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沈家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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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氏這邊聲淚俱下的朝沈容姬懺悔，有一搭沒一搭的，看上去好像真的是知錯了的樣子，誰有知曉她胸腔裏那一股子驚慌有多駭人。
可仔細一看的話，就能看見沈王氏一邊抹著淚，一邊還是小心翼翼地擡眼偷偷瞧著沈容姬的模樣，由此一看，根本就不是真心懺悔。
不過是打了一出感情牌罷了。
沈容姬雖然沒有註意到沈王氏現在臉上的神情，可是在聽到她提到二姨娘的時候臉色還是微微冷了冷，想起了二姨娘究竟是為何而死，心都有些寒了。
心裏的怒火也是一層高過一層，可她表面上還是沒說什麽，而是一雙淡漠又清冷的眼眸，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沈王氏。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沈王氏被沈容姬這種眼神盯得心虛不已，一下子也是連頭都擡不起來，自然而然也就不敢再在這時候為自己說一些辯解的話。
好在沈容姬惡狠狠地瞪著沈王氏並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悄悄然的將視線收了回來，可語氣令人聽上去還是感到冷冽的很。
“既然這錯已經犯下了，我們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知曉了沈王氏今天前來的最終目的，沈容姬也就懶得繼續跟她說一些有的沒的，不過還是盡量保持兩“母女”之間的和諧。畢竟這宮裏人多嘴雜的，她和沈王氏要是由此鬧出什麽不愉快，或者將場面鬧得太大，終歸對誰都沒有好處。
沈王氏當下止住了哭訴，幹巴巴地看著沈容姬，張口柔聲問道，“那你是……”
到底還是為了利益。
因此現在的沈容姬，即便心裏對沈王氏的做法感到很寒心，可表面上她沒說什麽重話，或者一些傷情面的事情。
而是處處都規規矩矩的，沈王氏見此情形，就算是想要從裏面挑刺都難，更何況，現在的沈容姬在宮中的地位可以說水漲船高，她一介民婦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肆無忌憚的去招惹沈容姬。
只盼著沈容姬能記掛著點她大哥的好。
還有她的身份。
紅姑攙扶住了沈王氏，心知自作孽不可活，仍舊勸道，“婕妤也莫要氣著自己的身子了，說來您也是姓沈，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是不是？”
沈容姬道，“紅姑在沈家待了那麽多年，心自然是向著沈家的，我雖說是沈家子嗣，可你方才也聽見了，母親適才可是在提醒我身份一事。張口閉口皆是身份掛在嘴邊，可也不是讓我難為？”
聽了此話，紅姑和沈王氏忍不住想要辯解，豈料沈容姬又道，“兩個月前，我不過是運氣好晉封了婕妤，位分不高不低的，做事只得小心謹慎，跟了我許久的鳶華卻是敢在門口大聲喧嘩我的身份。若是傳了出去，不說我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沈家呢，沈家欺君瞞上，枉顧法紀，殺頭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的。”
“快住口！”沈王氏抖了抖身子，不安地瞥了眼潤止和小桌子，“這種話怎可……只怪你姐姐命不好，還未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就撒了手，你入宮也是迫不得已，原是沈家對不住你的。至於跟你的丫頭，不懂事盡管罰了便是。”
小桌子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將頭低得更下，主子是什麽情況有何秘密，做奴才的哪敢用心去記。恨不得聽了之後立馬忘了。
潤止提醒道，“沈夫人，您怕是還不知道宮裏最近發生的事，跟隨婕妤的丫頭已經……鳶華姑娘投奔王太妃去了，素墨和鳶落丫頭不幸落了難，不在了。”沈家人能不能藏得住事情她不知道，鳶落和素墨在顏家樓的消息，是越少人曉得越好。
紅姑訝異道，“鳶落那個丫頭可是個機靈的？”人這就沒了。
宮中竟是如此兇殘？
宅院裏頭的爭鬥頂了天是小打小鬧，揍一頓便罷了，鮮少還會扯出人命，可想而知沈容姬的處境十分不好。
“宮裏死人也是常事。”沈容姬揮了揮手，揉了揉疲乏的眼皮，示意潤止拿過先前留下的畫紙，“我原是想清楚母親對我到底是何態度，不曾想這麽一問，母親竟願意主動為了當年之事道歉。我娘親身份低賤，可你阻攔了她找郎中救命一事卻是真真切切的，她丟了命也是真真的。
