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受害人和加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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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緋記得上學時期的歷史書上有講述過大猩猩。
大猩猩是第一個由動物進化成人的存在, 開啟了人類世界新紀元，後來人類異化返祖，又延伸出了返祖人類和純動物。人類大猩猩的種族雖然一直在, 可動物界的大猩猩卻在早幾十年前就滅絕了。
這是迄今為止唯一的種族人類還在, 純動物卻已經滅絕的種族, 滅絕的原因無從得知，這也是猩猩一族人們最悲痛的事情。
墨玨杉：“不知道。”
謝一緋本想問他是不是上學的時候沒好好讀書連這也不記得，但話到嘴邊突然就想起了墨玨杉年少時經歷，出口的話變成了：“你覺得這只大猩猩是不是獸化的人？”
墨玨杉點頭：“是。”
謝一緋驚訝的挑眉：“你怎麽說的這麽肯定啊？就不猶豫或者困惑？”
墨玨杉：“你看他眼球充血般通紅，毫無自我意識, 他一直在攻擊人，電影院裏的那些也一直攻擊人，攻擊人的方式也一樣，都是撕咬扯摔, ”
幸運點的是完完整整被摔出去，不幸的直接被扯裂或是撕咬成好幾塊, 連個全屍也留不下。
被謝一緋盯著的屏幕在下一刻被關閉, 墨玨杉輕聲說：“別看了。”
謝一緋撇撇嘴：“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會被這種畫面嚇到, 你說這只獸化的黑猩猩有沒有被打死？”
但這個視頻的確令她的心情有些難受。
“是□□。”墨玨杉：“暫時死不了。”
但以後說不準。
他從車後備箱裏找出給謝一緋備著的那些零食, 大部分都是小魚幹。
謝一緋剛好餓了, 吃的津津有味, 時不時給墨玨杉投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竟然把自己最喜歡的小魚幹分食了給了墨玨杉, 又驚訝又很得意, “老公, 我對你超級好吧，你以後也一定要對我好呀，超級超級好的那種。”
“好。”
謝一緋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是表姐宋倩發的視訊。
見謝一緋在車上，宋倩有些驚訝：“在哪裏？你們一家人出去旅游了？現在在哪裏？”
“沒有啊。”謝一緋答：“是在我老公的車上，倩姐你有事兒嘛？”
“我結婚的日子快到了，給我三姨和三姨夫打不通電話，我媽說她前兩天去你們家轉悠，你們家也沒人，她就挺著急的，問你爸是在哪個醫院裏？”
家裏的親戚多，而且都離得不遠，前段時間謝雄受傷，親戚們每天都是一撥接一撥的過來，謝雄去了四院，家裏的親戚打不通謝雄夫妻的電話，都把電話打在了謝一緋這，四院的位置不好說明，謝雄的病情也不好解釋，謝一緋幹脆和他們說是在聯盟第一醫院的特護病房裏，病情有點特殊，外人沒法進去探視。
“我爸暫時還沒出院，醫院那邊禁制使用手機，所以我爸媽都沒法和你們打電話，我剛從醫院那邊回來，我爸情況挺好的，說不準周末就能出院，正好到時候能趕上倩姐你的婚禮呢。”
快出院是好事，宋倩身邊坐著的白悠悠探頭過來問：“出院那天要是需要人手，你記得打電話給我呀，我和你二姨夫過去，你一個人這兩天在家要是不想做飯也過我家來吃，喊了你幾次了，你也不過來，都自家人你客氣什麽。”
謝一緋：“我最近在開發區這邊住著，沒回家，要回家了我就去二姨家吃飯哦。”
“怎麽在開發區住著啊。”
“我媽給我找了個對象，他就在開發區，我這段時間都在他這裏。”
“哎喲你這次倒是利索。”白悠悠的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你媽給你介紹的是哪族的人啊？今天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家裏幹什麽的一定要調查好，還有你們年輕人相處也要註意啊別……”
“媽媽媽，我和緋緋說幾句話你去看電視吧。”宋倩及時打斷了自家親媽的話，等著老媽走了，這才問電話那頭的謝一緋：“真處對象了？”
“嗯。”謝一緋乖乖點頭：“處挺久了，人很靠譜，你讓二姨別擔心。”
宋倩：“人靠譜就行，反正你多留心點，要人不咋樣就盡快踹了，別被他欺負，要是他敢欺負你就告訴我，咱們家護短，誰欺負你，咱們一大家子人上去揍他，揍他個跪地求饒。還有你平時和他相處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問我，姐在這方面有經驗，你經驗少，別被他忽悠。”
謝一緋掛了電話時，車子已經還是緩慢的朝前移動著，她扭頭瞅著墨玨杉笑：“我倩姐說了，你要欺負我，我們一大家子都會出動揍你。”
墨玨杉心想別說是白熊族一整族的人，就是再加一倍，也沒法揍到他，跪地求饒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不會欺負你。”他頓了頓，“床上的那種不算欺負你。”
謝一緋：……
她咳了咳，“我懷孕了，醫生說夫妻床事整個孕期都不能做。”
這話醫生也和墨玨杉說了，給他發的孕婦照顧手冊裏首頁就是血紅大字提示這條。
“那就不做。”墨玨杉道：“我們可以攢到生產後。”
謝一緋：……想的還挺美哦。
經過剛剛的事故地時，那裏的傷患和被撞被燒的車輛都已經被清理拉走，不過地上還殘留著一大灘一大灘的血，看著觸目驚心，被車輛撞壞的欄桿橋墩子也沒來得及恢覆原樣，處處都能看出之前的慘烈痕跡。
每一輛通過這地方的車子都會下意識的將車速放緩變慢，目光有些後怕的打量四周，慶幸他們晚了一步沒趕上。
謝一緋降下車窗，借著路兩側的燈光看著橋上那些暗黑的血跡，其中一個路燈桿子被砸的歪歪的，不過最上面的燈竟然還倔強的亮著。
墨玨杉：“在看什麽？”
謝一緋指了指那個歪歪扭扭的路燈桿子，“你看它歪成那樣了燈還亮著，這倔強，像不屈不撓的人類。”
在歷史中，人類有很多次差點滅絕，就如同當年的天災異變，如果不是獸化返祖，而是變成各種怪物，那人類應該也就不再算是的人。
她隨手拍了路燈的照片，配文“路燈的倔強”發在網上。
#清州灣大橋事件#已經是網絡上最熱門的事件，無數血腥的視頻因為尺度違規在上傳後又被很快屏蔽下架，但源源不斷有更多在關鍵處被打了馬賽克的視頻被發上去。
大家的討論熱度從#Ⅲ系基因育兒#、#天王演唱會#、#哪些種族結合更容易有孕#、#聯盟下一任領導人封炳#這些爆炸式的話題中全部抽離，齊齊圍觀#清州灣大橋#事件。
熱搜前幾條幾乎全部是關於#清州灣大橋#事件的。
