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要不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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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嬪妾確實是在宣光殿瞧見過陌生面孔，那個宮娥身形較為瘦弱，然而力氣卻是不小，比之尋常黃門都是更猛些。”曹充華緊著眉宇回想，道，“身子穿的緞子甚好，雖然模樣很是老舊，繡花也不鮮麗，但嬪妾可是記著，那是歷年來武都獻給前朝的繡絹。”
“再多嘴一句，那人梳起來的發髻明顯是個宮娥，絕不會是嬪妃。”好歹她也算是老資歷了，得寵的不得寵的嬪妃也認得七七八八。
潤止搖了搖頭，發愁道，“婕妤，武都繡絹量產極少，每年能送來十幾匹便算是不錯了，依照曹充華所言，宮娥竟有資格穿用貢品……”
簡直是駭人聽聞。
沈容姬點頭，內心也極為地震驚。
暗抽了數口冷氣。
要知道，她位分再低也是在九嬪之列，而在她之前的女人除去幾位太妃，僅有七人！
“你方才說此人力氣比之黃門還要大，一個女孩兒，如何能比天天幹重活的男人還要生猛？”微瞇起雙眼，沈容姬更希望曹充華在此刻露出半點破綻，先前所言也純屬是胡編亂造。
神色嚴肅，曹充華目光閃爍，堅定道，“敢問沈婕妤，你能一只手捧住一盆塞有泥土的盆栽？簡直是和禁軍那些兒郎一般！”
她只擔心那幕後之人會阻礙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沈容姬嘆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有一方身份顯赫的勢力想要劉彧夭折了。
之前，潘淑妃也動起了劉彧的念頭，但也僅僅是想要過養孩子，並無殺心。可這回不同，對方只想要劉彧一命嗚呼。
胸腔突然之間發熱，她感覺心底正有一簇炙熱的火苗冉冉升起，逐漸蔓延到血肉之中，鼻頭一熱。
流出了殷紅的血。
曹充華驚得一楞，趕忙將自己的手帕遞向潤止，急道，“快幫她擦擦鼻血，大過年的可不易見血，不吉利啊！”回去後還得再沐浴一次。
“沒事。”沈容姬搶先接過手帕，堵住了鼻孔，腦袋還有些餘暈。
除夕見血確實不吉利，潤止面色微微動容，彎腰說道，“婢子去小廚房熬點清熱的小粥來，看來這幾日婕妤是不能放開了吃了，可得節制點。”
現在想想，怕是那一小塊鹿炙勾動了肝火。
隨後潤止掏出了幹凈的手帕，替換了曹充華那一塊，看著手心裏一片血紅，即便是洗幹凈了也不好再歸還給曹充華了。
“你這塊手帕給得也太及時了。”看了眼潤止出去的背影，沈容姬轉頭笑看曹充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原來小恩小惠還能這樣玩。
曹充華也跟著笑了笑，裝作沒聽見，順道說起了司寶局走水一事。
“在你還未接手司寶局的時候，嬪妾偶然之下留意到那七八個宮娥並非全心全意為著司寶局好。也早就打算抽身離開了，好巧，玉美人同嬪妾的想法居然一致。”
沈容姬問道，“你想說什麽，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再浪費時間了。”
“既然嬪妾能留意到那些宮娥是其他人安插來的眼線，一向看慣了人的眼色的玉美人，不可能不清楚司寶局究竟是處於何種處境。看沈婕妤此時的神情，想必玉美人並未提醒你吧？”曹充華略有得意。
而後，曹充華搓手瞥了眼殿門外，主動說起了她好不容易才發現的眼線。
聊過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兩人皆有些坐不住了。
曹充華起身擡腳邁向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補充道，“對了，記得留意下你身邊那個話多的侍女，她近日過得可不好呦！”兩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換取了沈容姬的鼎力相助，實在是賺到了。
至於殺害容兒的兇手是何人，她完全不清楚，不過是借助那日在十裏香匆忙發現的宮娥進行的猜測，並無依據。
只向沈容姬說了事成之後再鄭重告知。
而這一條，無疑是三個條件裏最為關鍵、接近真相的一點，這正是曹充華玩的字面游戲。若是潤止在場，難免會露出端倪，發覺她並沒有什麽實際的籌碼，從而驅逐出去。
待得曹充華去後，迅速熬好了小粥的潤止端著回來了，一瞬間又去了準備洗臉用的水，身影都不曾停歇一會。
沈容姬用過熱乎乎的小粥後，感覺肚子很暖，身子也舒服了不少。
潤止捏著一根紅線，手裏抓著幾枚銅錢，笑著問道，“婕妤喜歡什麽樣式的紅結，方才曹充華說的有一點確實要註意下，該辟邪的時候是萬萬不能疏忽的，婢子存著的這幾枚銅錢也不知道婕妤喜不喜歡。”
擰幹了水，沈容姬自己動手清理汙血，偏頭敲了眼那一根紅線和三四枚不光亮的銅錢，想了下還是覺得麻煩。
於是擡手指了個方向，恰是妝奩處。
“下回再做幾個，十裏香上下一人一個就是。你去妝奩裏翻一翻，幾個月前陳道正就送過一只從東林寺求來的平安符來，制成了香包，取出來直接用更方便些。”
潤止利索地收起了物什，“婢子這就去拿來。”
殿內登時沈寂了下來。
倒吸一口氣，心煩的沈容姬一頭紮進去了水盆中，兩手撐著桌面，很快就擡起了頭。
弄得地上撒上了幾滴水，面部周圍滿是血腥味。
好在其臉上又見清明之色，那一抹微弱的迷茫終於消散。
沈容姬反覆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出錯不能出錯不能出錯…
承光殿偏殿。
彭城王一手提著酒壺，另一只手攬上了三香的細腰，狠狠地捏了一把，笑得十分猥瑣。
一踏進殿內，那一股子濃郁的酒味不容人抵抗地侵占了整個地盤，嗆得兩個負責伺候王太妃的侍女恨不得趕緊脫身。
很久不曾沾酒了的王太妃也聞見了味兒，霎時沈下了臉，眉眼間滿是不耐煩，想狠狠地罵他一頓。
話到嘴邊卻又給咽回去了。
“還不快下去，找些熏香過來，去味。”低聲一喝，王太妃緊隨兩個侍女的腳步到了三香的面前，伸出食指使勁戳著彭城王的額頭，“做得有些過了，趕緊放下酒隨我進來，一身臭味，窩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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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駭人聽聞。
