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4章 膽子好大

關燈
身邊有人摟著謝一緋, 察覺到她的清醒,立刻覆身上來。他身體很暖,像個暖融融的火爐子。

謝一緋沒有推開他, 她雖然清醒, 卻又游移在清醒之外, 意識恍恍惚惚,像是進入了繁星滿天的海上,黑色的巨大扇尾在她的面前搖曳生姿,月光照耀下,黑色的鱗光晶瑩細碎如掉落在海面上的星星

謝一緋伸手掬起一把流光般的鱗片, 男人依在她肩頭,親吻她的脖頸,聲音勾勾纏纏魅惑至極:“喜歡嗎?”

謝一緋點頭,身體仿若孤葉, 被這流光包裹,暖意相融呼吸纏勾, 她沈醉其中, 如夢如幻。

下一刻再驚醒, 已經是淩晨三點。謝一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茫然的盯著屋子裏的黑暗。

夢境裏的安逸舒適好似還殘留在身體中, 可眼前卻是個偌大空曠的冷冰冰房間。

她圍著身上的被子呆呆坐了一會後, 問:“你還在嗎?”

窗簾微微擺動, 她聽到一聲低低的“嗯”。

太低了,像是蚊子叫,又像是她自己的幻覺, 幸好她的感官敏銳, 要不然就算聽到這聲響, 也辨不清是什麽聲音。

“你……”謝一緋歪頭,找了一個適當的詞:“你是我的姘頭?”

對方沈默了很久,雖然他在沈默,四周靜靜的落針可聞,但謝一緋知道這人沒走。她也不著急,沈默等待對方的回應。

過了許久,這人才用低沈的嗓音回:“嗯。”

這也是謝一緋預料中的回應,“我忘了很多事,所以不記得你了。”

謝一緋抱著被子,組織語言,慢騰騰的說:“這段日子多謝你在晚上陪著我,我很感謝,不過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們這種關系不利於孩子的健康成長,你以後就別來了。”

對方沒回應,謝一緋繼續道:“不過等我孩子出生了會需要一個爸爸,如果孩子親爸到時候回不來,你可以來試試當孩子爸。”

這次對方的回應很迅速,並沒有經歷漫長的沈默與等待,“他會回來。”

“咦?”謝一緋驚訝:“你認識他?”

“我走了。”對方似乎趕時間,“天色還早,再睡會。”

謝一緋沒能再睡,她睡不著,躺下翻了兩個身後,窗戶外響起了“叩叩叩”的聲音。

謝一緋以為是那人去而覆返,她打開窗戶探頭去瞧,見是斐辰坐在窗戶外的臺子上,雙腳懸空晃悠著,發現她在看到他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沒了,斐辰挑眉,遞給她一袋魚幹,“怎麽,不是你想見的人失望了?”

謝一緋接過小魚兒,甜辣辣的味兒充斥在鼻尖,她抓了一條小魚幹放進口中慢慢嚼著,“今天你值守?”

自從失憶那天家裏來過大批人後,謝一緋就知道,自己這個房子被人二十四小時在盯梢。

斐辰點頭:“對。”

謝一緋:“外面這麽冷,何必,你可以躺我家沙發上睡,當然,也可以躺我屋子裏的地上。”

斐辰:“謝了啊,我怕睡地上你半夜起身時一腳把我腦袋踩爆。”

謝一緋慢吞吞的朝他翻了個小白眼,“你哪有那麽脆弱。”

斐辰笑了笑:“優缽羅花和青海蘭芝的搭配對人的損傷真是可怕,你以前那麽利索的性子,現在慢吞吞的就快要變成樹懶族人了。”

謝一緋嚼了這大半天,一口小魚幹還沒嚼碎在口中,她對斐辰這話不讚同,“你對我有誤解。”

她不急不躁,慢吞吞的說:“我以前也這樣,只是你在心底把我美化了。”

末了,又問:“這藥能解嗎?”

“解不了,也沒啥副作用,就是忘了點人和事,等過段時間藥物從體內徹底代謝完畢,你會慢慢想起一切。”

謝一緋點頭:“斐哥也是這麽說的。”

她口中所謂的斐哥是斐辰的爺爺,每次聽到謝一緋這樣稱呼自家爺爺,斐辰都有些心梗。

暗戀的女孩莫名其妙就成了奶奶輩,還天天被自家爺爺耳提面命囑咐“多多照顧你二奶奶”,斐辰覺著自己就像是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他忍者強烈的不適,裝作沒有聽到那聲斐哥,繼續道:“不用擔心,這兩種都是罕見的奇珍異花,不僅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傷,反而還能幫你調節平衡身體的激素水平。”

謝一緋鼓著嚼著小魚幹的腮幫子絲毫不在意:“是嗎?”

