個笨蛋,我去找那張寫了預言詩的紙。”

“奇犽,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記得。”小傑連連點頭。

奇犽會這麽安排也是出於了一些考慮。畢竟他還沒有忘記春禾說過她是來友客鑫學念的,所以房間裏很可能不止春禾一個,還有她學念的師父。

奇犽都已經調整自己進入臨戰狀態了。

就和他們計劃的一樣,春禾來開門。

門打開的瞬間,兩個人擠著門縫沖進去。小傑迅速抓住了不明情況的春禾,而奇犽光速沖了進去,果然在大廳裏看到了一個面生的青年。

他沒管,徑直地奔向了春禾的房間,進去才發現這裏面的生活用品不像是春禾的,他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那個男人的房間,於是調轉方向,在春禾的床頭找到了那張寫有預言詩的紙。

只是他還沒伸手,在他身後的青年就抓住了他。

怎麽可能?奇犽下意識地不相信。

“看在你們是椿小姐朋友的份上,我才沒有下死手。”青年的表情很危險。

奇犽一回頭,果然發現小傑也被奇怪的植物藤蔓抓了起來。

春禾雙臂抱胸,氣沖沖地走到了奇犽面前。

奇犽想到這個人明明自己有危險還瞞著他,也不示弱地回瞪。

兩人鬥雞似的對視了幾秒,春禾看著少年許久未見的樣子,一下撲進他懷裏:“我好想你。”

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就消散了。

被五花大綁的小傑天然地笑道:“果然還是春禾有辦法對付奇犽呀。”

奇犽原本是很生氣的,但少女在他面前服軟了。

他眉眼松和下來。

春禾不知道酷拉皮卡是如何得知她的預言詩有問題的,但既然酷拉皮卡已經把預言詩的事情告訴了奇犽和小傑,那她也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幾個人坐下來一起分析這首預言詩。

“這既然是你的預言詩,那這裏面所有的意向總有一個是指代你的吧?”奇犽另外找了一張紙,將預言詩謄抄了一遍。

“火紅之眼、盜蜂、念舊之人、明珠、涅墨西斯。”看到奇犽圈出來的這幾個名詞,春禾想了想:“你們覺得哪個是我呢?”

奇犽斜視她:“這還用想嗎?”

春禾笑了笑。

三個人異口同聲:“明珠!”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東西也很讓人在意。”奇犽換了一種顏色的筆:“喜鵲嘴、命運的紅線和飛雪凝結成一月的冰花又分別指的是什麽?”

春禾舉手:“那個……我想命運的紅線指的一個是我和奇犽……”春禾指了指奇犽手腕上、上次分別是她所綁上去的紅繩。

奇犽微怔。

他突然想起來在獵人考試和春禾第一次見面時她說過的話。

“我來找一個和我命中註定的人。”

時間過去太久,他差點忘了這件事。

“那再見是最後的再見起步就意味著……再見面的時候是最後一次再見面了?”小傑簡單粗暴地從字面意義上理解:“所以現在就已經是最後一次了嗎?”

春禾有些不確定:“那是不是只要我不再和奇犽分開就好了?”

“這個姑且也不提。”沈默了許久的花匠面色凝重:“事實上,從得知椿小姐的預言詩開始我就一直在查詩中的名詞,預言詩的最後一句‘涅墨西斯降臨’中的涅墨西斯是某種神話故事中覆仇女□□字。而喜鵲嘴似乎也是某種古老典故中告密者的指代。”

“告密者……”春禾看向了花匠。

如果說她有什麽值得被告密的,那就只有情報屋主人的這個身份了。

她看到花匠又要開口,連忙解釋道:“我知道你們不會背叛我,不過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比如說告密的人並沒有背叛的意思……等等!”

