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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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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鄭元的“袖裏乾坤”困住,迦樓羅的想法是:又酷又帥又偉大的我,怎麽會輸?我只是粗心大意一時不慎,忘形而輕敵;

被九頭元聖變成小黃鸝,迦樓羅的念頭是:……這是陰溝裏翻船,誰能想到救你的人最壞心眼啊!

白玉隱於頑石中;黃金埋入汙泥裏,大鵬的靈魂卻有了小鳥的身軀……破開頑石方見玉,淘盡泥沙始見金,我大鵬金翅雕一定會威風的回來,氣吞山河,掀雷決電,拔地倚天……

他始終帶著一種洋洋得意自以為是的優越感。

在最黴最慘之際,這股自命不凡的派頭依然不變。

當然,鎮元子和九靈元聖都厲害(像金角大王、銀角大王那種被孫悟空揍得和孫子一樣的貨色,迦樓羅完全不會考慮把他們的名字寫在那賢者之石上,恥與為伍啊),可也不比自己厲害多少。

鎮元子,混到頂也就是地仙!

九頭元聖,永遠在太乙下面。

他們不過壽數長點,多吃幾年素,沒他酷沒他帥沒他飛得快。

而他,迦樓羅,在佛祖上面!“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去以六月息者也。”他曾經單槍匹馬滅了一個國家,強大,殘酷,暴力,冷冽,連佛祖都沒有和他戰鬥,而是用一塊血肉誘捕。

沒人能和他作對!誰也不成!

“放開我!我命令你放開我!”迦樓羅就是學不會禮貌用語,他的字典裏,“請”“拜托了”“謝謝”小的要用顯微鏡去看。

“你知道犯下多重的罪嗎?”

“乖乖照我說的做!”

“雜碎!”

——它撲扇翅膀提高速度想逃出生天,又叫又鬧(叫的都是吱吱啾啾的鳥語,不過九靈元聖字字都能聽懂),一刻不停,也不知道勞逸結合,已經一個多小時啦。

古代有句話“黃河尚有澄清日,豈可人無得運時”,意思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有可能最終發生,一個人總有時來運轉的時候。

請註意,黃河水一年比一年混濁,沙塵暴一年比一年狂暴,有人要戴防塵口罩,還有人戴防毒面具出門呢。現在該改為“黃河沒有澄清日,倒黴起來禍連連”。金翅大鵬雕已經步入生命裏最倒黴的時刻,鵬翅能騰九萬裏,如今化作小黃鸝,其實就算他拜在地上哀告,九靈元聖都不會放過他,何況他還那麽任性嘴巴壞。

九頭元聖忖度:大鵬精神那麽好,今天,明天,後天都不用餵,省糧食。

面對心虛的李叱咤,九頭元聖把頭一偏,十八只眼睛齊齊看著男孩,轉了話題:“鄭元要當李貞英的老師?”

“大哥二哥都讚成。”李叱咤有懷疑過鄭元的居心,可是找不到證據。

不過,他現在草木皆兵,已經看誰都是想搶自己妹妹的賊胚子啦。

九頭元聖唇的一角向上一揚,那是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可是,你依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哪裏……每一處都不對勁。”李叱咤握拳打了迦樓羅小黃鳥一下,看起來沒有使勁,不過迦樓羅一下子跌在一邊,痛苦地扭動,還翻白眼(九頭元聖壓抑了他的力量,他各方面就是一只凡鳥)。“有很多被紅線連上的人,可能對貞英不懷好意。”

他本人不怕仇敵多,可是想到妹妹的安全,他會怕啊,他不希望妹妹遇到壞人,置身險境。

“那麽,我來幫助你,無論是保護你妹妹,還是找出敵人。”九靈元聖念動咒語,變成了一只小奶貓,脖子上一圈是黑色的斑點,總共八個,琥珀色眼睛,粉色鼻頭,銀色胡須,體型不過巴掌大,喵嗚喵嗚聲聲萌。

似虎能緣木,如駒不伏轅 。

但知空鼠穴,無意為魚餐。

“……”李叱咤毫不掩飾自己的大吃一驚,用手指指著這小貓兒,“九靈元聖!

為什麽?”

寧可變成這種萌貓,都要幫我?

“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九頭元聖的頭腦剎那想到了太乙的臉,然後又在估算已知的被紅線牽連的人,該如何付出心力,如何應對和其戰鬥呢?

如果他們抱團攻過來,恐怕連自己也無法招架呢。“你不用擔心,有我這個幫手,好處很多的。”

觀世音,他好像從未有敗績哎,九靈元聖猜想,這才是最強最可怕的敵手,對這類型,根本無從下手啊。

元聖能嗅出害怕這種情緒,哪咤,哦,不,是李叱咤,在擔憂未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元聖貓咪跳到李叱咤肩頭,它的尾巴垂在他胸前,眼眸神光燦爛:“你認為,觀音是男是女?”