斐辰看她這樣子,心頭嘆了口氣,又和她說起了這些日子出現的獸性狂化者,“開發區這塊之前還好,最近出現的獸性狂化者越來越多,你最好別再去上班,獸性狂化者不是大家想的那麽簡單。”

謝一緋好奇:“我今天遇到的那個獸性狂化者是什麽族?背上的骨刺就像是暗器一樣可以發射,還挺有意思。”

“豪豬族。”斐辰道:“他之前被獸性狂化者抓傷過,一直躲在家裏沒去醫院也沒找社區報備,後來他慢慢開始獸化,最開始他媽媽把他綁在椅子上,但後來就不管用了。”

獸性狂化者的戰鬥力謝一緋深有體會,一般人根本無法控制得住,別說綁在椅子上,就算綁在鐵籠子中怕也不管用。

謝一緋:“被獸性狂化者抓傷的人大部分都不會求助醫院?”

斐辰點頭:“不僅不會求助醫院,家人還會幫其隱瞞。”

好在如今聯邦啟用了定位功能,只要某個地方出現獸性狂化者,這一片的人們都會被聯盟的第一時間得知訊息,進行地毯式的排除。

謝一緋:“去醫院沒得救,大家肯定都不願意去。”

斐辰想到今日她幾乎直面獸性狂化者就心有餘悸:“別去上班了,你這院子更安全。”

“我離公司很近。”謝一緋不以為意,獸性狂化者雖然很兇殘,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打心底就沒把這些兇殘的家夥放在眼中。

她問斐辰:“倒是你,經常處理這些事情,還是要小心點。”

獸性狂化不可逆,也沒有有效藥物,頂多就是緩解拖延幾日,但這些緩解的藥物副作用非常大。一旦得了,基本就是安穩等死,只要存著半點僥幸,就有可能累及家人。

斐辰:“嗯。”

今晚月色不錯,風輕輕拂過,有些微涼,斐辰問她:“冷嗎?”

謝一緋還真有點冷,她走到床邊拖了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這才又走到飄窗前坐下繼續啃小魚幹。

斐辰:“和我結婚吧。”

他的話實在突兀,謝一緋楞了楞,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那袋小魚幹。

猶豫片刻後,不情不願的把小魚幹還給他:“就吃了兩條。”

斐辰:倒也不必……

“小魚幹是給你的,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是你的,我不會收回。”

“哦。”謝一緋明顯松了口氣,收回小魚幹,埋頭又嚼了一條。

斐辰有點郁郁,“不是,你幹嘛是這副反應啊,我哪裏不好,讓你這麽排斥?”

“你很好啊。”謝一緋歪頭想了想:“可你是我斐哥的孫子,一想到你是他孫子,我看你就像是看小孩子,沒法當同齡人。”

斐辰:……爺爺你害苦了我嗚嗚嗚!!

斐辰還想垂死掙紮一下:“不是,我們是同學啊,我還比你大一歲呢,你怎麽就把我當小孩子,我一點都不小。”

謝一緋:“主要是經常和斐哥在一起,斐哥看你的眼神那麽慈祥,在他眼裏你就像個翅膀都還沒長硬小屁孩,我受他影響,自然而然也會這麽瞧你啊。”

她不等斐辰抗議,又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何況你還是我的孫子輩兒,你就是再優秀,那和我也沒關系的。”

孫子輩兒的斐辰被紮心了。

他瞪著謝一緋:“過分了啊,拒絕就拒絕,怎麽還帶埋汰人的啊你。”

兩個人說說笑笑,難得找回了點年少時的快樂時光。

但快樂總歸短暫,斐辰離開前道:“下次他再來時,告訴他那邊有了動作。”

謝一緋:“嗯,誰?”

斐辰要扯她呆毛一樣的頭發,被她及時躲開,他有點恨恨,搞不懂這女人其他事情都是慢騰騰的,怎麽腦袋可以躲的這麽快。

“晚上鉆你窗戶的家夥。”斐辰頓了頓,嘆氣道:“讓他低調點,最近很亂。”

他說的亂不是指的外面,而是聯盟內部。

他見謝一緋一臉茫然,只得又說:“你原話轉給他就是了。”

謝一緋的腦回路慢了半拍:“你也知道我有姘頭?”