春禾突然想到了什麽,打斷了自己的話:“我想起來了!妮翁說過她的預言詩預言的是未來一個月發生的事情,每一句話都代表一周,所以前面的事情不發生的話後面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確實。”花匠認同了她的說法:“但妮翁的預言詩第一句也有可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所以在預言詩寫下的七天前和在預言詩寫下的七天後這一個周期都是第一句預言詩可能會發生的時間。”

“而且明天晚上就會舉行底下拍賣會,友客鑫這段時間所有的勢力都是為了這場拍賣會而來的。椿小姐,這場拍賣會會裏或許會有我們需要的線索。”

春禾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總之,接下來就是要去收集各種情報對吧?”她將這件事委托給了花匠。

轉而問起奇犽和小傑:“對了,你們怎麽提前來友客鑫了?難道就是因為預言詩的事情嗎?”

像是被她的這句話所提醒,小傑立刻正色:“春禾,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春禾歪頭:“什麽?”

小傑:“我想問你借點錢。”

“當然可以啦。”春禾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你要借多少?”

小傑保持著笑容豎起了一根手指,眼神飄忽不定。

“100萬?”春禾答應得很快:“這有什麽,我馬上就能轉給你。”

“嗯……”

在一旁的奇犽插嘴:“比100萬要多一點。”

春禾:“多多少?”

小傑不好意思地笑道:“100億戒尼。”

“100億!!??”饒是富裕如春禾都忍不住震驚了,雖然對於她的資產而言100億也就是個小數字:“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怎麽突然需要這麽多錢?”

別是被人騙了?

說到這個,小傑就有些洩氣:“我和奇犽回了鯨魚島之後,米特阿姨跟我說了一些關於金的事情,啊,金就是我爸爸,然後我們從米特阿姨給我們的東西裏找到了關於他的解鎖。根據線索指示,我們需要進到一個叫做Greed Isnd的游戲裏。”

奇犽在一旁補充:“我們查了資料,發現友客鑫這一次的拍賣會拍品中有這款游戲。”

“Greed Isnd?”春禾想起了賭客曾經說過的情報:“貪婪之島!我也聽說過這件事,不過我沒想到你們會需要它。這個游戲居然這麽貴嗎?難怪被稱為夢幻游戲,看來確實是一個大情報啊。我還奇怪賭客為什麽會把這條情報也報給我呢。”

春禾爽快道:“既然是你需要的,那我就幫你拍下它吧。這是在哪天的拍賣會上?我們一起去吧!”

“椿小姐。”一直默默無言的花匠持不認同的態度:“我認為您選擇應該留在這裏,其他線人都還沒有趕到,選擇出去對您來說太危險了。”

“可是奇犽和小傑都在這裏,預言詩裏不也提到了奇犽和我嗎?我跟在奇犽身邊才會更安全吧?”她舉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做出對天發誓的樣子:“我保證絕對不會離開奇犽身邊的。如果花匠你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呀。”

線人天然的就沒辦法拒絕情報屋主人的各種要求,花匠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不過請您一定要註意自己的安全。”

“好!”春禾答應得異常歡快。

因為決定了行程,花匠就開始著手為他們準備參加拍賣會所需要的身份證明和邀請函。

而奇犽和小傑則是趁著這個時間一起琢磨賺錢的方法。

畢竟他們現在可是背負了100億的債務╮(╯▽╰)╭債主如是監督。

同時,春禾還向奇犽和小傑展示了自己的念能力修行成果。

“我現在也已經可以進行水見式的修行了哦。”春禾神秘地笑道:“你們要不要猜猜看我是什麽系的?”

特別捧場給面子的小傑立刻就捏著下巴陷入了苦思:“難道是變化系的?”

“我哪裏像變化系的啦!!”春禾吐槽。

奇犽:“你不會是具現化系的吧?”

“噗噗!很遺憾打錯了!”春禾雙手比了個叉送給奇犽:“我是放出系的。”

“哎——”奇犽和小傑都有些意外。

春禾得意洋洋:“想不到吧?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呢。”

“這有什麽值得得意的啊笨蛋!”奇犽戳了戳少女的臉頰有些無奈。這家夥還真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啊。

為了參加明天晚上的拍賣會,他們還順便去逛了成衣店各自買了一身正裝。其實正裝春禾原本就有,不過她錢多任性,就是要和奇犽買所謂的情侶裝。

就在他們回到酒店準備出發去拍賣會之前,春禾收到了來自花匠的消息。

“椿小姐,今天晚上的拍賣會您不能去。不僅是您,您的朋友最好也不要去。”

春禾的電話開了揚聲器,因此無需她轉述,奇犽和小傑也聽見了花匠的話。他們面面相覷。

春禾問:“為什麽?”