謝一緋搜了搜，其中一條熱搜很有意思，說#人猿大戰之猩猩歸來#
裏面有講到這是自四十年前動物界大猩猩滅絕後，人類第一次看到一只活的成年動物大猩猩，但大猩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親近人類的存在了，它仇視人類並無差別的攻擊，瘋狂又兇殘的背後是因為什麽，因為大猩猩的“滅絕”另有緣故？
要不是知道這只大猩猩是人類獸化的，謝一緋絕對會信這一波分析。
也有人們@猩猩族，要求對方就此次事件給個說法，平日裏最為活躍的猩猩族這次全集體沈默，沒有人就此次事件發表任何言論。
這種沈默讓人愈加覺著猩猩族的人和這只大猩猩的“發狂虐殺人類”絕對有著脫不開的幹系。
要求猩猩族給說法在網絡的熱潮中漸漸變成了聲討猩猩族，關於猩猩族族人平日裏的那些小事情小毛病也被網絡各種放大各種解讀。
謝一緋越看越無語，這些人就像是不帶腦子一樣到處亂噴。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影院事件”，消息被捂著並沒有對外真實報道。
當時她對聯盟這種“捂嘴”方式嗤之以鼻，可現在有了“清州灣事件”做對比，突然就覺著，很多事情真不適合被放在網絡上。
現在整個網絡都在聲討猩猩族，就算有頭腦清醒的為猩猩族辯駁，評論區立馬就會被淪陷，各種嘲諷謾罵，甚至好幾年前的留言也會被翻出來攻擊。
謝一緋越看越氣，她關了手機，躺在椅背上，問墨玨杉：“如果我是猩猩族，你會因為這件事對我有意見嗎？”
話落驀地就想起了自家老爸的境況好似和這沒得差，但墨玨杉一直跑前跑後的，知道一切真相的他從未有過任何不當言語或是行為。
她正要收回這話，聽到墨玨杉回答：“沒人敢對你有意見。”
公司裏也都是關於“清州灣事件”的議論，議論聲這麽大主要是昨晚淩晨時猩猩族的那位老族長發出訃告，他的兒子，也是最有能力和封龍競爭聯盟下任領導人位置的幸國盛在昨晚的“清州灣事件”中受重傷，經搶救無效後去世。
猩猩族一下就從“加害者”變成了“受害人”。
猩猩族的幸國盛年輕有為，念書時就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進入社會後，一直都是各大報刊爭相報道的對象，“Ⅲ系基因育兒”背後的公司就是他一手創立.
他讓一萬多家庭擁有了愛情的結晶，是個足以算是力挽狂瀾般的存在。
謝一緋立刻把這消息分享給了她的老公。
謝一緋：【該不會昨晚那大猩猩就是他吧】
墨玨杉：【是他。】
每次她的疑問句其實都是想和墨玨杉進行下一步“是”或“不是”的討論。
但每次這種時候，墨玨杉都會以一個無比肯定的“是”作為回應。
這毫無懸念的“是”讓謝一緋好不服氣，立刻反問：【你怎麽知道是？說不準不是呢，萬一是他車上的人獸化發狂把他弄死的呢？】
墨玨杉：【我老板說的。】
謝一緋：……這第一手資料著實令驚訝，那點小不爽瞬間變成了熊熊八卦魂。
謝一緋：【臥槽你老板怎麽知道的？他和幸國盛認識？他是不是也想和我組長樣要做那個Ⅲ系基因育兒？】
墨玨杉：【老板有孩子】
雖然孩子還在孩子媽的肚子裏，但四舍五入就等於是有。
謝一緋：【咦竟然有孩子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公司裏竟然沒人知道，老板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他是不是也結婚了？都不給大家發紅包發喜糖，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的摳門吝嗇】
中午的飯點還沒到，組長起身滿臉喜色的對大家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大家立刻了悟，江一舟反應最快了，唰的起身鼓掌，“恭喜組長終於懷孕。”
欸這話怎麽怪怪的？！但有一個這麽說了，其他人也紛紛跟上，“恭喜組長終於懷孕。”
“恭喜組長終於懷孕，請客啊組長，一定要請客。”
組長氣得瞪眼：“瞎說什麽呀，我哪有懷孕功能，就算懷孕那也是我老婆懷孕。”
大家哄然大笑，“對對對，是嫂子懷孕。”
組長擺擺手，“不是這事情哦，是另外一個大好消息，剛剛集團內部郵件通告，咱們那位老大剛用自己的個人基金給大家發了一筆紅包，不管是新員工還是老員工，紅包數額都一樣，因為這是老大慶祝自己結婚給大家發的。”
眾人先是懵了一瞬，然後目光又齊刷刷望向了謝一緋。
謝一緋一臉莫名：“你們看我幹什麽，老大這樣做肯定是你們在群裏造謠的事情被他發現了，人家這是變相辟謠。”
眾人：……對你說的對哈哈哈哈，有錢拿超開心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都信真的！
得到了大家的附和，謝一緋這才松了口氣，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懷疑大家已經知道了她偷偷和墨玨杉抱怨老大摳門小氣吝嗇的事兒了汗顏。
她偷摸摸給墨玨杉發信息：【老大剛剛給公司每個人都發紅包了，我這剛和你說完他就發紅包，也太巧了啊】
巧合的像是老板在偷窺她和墨玨杉的對話。
墨玨杉：【剛我和他說了】
謝一緋：……臥槽臥槽臥槽！！
墨玨杉：【他很喜歡自己的老婆孩子，覺得你說的很對】
謝一緋徹底結巴了，墨玨杉不僅和老大說了，還和老大說是她說的，天哪天哪，這要是個小心眼的睚眥必報的上級，立馬就會暗戳戳記恨她了吧。
不過墨玨杉說老大人不錯，想必應該不會記恨她？而起老大立馬就通知大家發紅包的事情，可見他是個非常願意聽取建議的上位者，好像很接地氣呢。
就是不知道會發多少錢。
全公司的人整個下午都在盯著手機短信，等著老板的紅包。
消息不來，大家幹脆猜測打賭能有多少錢。
林媚：“公司這麽多人，各部門加起來足足有七八百了，就算每個人一萬塊錢，那都是七八百萬，這是從老板的私人賬號裏打錢，應該不會有這麽多叭。”
江一舟：“那說不定啊，萬事皆有可能，這錢的多少就是他愛自己老婆多深的體現。”
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暗戳戳瞟一眼謝一緋。
謝一緋回瞪他，哼這家夥肯定想說看看別人家老公辟謠是發錢，你家老公辟謠是打架！！
她可不能讓墨玨杉受這種鳥氣，果斷問：“江一舟你說話就說話，看我幹嘛？”
江一舟：……就是暗示你老公很愛你你好有福氣啊，你怎麽還苦大仇深的瞪我，還一副要打架的模樣？！臥槽我哪裏做錯了我不想再被夫妻雙打啊！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老大是騙婚，這位老板娘還不知道自己是老板娘。