斐辰:……

謝一緋:“他應該不會來了,我今晚和他說清了,姘頭不長久,我很快要生孩子,需要的是孩子爸爸。”

斐辰腦補了一下那家夥黑臉的表情,莫名覺著好笑,這麽一比較,好似自己也不是那個最慘的。

他揮揮手跳下陽臺,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色中,謝一緋裹著被子回到床上,一點都沒被斐辰的話影響,埋頭入睡。

白薇薇也不想女兒再去上班了,可女兒如今話不多,主意卻挺大的,不管她怎麽說,對方都不為所動。

公司裏今天打卡的人不多,張姐說很多人申請了居家辦公,她也是今天過來拿電腦的,明天開始也居家辦公。

現在的外面太亂了,還是家裏安全點,已經有人囤了一年的食物和水,打算窩在家裏一年不出門。

組長坐在椅子上一臉沮喪,張姐給他遞交居家申請時,他神情恍恍惚惚,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張姐問他:“組長,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我老婆做了手術。”組長喃喃:“孩子沒了。”

組長的這個孩子也是Ⅲ系基因育兒得來的,作為辦公室裏的同事,大家都知道組長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和謝一緋肚子裏的寶寶差不了多少,這個時候孩子已經發育完整,也屬於穩定期了,怎麽會說沒就沒?

張姐和謝一緋都被這個意外的消息驚得不知怎麽反應。

倒是組長又說:“很多人抗議Ⅲ系基因育兒,醫院裏有個醫生是激進分子,他以孩子有問題要立刻產檢,喊了好多個孕婦過去,做了終止妊娠的手術,我老婆就是其中一個……”

他說著說著,掩面哽咽,“我老婆被打了麻藥,只以為是個普通的檢查,一覺醒來的孩子沒了。”

獸性狂化事件愈演愈烈,很多人都對Ⅲ系基因育兒深惡痛絕,那些極端主義者不僅要求聯邦把所有基因育兒出生的人們關起來,還要求所有因為基因育兒懷孕的孕婦們立刻馬上流產。

組長的老婆最近都不敢出門了,就怕遇到極端分子,可沒想到醫院裏會有醫生護士也變成極端分子的一員。

一個孩子,全家人的希望,眼瞅著就要瓜熟蒂落,卻被這樣毀了。

張姐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只得一遍遍說:“你們還年輕,還會有的,醫院那邊責任重大,他們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再懷一個孩子,這就是個醫療事故,他們不可能不管。”

可就算真的再懷一個,這個已經成為生命的孩子也無法再回來,而且孕育一個孩子太難太難,根本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這些安慰在組長這裏實在太過蒼白無力。

他伸手捂著臉趴在辦公桌上,久久不回應。

張姐又說:“你愛人這會估計更難過,組長你還是早點回家陪她吧。”

組長點點頭,卻沒動作。

他不敢見自己的老婆,昨天本來是他該陪著老婆一起去醫院的,如果他跟著去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以前每次他都會跟著去,只有昨天,只有昨天項目臨時出了個BUG他沒去。

老婆就算沒有怨他,他卻已愧疚的無顏再面對老婆。

謝一緋伸手,推了推組長的胳膊,慢騰騰的說:“嫂子是一個人在家嗎?會不會想不開啊?”

她聲音遲遲鈍鈍的,“我爸去世後,我媽有一段時間神情恍惚,要不是我陪著她需要她,她肯定會想不開的。”

張姐也反應過來,連聲說:“對對對,組長這個時候你別留她自己一個在家啊。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組長。”

謝一緋和張姐一起勸走了組長,兩個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幾分難過與沈重。

張姐的目光落在謝一緋的肚子上:“一緋你最近也別出門了,雖然大家都知道你是自然懷孕,可那些極端分子們不管這個的,萬一路上遇到了……”

謝一緋點頭:“嗯好,我會註意的。”

張姐嘆氣:“得虧你這是自然懷孕。”

不然遇到現在這種事情得多糟心啊。

謝一緋沒把張姐的話當回事,但偏偏還真就在她回家這兩三百米的路上遇到了極端分子。

對方在經過謝一緋的時候,突然就亮出裝在口袋裏的刀子朝謝一緋鼓鼓的肚子刺去,口中叫嚷:“基因育兒就是災難,你們為什麽不主動把孩子打掉,就是你們助長了這場災難,那麽多無辜的人被你們害死,你們才是最該去死的!”

他離得謝一緋很近,就是咫尺的距離,又突然掏出尖刀發難,一般人是真沒法躲過。

慶幸的是謝一緋不是一般人,她一個側身堪堪避開對方手中的尖刀,擡手捏住對方的手腕,對方手裏的尖刀應聲落地。

但這人不依不饒擡腳踹向謝一緋的肚子,口中悲憤大叫:“去死吧,去死吧!”