花匠回她:“底下的線人剛剛得到情報,原定會在今天晚上出席的幾個□□組織的老大在妮翁·諾斯拉為他們預言之後統一取消了今天晚上的出席。就連妮翁·諾斯拉本人似乎也不被允許參加。”

“妮翁·諾斯拉也不去?”

“是的。那幾個人的預言詩中提到‘不可與人做數字的競爭’,這大概指的就是拍賣會。椿小姐,今天晚上的拍賣會恐怕會有危險,還是讓□□組織老大都退避三舍的危險,無論如何我都不建議您出席。”

春禾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了,謝謝你,花匠。”

掛斷了電話,她看向奇犽和小傑:“你們怎麽看?”

奇犽毫不猶豫:“不去。慎重起見,的確不應該出席。不過……既然我們知道今天晚上的拍賣會會發生一些事情,我們應該想辦法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該可以讓人去拿那邊的監控權限。”春禾立刻聯系了賭客。

在離拍賣會預定開始的時間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時候,春禾和奇犽、小傑一起蹲到了電腦屏幕前。

春禾拜托了賭客想辦法幫忙拿到拍賣會現場的監控。據說這個拍賣會原本因為□□的隱私是沒有監控的,這是賭客今天臨時用特殊手段裝進去的。

從監控攝像頭裏看,拍賣會現場還一切正常。

預定的時間到了。

拍賣會的司儀一步一步地走上臺。、

“各位貴賓,非常高興各位大駕光臨。那麽,就讓我們省略掉那些虛偽且無意義的開場白,直接送各位下地獄去吧!”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完的瞬間,他身後形似保鏢的人雙手的十指斷裂開來。斷指的位置還連接著斷指的那部分。

“用凝!”奇犽的反應極快。他和小傑的熟練度高一些,立刻就在屏幕上看見了從那人十指中發射而出的念彈。

拍賣會現場大多都是些不會念的普通人,就在這十數秒間,死傷無數,幸存者寥寥無幾。

只有一個人拼死沖出了拍賣會現場,但監控錄不到外面,他的生死也無從得知了。

“他們……全都死了?”春禾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中的屍.橫遍野,她後知後覺,慌亂地不知所措。

生命被剝奪得實在太快了,就在她眨眼間。

“冷靜一點!”奇犽按住了她的肩膀。

因為監控的事情,春禾她們成了最快得知拍賣會現場出事的人,春禾顫抖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賭客和花匠,由他們再去和□□的人溝通。

春禾終於姍姍來遲地意識到了死亡的恐懼。

“奇犽。”她控制不住自己瑟瑟發抖:“妮翁的預言詩應驗了。”

少女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眼睛裏的光波光散碎。

奇犽強迫自己不被春禾的情緒感染,伸手死死把她抱進懷裏:“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春禾的情緒狀態一直沒有辦法穩定下來。

奇犽賠了她半宿,總算是把人哄睡著了。

“奇犽。”一直留在客廳裏的小傑小聲地喊他。

奇犽聞聲走出去。

小傑指了指門口的可視電話:“有一個小孩子按了門鈴,他說他是來找春禾的。”

奇犽皺眉。

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想要接近春禾的人都很可疑。他跟過去看了看,門口的人的確是個小孩兒,看樣子就只有七八歲左右。

奇犽質問:“你來找她幹什麽?”

“是她找我來見他的哦?”門外的小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倒是你們,你們是誰?”

