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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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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院裏,洪母與丫頭正在幫洪飛雪整理院子。

說是院子,不過是一百多坪大小,只有兩間正房,一間可做內室,一間可做花廳,內室旁邊有個小廂房,使用的物什一應俱全,是給服侍丫頭住的。

雖說只得三間屋,但內室裏設有浴房、茅房,浴房是用漢白玉砌的,茅房用鏤空屏風圍成,下頭只一個馬桶,卻聞不到半分異味,可見馬桶下頭設有地道,將臟物一應沖走。

內室有一張白玉砌成的大床,床上掛有粉色的帳子。

床頭,有一盞蓮花油燈;又有一個專門放衣衫的衣櫥。

丫頭住的小廂房裏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大木盆,一個大箱子,甚至還有一個紅泥小爐,又有些常用的廚具、碗筷等物。

洪母嫌早前掛的粉色帳子太俗氣,換成了淺藍色的繡花帳子;又將內室給洪飛雪拾掇了一遍,將從家裏帶來的擺件擺上去,兩個時辰後,不大的小院立時就變了個模樣,越發像是女孩子住的閨閣。

黃昏,洪母帶著丫頭離開了。

小西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美美地幻想著,哪日七小姐大發善心,也授她一些修煉功法,她也許便能想傳說中那個元嬰期侍女一樣,也能風光一把。

這會子洪飛雪去找洪孝露說話去了。

洪飛雪來的時候,洪玉霜已經在洪孝露的花廳裏吃茶。

彼此打了招呼,洪飛雪便在洪孝露右首的位置上坐下,“大姐姐,那個南五院有什麽說法麽?”

洪玉霜“噓——”了一聲,指著南五院的方向,“那裏晦氣得緊,住不得人,有八百年沒住過人。早前族長伯祖不信,讓族中兩個結丹期前輩住進去,一個生了場大病,另一個好幾年修為未長。”

就住了幾天,一病、一修為停滯。

這著實奇怪。

洪飛雪要不是與李秀雯賭氣,她還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住到南五院去。

可是,那裏面到底有什麽秘密?

竟讓天才班的女弟子們個個避之不及,更有兩個結丹期女修險些折在那裏。

洪孝露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五妹妹這話也不大對,我聽我祖父說過,早前那南五院可是我們天才西院裏最吉利的院子,住在那裏的人,修為通常會大進,只是後來不知怎的,突然就變成晦氣了。”

洪玉霜此刻很是八卦地道:“是不是早前那裏死過人的緣故?”

洪孝露一凝,再不提那事。

幾百年前死的女弟子,對於她們來說那是一個恥辱,因為那女弟子死後,被人發現她有孕了。內學堂為此查了好些日子,硬是沒查出孩子是誰的,這件事只得不了了之。之後,南五院就傳出裏面鬧鬼的事,族長不信,請過風水師,也請過捉妖師,可最好這件事越來越大,問題沒解決,反而讓南五院成了一個鬼院,再沒人願意住到那裏。

今天李秀雯便有算計洪飛雪住進去的意思,就算洪飛雪要住,洪孝露也會來攔的,畢竟都是洪家的子弟,而她是長房小姐,應該站在公道的立場說句公道話。

三姐妹閑聊了一陣,洪孝露道:“七妹妹回去先歇會兒,後天就要授課,得打足了精神。”

洪飛雪見她有驅客之意,起身告辭,一路上,她還在琢磨南五院的事。

八百年前,住在那裏的人修為長進最快;可近八百年來,那裏卻連連發生了怪事。

解釋不通啊!

難不成那裏面真的有什麽古怪不成。

聽洪孝露所講,早前在那裏住過幾日的女修除了生病、修為不長外,也沒發生旁的事,只說那裏和旁處一樣,可她們又解釋不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夜裏,小西早早睡熟了,傳出低沈的呼嚕聲。

洪飛雪用鼠語開始召集小老鼠:“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咕嚕咕嚕滾下來。”

這一唱,還真有只老鼠氣哼哼地尋聲奔來,只當是哪個不懂事的小老鼠在笑話自己年輕時候的事,然,待它出現在內室時,卻發現那榻上盤腿坐著一個人類少女。

見鬼了!這人類少女會說鼠語!

還揭了他的醜事。

洪飛雪打了個手訣,困住了銀灰老鼠,虛空一點使出“隔空取物術”,這個法術她現在使不好,時靈時不靈,但被她給困住的銀灰老鼠卻是逃離不掉。

“你這該死的人類,是誰告訴你老子的糗事?”