好叭，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江一舟立刻道：“我就是好奇孕婦的紅包會不會更多一點。”
他這麽一說，謝一緋也好奇，不過既然老大說了所有人紅包一樣多，孕婦肯定不是特例。
在大家把獎金額猜到了十萬的時候，組長吆喝大家剎住點，“老大那是結婚了有老婆的人，他要給咱們一人發十萬，回家就能被老婆修理。”
看來這方面組長比較有經驗，他一臉理解道：“紅包不在大小，在於老大想要和大家分享他開心的心意，一千一萬都可以的，不過我個人傾向於一萬。”
謝一緋也覺著一萬塊錢就很不錯了，她一個月的工資才一萬五，一萬塊對大部分同事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
而且她和墨玨杉都在公司，兩個人就是兩萬塊，剛好能給即將到來的小寶貝添置物件。
快到下班時間點時，紅包終於姍姍來遲，每個人八萬八千八百八。
這數字太吉利了，主要是金額比想象的要多太多了，每個辦公室裏都是一片烏拉烏拉的歡呼聲。
組長不忘在這個時候拉動大家積極性：“我去過這麽多公司，還真沒見過像咱們老大這樣的好老板，大家好好幹活啊，今晚上我請客，明天開始咱們加班幾天，爭取把最新的上線順利完成。”
林媚問：“能帶家屬嗎？我想帶我男朋友呢。”
話落又扭頭望向謝一緋：“一緋你想帶你老公嗎？”
大家的目光就齊刷刷的望向了謝一緋。
怎麽說呢，同事們的目光是種非常一致的詭異，有期待有好奇還有點忐忑。
組長也說道：“家屬當然可以帶，大家有對象的帶對象，有愛人孩子的可以帶愛人孩子，咱們商量一下去哪裏吃，一緋你老公去嗎？”
老大要去的話，是不是得定個高檔點的餐廳呢？組長心頭頓時有點點後悔，覺著自己眼裏的餐廳就是再高檔，可能都夠不上大老板的格調。
謝一緋：“我問問他啊。”
她打電話給墨玨杉，墨玨杉在開車：“我那個表弟在學校和人打架了，老師要找家長，我這會正準備去學校。”
墨玨杉的表弟謝一緋見過的，自己的家事墨玨杉一直忙前忙後從無怨言，輪到墨玨杉的家事了，謝一緋肯定不能置身事外，立刻就說：“你在公司樓下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掛了電話，謝一緋歉意的對組長和同事們道：“我家臨時有點事得回去一趟，抱歉啊不能和你們一起去聚餐了。”
眾人有點點遺憾，不過也松了口氣，上次江一舟被打給他們嚇出了心理陰影，他們覺著老大比傳說中更加的殘暴，要真坐在一桌子上吃飯那真是大氣都不敢喘。
組長道：“沒事沒事，家裏的事情要緊，你趕緊去，不過也別走的太快了，你是孕婦，要註意。”
林媚則好奇：“家裏什麽事啊這麽著急？”
謝一緋當沒聽到她的話，拎著自己的包快步走了。
她一走，大家立刻朝落地窗前蹭去。
江一舟覺著落地窗影響視線，很不滿的抱怨：“這窗子什麽時候能設置成能打開的那種就好了，探個腦袋出去看的更直觀。”
林媚好無語：“這要開個窗，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跳樓。”
組長道：“你們悠著點，別被看到了。”
“臥槽臥槽，他竟然開的是五菱。”江一舟對車子也很懂行了，但是五菱太平民化，導致他認識這是五菱，卻不知道這多少錢。
說這話的時候他立馬就掏出手機搜索。
好家夥，這款車是六座商務車，在五菱裏算是高檔款了，但就這，至尊版的總價也沒超過二十萬。
林媚：“多少錢多少錢？快說說多少錢？有十萬嗎？我記得五菱都是三五萬吧？”
她這聲音有點幸災樂禍，大約是覺著堂堂老大隨手給他們一個紅包就八萬多，接送老婆的車子不是小電驢就是五菱，這絕對不是什麽所謂的真愛，就是玩玩，還是那種連投資都舍不得的玩玩。
江一舟：“十幾萬吧。”
江一舟：“這輛車肯定有它的獨特之處，不然老大不會這麽喜歡，等周末我去車展看看這輛車。”
嗯，就算買不了老大的同款公司，有一輛老大的同款車子也不錯。
謝一緋上車後問墨玨杉：“你表弟是被校園淩霸了嗎？怎麽回事？”
墨玨杉：“不是，學校裏出現一個獸化的孩子，抓傷很多學生。”
謝一緋：？？這可比小孩們打架要恐怖多了。
她驚訝了一瞬，立刻找回思緒：“你表弟現在情況怎麽樣？他沒有被抓到吧？”
墨玨杉搖頭：“沒有，但為了以防萬一，所有的學生都會在做完檢查都再被家長逐一接回家。”
頓了頓他又補充：“這是一周前的事情。”
一周前的事情？
等於學校已經把這事情捂了一周？
小小的學校肯定不敢這麽做，一定是有政府的發話。
好在這事情可以定義為是“學生的形體不穩定，在外界因素刺激下發生的偶然事件”。
沒人會把這事情和“清州灣大橋”事件聯系起來。
謝一緋越想越覺得驚悚，“不知道這種事情發生多少起了？能研發出來特效藥還好，要是沒有特效藥……”
要是沒有特效藥，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至極。
墨玨杉：“不管發生多少起，我都會護你安全。”
謝一緋聞言扭頭朝他翻個大大的白眼：“怎麽就只記得我，還有寶寶呢呀。”
她輕輕撫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可不許和我爸一樣只疼老婆不疼寶寶，不能厚此薄彼，關鍵時刻你要站在寶寶那邊。”
墨玨杉：“好，我都聽你的。”
謝一緋這才滿意：“也不知道抓傷了多少學生，如果這種狂化病是百分之百被傳染，那得毀了多少家庭，唉。”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傾盡心血才得來的心頭寶，他們大概寧願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孩子有事。
不等墨玨杉回應，謝一緋喃喃：“連學生都出現了狂化例子了，社會面肯定更多。”
墨玨杉的小表弟餘善這次頂著五顏六色的刺猬頭，他看到墨玨杉，有點恍惚：“哥，怎麽是你來接我？”
聲音好幽怨哦。
墨玨杉：“和你嫂打招呼。”
嫂子比哥看起來要和善多了，餘善立刻朝謝一緋打招呼：“嫂子好，這麽久了還是嫂子你跟在我哥身邊，嫂子好厲害。”
墨玨杉擡腳踹把他踹進了後排，“閉嘴。”
揉了揉屁股，餘善的目光落在謝一緋手邊那一堆零食上：“哇哦，好多吃的，都是給我買的嗎？太好了。”
他在學校憋了一周不讓出去溜達，
他伸手要去抓一袋小魚幹，謝一緋的腦子沒來得及思考，手已經飛速拍過去。
“啪！”
餘善的手背瞬間被拍的紅腫，他驚呆了，擡頭呆呆望著謝一緋。
那迷茫又困惑的小眼神就像是在問：嫂子你幹嘛打我呀？
謝一緋訕訕，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手那麽犯賤啊，這要自家人也就算了，這是墨玨杉的小表弟呀，而且零食都是墨玨杉買的。
