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七章】

關燈
接下來的日子,蔣欣晨真的很不願回想,有關她是薄宇言女朋友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她很幹脆地不理,不論誰來問,她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

上完了周五的課,她逃難似地離開了學校,可回到家裏,竟然看到薄宇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想起上次二哥的話,蔣欣晨不好當面發作,冷淡地打了一聲招呼。

「小晨,我來看你二哥的傷勢。」薄宇言一副坐在自家沙發上的愜意模樣。

蔣欣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薄教授好,我上去休息了。」

薄宇言對於她的態度也頗感興趣,當著她的面問蔣新天,「她看起來乖了很多,你說過她了?」

這話聽在蔣新天的耳裏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覺得薄宇言說話風趣,「呵呵,小晨年紀小,你和我差不多,也算她的哥哥,有些事別計較。」

蔣欣晨心中想,薄宇言是要做她的情哥哥,不是親哥哥,蔣新天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反應?

她嘆了一口氣,就如哥哥們想保護她,她有時也不想拿自己的芝麻小事去煩他們。薄宇言溫和地搖搖頭,「怎麽會,我護著她都來不及了,怎麽會跟她計較。」

蔣欣晨在心裏把昨天的早飯都吐光了,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作戲,「我上去了。」她快速地丟下話,頭也沒回地跑了。

蔣新天沒見過跑得這麽快的蔣欣晨,不由笑了,「看來我這個妹妹很怕你,你可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別死當了她。」

薄宇言把他的話當玩笑聽,「呵呵。」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說:「我上去跟她說幾句話就下來。」

蔣新天沒多想,「好,對了,等等我大哥就回來了,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好。」

因為那一次的登山事件,蔣新天對薄宇言的印象好到爆,這個男人實在不錯,沒有紈褲子弟的浮誇,遇事冷靜負責。

他本來是打算跟薄宇言打好交道,卻也只是一種商場的交際手段罷了,料不到薄宇言是一個可交的人物,他現在已經把薄宇言當作朋友了。

薄宇言上了樓,來過一回的他自然地走進她的房間,這一次是粗魯得連門都沒敲,恣意地闖了進去。

蔣欣晨正趴在床上,包包被她隨意地扔在地毯上,她纖細的雙腿搖曳著。

身旁的床忽然下陷,她擡頭一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她迅速地坐了起來,「你怎麽進我的房間了?」他不是在樓下跟她的二哥聊得很開心嗎?

「女朋友心情低落,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

蔣欣晨明顯沒有心情跟他玩游戲,低聲道:「薄宇言,你別鬧了。」

薄宇言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忽然分析起她,「你這個人平時對別人冷冷淡淡、愛理不理,其實你是一個膽小鬼,不敢談戀愛,不敢…」

「閉嘴!」蔣欣晨不悅地罵道,他的手指順勢進入她的嘴裏,攪動著她的舌,她臉蛋微紅,火大地咬了下去。

先是示威地咬著,他連眉毛都不揚半分,她用力地咬了下去,結果他還是神色未變,她越來越氣,咬得也越重了,他卻仍是無動於衷。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嘴裏,她的胃部泛起陣陣的嘔吐感,哪知他下一句話讓她更為憎恨,「因為爸媽長期維持的假象婚姻,所以你對愛情不抱有希望,對嗎,我親愛的女友?」

真恨不得咬斷他的手指,蔣欣晨吐出他的手指,快速地沖到了洗手間,她對著洗臉臺幹嘔了起來。

「是覺得血的味道惡心,還是被我說中了?」他陰魂不散地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地說。

蔣欣晨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捧起水,沖刷嘴裏的血腥味,眼淚隱隱浮現在她的眼眶。他親昵地抱著她如柳的腰肢,「我有沒有說錯?」