這是它的糗事?呵呵,洪飛雪笑,這可是她在現代社會聽來的兒歌,她就是想隨口唱唱,哪曾想竟引來這麽一只銀灰老鼠。

“銀老鼠,瞧見我手裏的丹藥沒?如果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答好了,這丹藥就是你的。”

不需要問,她就知道這是一只也在修煉的老鼠。

但凡是修煉的,都有幾分靈性,亦更多幾分智慧,它們也有貪婪之心,也會耍心眼。

銀老鼠道:“我要先吃?但你得告訴你怎會鼠語?”

“老鼠,你修煉晉級到五階,便能說人語,我會你們的鼠語有甚新鮮的。”

難道要告訴它實話?便是父母那兒她都沒說粗通萬千動物語言的事。

洪飛雪抓著銀老鼠,大眼對小眼一陣,“我對面的南五院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聽說住在裏面,要麽會生病,要麽是數年不漲修為?”

“那是鬼屋!”銀老鼠聞著那丹藥的香味,大大地吸了幾口,“這是你們人類的叫法,可對我們老鼠,那就是樂園。”

“樂園?”

“你們人類不住那裏,我們老鼠可以住,這裏的老鼠都愛住在那兒。”

她心下著急,老鼠住在那兒沒事,為什麽人住進去就有事,“臭家夥,說不說實話,不說實話,信不信我不給你丹藥。”

她拿著丹藥在老鼠面前一晃,猛地塞到了嘴裏,一面吃,一面誘惑地道:“香,真香,靈氣十足,像你若吃了,許就能順利晉階,唉,誰讓你不老實呢。”

銀老鼠急道:“你先給我吃丹藥,我就告訴你實話。”

“好!”

“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還敢跟她談條件。

但若不答應,怕是銀老鼠不說實話。

洪飛雪道:“你最好別騙我。”她右手一點,“我給你下了生死禁,你敢騙我,我一使法術,你就會死。”

掏了一枚丹藥,餵到了銀老鼠嘴裏。

銀老鼠細細地品著,一枚吃下,果然覺得體內靈力充盈,“我可以認你為主人,但你得經常給我丹藥。”

“成交!”

她還不曉得自己要在這裏住多久,有一只老鼠當手下也不錯,可以時常打聽一下這裏的消息。

尤其是李秀雯,許不是個老實的,如果她敢算計自己,自己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銀老鼠道:“南五院沒有鬼,而是地下百丈處有一泓寒潭,那寒潭之下不知何時來了一條螭龍,它在那住了下來,躲在地下修煉 螭龍住下後,那裏便有諸多怪事。

難不成那些女修的修為被他封住了?

所有住進去的人不是大病一場,便是修為停滯。

洪飛雪放走了銀老鼠。

次日,她尋到洪孝露詢問以前住幾人的事。

“大姐姐,以前住在那裏的人都是什麽靈根?”

洪孝露想了一下,“只聽前輩們講,最後一個住在那裏的是洪氏本家的一位長輩,她原是冰靈根。”

就是死了的那個?

一邊的侍女輕咳一聲。

洪孝露笑道:“妹妹若想知道更多,可去藏書閣查閱典籍。”

“大姐姐能陪我一道麽?”

“我正好也要去藏書閣。”

昨晚歇下前,小西還巴巴兒地道:“七小姐,我們住在這兒,吃的等物也有,不知道 小西能不能也修煉?小西不貪心,只要七小姐授我一些尋常的功法口訣就成。”

洪飛雪見她不易,便道:“得了機會,我去藏書閣,尋了合適的功法就給你。”

答應人的事,就要做到。

即便是在這信諾未必管用的修真界,她也想做一個言出必踐之人,哪怕這對象是一個小小的侍女。

洪氏內學堂藏書閣是一座有五層樓高的閣樓。

洪飛雪照著規矩交了一塊下品靈石,辦了一個閱書牌,照著規矩,初級班子弟只能進一二層,而中級班則可以進一至四層,高級班子弟能進一至五層。

在一層二層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玉簡、書籍。

正思忖著用個什麽法子去三至五層瞧瞧,聽到一陣熟悉的說話聲,竟是洪驚雷帶

著幾個同窗來藏書閣。

“哥哥!”她奔迎了過去,伸手道:“哥,我有話和你說!”