她和善的朝餘善笑笑，“我拍錯了，沒事沒事，你吃吧你吃吧。”
不過一點零食而已，隨便吃！！
餘善沒多想，立刻又伸手去拿拿包小魚幹。
“啪！”
謝一緋在餘善的目光望過來之際急急用另外一手按住自己那只罪魁禍手，“不好意思我手抽筋，抽筋了。”
餘善看著自己那微微紅腫的手，固然有點懷疑自家嫂子是不是不想讓他吃，但又覺著自己這念頭簡直荒謬，嫂子怎麽可能因為一代小零食打他，絕不可能的。
“不疼，嫂子你別放心上。”其實挺疼的，嫂子這力氣好大，餘善剛要再次去抓，想到謝一緋那手勁，忍不住提醒：“嫂子你抓好自己的手呀。”
漂亮小手手再被打一下會很委屈的！
謝一緋不僅抱住了自己的手，還把身體朝左邊挪了挪，盡量保持距離：“放心放心，不會了，你盡管吃吧，都給你買的。”
看把孩子給嚇得！
“啪！”
謝一緋對上餘善那委屈的要哭了般的表情，忙說：“不是我。”
這次真不是她啊，這次是剛上車的墨玨杉。
墨玨杉的手勁要比謝一緋的手勁可怕多了，一巴掌下去餘善的手就腫成了紅燒豬蹄子。
他捂著自己的豬蹄蹄，含著兩包委屈可憐的熱淚問：“哥，你又是為啥打我？”
墨玨杉：“我的零食。”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是撲面而來的死亡威脅：我的零食你動動試試！
餘善差點沒哽咽出聲，“哥，商量個事行麽，我就吃一包，一會我給你還兩包。”
墨玨杉：“你試試。”
試試就死死！餘善很識趣，有這麽一個哥，他不敢不識趣，以前他會無助可憐淒慌，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有嫂子，俗話說的好，“一物降一物，嫂子天生克哥”。
他於是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謝一緋。
謝一緋嚇得把身體又往門邊縮了縮，就差沒用雙手把自己抱緊：……
餘善：……嫂子這是也被哥家暴了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唉！看來他要大義滅親馬上勸分。
“嫂子，你覺著我哥人咋樣啊？”
“你哥人很好。”
“是嗎？”
“對，你哥超級好。”
“嫂子你別說的這麽不情不願啊，我知道我哥人不咋樣，脾氣暴躁又龜毛，又自私又不愛說話，平日裏就是個木疙瘩，沒學歷沒技術還沒心，天天懶得不見人，簡直就是地表最差勁男人沒有之一，你要是想和我哥分手就直接點，他這種人你不用太委婉，不然靠他小學沒畢業的文化聽不懂……”
餘善沒能聽到嫂子的回應，因為他被趕下車了。
“哥，哥啊，這哪裏？前面有片墳地啊臥槽，前後連個車影子都沒有，哥你不能把我扔在這嚶嚶嚶……”
回應他的是墨玨杉的車尾氣！
車廂裏沒有了餘善，瞬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謝一緋本來因為餘善的話氣得頭頂差點沒冒煙，她還暗搓搓想著把人套住麻袋揍一頓，畢竟是親戚要有點窗戶紙才美好，可墨玨杉直接把人拎下車扔了，這……萬一出個什麽事，墨玨杉是要擔責的啊。
謝一緋環顧四周道：“這條路有點荒，把他扔在路邊行嗎？”
墨玨杉：“行。”
謝一緋還是不太放心，“現在獸化的例子這麽多，萬一他出點什麽事，你也沒法和他家裏人交代，要不咱們還是回去把他拉上吧，你要實在生氣，拉回去再把他暴揍一頓也成。”
墨玨杉點頭，掛了倒擋，車子緩緩地倒在了餘善的面前。
餘善喜極而泣，“哥，哥，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絕對不敢把我扔在這種荒郊野外……”
他話還沒說完，墨玨杉下車拎住他肩膀，把他扔上了車頂。
餘善：？？不，不是，我應該在車裏不是在車頂啊！！
謝一緋有那麽點點小擔心：“他會不會從車頂掉下去？”
墨玨杉：“他是章魚族。”
謝一緋：？？？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墨玨杉又補充：“我和他沒血緣關系。”
謝一緋以為餘善也是人魚族呢，還想著這家夥總愛染那麽紮眼的頭發，會不會魚形是條彩虹色的魚魚，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八爪魚族，“那，那你爸媽沒有姐妹兄弟嗎？”
墨玨杉罕見的沈默了下，腦海裏莫名想起在醫院裏看到的那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都死了。”墨玨杉道：“只剩我一個。”
他聲音很平淡，可謝一緋卻心疼得不得了。
等下車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沖過去抱住墨玨杉，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老公，以後我和孩子陪著你，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墨玨杉的手小心翼翼撫上她的腰側，免得她的肚子貼的自己太近，“嗯。”
車頂的餘善剛探出頭就看到兩人相依相偎這一幕，頓時像是被閃瞎眼：“我還是未成年啊，你們克制點！”
未成年兒童餘善覺著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苦！
餘善的家是在餘家村村東一處的農家大院子裏。
和奶奶家一樣也是居住在村子裏。
餘善家的院子特別大，院子裏種了各種新鮮果蔬，還有一個很大的池塘，二層的房子聯排上下三套，一看就是人口眾多的人家。
餘善的爺爺正拿著水管在給菜地澆水，一擡頭看到哭喪著臉的餘善，不滿的沈下臉：“怎麽？回家就讓你那麽不高興？”
“哪啊，能回來我開心還來不及。”餘善總不能說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後還被人家夫妻雙打了一頓吧，畢竟這對夫妻就跟在他身後。
他炮仗般沖過去把老爺子抱起轉了好幾圈。
“臭小子快放開，水管水管……”
老爺子手裏還拿著水管呢，他被餘善抱起來轉圈圈，水管裏的水也像是花灑般漫天飛濺。
墨玨杉把身邊的謝一緋及時摟進懷裏，雙臂張開就如護著小崽子的老母雞，把謝一緋包裹的嚴嚴實實。
老爺子雙腳一落地，差點就因為站不穩跌倒，他捶了一把扶住他的餘善：“小兔崽子找揍啊，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老爺子和餘善都被水管的水沖刷的濕漉漉，相比較來說，墨玨杉被濺上的水真是不多。