一個黑袍在這時出現,單手拎住了他的胸口衣服將他扔向天際的遠處。

這人就像是個足球般,以一種詭異的弧度被扔的又高又遠,最後掉進了一輛垃圾車的車鬥中。

“其實我可以自己搞定他。”謝一緋盯著黑袍身上的那些在陽光下粼粼閃爍的魚鱗般的存在,“他傷不到我。”

“你腳扭了。”黑袍將謝一緋打橫抱起,步伐穩穩的朝紫荊園小區走去。

他的聲音有點熟,謝一緋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那姘頭的聲音和這很像!

所以他兩次救她不是路過,而是因為他是她的姘頭,晚上爬她的床,白天躲在暗處偷窺她?

謝一緋被他抱著走了幾步後才驀地反應過來,納悶問:“你怎麽知道我腳扭了?”

她又補充:“就算我腳扭了也能打得過他。”

“你會疼。”

好叭,的確有點疼,謝一緋被他抱著莫名找到了幾分踏實安心感,她沒反抗,將腦袋窩在他懷裏,嘟囔又說:“你昨晚爬我床的事被那些人知道啦,以後你別去了。”

“嗯。”

他真答應了,謝一緋反而覺得有點點失落,“你住哪裏,要不我去找你吧。”

她覺著自己沒他的陪伴,可能會睡不著,有他陪伴的夜晚,雖然總似夢非夢的,可她總是能聽到淺淺的低柔歌聲,歌聲其實更像搖籃曲,低而柔,愛意綿綿令人溫暖,她沈浸在歌聲中意識安心又放松,很解壓,很享受。

她這姘頭也不知道是從事什麽職業,她覺著他很適合去唱歌,絕對能治愈一堆焦慮癥壓抑癥的人。

怕被老媽看到大驚小怪,到了院門口時,謝一緋道:“你就送我到這裏吧。”

他聽話的放她下來,低聲囑咐:“記得抹藥。”

謝一緋點點頭,扭頭朝他笑了笑,揮手:“趕緊走吧,我媽不喜歡我找姘頭。”

話落,謝一緋也不再回頭,慢騰騰的走進了院子。

院門外的拐角處,斐辰雙手抱胸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墨玨杉,你膽子真是大啊,大白天敢跑這裏。”

用黑袍把自己裹嚴嚴實實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墨玨杉,他微微擡眼望向斐辰的位置,“你沒保護好她。”

斐辰汗顏:“緋緋很厲害……”

他話還沒說完,對方猶如黑影一閃轉眼近前,戴了黑手套的手已經捏住了他脖子,“你叫她什麽?”

斐辰:……“二奶奶她很厲害。”

真男人該慫時候就得慫,雖然斐辰覺得自己很厲害,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對方是基因異化中的王者,是個變態,他和對方不在一個量次。

這話一出,捏著他脖子的手勁果真松了。

“二奶奶”三個字在對方這裏太好用了,但這三個字讓斐辰好心酸!

“她比你想象的更厲害,適當的危機會令她更迅速的成長。”斐辰忍著心頭酸楚,一本正經道:“她需要歷練,你把她總捧在手心裏並不是真正的對她好。”

墨玨杉:“她現在是孕婦,她腳崴了,藥物讓她很脆弱。”

斐辰:……那叫脆弱嗎,那叫神經大條,藥物作用下的謝一緋情感非常淡漠,連謝雄的死在她心底都沒能留下什麽印記,這哪能是脆弱!!

“下次我會註意。”斐辰不跟變態理論,完全沒必要。他望著對方,又說:“你知道的,我任務就是蹲守你,就在剛剛,我已經通知局子裏。”

墨玨杉:“誰給你們的自信?”

他揪住斐辰脖子上的衣服,把對方掀起扔了出去。

怕驚到院裏人,墨玨杉這勁不大,扔的沒多高,只是有點遠。

他並沒有快速離開,而是仿若閑庭漫步,繼續朝前走去。

在走出紫荊花園小區後,一處避靜的道路上,兩邊門店緊閉不見半個人影,就像是被可以清場。

墨玨杉停下腳步,微微低頭望向路側被風吹起的落葉。

謝一緋喜歡爬樹,也喜歡收集樹葉,還會用樹葉吹出各種好聽的調調,兩個人在樹屋裏總能一待一下午,那樣明媚的午後,事後想起總會滿心溫柔。

“我們不是要阻攔你離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道路的另外一頭,“畢竟你我都知道,只要你想,不管多少人都無法阻攔你。”

墨玨杉沈默不動,四周的風在這一刻好似靜止。

“我見你是因為你妻子的事情。”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