“觀音大士隨類應化,《華嚴經》說:‘勇猛丈夫觀自在’;但是民間常常喚她‘觀音娘娘’。”李叱咤真心無法給觀音劃分性別。

“孫悟空一直覺得觀音是女人,觀音一方面要孫悟空保護唐僧取經,一方面找太上老君再三借出了金爐童子和銀爐童子,造成第二十四難平頂山逢魔,第二十五難蓮花洞高懸。

孫悟空知道她特意找來仙童當妖精擋路,就咒她——活該一世無夫。”

李叱咤簡直忍俊不禁——這猴子連咒人都那麽有創意,以前光聽說他喜歡當“大聖”,當人家“孫爺爺”,沒料到對菩薩如此不尊重……(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我咒你一輩子當剩女!”)

氣氛和緩好多,元聖瞥了一眼還在鬧騰的迦樓羅:“先給它買個鳥籠吧。”

……

李叱咤來到鄭元的別墅,和大哥二哥說,要送給妹妹一只貓一只鳥,和她做個伴。

金咤挑刺——不過兩只凡間的畜生,哪有資格當貞英的寵物啊!想想看這些東西,智商低壽命短,若是死亡或者逃走,貞英還會傷心呢。

李叱咤反駁:“這是靈貓和靈鳥,很聰明的。”

——何止是貓、鳥,一個九頭獅子,一個金翅大鵬雕。

“聰明?”金咤可以自謙“我家兄弟都粗鄙的很”,但是對妹妹,寵愛推崇的無以覆加。在他過分美化的視角,貞英她美如珠玉,秀若芝蘭,純如冰雪,淡若煙雲,一顆彗心,體如半開玫瑰,聲似新鶯雛鳳,總之可以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往她身上堆砌。妹子要是豢養了貓啊,鳥啊,玩物喪志,更重要的一點,萬一有一天,她把寵物看的比自己還重要,要怎麽辦?多少菩薩神仙佛祖,對坐騎對寵物精心的比對弟子還好呢,反正金咤覺得,自己在授業恩師文殊那裏,遠遠比不上他的坐騎青獅子(哦,文殊養了不止一只獅子,在不同場合會用不同獅子,就好像成功男士不同西裝搭配不同花色的領帶),“慧極必傷。”

“好沒道理!

說到底,你就是不喜歡有寵物吸引貞英的註意力。

那幹什麽還要給她找師父,咱們自己教好啦。”李叱咤可不管大哥的想法。

反正,要把元聖送到妹妹身邊。

“一只也就罷了,居然一次來兩只。”木咤單純覺得照顧小動物好麻煩,若妹妹不喜歡啦,丟掉還是繼續養?怎麽養?何況這還是鄭元的房子,鳥兒亂拉貓耳亂抓,可對不起主人啊。“不過,若貞英喜歡……”

於是,二比一,李叱咤立刻抱著元聖,提著鳥籠,去見妹妹。

李貞英正在吃冰激淩,張開塞滿冰激淩的嘴問三哥:“哥!

吃嗎?”立刻舀了一勺香草冰激淩,送到哥哥嘴邊,要給哥品嘗。

“你自己吃吧。”李叱咤把九靈元聖貓咪和迦樓羅小鳥獻給妹妹看,他可以不和大哥二哥說實話,但是對妹妹,面對那純潔無暇的眼眸,他覺得不該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雖然為了她好,不能原原本本全說出來,他還是想盡量誠實,“其實,這貓原是我師父太乙天尊養的,名叫元聖,你別把它當做一般的寵物;至於這只鳥,元聖會看好它,你離它遠點。”

李貞英立刻放下冰激淩和勺子,把貓抱在懷裏,摸它的貓毛:“這是送我的嗎?它好漂亮!”再看了看迦樓羅小鳥:“這只鳥也好漂亮!”

“給它們取個新名字吧!”李叱咤想,元聖這個名字,太容易暴露真身。

“它原來叫元聖啊,是怎麽寫的啊?”貞英還在撫摸貓。

“元,就是元旦那個‘元’字;聖,是神聖的‘聖’。”

“那‘聖’就是齊天大聖那個‘聖’,唔,要避諱,以後叫它元元。”李貞英立馬取好了名字。

避諱——對於君主和尊長的名字,必須避免直接說出或寫出。

九靈元聖和李叱咤同時想:齊天大聖算什麽啊,為什麽要為他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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