與洪驚雷同來的兩個少年訕訕地笑,他們在擂臺上見過洪飛雪,對這個美麗的學妹很有好感。

洪飛雪點了一下頭,“打擾了,二位請便!”拉著洪驚雷到了一邊,低聲道:“哥,你現在是高級班子弟,你能進三至五層,對不?”

“你要找什麽書?”

“哥,我們天才西院南五院的故事你聽說過吧?”

洪驚雷一把捂住洪飛雪的嘴,“我們到僻靜處說話。”

原來南五院在八百年前,是天才班最得寵女弟子所居之院。就在八百年前,有一個叫洪蕙的女子住了進去,可就在三年後,她突然死了。死後,竟被人查出她已經懷了四個月的身孕,胎兒生父不詳,這件事更被洪氏一族視為恥辱瞞了下來。

但,一些天才班的子弟還是從一些典籍中知道了此事,但彼此想著事關洪氏名聲,也都守口如瓶。

“哥,你幫我把南五院的玉簡、書籍借出來,拜托拜托了,我有用。”

洪驚雷打小就寵這個妹妹,“你先等著,我去借了就帶給你。”

半炷香後,洪驚雷出來了。

手裏抱了個布包,裏頭有一本書,還有兩個玉簡。

洪飛雪將玉簡放在額頭用神識一掃,關於玉簡的內容就輸入到識海。再拿來了藍皮書一番,這藍皮書是後來編寫而成的,上面記錄了發生在南五院的一些詫異之事。

看完之後,洪飛雪合上了藍皮書。

“哥哥,你發現一件事沒有,那些修為停滯的女子,幾乎全都是冰、水靈根與至陰之體,而大病一場的又全都是其他靈根,所以我懷疑,南五院地下有什麽秘密?而這與冰、水有關。”

洪驚雷翻了一遍書籍,很快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還真是如此。可是,那下面會有什麽?”

“哥,你有沒有興致尋到真相?我決定帶著小西在我屋子裏挖一條道兒進南五院,無論如何,我 也要尋到真相?”

“你要找真相,哪有這等麻煩,你住到南五院不就行了,如果那裏真有古怪,無論是什麽總有露出端倪的時候。”

連結丹期女修都不能拿冰靈龍如何,自己可以嗎?

洪驚雷搖了搖頭。

她可不想被螭龍吸了修為,或是封了修為,她還是認真修煉呢。

既然她回不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就好好修煉,待到修為高時,她自己尋找回到自己世界的路。

“哥,小西想修煉,你介紹一些功法給我,我好錄了帶回去。”

洪驚雷凝了凝眉,“她說什麽,你就同意了?”該不會是小西哄著洪飛雪,她一高興什麽都應,這做下人的多沒有靈根,被視為廢材,才被貶為下人。若能修煉,又怎會是下人?

“答應了人的事就要做到啊。”洪飛雪甜甜地笑著,“哥哥見多識廣,就推薦一本修煉功法給我,讓她學著凝聚靈氣,成是不成,還得算她自兒個的。”

洪驚雷應了,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尋到了一個適合無靈根修煉的功法,這是一千多年前,相傳是洪氏一位老祖侍女留下的,這之後也成了侍女、下人們修煉的功法。道:“可有玉簡?”

洪飛雪遞過。

洪驚食指一動,將功法錄入,“你交給小西吧,她能不能煉成,端看她的造化。”

洪驚雷頓了片刻,“妹妹真打算要在你院子裏掘地道?”

“當然是真的?”

“你不怕驚動二長老?”

“悄悄的!”她可是認識了一只貌似在老鼠中地位不俗的銀灰老鼠,可以讓它想辦法打一條鼠道。

洪飛雪回到北五院,將修煉功法給了小西。

小西樂得見眉不見眼,疊聲道:“奴婢多謝七小姐,七小姐,今兒內學堂的大廚房做了飯菜,奴婢已經打回來了。”

洪飛雪掃了一眼,全都是清一色的素食。

對於修真者,像洪安邦一家這樣吃葷腥的不多,在他們看來,葷腥之物皆是汙濁之物,吃了是有礙修行,故而大多都是素食,便是連一個菜籽油的油圈也看不到,說是菜,不過是白水放了些許鹽巴煮出來的。

洪飛雪扒了幾口飯擱下碗筷,腦子裏還在琢磨中如何進入南五院地底下瞧過究竟的事。

夜,靜了。

洪飛雪召了銀老鼠出來。

“主人要打一條通道進去?”