“爺爺，你快看看，我哥帶回來一個小媳婦。”餘善笑嘻嘻又湊上去，鬼頭鬼腦小聲道：“剛在門外我哥和我嫂子親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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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猩猩是第一個由動物進化成人的存在, 開啟了人類世界新紀元，後來人類異化返祖，又延伸出了返祖人類和純動物。人類大猩猩的種族雖然一直在, 可動物界的大猩猩卻在早幾十年前就滅絕了。
這是迄今為止唯一的種族人類還在, 純動物卻已經滅絕的種族, 滅絕的原因無從得知，這也是猩猩一族人們最悲痛的事情。
墨玨杉：“不知道。”
謝一緋本想問他是不是上學的時候沒好好讀書連這也不記得，但話到嘴邊突然就想起了墨玨杉年少時經歷，出口的話變成了：“你覺得這只大猩猩是不是獸化的人？”
墨玨杉點頭：“是。”
謝一緋驚訝的挑眉：“你怎麽說的這麽肯定啊？就不猶豫或者困惑？”
墨玨杉：“你看他眼球充血般通紅，毫無自我意識, 他一直在攻擊人，電影院裏的那些也一直攻擊人，攻擊人的方式也一樣，都是撕咬扯摔, ”
幸運點的是完完整整被摔出去，不幸的直接被扯裂或是撕咬成好幾塊, 連個全屍也留不下。
被謝一緋盯著的屏幕在下一刻被關閉, 墨玨杉輕聲說：“別看了。”
謝一緋撇撇嘴：“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會被這種畫面嚇到, 你說這只獸化的黑猩猩有沒有被打死？”
但這個視頻的確令她的心情有些難受。
“是□□。”墨玨杉：“暫時死不了。”
但以後說不準。
他從車後備箱裏找出給謝一緋備著的那些零食, 大部分都是小魚幹。
謝一緋剛好餓了, 吃的津津有味, 時不時給墨玨杉投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竟然把自己最喜歡的小魚幹分食了給了墨玨杉, 又驚訝又很得意, “老公, 我對你超級好吧，你以後也一定要對我好呀，超級超級好的那種。”
“好。”
謝一緋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是表姐宋倩發的視訊。
見謝一緋在車上，宋倩有些驚訝：“在哪裏？你們一家人出去旅游了？現在在哪裏？”
“沒有啊。”謝一緋答：“是在我老公的車上，倩姐你有事兒嘛？”
“我結婚的日子快到了，給我三姨和三姨夫打不通電話，我媽說她前兩天去你們家轉悠，你們家也沒人，她就挺著急的，問你爸是在哪個醫院裏？”
家裏的親戚多，而且都離得不遠，前段時間謝雄受傷，親戚們每天都是一撥接一撥的過來，謝雄去了四院，家裏的親戚打不通謝雄夫妻的電話，都把電話打在了謝一緋這，四院的位置不好說明，謝雄的病情也不好解釋，謝一緋幹脆和他們說是在聯盟第一醫院的特護病房裏，病情有點特殊，外人沒法進去探視。
“我爸暫時還沒出院，醫院那邊禁制使用手機，所以我爸媽都沒法和你們打電話，我剛從醫院那邊回來，我爸情況挺好的，說不準周末就能出院，正好到時候能趕上倩姐你的婚禮呢。”
快出院是好事，宋倩身邊坐著的白悠悠探頭過來問：“出院那天要是需要人手，你記得打電話給我呀，我和你二姨夫過去，你一個人這兩天在家要是不想做飯也過我家來吃，喊了你幾次了，你也不過來，都自家人你客氣什麽。”
謝一緋：“我最近在開發區這邊住著，沒回家，要回家了我就去二姨家吃飯哦。”
“怎麽在開發區住著啊。”
“我媽給我找了個對象，他就在開發區，我這段時間都在他這裏。”
“哎喲你這次倒是利索。”白悠悠的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你媽給你介紹的是哪族的人啊？今天多大了？做什麽工作的？家裏幹什麽的一定要調查好，還有你們年輕人相處也要註意啊別……”
“媽媽媽，我和緋緋說幾句話你去看電視吧。”宋倩及時打斷了自家親媽的話，等著老媽走了，這才問電話那頭的謝一緋：“真處對象了？”
“嗯。”謝一緋乖乖點頭：“處挺久了，人很靠譜，你讓二姨別擔心。”
宋倩：“人靠譜就行，反正你多留心點，要人不咋樣就盡快踹了，別被他欺負，要是他敢欺負你就告訴我，咱們家護短，誰欺負你，咱們一大家子人上去揍他，揍他個跪地求饒。還有你平時和他相處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問我，姐在這方面有經驗，你經驗少，別被他忽悠。”
謝一緋掛了電話時，車子已經還是緩慢的朝前移動著，她扭頭瞅著墨玨杉笑：“我倩姐說了，你要欺負我，我們一大家子都會出動揍你。”
墨玨杉心想別說是白熊族一整族的人，就是再加一倍，也沒法揍到他，跪地求饒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不會欺負你。”他頓了頓，“床上的那種不算欺負你。”
謝一緋：……
她咳了咳，“我懷孕了，醫生說夫妻床事整個孕期都不能做。”
這話醫生也和墨玨杉說了，給他發的孕婦照顧手冊裏首頁就是血紅大字提示這條。
“那就不做。”墨玨杉道：“我們可以攢到生產後。”
謝一緋：……想的還挺美哦。
經過剛剛的事故地時，那裏的傷患和被撞被燒的車輛都已經被清理拉走，不過地上還殘留著一大灘一大灘的血，看著觸目驚心，被車輛撞壞的欄桿橋墩子也沒來得及恢覆原樣，處處都能看出之前的慘烈痕跡。
每一輛通過這地方的車子都會下意識的將車速放緩變慢，目光有些後怕的打量四周，慶幸他們晚了一步沒趕上。
謝一緋降下車窗，借著路兩側的燈光看著橋上那些暗黑的血跡，其中一個路燈桿子被砸的歪歪的，不過最上面的燈竟然還倔強的亮著。
墨玨杉：“在看什麽？”
謝一緋指了指那個歪歪扭扭的路燈桿子，“你看它歪成那樣了燈還亮著，這倔強，像不屈不撓的人類。”
在歷史中，人類有很多次差點滅絕，就如同當年的天災異變，如果不是獸化返祖，而是變成各種怪物，那人類應該也就不再算是的人。
她隨手拍了路燈的照片，配文“路燈的倔強”發在網上。
#清州灣大橋事件#已經是網絡上最熱門的事件，無數血腥的視頻因為尺度違規在上傳後又被很快屏蔽下架，但源源不斷有更多在關鍵處被打了馬賽克的視頻被發上去。
大家的討論熱度從#Ⅲ系基因育兒#、#天王演唱會#、#哪些種族結合更容易有孕#、#聯盟下一任領導人封炳#這些爆炸式的話題中全部抽離，齊齊圍觀#清州灣大橋#事件。
熱搜前幾條幾乎全部是關於#清州灣大橋#事件的。
謝一緋搜了搜，其中一條熱搜很有意思，說#人猿大戰之猩猩歸來#
裏面有講到這是自四十年前動物界大猩猩滅絕後，人類第一次看到一只活的成年動物大猩猩，但大猩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親近人類的存在了，它仇視人類並無差別的攻擊，瘋狂又兇殘的背後是因為什麽，因為大猩猩的“滅絕”另有緣故？