不過，既然咱們是一家人，這事我也不想揪著一輩子都不放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逃不掉。”
沈王氏擦拭了飽滿額頭上的汗，應道，“是這個理。”
沈容姬接過潤止遞來的畫，推給沈王氏，道，“畫中之人參與了宮中一樁命案，甚至我幾個丫頭的性命也是這人害了的，若是可以，還望母親出宮後著人去搜查此人。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我記住了。”沈王氏看了一眼，貼身收了去，神情多為凝重，“宮中公主皇子甚多，陛下也尚在壯年，這日後的嬪妃是一批接著一批，你……還是想開一些，千萬別為了爭一時的寵愛丟了命。不值當。”
“嗯。”沈容姬心神覆雜地看著沈王氏。
待得沈王氏一行人去後。
沈容姬長舒了一口氣，渾身乏力，靠在椅背上瞅著潤止道，“我是沈家庶女，幺兒。”
“婢子知道。”
“奴婢知道。”小桌子也跟著道。
“此事一旦揭發，性命不保，你們如今上了賊船，這會子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一有空還是後悔去吧。”沈容姬無良笑道。
潤止搖頭道，“婕妤慣會打趣我們了。”
“奴婢鬥膽，用婕妤方才的話來說，奴婢和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斷然不會去做自絕生路的事情。婕妤放心便是。”只見小桌子神色鄭重，眼神堅定，委實不像是違心之話，整整十來息時間都是板著一張臉。
頓時惹得沈容姬生笑，旋即輕聲吩咐潤止，盡快去物色靠譜的奶婆，未雨綢繆才能安了心。
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拂過精致別樣的莊重庭院，鉆進了紅木窗。已是戌時，四處可見幾條站如木樁的人影，手裏提著燈立在門口，合歡殿內某處小屋內卻依舊是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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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仔細一看的話，就能看見沈王氏一邊抹著淚，一邊還是小心翼翼地擡眼偷偷瞧著沈容姬的模樣，由此一看，根本就不是真心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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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姬雖然沒有註意到沈王氏現在臉上的神情，可是在聽到她提到二姨娘的時候臉色還是微微冷了冷，想起了二姨娘究竟是為何而死，心都有些寒了。
心裏的怒火也是一層高過一層，可她表面上還是沒說什麽，而是一雙淡漠又清冷的眼眸，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沈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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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氏被沈容姬這種眼神盯得心虛不已，一下子也是連頭都擡不起來，自然而然也就不敢再在這時候為自己說一些辯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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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錯已經犯下了，我們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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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氏當下止住了哭訴，幹巴巴地看著沈容姬，張口柔聲問道，“那你是……”
到底還是為了利益。
因此現在的沈容姬，即便心裏對沈王氏的做法感到很寒心，可表面上她沒說什麽重話，或者一些傷情面的事情。
