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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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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正要追出去,白玉薇將手一伸,“你們剛才的話我聽到了。”

沈曜“哼”了一聲,“那歐陽菲其實早就應該告訴你了。”

白玉薇笑了一下,“你的心思還用得著別人告訴我嗎?”

“你想說什麽?”

“我想把上次你說的那句話也轉告給你:雪晨他並不適合你。我至少不會害他,而你……”

“你說我會害他?原來他那樣的不信任我是因為有你在這裏!”

白玉薇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沈曜,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雪晨可不是我,也不是你以前愛過的其他的男男女女,他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你到底想說什麽?”

“看來你還看不清楚你與雪晨的處境有多麽的巨大。雪晨他根本就不屬於這裏,這點你總該明白吧?”

“那你還要帶他過來?你究竟想幹什麽?”

白玉薇笑了一笑:“你沒看出來我是在幫助他嗎?他在揚州的時候窮困潦倒,雖然畫了那麽多的好畫,但是根本無人賞識,而我恰恰能夠幫助到他,從這一點來說他至少要感激我。”

“你就算要他感激,也不應該強迫他一直和你在一起!”

“強迫?這可真是好笑!你以為雪晨不跟你走是因為我要他在這裏?”她說著直搖頭,“看來你太不了解他了!但是這也難怪,他那樣孤獨而又敏感的人,當然不會輕易地向別人表露自己的心意,你若是不花上十倍的工夫去一點一點地了解他,也許他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他的心裏話。”

“那你就了解他?”

“我與他從小就相識,這點你就比不上我了。”

“你以為他現在還屬於你?”

白玉薇搖了搖頭,輕輕一嘆,“你以為我希望他屬於我嗎?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曾經我只希望我一個人是屬於我的,但是那個人偏偏就不要……”她直視著沈曜:“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白玉薇苦笑了一下,“你可真是無情!”

“玉薇,你究竟想幹什麽?我想你也應該不會是一個會回頭的人,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翻那些舊賬呢?”

“如果我想回頭呢?”白玉薇突然向沈曜伸出了手,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不知道我看著你這樣對雪晨,我的心裏有多麽的難過嗎?曜,你現在對雪晨所做的一切,其實也都對我做過!甚至比對雪晨還要好!可是男人的心總是不滿足,得到了一切後,還是會輕易的拋棄一切!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始終沒有忘記你,沒有忘記你……”說著竟然伏在沈曜的懷裏痛哭了起來。

“玉薇!”沈曜不知道白玉薇為什麽突然會這樣失控,他有些心亂如麻的推拒著白玉薇。

“曜,你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白玉薇滿是淚水的看著他道。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你以前不是說我和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厭倦了我,就可以輕易的將我們的愛情都忘得一幹二凈嗎?”

“玉薇!如果你再這樣,我不會對你客氣!”

“你想怎麽對我?”白玉薇擦了臉上的淚,放開了他的身體。

“你——”沈曜突然想到什麽,急忙走到門口,但是走廊裏空空的,並沒有範雪晨的身影。

“可惜你明白的晚了,雪晨怎麽還會留在這裏?”

“白玉薇!”沈曜幾乎忍不住要對她擡起手!

白玉薇笑了一笑,“沈曜,我是為了雪晨好,你如果真愛他,就別去招惹他了。”

沈曜已經無心去理她了,他奔了出去,心裏想的只是範雪晨。

他沒有找到範雪晨,打電話過去,也沒有人再接。他又去了白玉薇的家,但是那裏也是空蕩蕩的。最後他甚至去了煙波樓,但是依舊找不到範雪晨的身影!

“白玉薇!雪晨到底在哪裏?”他撥通了白玉薇的電話大吼道。

“沈曜,你以前可從來也沒有這樣對我大聲過。”白玉薇的聲音柔柔地傳了過來,也不知道是惆悵還是譏諷。

“我問你雪晨在哪裏?”

“我不知道。”

“你——如果雪晨有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沈曜恨恨地將電話掛了。

夜色深沈,沈曜再一次返回到畫展裏。裏面只剩了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連白玉薇也不在了。沈曜有些頹唐地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一幅幅掛在墻壁上的畫,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幾乎在同一時候跳了起來,但是很快他又無比的失望,來電話的並不是範雪晨,而是薛澤。他根本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但是鈴聲卻很執著,響了一遍又一遍,沈曜被鬧得火起,終於還是將電話接通了。

“餵,曜哥,是不是打攪了你的好事啊?”

“有事快說,薛澤。”沈曜強壓住了心底的怒氣。

“呵呵,曜哥,我聽說你又和白玉薇覆合了,果然是可喜可賀……”

“你聽誰說的?”