“我好想沒有回答你的必要。”奇犽冷哼一聲。

“這樣啊——”門外的小孩點了點頭:“既然你們說不出來,那我就只好請你們——出去了!”一股強大的念在他話音剛落就驟然噴薄而出。

奇犽和小傑警覺地後退了幾步。

“妄念。”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從門外攔住了小孩兒。

匆匆趕到的花匠有些無奈:“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椿小姐的朋友也在這兒陪她。”

囂張的小孩一見到花匠就乖乖低頭:“誰讓他們態度這麽囂張。”小孩兒的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一眼奇犽。

奇犽繼續冷哼。

顯然,妄念和奇犽相當的不對付。

有花匠和小傑做中間人,好歹是沒讓他們兩個打起來。

“我在來的路上得知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妄念悄悄地去看過一眼春禾,發現對方在睡覺,又輕手輕腳地出來了:“聽說諾斯拉家族雇傭的保鏢抓住了一個幻影旅團的成員。”

“幻影旅團?”花匠有些意外:“諾斯拉家族雇傭的保鏢有這種本事嗎?”

妄念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不過我看過椿小姐的預言詩了,詩的第一句裏有提到過盜蜂吧?盜蜂是指到其他蜂巢中采蜜的工蜂,這種現象通常發生在外界蜜源缺乏或枯竭的季節,簡單來說就是偷盜別人的東西,讓自己生存下去。”

“你們不覺得特別像某個團夥嗎?”

奇犽反應過來了:“幻影旅團!”

“你還不笨嘛?”妄念語氣中帶著刻意的驚訝:“沒錯。我認為椿小姐預言詩中的盜蜂指的就是幻影旅團。現在他們的一個成員被抓了,也符合陷入瘋狂的條件。”

妄念的推斷有根據,花匠大體認同。

如果說有什麽人可以突破他們線人的重重保護直接危及到情報屋主人的生命,那幻影旅團的確是一個符合可能性的嫌疑人。

“既然‘盜蜂陷入瘋狂’這句話今天晚上才發生,那就意味著春禾的預言詩的第一句應該是妮翁·諾斯拉寫下這首詩那天開始的七天後才是第一周吧?”小傑掰著手指頭數數:“距離第二句話發生還有兩三天的時間?”

“理論上是這樣的。”花匠皺眉。

現在的問題就是第二行詩的前半句。

【念舊之人張開喜鵲嘴的尖喙。】

現在的情況很嚴峻,饒是一直主張情報屋的線人不可能背叛主人的他也不得不考慮起了這種可能性。

就像椿小姐之前猜測的那樣,即使沒有人背叛,也有可能在無意間透露出了椿小姐的信息。

代表著椿小姐的明珠就在第二局,他不可能拿椿小姐的安危當兒戲。

“濁心和深流已經在路上了嗎?”花匠詢問和他們同批趕來的妄念。

妄念用手撐著腮幫子:“都在來的路上了,濁心應該會比深流先到,深流離得太遠了。”

“讓濁心去找人偶。”花匠當機立斷。

妄念答應下來:“OK,那賭客那邊是讓深流去嗎?”

“對。”花匠點了點頭:“我負責去和□□的那些家夥交涉信息和情報,你保護好椿小姐。”

妄念喜笑顏開:“交給我吧!”

因為幻影旅團的事情,整個友客鑫幾乎亂成了一鍋粥,拍賣會也無法正常的矩形。

春禾現在哪裏也不敢去,不過正合了他們的意,到處亂跑反而不利於他們保護她。

與此同時,和賭客私交不錯的庫洛洛·魯西魯帶著派克諾妲找上了他。

“真是稀客。”賭客挑了挑眉:“我們應該有三年沒見了吧?”

庫洛洛笑答:“差不多吧。”

在派克諾妲看來,庫洛洛和賭客完全是一個類型的人,盡管她很仰慕和尊敬團長,也不得不承認,旁聽他們兩個的談話無聊透頂。

但賭客似乎心情不太美妙,連帶著今天也不想和庫洛洛虛與委蛇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庫洛洛和賭客相識在流星街,他們算是有點好又不那麽好的“朋友”。

庫洛洛:“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找一個人。”

“什麽人?”賭客漫不經心地拂了拂袖子。

“一個擁有預知能力的人,你知道嗎?”

“哦?”賭客彎眼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她最近可是個大忙人,找她的人絡繹不絕。怎麽,你也想找她占蔔嗎,庫洛洛?”

庫洛洛笑:“不可以嗎?”