銀老鼠今兒又得了一枚丹藥,對它來說,這便是天大的恩賞。

洪飛雪道:“你們老鼠可是打洞的個中高手,對你來說不算難事。”

銀老鼠沈吟了一陣,“南五院下面原就有老鼠洞直達那裏,我是此處老鼠的祖宗,嗯,我一句話,主人就可以進去。”

洪飛雪翻了個白眼,“你還是

先將北五院與南五院打通罷。我要修煉,打通告訴我一聲。”

銀老鼠離開了。

洪飛雪剛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就聽它在地下叫喊:“主人,主人,打通了,我帶你去。”

她這麽大的人,如何去?

唯一的法子,便是洪飛雪靈魂出竅,她在進入築基二層時,便修煉出靈魂出竅之術。她打了幾個手訣,在自己的肉體周圍布了個“小固若金湯陣”,靈魂化成一縷青煙,尾隨著銀老鼠進了鼠洞。

鼠洞錯綜覆雜,若不是她手裏捏著銀鼠的生死,她還真有些不敢進來。凝神一想,她便在洞口放了一枚“引路符”一旦自己尋不著出來的路,此符可帶她出來,這也是防備於未然的一種選擇。

時間在點滴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銀鼠停下了腳步,發出吱吱的聲音,洪飛雪看到下面有一間偌大的地宮,地宮的中央正是一處寒潭,一個白衣少年正盤腿坐在寒潭中央一塊磨盤大小的寒石之上,幽幽的寒潭散發出淡淡的如月華般的盈亮光芒,那應該是銀鼠所說的冰靈珠。

她可是冰靈根,若得此珠將有大用處。

她用鼠語道:“老銀,他一直都在這裏不離開麽?”

“幾百年來,他很少離開。上次離開好像是百年前,一離開是五年,之後回來就再沒離開。我聽老、老、老、老祖宗說過,說他早前原是一塊石頭,不知什麽時候起,他幻化成一條螭龍的樣子,再後來變成了人。”

他盤坐在寒石上一動不動,他聽到了吱吱的鼠叫聲,面露不快,輕喝道:“死耗子!滾遠想,莫擾本尊修煉,哼哼 他衣袖一揮,一道銀光掠過,帶著無盡的殺戮,似誰若惹她,誰會該死。

黑黢黢的寒石看上去很不錯,約有一塊大磨盤,圓形的。

洪飛雪壓低嗓門:“你是說,他每過百年會離開一次?”

“二百年前,我還是一只小老鼠,的確看他離開過.五年後便又回來,他離開好似在辦一件大事。”

“他大概什麽時候會離開?”

“好像就在這幾日。主人,待他離開,我就稟報給你。”

“老銀,回頭再賞你兩枚丹藥。”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對於老鼠也不例外。

冰靈珠不錯,她是冰靈根,得到冰靈珠正要提升修為。

寒石一看就是提煉寒鐵的最好材料,黑得發亮,黑得誘人,冒出寒潭約有一米多高,寒潭深不見底,潭水寒意侵骨,似萬年的寒冰一般,這寒石定是寒潭自然生成,就如寒潭下那顆冰靈珠一般。

寒潭不錯,正好供她來煉冰劍訣!

這個地宮也不錯,她就該搶過來啊。

只是那白衣少年的修為似乎很高,還是從石頭變龍,從龍變人的.她惹不起,但她可以偷!

偷到她想用的東西。

洪飛雪心下拿定了主意,與銀老鼠說了聲“我先回去,你幫我盯著,事成之後,我賞你一瓶二十顆丹藥!”

她往前行了一程,打了個手訣,在引路符的牽引下回到了地面。

她長長地吐了口氣,想著所見的寶貝,心裏癢癢。

地宮中的白衣少年微微凝眉,有一張輪廓分明,冷峻而不失剛毅的面容,尤其那雙眼睛,就與寒潭一般,冰冷又犀厲。

驀然間,他從懷裏掏出一塊衣袂,那是一塊淺藍色的衣料,約有兩個巴掌大小,成不規矩的形狀,就似突然從什麽身上飄落的一角,似用樹枝刮下的,又似用刀劍劃下的,他闔上雙眸,靜靜地將衣袂輕撫在自己的臉頰,親吻著、撫摸著,像是觸及到最心愛的人。

“我的仙子,你要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剛才,我好像聞到了你的氣息,你是告訴我,要我早些去找你麽。仙子,不會太久,我為你布下一局傾天策,哪怕毀天滅地,也沒人能阻止我的腳步 他與她失散了。