而是處處都規規矩矩的，沈王氏見此情形，就算是想要從裏面挑刺都難，更何況，現在的沈容姬在宮中的地位可以說水漲船高，她一介民婦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肆無忌憚的去招惹沈容姬。
只盼著沈容姬能記掛著點她大哥的好。
還有她的身份。
紅姑攙扶住了沈王氏，心知自作孽不可活，仍舊勸道，“婕妤也莫要氣著自己的身子了，說來您也是姓沈，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是不是？”
沈容姬道，“紅姑在沈家待了那麽多年，心自然是向著沈家的，我雖說是沈家子嗣，可你方才也聽見了，母親適才可是在提醒我身份一事。張口閉口皆是身份掛在嘴邊，可也不是讓我難為？”
聽了此話，紅姑和沈王氏忍不住想要辯解，豈料沈容姬又道，“兩個月前，我不過是運氣好晉封了婕妤，位分不高不低的，做事只得小心謹慎，跟了我許久的鳶華卻是敢在門口大聲喧嘩我的身份。若是傳了出去，不說我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沈家呢，沈家欺君瞞上，枉顧法紀，殺頭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的。”
“快住口！”沈王氏抖了抖身子，不安地瞥了眼潤止和小桌子，“這種話怎可……只怪你姐姐命不好，還未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就撒了手，你入宮也是迫不得已，原是沈家對不住你的。至於跟你的丫頭，不懂事盡管罰了便是。”
小桌子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將頭低得更下，主子是什麽情況有何秘密，做奴才的哪敢用心去記。恨不得聽了之後立馬忘了。
潤止提醒道，“沈夫人，您怕是還不知道宮裏最近發生的事，跟隨婕妤的丫頭已經……鳶華姑娘投奔王太妃去了，素墨和鳶落丫頭不幸落了難，不在了。”沈家人能不能藏得住事情她不知道，鳶落和素墨在顏家樓的消息，是越少人曉得越好。
紅姑訝異道，“鳶落那個丫頭可是個機靈的？”人這就沒了。
宮中竟是如此兇殘？
宅院裏頭的爭鬥頂了天是小打小鬧，揍一頓便罷了，鮮少還會扯出人命，可想而知沈容姬的處境十分不好。
“宮裏死人也是常事。”沈容姬揮了揮手，揉了揉疲乏的眼皮，示意潤止拿過先前留下的畫紙，“我原是想清楚母親對我到底是何態度，不曾想這麽一問，母親竟願意主動為了當年之事道歉。我娘親身份低賤，可你阻攔了她找郎中救命一事卻是真真切切的，她丟了命也是真真的。
不過，既然咱們是一家人，這事我也不想揪著一輩子都不放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逃不掉。”
沈王氏擦拭了飽滿額頭上的汗，應道，“是這個理。”
沈容姬接過潤止遞來的畫，推給沈王氏，道，“畫中之人參與了宮中一樁命案，甚至我幾個丫頭的性命也是這人害了的，若是可以，還望母親出宮後著人去搜查此人。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我記住了。”沈王氏看了一眼，貼身收了去，神情多為凝重，“宮中公主皇子甚多，陛下也尚在壯年，這日後的嬪妃是一批接著一批，你……還是想開一些，千萬別為了爭一時的寵愛丟了命。不值當。”
“嗯。”沈容姬心神覆雜地看著沈王氏。
待得沈王氏一行人去後。
沈容姬長舒了一口氣，渾身乏力，靠在椅背上瞅著潤止道，“我是沈家庶女，幺兒。”
“婢子知道。”
“奴婢知道。”小桌子也跟著道。
“此事一旦揭發，性命不保，你們如今上了賊船，這會子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一有空還是後悔去吧。”沈容姬無良笑道。
潤止搖頭道，“婕妤慣會打趣我們了。”
“奴婢鬥膽，用婕妤方才的話來說，奴婢和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斷然不會去做自絕生路的事情。婕妤放心便是。”只見小桌子神色鄭重，眼神堅定，委實不像是違心之話，整整十來息時間都是板著一張臉。
頓時惹得沈容姬生笑，旋即輕聲吩咐潤止，盡快去物色靠譜的奶婆，未雨綢繆才能安了心。
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拂過精致別樣的莊重庭院，鉆進了紅木窗。已是戌時，四處可見幾條站如木樁的人影，手裏提著燈立在門口，合歡殿內某處小屋內卻依舊是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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