要不是知道這只大猩猩是人類獸化的，謝一緋絕對會信這一波分析。
也有人們@猩猩族，要求對方就此次事件給個說法，平日裏最為活躍的猩猩族這次全集體沈默，沒有人就此次事件發表任何言論。
這種沈默讓人愈加覺著猩猩族的人和這只大猩猩的“發狂虐殺人類”絕對有著脫不開的幹系。
要求猩猩族給說法在網絡的熱潮中漸漸變成了聲討猩猩族，關於猩猩族族人平日裏的那些小事情小毛病也被網絡各種放大各種解讀。
謝一緋越看越無語，這些人就像是不帶腦子一樣到處亂噴。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影院事件”，消息被捂著並沒有對外真實報道。
當時她對聯盟這種“捂嘴”方式嗤之以鼻，可現在有了“清州灣事件”做對比，突然就覺著，很多事情真不適合被放在網絡上。
現在整個網絡都在聲討猩猩族，就算有頭腦清醒的為猩猩族辯駁，評論區立馬就會被淪陷，各種嘲諷謾罵，甚至好幾年前的留言也會被翻出來攻擊。
謝一緋越看越氣，她關了手機，躺在椅背上，問墨玨杉：“如果我是猩猩族，你會因為這件事對我有意見嗎？”
話落驀地就想起了自家老爸的境況好似和這沒得差，但墨玨杉一直跑前跑後的，知道一切真相的他從未有過任何不當言語或是行為。
她正要收回這話，聽到墨玨杉回答：“沒人敢對你有意見。”
公司裏也都是關於“清州灣事件”的議論，議論聲這麽大主要是昨晚淩晨時猩猩族的那位老族長發出訃告，他的兒子，也是最有能力和封龍競爭聯盟下任領導人位置的幸國盛在昨晚的“清州灣事件”中受重傷，經搶救無效後去世。
猩猩族一下就從“加害者”變成了“受害人”。
猩猩族的幸國盛年輕有為，念書時就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進入社會後，一直都是各大報刊爭相報道的對象，“Ⅲ系基因育兒”背後的公司就是他一手創立.
他讓一萬多家庭擁有了愛情的結晶，是個足以算是力挽狂瀾般的存在。
謝一緋立刻把這消息分享給了她的老公。
謝一緋：【該不會昨晚那大猩猩就是他吧】
墨玨杉：【是他。】
每次她的疑問句其實都是想和墨玨杉進行下一步“是”或“不是”的討論。
但每次這種時候，墨玨杉都會以一個無比肯定的“是”作為回應。
這毫無懸念的“是”讓謝一緋好不服氣，立刻反問：【你怎麽知道是？說不準不是呢，萬一是他車上的人獸化發狂把他弄死的呢？】
墨玨杉：【我老板說的。】
謝一緋：……這第一手資料著實令驚訝，那點小不爽瞬間變成了熊熊八卦魂。
謝一緋：【臥槽你老板怎麽知道的？他和幸國盛認識？他是不是也想和我組長樣要做那個Ⅲ系基因育兒？】
墨玨杉：【老板有孩子】
雖然孩子還在孩子媽的肚子裏，但四舍五入就等於是有。
謝一緋：【咦竟然有孩子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公司裏竟然沒人知道，老板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他是不是也結婚了？都不給大家發紅包發喜糖，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的摳門吝嗇】
中午的飯點還沒到，組長起身滿臉喜色的對大家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大家立刻了悟，江一舟反應最快了，唰的起身鼓掌，“恭喜組長終於懷孕。”
欸這話怎麽怪怪的？！但有一個這麽說了，其他人也紛紛跟上，“恭喜組長終於懷孕。”
“恭喜組長終於懷孕，請客啊組長，一定要請客。”
組長氣得瞪眼：“瞎說什麽呀，我哪有懷孕功能，就算懷孕那也是我老婆懷孕。”
大家哄然大笑，“對對對，是嫂子懷孕。”
組長擺擺手，“不是這事情哦，是另外一個大好消息，剛剛集團內部郵件通告，咱們那位老大剛用自己的個人基金給大家發了一筆紅包，不管是新員工還是老員工，紅包數額都一樣，因為這是老大慶祝自己結婚給大家發的。”
眾人先是懵了一瞬，然後目光又齊刷刷望向了謝一緋。
謝一緋一臉莫名：“你們看我幹什麽，老大這樣做肯定是你們在群裏造謠的事情被他發現了，人家這是變相辟謠。”
眾人：……對你說的對哈哈哈哈，有錢拿超開心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都信真的！
得到了大家的附和，謝一緋這才松了口氣，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懷疑大家已經知道了她偷偷和墨玨杉抱怨老大摳門小氣吝嗇的事兒了汗顏。
她偷摸摸給墨玨杉發信息：【老大剛剛給公司每個人都發紅包了，我這剛和你說完他就發紅包，也太巧了啊】
巧合的像是老板在偷窺她和墨玨杉的對話。
墨玨杉：【剛我和他說了】
謝一緋：……臥槽臥槽臥槽！！
墨玨杉：【他很喜歡自己的老婆孩子，覺得你說的很對】
謝一緋徹底結巴了，墨玨杉不僅和老大說了，還和老大說是她說的，天哪天哪，這要是個小心眼的睚眥必報的上級，立馬就會暗戳戳記恨她了吧。
不過墨玨杉說老大人不錯，想必應該不會記恨她？而起老大立馬就通知大家發紅包的事情，可見他是個非常願意聽取建議的上位者，好像很接地氣呢。
就是不知道會發多少錢。
全公司的人整個下午都在盯著手機短信，等著老板的紅包。
消息不來，大家幹脆猜測打賭能有多少錢。
林媚：“公司這麽多人，各部門加起來足足有七八百了，就算每個人一萬塊錢，那都是七八百萬，這是從老板的私人賬號裏打錢，應該不會有這麽多叭。”
江一舟：“那說不定啊，萬事皆有可能，這錢的多少就是他愛自己老婆多深的體現。”
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暗戳戳瞟一眼謝一緋。
謝一緋回瞪他，哼這家夥肯定想說看看別人家老公辟謠是發錢，你家老公辟謠是打架！！
她可不能讓墨玨杉受這種鳥氣，果斷問：“江一舟你說話就說話，看我幹嘛？”
江一舟：……就是暗示你老公很愛你你好有福氣啊，你怎麽還苦大仇深的瞪我，還一副要打架的模樣？！臥槽我哪裏做錯了我不想再被夫妻雙打啊！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老大是騙婚，這位老板娘還不知道自己是老板娘。
好叭，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江一舟立刻道：“我就是好奇孕婦的紅包會不會更多一點。”
他這麽一說，謝一緋也好奇，不過既然老大說了所有人紅包一樣多，孕婦肯定不是特例。