幾萬年了,他總忘不了她殞落在自己面前慘烈的那幕。

那一幕,化成永恒的記憶,刻入他的靈魂,深入他的骨髓,甚至是銘入他的骨血之間。

否則,經歷了那麽多,哪怕他在那一仗激戰中,被人六分身軀,而他的手臂得以幻化成人,依然能清晰地記得自己與她之間那段銘心刻骨的愛戀。而他,更是忘不了她殞落前發生的那幕。

“傲骨。”她笑,令天地失色,即便面容蒼白,她依舊是他心裏最美的女子,她的嘴角滑落出金色的仙血,她卻依舊笑得令日月黯淡。

“仙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堅持住,我這就施法救你。仙子 “若能救你,我殞亡又有何妨?我要你好好的,你快走!快走 我已經與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別再為難你、別再為難冬仙境。傲骨,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傲骨,我很早 就喜歡上你 “仙子。”

“愛上你,我不後悔 她最後說的一句話

,伴隨了很久的歲月,卻同時撕裂了他的心,融入他的血液,刻入他的魂靈。

他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裏如一個美麗的玻璃人般破碎,就在她將要完全消散的時刻,他伸手扯住了她的一片衣袂,她留給他的,只是這片衣袂。他心裏的藏自己左手的衣袖中,即便他的大劫來臨,這片衣袂伴隨著他重生於天地之間。

他的眼裏有著刻骨的恨,濃得無法化散。

原本冰冷無情的雙眸,此刻卻是濃烈的相思與柔情,仿佛手裏的一塊碎片就是她,看著這碎片,他眼裏滿滿都是溫情。

洪飛雪盤腿運了兩個小周天,天色便大亮。

小西起了大早,站在內室通往廂房的門口,“七小姐,你要去學堂了,今天是第一天去,可不能遲到。”

洪飛雪收住招式,收回周圍的符錄。

內學堂初級天才班,只得十二個人,五個女弟子,七個男弟子,眾人見洪飛雪進來,淡淡地望了一眼,很快就各自看各自的玉簡或書籍。

李秀雯挑著秀眉,只裝作沒看到洪飛雪。

今日授課的先生是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講的都是修煉功法,又講如何修煉才是正確的。

中年文士名喚洪安堂,雖無靈根,但據說學富五車,頗有見識,便被聘用內學堂的先生之一。

洪飛雪聽了一陣,便領悟重點、要點,偏他又重覆了起來。

其實,照她的理解,只需要講一遍就可以,可他竟重覆了五六遍,聽得洪飛雪耳朵起繭子。

索性盤腿一坐,照著他說的功法進行修煉,很快,洪飛雪就發現一個問題,先生所講的功法與自己修煉的功法起沖動。

這,就好比一臺電腦已經裝了一個程序,你再裝一個,發現這兩個程序不能兼容,就好像XP和7不能共同裝在一臺電腦裏。

雖說無用,但可以錄下來給小西看,或是給父母參考也行。

她取了玉簡,照著先生講敘的記錄了下來。

洪安堂走近洪飛雪身邊,先是微微一詫,這學生學得認真,竟然記得哪些詳細,忙道:“這裏,你記漏了一句。”

“謝先生提醒。”她打了揖。

洪安堂又重覆了一遍,洪飛雪便將那句話給記錄了進去。

這下一來,洪安堂信心大增,站在洪飛雪身邊,不停地說,他說一句,洪飛雪就記一句,末了,洪飛雪看了一下,開始進行修改字句,力求精簡。

洪安堂越發興致勃勃,這女學生不錯,文辭也用得恰當,不錯,正合他的胃口。

李秀雯瞧到此處,不由得翹了翹小嘴,起身道:“先生,你是教我們十二個人的,不是教洪飛雪一個,你站在她身邊已經很久了。”

另幾個男弟子淡淡一望,這些東西都講很久了,他們最討厭上這先生的課,每次講的都差不多,而且他記憶不好,自己說過的反覆講,也只有這洪飛雪還當了真,居然認真的記筆記。

簡直就是笑死他們了!

李秀雯更搞笑,明明知道洪安堂講的無甚大用,居然還要與洪飛雪爭。這不是誤導洪飛雪,先生講的都是金玉良言麽。

洪安堂見李秀雯抱怨,越發覺得自己是個稱職的先生,忙道:“你們也可以記錄嘛,對,你們要向洪飛雪學習,你瞧人家多用心、刻苦。”

李秀雯瞥了一眼,在心下暗笑:讓你記,你都記下來才好,這洪安堂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最喜紙上談兵,要都聽他的,看不把你修煉得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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