蔣欣晨兩手撐在洗臉臺上,雙眸深深地透過鏡子望著他,他笑得越春風得意,她心火燒得越旺。

推開他,蔣欣晨拿起毛巾擦拭著濕潤的嘴,走出洗手間,他優雅地跟在她的後面,一點一點地擊潰她的心防。

她走到房中央停了下來,揚高聲音說:「你對,你都對,請你離我遠一點。」

「你不相信愛情,但總是要給愛情一個機會。」他此時聖潔得如來自遠方的聖僧般,輕聲地勸慰著她,「不能因為爸媽的失敗而給自己壓力。」

他想讓她知道,他可以讓她依靠、伴她哭泣、給她歡笑,因為她根本就是一顆太妃糖,外表堅硬如蝸牛的貝殼,內心卻軟得一塌糊塗。

蔣欣晨面部陰沈,咬著牙,「給我滾出去。」他故意說這些話定是為了騙自己放下防備,「少把你心理學上的玩意放在我身上!」她冷聲道。

他驀然一笑,「起碼有效果,不是嗎?」

是的,她的心幹涵了很久,即使有兩個哥哥陪著她,她卻倍覺孤單,哥哥們能給她堅強的理由,卻無法扭轉她對愛情、對婚姻的失望。

愛情和婚姻是可有可無的,她情願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如何讓自己好過,但這樣是不對的,她知道,和身邊的每一個女生相比,她絕對是一個異類。

薄宇言拉開距離,嘴角帶著笑,似乎對於掌控了她的情緒感到舒心,「我下去了。」

蔣欣晨見鬼似地看著他,她以為他要跟她說什麽,結果就是上來給她咬個手破血流?她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看著他禮貌地退出她的房間,關上了門,她急躁地走來走去。

毫無疑問,薄宇言這個人,她是一點也不想惹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他纏上的,他都有一個女朋友了,還跟她糾纏什麽?還是說男人都是這德行,吃著碗裏、瞧著鍋裏?

她的頭開始發疼,清靜的周五因他的出現整個亂了,只要有他在,她的生活就變得面目全非。

無論是校園還是家裏,他的身影無孔不入,讓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壞事,這一輩子才會遇上這麽難纏的人。

有些事情在她迷迷蒙蒙的時候已經開始了,他與她的糾纏也早已展開了…

薄宇言看著在廚房裏忙活的小女人,眼裏摻入一抹溫柔,他本來打算好要嬌養這個女人,但他沒想到蔣欣晨是會下廚的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千金比較符合她的性格。

他們吃飯的時候,蔣樂天說了一句沒胃口,她居然就挽起袖子要為哥哥下廚,蔣家兄妹三人的味蕾都不一樣,蔣樂天喜歡吃辣,蔣新天喜歡清淡,而蔣欣晨則是兩者皆可。

就從吃上面來講,薄宇言類似蔣樂天,他也是比較喜歡吃辣,今天的菜肴偏清淡,他吃得索然無味,所以當他聽到蔣樂天說太淡了,他心裏默默地讚同,倒是她二話不說地去加菜,讓他覺得興味盎然。