在大家把獎金額猜到了十萬的時候，組長吆喝大家剎住點，“老大那是結婚了有老婆的人，他要給咱們一人發十萬，回家就能被老婆修理。”
看來這方面組長比較有經驗，他一臉理解道：“紅包不在大小，在於老大想要和大家分享他開心的心意，一千一萬都可以的，不過我個人傾向於一萬。”
謝一緋也覺著一萬塊錢就很不錯了，她一個月的工資才一萬五，一萬塊對大部分同事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
而且她和墨玨杉都在公司，兩個人就是兩萬塊，剛好能給即將到來的小寶貝添置物件。
快到下班時間點時，紅包終於姍姍來遲，每個人八萬八千八百八。
這數字太吉利了，主要是金額比想象的要多太多了，每個辦公室裏都是一片烏拉烏拉的歡呼聲。
組長不忘在這個時候拉動大家積極性：“我去過這麽多公司，還真沒見過像咱們老大這樣的好老板，大家好好幹活啊，今晚上我請客，明天開始咱們加班幾天，爭取把最新的上線順利完成。”
林媚問：“能帶家屬嗎？我想帶我男朋友呢。”
話落又扭頭望向謝一緋：“一緋你想帶你老公嗎？”
大家的目光就齊刷刷的望向了謝一緋。
怎麽說呢，同事們的目光是種非常一致的詭異，有期待有好奇還有點忐忑。
組長也說道：“家屬當然可以帶，大家有對象的帶對象，有愛人孩子的可以帶愛人孩子，咱們商量一下去哪裏吃，一緋你老公去嗎？”
老大要去的話，是不是得定個高檔點的餐廳呢？組長心頭頓時有點點後悔，覺著自己眼裏的餐廳就是再高檔，可能都夠不上大老板的格調。
謝一緋：“我問問他啊。”
她打電話給墨玨杉，墨玨杉在開車：“我那個表弟在學校和人打架了，老師要找家長，我這會正準備去學校。”
墨玨杉的表弟謝一緋見過的，自己的家事墨玨杉一直忙前忙後從無怨言，輪到墨玨杉的家事了，謝一緋肯定不能置身事外，立刻就說：“你在公司樓下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掛了電話，謝一緋歉意的對組長和同事們道：“我家臨時有點事得回去一趟，抱歉啊不能和你們一起去聚餐了。”
眾人有點點遺憾，不過也松了口氣，上次江一舟被打給他們嚇出了心理陰影，他們覺著老大比傳說中更加的殘暴，要真坐在一桌子上吃飯那真是大氣都不敢喘。
組長道：“沒事沒事，家裏的事情要緊，你趕緊去，不過也別走的太快了，你是孕婦，要註意。”
林媚則好奇：“家裏什麽事啊這麽著急？”
謝一緋當沒聽到她的話，拎著自己的包快步走了。
她一走，大家立刻朝落地窗前蹭去。
江一舟覺著落地窗影響視線，很不滿的抱怨：“這窗子什麽時候能設置成能打開的那種就好了，探個腦袋出去看的更直觀。”
林媚好無語：“這要開個窗，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跳樓。”
組長道：“你們悠著點，別被看到了。”
“臥槽臥槽，他竟然開的是五菱。”江一舟對車子也很懂行了，但是五菱太平民化，導致他認識這是五菱，卻不知道這多少錢。
說這話的時候他立馬就掏出手機搜索。
好家夥，這款車是六座商務車，在五菱裏算是高檔款了，但就這，至尊版的總價也沒超過二十萬。
林媚：“多少錢多少錢？快說說多少錢？有十萬嗎？我記得五菱都是三五萬吧？”
她這聲音有點幸災樂禍，大約是覺著堂堂老大隨手給他們一個紅包就八萬多，接送老婆的車子不是小電驢就是五菱，這絕對不是什麽所謂的真愛，就是玩玩，還是那種連投資都舍不得的玩玩。
江一舟：“十幾萬吧。”
江一舟：“這輛車肯定有它的獨特之處，不然老大不會這麽喜歡，等周末我去車展看看這輛車。”
嗯，就算買不了老大的同款公司，有一輛老大的同款車子也不錯。
謝一緋上車後問墨玨杉：“你表弟是被校園淩霸了嗎？怎麽回事？”
墨玨杉：“不是，學校裏出現一個獸化的孩子，抓傷很多學生。”
謝一緋：？？這可比小孩們打架要恐怖多了。
她驚訝了一瞬，立刻找回思緒：“你表弟現在情況怎麽樣？他沒有被抓到吧？”
墨玨杉搖頭：“沒有，但為了以防萬一，所有的學生都會在做完檢查都再被家長逐一接回家。”
頓了頓他又補充：“這是一周前的事情。”
一周前的事情？
等於學校已經把這事情捂了一周？
小小的學校肯定不敢這麽做，一定是有政府的發話。
好在這事情可以定義為是“學生的形體不穩定，在外界因素刺激下發生的偶然事件”。
沒人會把這事情和“清州灣大橋”事件聯系起來。
謝一緋越想越覺得驚悚，“不知道這種事情發生多少起了？能研發出來特效藥還好，要是沒有特效藥……”
要是沒有特效藥，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至極。
墨玨杉：“不管發生多少起，我都會護你安全。”
謝一緋聞言扭頭朝他翻個大大的白眼：“怎麽就只記得我，還有寶寶呢呀。”
她輕輕撫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可不許和我爸一樣只疼老婆不疼寶寶，不能厚此薄彼，關鍵時刻你要站在寶寶那邊。”
墨玨杉：“好，我都聽你的。”
謝一緋這才滿意：“也不知道抓傷了多少學生，如果這種狂化病是百分之百被傳染，那得毀了多少家庭，唉。”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傾盡心血才得來的心頭寶，他們大概寧願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孩子有事。
不等墨玨杉回應，謝一緋喃喃：“連學生都出現了狂化例子了，社會面肯定更多。”
墨玨杉的小表弟餘善這次頂著五顏六色的刺猬頭，他看到墨玨杉，有點恍惚：“哥，怎麽是你來接我？”
聲音好幽怨哦。
墨玨杉：“和你嫂打招呼。”
嫂子比哥看起來要和善多了，餘善立刻朝謝一緋打招呼：“嫂子好，這麽久了還是嫂子你跟在我哥身邊，嫂子好厲害。”
墨玨杉擡腳踹把他踹進了後排，“閉嘴。”
揉了揉屁股，餘善的目光落在謝一緋手邊那一堆零食上：“哇哦，好多吃的，都是給我買的嗎？太好了。”
他在學校憋了一周不讓出去溜達，
他伸手要去抓一袋小魚幹，謝一緋的腦子沒來得及思考，手已經飛速拍過去。
“啪！”
餘善的手背瞬間被拍的紅腫，他驚呆了，擡頭呆呆望著謝一緋。
那迷茫又困惑的小眼神就像是在問：嫂子你幹嘛打我呀？
謝一緋訕訕，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手那麽犯賤啊，這要自家人也就算了，這是墨玨杉的小表弟呀，而且零食都是墨玨杉買的。
她和善的朝餘善笑笑，“我拍錯了，沒事沒事，你吃吧你吃吧。”
不過一點零食而已，隨便吃！！
餘善沒多想，立刻又伸手去拿拿包小魚幹。
“啪！”
謝一緋在餘善的目光望過來之際急急用另外一手按住自己那只罪魁禍手，“不好意思我手抽筋，抽筋了。”
