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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解鈴還須系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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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光殿燈火通明,由於沈容姬只帶了潤止一人前往宴會,留下來的素墨和鳶落大感無聊,扯上了小桌子不夠,還拉了阿春和八兩在院子裏玩游戲。

還請了劉奶婆做主,一一考驗。

不一會,約有七八人快步沖了進來,直奔著十裏香來。

再看一身的行頭倒像是司寢局來的人。

為首的宮娥看著院子裏的眾人,問道,“你們何人是十裏香的掌事姑姑?司寢局有一批重要的東西要送往徽音殿去,奈何那邊的湛露姑姑親自來說,非要你們十裏香的人來送,哎……”

鳶落和素墨對視一眼。

掌事姑姑的話必然是老資歷的潤止了。

還未等二人開口,卻見劉奶婆掏出了一片金葉子小心地塞入了那領頭人的手裏,笑著問道,“不知湛露姑姑可有其他吩咐?實在是我們十裏香的掌事姑姑跟了主子去合殿赴宴,留下了幾個小丫頭在這裏,您覺得如何?”

那人低頭一笑,將金葉子收了起來,“這幾個丫頭也行,反正也不是些什麽笨重的活。”

劉奶婆轉身說道,“素墨,鳶落,八兩還有阿春,你們幾個去司寢局走一趟吧。”忽然想到萬一沈容姬提前回來了,也得有人稟告一聲才行,“至於小桌子,留下來看守院子,等著婕妤回來。”

幾人齊齊應聲,的確是需要有人留下候著人回來。

不料那位領頭的宮娥緊鎖眉頭,視線在素墨四人身上皆是停留了幾息時間,偏頭問向劉奶婆。

“湛露姑姑吩咐的是要沈婕妤親近之人親自去取東西,外人可不行,這幾個人裏頭可有沈婕妤的陪嫁丫頭?”

鳶落啊了一聲,嘀咕道,“可是這裏的人都是婕妤信任的人呀!”

劉奶婆面露疑惑,想不通徽音殿為何會提出這種要求。

再者說,難道湛露姑姑沒有跟隨皇後殿下去合殿?要不然怎麽會有時間去司寢局親口傳達這個消息?

直接取走東西不就行了?

還未來得及得出結論,那人明顯不耐煩了,“啰嗦個什麽勁,上頭的吩咐你們盡管聽命就是了,等辦完了事有得是賞賜,快點!”

鳶落說道,“婕妤確是帶了兩個陪嫁侍女進宮,婢子是其一,另外一人因著其他原因暫時留在了承光殿……不過,素墨跟隨婕妤也好幾年了。”

說完,圈著素墨的手腕,甚是親昵。

一揮手,領頭宮娥身後的幾個黃門將鳶落二人包圍了起來,催促著出去了。

阿春錯失了大好機會不由失落,帶著八兩打算回去司寶局,哪怕是稍微休息一番也好。

“劉奶婆,怎麽奴才有些看不懂了……”小桌子說道。

“哎!”劉奶婆搖了搖頭,“豈止是你,連我也是心驚肉跳的,希望不會出什麽壞事吧,要不然婕妤那兒我可是交待不了的!”

小桌子看著劉奶婆淡去的背影,瞅了眼地上堆著的諸多玩物,只好一個人悶頭開始收拾起來。

……

夜裏風涼,隨著兩行黃門端上了五辛涼拌,合殿裏頭是愈發喧鬧了。

眾人往往是吃了口酒就停下說上幾句。

沈容姬也端起鏨花酒杯小酌了一口,辣得想咳嗽,極力地忍耐住了,道,“孫太妃臉色似乎不太好,莫非是今日過於勞累,沒了精神?”

蓮花提著酒壺再次為沈容姬的酒杯填滿了酒。

一旁的孫太妃搖頭笑了笑,動作輕緩,溫和的臉上明顯還留有病氣,發出的聲音更是有氣無力的感覺。

“也不是什麽大事,不要緊的。”說罷,右手輕拍著沈容姬的手,孫太妃笑道,“自從清臺一別後,也好快小半年沒見過你了,如今在合殿相聚,何嘗不是另一種緣分?”

面善心熱的蓮花沖著沈容姬二人笑道,“太妃一直都想再見見您呢!整日裏感嘆沈婕妤如何如何地好,現在和歡殿負責伺候太妃的奴才們也都知道了,宣光殿有個得寵又人美的沈婕妤。”

“蓮花。”孫太妃嗔怪喝道。

沈容姬忽然覺著在孫太妃的身上看到了仁安太妃的影子,說話和氣,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善意,清凈心境。

“清臺一事實屬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縱使不是嬪妾在那兒,其他嬪妃見到了太妃有難,也會出手相助的。”她動了胎氣,腿上還落了點傷,聽說也是那一次,劉義隆在她榻前留了許久。

而孫太妃也暈了過去。

又是搖了搖頭,孫太妃像是有些緊張了,臉上神情逐漸收斂了,道,“方才有數位小輩在此議論,我聽到她們說你在打聽幾位太妃為何留在宮裏的事。”

沈容姬一頓,撓了下右耳邊的發絲,不好意思地說道,“確實。嬪妾明白沒有道理去打聽長輩的私事,更何況此時還有些……私密,倒是嬪妾的好奇心過重了。”

聽及兩人說到這些內容,蓮花和潤止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些,時刻警惕路過周圍的人。

以免傳了出去。

孫太妃躊躇了片刻。

想到自己身子愈發不行了,三五天便是頭疼一次,往心鉆了疼,守著這些事情也就毫無意義了。

考慮的卻是事情透露給了沈容姬是否會給後者帶來災禍。

而後還是決定說出了口,“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只不過是犯了陛下的忌諱罷了。”

孫太妃道,“我們幾個半死不活了,留在宮裏和在外頭其實也沒有什麽區別,只是心裏對於這些事情的看法偶爾會過於在乎罷了。

陛下擔心幾位王爺會聯合謀反,兵權上時時防著他們,徒留我們幾個下來,實則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她最為懷疑的始終是神秘的仁安太妃,此人究竟是有什麽目的,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兩次幫她更是為了什麽?

沈容姬一直都想不通,所以將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往後放了。

“仁安太妃既是陛下的養母,母子間多少有些情分。”沈容姬舉起酒杯湊近了孫太妃,低聲問道,“然而在之前嬪妾去顯陽殿的時候,總是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好比有人一直盯著,可又找不到人。”猶如一條隱藏在暗處會咬人的毒蛇。

解鈴還須系鈴人,盡管同不太熟悉的人討論這些忌諱之事很危險,但沈容姬相信多少都會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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