沈容姬點頭，內心也極為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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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說此人力氣比之黃門還要大，一個女孩兒，如何能比天天幹重活的男人還要生猛？”微瞇起雙眼，沈容姬更希望曹充華在此刻露出半點破綻，先前所言也純屬是胡編亂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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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擔心那幕後之人會阻礙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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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了殷紅的血。
曹充華驚得一楞，趕忙將自己的手帕遞向潤止，急道，“快幫她擦擦鼻血，大過年的可不易見血，不吉利啊！”回去後還得再沐浴一次。
“沒事。”沈容姬搶先接過手帕，堵住了鼻孔，腦袋還有些餘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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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怕是那一小塊鹿炙勾動了肝火。
隨後潤止掏出了幹凈的手帕，替換了曹充華那一塊，看著手心裏一片血紅，即便是洗幹凈了也不好再歸還給曹充華了。
“你這塊手帕給得也太及時了。”看了眼潤止出去的背影，沈容姬轉頭笑看曹充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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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充華也跟著笑了笑，裝作沒聽見，順道說起了司寶局走水一事。
“在你還未接手司寶局的時候，嬪妾偶然之下留意到那七八個宮娥並非全心全意為著司寶局好。也早就打算抽身離開了，好巧，玉美人同嬪妾的想法居然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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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嬪妾能留意到那些宮娥是其他人安插來的眼線，一向看慣了人的眼色的玉美人，不可能不清楚司寶局究竟是處於何種處境。看沈婕妤此時的神情，想必玉美人並未提醒你吧？”曹充華略有得意。
而後，曹充華搓手瞥了眼殿門外，主動說起了她好不容易才發現的眼線。
聊過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兩人皆有些坐不住了。
曹充華起身擡腳邁向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補充道，“對了，記得留意下你身邊那個話多的侍女，她近日過得可不好呦！”兩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換取了沈容姬的鼎力相助，實在是賺到了。
至於殺害容兒的兇手是何人，她完全不清楚，不過是借助那日在十裏香匆忙發現的宮娥進行的猜測，並無依據。
只向沈容姬說了事成之後再鄭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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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曹充華去後，迅速熬好了小粥的潤止端著回來了，一瞬間又去了準備洗臉用的水，身影都不曾停歇一會。
沈容姬用過熱乎乎的小粥後，感覺肚子很暖，身子也舒服了不少。
潤止捏著一根紅線，手裏抓著幾枚銅錢，笑著問道，“婕妤喜歡什麽樣式的紅結，方才曹充華說的有一點確實要註意下，該辟邪的時候是萬萬不能疏忽的，婢子存著的這幾枚銅錢也不知道婕妤喜不喜歡。”
擰幹了水，沈容姬自己動手清理汙血，偏頭敲了眼那一根紅線和三四枚不光亮的銅錢，想了下還是覺得麻煩。
於是擡手指了個方向，恰是妝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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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止利索地收起了物什，“婢子這就去拿來。”
殿內登時沈寂了下來。
倒吸一口氣，心煩的沈容姬一頭紮進去了水盆中，兩手撐著桌面，很快就擡起了頭。
弄得地上撒上了幾滴水，面部周圍滿是血腥味。
好在其臉上又見清明之色，那一抹微弱的迷茫終於消散。
沈容姬反覆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出錯不能出錯不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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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王一手提著酒壺，另一只手攬上了三香的細腰，狠狠地捏了一把，笑得十分猥瑣。
一踏進殿內，那一股子濃郁的酒味不容人抵抗地侵占了整個地盤，嗆得兩個負責伺候王太妃的侍女恨不得趕緊脫身。
很久不曾沾酒了的王太妃也聞見了味兒，霎時沈下了臉，眉眼間滿是不耐煩，想狠狠地罵他一頓。
話到嘴邊卻又給咽回去了。
“還不快下去，找些熏香過來，去味。”低聲一喝，王太妃緊隨兩個侍女的腳步到了三香的面前，伸出食指使勁戳著彭城王的額頭，“做得有些過了，趕緊放下酒隨我進來，一身臭味，窩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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