賭客搖頭:“你愛做什麽是你的自由。”他隨手拉出了妮翁·諾斯拉的資料:“我告訴了你這個情報,你回敬我什麽呢,庫洛洛?”

庫洛洛笑了笑:“你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些煩心事,不如我來幫你把源頭解決了,派克。”

聽到庫洛洛這麽說,賭客把視線移到了派克諾妲身上。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能力:“好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讓我煩躁,就讓你來看看吧。”

派克諾妲讀取了賭客的記憶,少女明媚燦爛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派克諾妲瞳孔微縮。

她的能力可以讀取其他人的記憶,但一個人一生的記憶那麽長,她不總是有時間慢慢的全部讀完,所以她通常會通過提問的方式刺激被讀取記憶的人,使她盡快地從記憶洪流中找到她想知道的內容。

想到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派克諾妲忍不住看了一眼庫洛洛。

接受到了她的這個眼神,盡管庫洛洛什麽信息都沒得到,也還是做出了反應:“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先告辭了。等著好消息吧,賭客。”

賭客無所謂地揮手:“慢走不送。”

他並不擔心派克諾妲看到什麽緊要內容。他很清楚派克諾妲的念能力,總歸只是最近的一些煩心事吧。不知道是哪條線上獲取情報不順利的地方要倒黴了。

“派克。”回去的路上,庫洛洛問她:“你看到了什麽?”

“情報屋的新主人。”派克諾妲回答。

“哦?”這個答案就連庫洛洛都有些意外,他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派克諾妲遲疑了:“這樣的話,我們還要替賭客解決掉嗎?”

庫洛洛搖了搖頭:“當然不。情報屋的線人從來不會背叛主人,他們是一個愚鈍的組織,和我們旅團的理念恰恰相反。他們寧願手腳全斷,也不願意失去那個腦。”

“那就不管了嗎?”派克諾妲不解:“那團長你答應賭客的事怎麽辦?”

庫洛洛漫不經心:“無所謂的。我們和賭客保持良好的關系,獲取情報也會更便利。他是不可能希望情報屋換主人的。他會覺得新主人讓他煩心,無非就是因為……”

庫洛洛看著賭場的方向笑出了聲:“他的新主人超出了他的語氣,而他正單方面地在和新主人鬧變扭吧。”

拍賣會出事的三天後,春禾身邊的一切風平浪靜。

這樣讓他們不禁產生了疑問,難道是推測出現了錯誤?

妄念覺得不應該。

“你的消息真的靠譜嗎?”奇犽睨了他一眼。

妄念冷笑一聲:“你不信我的話,你自己去查啊。”

他們兩個人的相性極差,幾乎每天都是在陰陽怪氣的互懟。

春禾有些無奈:“不要吵架。”

“好的姐姐。”妄念在春禾面前乖巧得不行。

奇犽別過臉去:“走了小傑,雷歐力說有人發現了幻影旅團成員的行蹤,我們一起去看看。”

妄念雖然看著才七八歲,但實力卻碾壓在場的所有人,所以無可爭議地成為了春禾的保鏢。

而另一邊,在友客鑫的大街上肆無忌憚溜達的幻影旅團成員則是為了引出抓走窩金的鎖鏈手。

窩金遲遲未歸,大約是已經死了。

他們在街上逛了一大圈,明裏暗裏窺探他們的人不少,但真正有膽子跟蹤的人卻沒幾個。

奇犽和小傑的絕都練得很好,即便是幻影旅團的成員也沒能發現他們。

奇犽是很聰明,但可惜閱歷不深,還鬥不過庫洛洛那種老謀深算的狐貍。

被抓完全就是在分秒之間。

奇犽沒有做多餘的抵抗,因為他知道他和這兩個男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了,而小傑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他們兩個被幻影旅團的成員帶到了一起。

見面的瞬間,小傑瞳孔緊縮:“奇犽!”

奇犽心中莫名升起了巨大的恐慌,就這一瞬間,比他發現自己跟蹤暴露了還要強烈的危險預警在大腦中瘋狂碰撞。

“你手腕上的紅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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