「放心,我妹妹的廚藝很好的。」蔣樂天開心地說,充滿著自賣自誇的嫌疑。

過沒多久,蔣欣晨端著水煮肉片和魚香肉絲過來的時候,一股嗆鼻的辣味先飄進薄宇言的鼻腔,一聞就知是重口味的辣菜。

蔣欣晨把菜直接端在了蔣樂天前面,「大哥,是你要求加菜的,所以你要負責全部吃完,不能浪費。」

蔣樂天點頭稱是,轉而看到薄宇言,想著來者是客,他便說:「薄先生,你吃辣嗎?」

薄宇言笑著點頭,「喜歡,非常喜歡。」

蔣樂天聽了當作是場面話,大方地說:「那薄先生一定要試試我妹妹的廚藝,真的很好吃。」

薄宇言笑著點頭,手上長筷迅速地朝最近的魚香肉絲攻擊,吃了一口,他滿意地笑了,「真的很不錯。」

蔣欣晨徑自低頭吃飯,沒有理會他們幾個男人間的對話,蔣新天吃著清淡的菜,也是一臉的滿足。

薄宇言這時忽然同意,女人果然要有一手好廚藝來虜獲男人的胃。

蔣樂天吃著吃著,發現平時剛好夠自己吃的菜怎麽一下子就少了不少,他眼角抓到了薄宇言那雙筷子飛速地在兩道辣菜間穿梭著,馬上意識到薄宇言的確喜歡吃辣菜,不是客套話。

他笑了,吩咐蔣欣晨,「小晨,再去炒兩盤菜吧。」

「嗯?」平時這樣的份量,大哥該是夠吃的。

「咳,薄先生也喜歡吃辣。」蔣樂天尷尬地說,他這個主人居然沒有問清客人的口味,怠慢了客人。

薄宇言也不推拒,對上蔣欣晨不悅的水眸,輕然一笑,「有勞小晨了。」

蔣欣晨真想拉著自己大哥的豬耳朵大罵,憑什麽讓她給一個外人做菜!氣歸氣,她還不至於不給大哥面子。

蔣欣晨一邊走到廚房,一邊想著多放辣椒,辣死他!

一頓飯下來,薄宇言吃得很滿足,捧著傭人端上來的普洱茶,悠哉地喝著,蔣欣晨則是吃著水果,不喝茶。

蔣樂天上樓替蔣新天換藥,客廳就剩他們兩個,安安靜靜得就如蔣欣晨一個人在家。

蔣欣晨將水果吃完了,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起身上樓了,坐在沙發上的薄宇言終於開口了,「你去哪裏?」

蔣欣晨看看他,「薄教授,我要去休息睡覺了,晚安。」

「這麽早?」

蔣欣晨垂眸看向他,「不然薄教授要我留下來跟你秉燭長談?呵呵,還是算了吧,不送。」

薄宇言將空了的茶杯放在了一邊,笑著說:「你的廚藝真好,以後我有口福了。」

調情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讓她渾身不自在地起了雞皮疙瘩,她沒好臉色地說:「第一,我跟你沒有關系,我不會給你做菜;第二,有口福的是我以後的丈夫。」

薄宇言不惱不怒,反倒覺得她想開了,「你這麽想就對了。」

他似乎誤會她的意思了,她說的未來丈夫不是他,他能不能不要對號入座、沾沾自喜。

「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他笑著朝她說。

「接我幹什麽?」

「約會。」

「什麽?」蔣欣晨大吃一驚,「你…」

正巧蔣樂天從樓上下來,蔣樂天把薄宇言當作蔣新天的朋友對待,「新天在樓上休息T,就不下來了,你多坐一會。」

被打斷話的蔣欣晨悶悶地不說話,讓他們先講完話。

「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薄宇言站起來。

蔣樂天站在他旁邊,送他到門口,蔣欣晨不情不願地跟在他們身後,看薄宇言開車離開,她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至於他說什麽明天約會的事情,蔣欣晨早就給丟到腦後了。

黃莉緊張地聽著薄母說的事情,「阿言最近真的在追一個女生?」

「我也是聽學校董事說的,應該是真的。」薄母失望地看著她,「我以為他對你…」

當初兒子沒有喜歡的人,而她跟黃莉相處久了,也喜歡黃莉柔順的性格,自然加深了把他們湊在一塊的想法,又見自己與丈夫把他們湊成一對,薄宇言雖然反感,卻沒有多說什麽,她以為這事是成了。

但無論使什麽方法,她兒子似乎都跟黃莉不來電,漸漸的,她發現兒子很少回來了,不管她怎麽催,他都不回來,只要有黃莉在的地方,她的兒子絕對不會出現,而黃莉的性格又被動到無可救藥,要她主動是不可能的,這事就這麽拖著了…

「黃莉,我沒有見過那個女生,也不知道她好不好,但我跟你相處久了,心裏自然是偏向你的。」薄母沒有把話說死了,「可如果你一直不行動,我兒子也無法接受你的話…」說完還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這幾年薄母幾乎把黃莉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主要原因是她救了兒子一命,所以只要有什麽好東西都會給她,把她當作掌上明珠般疼著。