薛澤似乎是喝醉了,此時根本就沒有註意到對方語氣的不對,還在笑呵呵地說:“當然是有人告訴我了。不過,曜哥你現在是如願以償了,我卻不快活了!我……我和新新吵架了,我們也許要……要分手了……”

“你在胡說些什麽?我現在沒空理你,你……”

“我知道你沒空理我,不過沒有關系,已經有人陪著我了……”

“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你自己好好呆著吧,我掛電話了!”

“等等——曜哥,你那麽急幹什麽?難道陪我這個好兄弟多說幾句話也不行嗎?你放心,我把你的情敵留在這裏了,我幫你看著他呢,他好呆好傻,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不過,我把上次給你的那個小丫頭給他了,他和你都喜歡白玉薇,他肯定也喜歡這樣的小丫頭,嘿嘿,他們還聊上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沈曜心中一個閃念,失聲道:“你說的是不是雪晨?”

“對!曜哥,你看我對你好吧,我都快失戀了都不忘幫你做幾樣好事……”

“他人在哪裏?”沈曜已經沖了出去。

“你是在問我嗎?我……呃,我在……在歡城啊!”

“你這個混蛋!”沈曜一想到範雪晨竟然被他帶到了那樣一個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地方,嘴裏就忍不住罵出來。“你為什麽要帶雪晨到那裏去?”

“曜哥,你為什麽罵我?我不是為了你好嗎?我本來想來找你的,誰知道在半路遇到他一個人傻呆呆地站在路邊上,我就問他了,他說……說你和玉薇在一起,呵呵,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算了,就讓你去快活吧,我就找他一起陪我好了……”

“你給我看緊雪晨,如果他在那裏出了什麽事,我決不饒你!”

“你放心,曜哥,他就坐在我的面前呢,跑不了!呵呵,你別看他一副呆樣,其實還是挺討女人喜歡的……”薛澤打了一個嗝,又嘻嘻笑道:“不,還有男人……”

“薛澤!”沈曜的怒氣隨著“男人”兩個字成功推到了頂點,“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你敢讓人碰他一下,我絕對會讓你好看!”

薛澤似乎被他吼得懵了一下,“曜哥,你怎麽了?”

“你把手機給雪晨!我要和雪晨說話!”

“說什麽?”薛澤還呆呆地問,直到沈曜又怒了起來,他就哼哼地說:“我給,曜哥,你別吼了……”

對面一下子似乎沒有了聲音,沈曜只能連連叫道:“雪晨!雪晨!”他叫了十幾聲才聽到一個聲音回道:“是我,沈曜。”

“雪晨!你……你和薛澤在一起?”

“是,我在他這裏。”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對方沈默了一下,“好。”

沈曜沒敢掛電話,只是向在開車的李進道:“開快點!”李進慌忙答應了,連手上都抖了一抖。說實話,他似乎從來也沒有見沈曜這樣的暴怒過。

“雪晨!”沈曜只覺得自己歷經了千險萬難,此時終於見到範雪晨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沖了上去,一把將範雪晨扯到了自己的懷裏!

“雪晨,你怎麽樣?”沈曜連聲問道。

“我沒事。”範雪晨推了推他,沈曜實在是抱他抱得太緊了,他都有些覺得喘不過氣。

“曜……哥……”薛澤擁著身邊的兩個妖艷的女人——目瞪口呆!

沈曜慢慢將範雪晨放開了一些,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卻從薛澤開始,往四周環視了一下。這個房間裏除了薛澤和那兩個妖艷的女人以外,還有兩男兩女,都是衣衫不整,其中有一個女人就是那個叫嫣兒的,剛才範雪晨就和她坐在一起,她還柔弱地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範雪晨的肩膀上。

“都給我滾出去!”

那幾個人見了沈大少這樣的陣勢,都低了頭乖乖地出去了。

那兩個妖艷的女人都委屈地看著薛澤,薛澤此時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忙向她們擺擺手,讓她們有多遠走多遠。

“曜哥,你在幹什麽?”薛澤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你怎麽不去抱著白玉薇,倒是跑過來抱著他了?”

“薛澤,從這一刻起,你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白玉薇,我早就和她一刀兩斷了!”說著低頭對範雪晨道:“雪晨,我們走。”

“哎——”薛澤不樂意了,連忙拉住了沈曜的手,“曜哥,你也給我說明白點,你和他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記住,雪晨是我的人,你以後給我離他遠一點,我絕不允許你還有第二次帶他來這種地方!”

“他是你的人?”薛澤鬼叫了起來,“餵,曜哥,你什麽時候愛上一個男人了!”沈曜已經不理他了,直接甩開了他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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