餘善看著自己那微微紅腫的手，固然有點懷疑自家嫂子是不是不想讓他吃，但又覺著自己這念頭簡直荒謬，嫂子怎麽可能因為一代小零食打他，絕不可能的。
“不疼，嫂子你別放心上。”其實挺疼的，嫂子這力氣好大，餘善剛要再次去抓，想到謝一緋那手勁，忍不住提醒：“嫂子你抓好自己的手呀。”
漂亮小手手再被打一下會很委屈的！
謝一緋不僅抱住了自己的手，還把身體朝左邊挪了挪，盡量保持距離：“放心放心，不會了，你盡管吃吧，都給你買的。”
看把孩子給嚇得！
“啪！”
謝一緋對上餘善那委屈的要哭了般的表情，忙說：“不是我。”
這次真不是她啊，這次是剛上車的墨玨杉。
墨玨杉的手勁要比謝一緋的手勁可怕多了，一巴掌下去餘善的手就腫成了紅燒豬蹄子。
他捂著自己的豬蹄蹄，含著兩包委屈可憐的熱淚問：“哥，你又是為啥打我？”
墨玨杉：“我的零食。”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是撲面而來的死亡威脅：我的零食你動動試試！
餘善差點沒哽咽出聲，“哥，商量個事行麽，我就吃一包，一會我給你還兩包。”
墨玨杉：“你試試。”
試試就死死！餘善很識趣，有這麽一個哥，他不敢不識趣，以前他會無助可憐淒慌，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有嫂子，俗話說的好，“一物降一物，嫂子天生克哥”。
他於是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謝一緋。
謝一緋嚇得把身體又往門邊縮了縮，就差沒用雙手把自己抱緊：……
餘善：……嫂子這是也被哥家暴了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唉！看來他要大義滅親馬上勸分。
“嫂子，你覺著我哥人咋樣啊？”
“你哥人很好。”
“是嗎？”
“對，你哥超級好。”
“嫂子你別說的這麽不情不願啊，我知道我哥人不咋樣，脾氣暴躁又龜毛，又自私又不愛說話，平日裏就是個木疙瘩，沒學歷沒技術還沒心，天天懶得不見人，簡直就是地表最差勁男人沒有之一，你要是想和我哥分手就直接點，他這種人你不用太委婉，不然靠他小學沒畢業的文化聽不懂……”
餘善沒能聽到嫂子的回應，因為他被趕下車了。
“哥，哥啊，這哪裏？前面有片墳地啊臥槽，前後連個車影子都沒有，哥你不能把我扔在這嚶嚶嚶……”
回應他的是墨玨杉的車尾氣！
車廂裏沒有了餘善，瞬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謝一緋本來因為餘善的話氣得頭頂差點沒冒煙，她還暗搓搓想著把人套住麻袋揍一頓，畢竟是親戚要有點窗戶紙才美好，可墨玨杉直接把人拎下車扔了，這……萬一出個什麽事，墨玨杉是要擔責的啊。
謝一緋環顧四周道：“這條路有點荒，把他扔在路邊行嗎？”
墨玨杉：“行。”
謝一緋還是不太放心，“現在獸化的例子這麽多，萬一他出點什麽事，你也沒法和他家裏人交代，要不咱們還是回去把他拉上吧，你要實在生氣，拉回去再把他暴揍一頓也成。”
墨玨杉點頭，掛了倒擋，車子緩緩地倒在了餘善的面前。
餘善喜極而泣，“哥，哥，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絕對不敢把我扔在這種荒郊野外……”
他話還沒說完，墨玨杉下車拎住他肩膀，把他扔上了車頂。
餘善：？？不，不是，我應該在車裏不是在車頂啊！！
謝一緋有那麽點點小擔心：“他會不會從車頂掉下去？”
墨玨杉：“他是章魚族。”
謝一緋：？？？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墨玨杉又補充：“我和他沒血緣關系。”
謝一緋以為餘善也是人魚族呢，還想著這家夥總愛染那麽紮眼的頭發，會不會魚形是條彩虹色的魚魚，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八爪魚族，“那，那你爸媽沒有姐妹兄弟嗎？”
墨玨杉罕見的沈默了下，腦海裏莫名想起在醫院裏看到的那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都死了。”墨玨杉道：“只剩我一個。”
他聲音很平淡，可謝一緋卻心疼得不得了。
等下車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沖過去抱住墨玨杉，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老公，以後我和孩子陪著你，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墨玨杉的手小心翼翼撫上她的腰側，免得她的肚子貼的自己太近，“嗯。”
車頂的餘善剛探出頭就看到兩人相依相偎這一幕，頓時像是被閃瞎眼：“我還是未成年啊，你們克制點！”
未成年兒童餘善覺著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痛苦！
餘善的家是在餘家村村東一處的農家大院子裏。
和奶奶家一樣也是居住在村子裏。
餘善家的院子特別大，院子裏種了各種新鮮果蔬，還有一個很大的池塘，二層的房子聯排上下三套，一看就是人口眾多的人家。
餘善的爺爺正拿著水管在給菜地澆水，一擡頭看到哭喪著臉的餘善，不滿的沈下臉：“怎麽？回家就讓你那麽不高興？”
“哪啊，能回來我開心還來不及。”餘善總不能說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後還被人家夫妻雙打了一頓吧，畢竟這對夫妻就跟在他身後。
他炮仗般沖過去把老爺子抱起轉了好幾圈。
“臭小子快放開，水管水管……”
老爺子手裏還拿著水管呢，他被餘善抱起來轉圈圈，水管裏的水也像是花灑般漫天飛濺。
墨玨杉把身邊的謝一緋及時摟進懷裏，雙臂張開就如護著小崽子的老母雞，把謝一緋包裹的嚴嚴實實。
老爺子雙腳一落地，差點就因為站不穩跌倒，他捶了一把扶住他的餘善：“小兔崽子找揍啊，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老爺子和餘善都被水管的水沖刷的濕漉漉，相比較來說，墨玨杉被濺上的水真是不多。
“爺爺，你快看看，我哥帶回來一個小媳婦。”餘善笑嘻嘻又湊上去，鬼頭鬼腦小聲道：“剛在門外我哥和我嫂子親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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