黃莉眼裏閃過一抹慌張,這幾年來,薄母待她很好,她也習慣了如今優渥的生活,如果嫁給薄宇言能得到物質的保障,她絕對願意嫁。

但薄宇言道個男人她不敢靠近,他曾說過,如果她再靠近他一步,他會有法子讓她一輩子見不了人。

雖然他的話應該是逞兇的成分多一點,可黃莉膽子小,她一方面想擁有現在的生活,一方面又不想接觸薄宇言,如此惡性循環,她原地踏步,他則是越走越遠。

「如果你們真的有緣無分,那也沒有辦法。」薄母一向看得開。

黃莉漸漸明白薄母的意思了,心中一嘆,知道自己不能再龜縮下去了,是要富貴的未來還是重回以前簡單的生活,她只能二選一。

她死活不想過那樣平凡清淡,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斤斤計較的生活了。

「伯母,我想再試試看。」她垂下臉,半側著的臉有著淡淡的嬌羞,「我喜歡阿言,我不想放棄。」

「呵呵,你有這個想法自然是好,你要主動出擊。」薄母開心地說。

「好。」黃莉靜下心,學著上流社會的名媛,輕勾起一抹文雅的笑容。

陽光從雲層裏透了出來,蔣欣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溫和的陽光鋪滿了她的房間,讓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只是一瞬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失神地看著坐在床尾的男人,捂嘴堵住失聲尖叫的沖動,他怎麽會在這裏?

「醒了?」薄宇言笑若溫煦的陽光,「我以為你還要睡很久。」

「你…」

「你想問我怎麽在這裏,對嗎?」

清晨的風帶著微微的涼意從窗戶裏偷溜進來,吹得她整個人都清醒了,她睜大眼睛,看著敞開著的窗戶,「你從窗戶裏爬進來的?」

蔣家一共兩層樓,雖然不高,但他若沒有蜘蛛人的攀巖功夫,是不可能上來的。

「真是聰明。」他傾身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

蔣欣晨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你瘋了!」

「別鬧了,趕緊起來,我們出去約會。」他沖她一笑,笑得風流灑脫。

「你這是擅闖民宅!」她惱怒地說,一手扯著他的手往外走,可走到一半,她又覺得不妥,他要是從正門出去,不就被人瞧見了嗎!

她又轉過去,拽著他往窗戶走,走到窗前,一把甩開他的手,正氣凜然地說:「你哪裏來的給我從哪裏去!」

薄宇言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麽這麽可愛。」

「誰可愛!」蔣欣晨冷起臉,「滾!」

薄宇言眼睛眨了一下,快速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薄唇準確無誤地覆上她的唇,將她的唇吻成了一片濕潤。

「唔…」她的手繞到他的背後,用力地敲打著他的背,他渾然不知地繼續狠狠地吻她,煽情指數都快要爆表了。

她面紅耳赤地聽到他吸吮自己嘴巴的聲音,羞恥得快要哭了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在她的臉頰兩邊各印上一吻,「好甜。」

他的氣息不穩,帶著情欲的色彩掃過她的耳朵,她整個人不由得顚抖了一下,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綿軟得厲害。

「乖,快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我們出門了。」他朝她笑著,沒有惡質的意味,反而笑得陽光。

刷牙、洗臉…蔣欣晨羞憤地捂著嘴,天哪,她沒有刷牙、沒有洗臉,有口臭、有眼屎…他怎麽吻得下去?還說甜,怎麽會是甜的!

蔣欣晨不敢多想,她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洗手間。

薄宇言雙手背於身後,淺笑地說:「你可以慢一點,如果你哥哥們起來發現我的話…」

「啊!」洗手間裏發出蔣欣晨憤怒的低吼。

趁著無聊,薄宇言開始逛著她的香閨,眼睛如雷達一般掃瞄著,發現她的房間裏沒有其他男人送的東西之後,他心情很好地笑著。

他擅長攀巖,爬進她房間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今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許久未有的興奮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竄著,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快速地漱洗之後,他就心急如焚來到蔣家。

當一個等待的男人,忍受漫長等待的煎熬,這一向不是他的作風。

蔣欣晨繃著臉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神色相當不好地看了他一眼,兀自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不走嗎?」他笑得儒雅。

「去哪裏?怎麽去?」他該不會是要她學他偷雞摸狗的行為爬窗吧?

薄宇言聳聳肩,看了一眼她的裝扮,「我們可以爬下去,也可以走出去,由你選擇。」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她之前就說過不跟他約會,他一頭熱地忽略她的話,徑自作了決定。

她根本不想隨他擺布,但再過不久傭人就會起床,大哥和二哥也會起來了,呵,他們看到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在她的房間,一定會發瘋的,蔣欣晨光是想象那個畫面,頭就疼到不行。

薄宇言是最有耐心的獵人,隨意的站姿透露出了他的想法,他確實不在意會不會被發現。

他不在意,她卻不得不在意,最後她只好妥協,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說:「跟我來。」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率先離開了房間,薄宇言跟在她的身後,嘴角掛著一抹賊笑。

兩個人從蔣家後門出來,薄宇言淡淡地說:「倒有幾分偷情的味道。」

走在他前面的蔣欣晨握了一下拳,在看見他的車停在蔣家後院不遠處時,她看了他一眼。

薄宇言理所當然地說:「一般人都會走後門。」

蔣欣晨被擺了一道,她忍不住生氣,氣自已居然輕易地落入他的陷阱。

「上車嗎?」他笑意滿滿地說。

能不上嗎?就怕他有後招的蔣欣晨不得不先上車,她坐在副駕駛座,雙眸沈甸甸的,想著要如何拜托這個宛若有透視眼的男人不要纏著自己。

一杯香醇的豆漿端到她的鼻尖下,濃郁的味道讓她眉頭舒展,她不動聲色地接過,豆漿的味道很好喝,而且…

她看他,他正從保溫杯裏倒著豆漿,因為保溫適當,所以豆漿並未隨著時間變味。

「我很喜歡喝這家早餐店的豆漿,對了,飯團也很不錯。」他不僅用保溫杯裝著豆漿,還用保溫飯盒裝著兩個飯團。

蔣欣晨不客氣地說:「我要吃兩個飯團才會飽。」擺明不給他吃,蔣欣晨拿起兩個飯團,做出一副很餓的表情,薄宇言沈默不語,默認了她的行為。

蔣欣晨立刻咬了一口飯團,卻差點吐了出來,死要面子地忍住,她忙不疊地喝了一口豆漿,狠狠地問:「為什麽會有芥末?」

看她氣急敗壞,他淡定地說:「一個是原味的,一個我要他們加了芥末,因為我喜歡吃芥末。」

他的重口味她不予置評,可他眼看著她吃下居然不提醒,分明就是故意的,蔣欣晨嘴裏滿滿都是芥末的嗆辣,眼眶微紅地看著他。

薄宇言伸手將她咬了一口的飯團拿了過來,自己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還用一種事不關己的口吻說:「我本來想說的,可看你很餓就算了。」

蔣欣晨別過頭,將原味的飯團也扔還給他,索性不吃了,薄宇言以一種愉悅的口吻說:「都不吃?正好,我很餓。」

蔣欣晨才不理他,在心裏無數次催眠自己,他是一根木頭,她看不見、看不見。

薄宇言樂得自在,吃光了兩個飯團,又喝了豆漿,接著他啟動車子,離開了蔣家。

「停車!」蔣欣晨忽然命令道。

薄宇言把車停在了馬路邊,蔣欣晨下了車,徑自往一間牛肉面攤走去,薄宇言當場就笑歪在車裏。

蔣欣晨點了一碗香菇肉絲面之後,老板很快地煮好端上來了,她也不跟薄宇言說什麽,自己吃了個飽。

吃完之後,她拿著紙巾斯文地擦著嘴,一擡頭,見薄宇言正站在車邊吸煙,她付了錢,往路的另一邊走。

薄宇言似乎料到了,長腿一跨,擋住了她的路,「今天約不成,還有明天、後天…」

「閉嘴。」蔣欣晨臉一沈,忽然一笑,主動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裏藏刀,「約會?好啊,那就好好約羅。」約完之後給她有多遠就滾多遠!

薄宇言空著的手親昵地揉了一下她的臉,看她臉色瞬間變得慘不忍睹,他笑了,「第一次約會,我們要玩點不一樣的。」

他的話讓她一楞,他是要玩什麽花招?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