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臺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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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章 臺風（九）
1941年4月24日淩晨三點半，巴士海峽外海。與井上成美匯合的南雲下令轉航西南，艦隊開始以20節迎風航行，為清晨戰機起飛做準備。
幾經損失，日本海軍航空兵素質驟降，連優秀空勤人員都所剩無幾。此時旗艦飛鷹號上，就發生一起事故，因操作失誤，升降機在將一架零戰送上甲板時，機尾卡在航空甲板和升降機之間，導致飛機損壞不得不推入大海。但南雲卻仿佛沒看到事故，靜靜地站在艦島旁的平臺上，豎著耳朵，警覺地昂著頭。
潮熱的空氣中，隱約的螺旋槳聲讓他心神不寧。聽聲音，似乎是一架偵察機，但問題是，整整一個小時，這架偵察機時近時遠一直在上空盤旋。這就是說，艦隊其實已經暴露。這讓他和軍官都很驚訝，想不通在黑燈瞎火中，偵察機是如何發現燈光全閉，無線電靜默的艦隊的。但不管是如何發現的，他的艦隊已經處於危險中。更糟糕的是，他現在還沒辦法驅逐這架討厭的偵察機，因為日本航母沒有夜間起降能力。而且開炮或打開探照燈的話，還可能將已經起飛的轟炸機給吸引過來。
他很討厭這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將軍！”此時，草鹿龍之介走出艦橋。跟著小澤在馬裏亞納吃敗仗後，他靠航母派的後臺，輾轉來到南雲手下當參謀。“是井上君的電報，他們要離開了。”南雲沒有回頭，木訥的輕輕一點頭。在捷一號計劃中，南雲艦隊的任務就是佯裝進攻巴士海峽，吸引中國海軍第21航母戰鬥群來進攻。這其中，井上成美與南雲短暫匯合後，需要使用南雲艦隊的無線電頻率，重新掉頭回萊特灣，繼續迷惑對手。
計劃非常覆雜，這也和日本海軍的參謀們有關，因為草鹿龍之介這些參謀認為，越是覆雜的作戰計劃，越是好計劃。
見南雲格外重視頭頂的偵察機，草鹿龍之介安慰道：“支那一定是利用無線電信號發現我們的，只要井上君帶信號離開，它們肯定會被吸引過去。”
“那就請他快一些。”南雲可不想在這裏等死，出發前山本就告知要保護好艦隊，爭取趕回去參加更重要的琉球攻防戰。所以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讓井上成美速速離開，把頭上的偵察機“帶”走。
第四艦隊一離開，頭頂的嗡嗡聲還真是越來越遠，讓南雲和日本軍官大松了口氣，以為偵察機被井上成美引開了。他們那裏知道，其實艦隊頭頂的電偵九偵察機，並沒被日本第四艦隊引走，而是收到了澎湖海軍41轟炸機中隊抵達的電報。
電偵九是一種用四發運九運輸機改裝的高空長程偵察機，不同於其它偵察機，它主要靠機體兩側的遠程警戒雷達。本來電偵九是空軍項目，起因是楊秋希望研制一款雷達預警機，所以技術人員為其安裝了警戒雷達，還首次使用晶體管計算機輔助。但試飛後才發現，目前技術下，雷達和計算機根本無法區分地面雜波，只有在雜波較弱的大海上，才能取得比較理想的偵查預警能力。但空軍總不能天天跑到海上來執行任務吧？最後在海軍的抗議下，空軍只好將三架改裝好的電偵九轉交給海軍。
“夜鷹三號、夜鷹三號、聽到請回答。”
“夜鷹三號收到。”
“右轉110度，上升到8000米，關閉所有電子設備。重覆一遍！右轉110度、上升到8000米……”
“明白，空域已經清理，隨時可以投彈。”
“長官，夜鷹三號離開了。”高曉磊摘下耳機，沖著前面的41中隊隊長龐松高聲呼喊。“很好，聯絡各機，下降到5500米。開啟雷達搜索海面，發現目標後向我匯報。”
“準備投彈，註意引導。”龐松的命令下，12架海轟七開始下降高度，他也扭頭看了看吊在機翼下的“回聲波”制導火箭彈。
“回聲波”火箭制導炸彈，從1938年開始研制，並與今年3月開始小批量裝備的一種新式炸彈。說更通俗點，就是空艦導彈，但因為目前還沒有導彈這個詞，所以海軍技術部稱其為制導火箭彈。不管是制導火箭彈還是空艦導彈，其實中國研制的速度並不快，因為德國也已經於去年年底試射成功HS293“空中魚雷”。但因為關鍵的固體火箭發動機沒取得突破，所以還未進入實戰。
其實中國火箭技術研制很早，3010工程中就有大量的火箭項目，加上現成圖紙，在這方面強於歐美。一直沒有裝備類似V2的彈道導彈，完全是因為電子技術不成熟。要知道，目前的陀螺制導已經非常精密，那為何導彈精度不高呢？原因就在於發動機控制。現在的火箭發動機還在使用機械控制，而機械控制是有延遲性的。大家想，以秒計算速度的情況下，切斷燃料噴口的速度哪怕延誤一秒，其精度也可想而知。
不過反艦導彈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它不需要關閉噴口。而且“回聲波”采用的制導方式與德國HS293完全不同，它使用的是雷達主動引導，就是“發射後不管”的概念。彈體外形也更像美國的“MK-9蝙蝠”導彈，但尾翼是十字型，而不是蝙蝠的工字型。“回聲波”由鋁、鋼板和膠合板制成，全長3.9米，翼展為3米，總重為950公斤，最大速度480公裏/小時，最大攻擊距離35公裏。頭部整流罩內安裝有一臺“信號兵”小型雷達，雷達後面是彈頭，內裝450公斤奧克托金猛炸藥。
至於精度什麽的，就不要考慮了，畢竟現在是1941年，光是電磁雜波，就不是目前技術能克服的。海軍之所以裝備它，完全是因為它讓海軍獲得了在對方高炮射程外打擊敵人的手段，還能在夜間對目標實施攻擊，而且也不需要像“滾雷”無線電炸彈那樣，長時間盤旋在目標上空。
“發現目標！”
淩晨四點整，41中隊的機載雷達捕捉到南雲艦隊後，48臺引擎發出的嘈雜轟鳴，也同時驚動了正在為起飛做準備的日本水兵。“還要多久？”這麽大的聲音，南雲頓時情知不妙，大聲詢問日出時間。
“距離日出還有60分鐘！”
日軍沒有雷達，更別提夜戰飛機，此時升空根本沒法作戰。但南雲也不敢把飛機堆在甲板上：“敵空襲接近！全體進入作戰準備，讓飛機快點起飛！”正值起床時間，很多水兵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匆匆跑上甲板進入戰位。飛行員也急匆匆的鉆進駕駛艙，等待起飛信號。
南雲艦隊忙作一團時，高曉磊也發現一個嚴重問題。因為雷達根本沒法分辨那艘是航母，那艘是驅逐艦。“管它呢，打出去再說。”龐松就開明多了，反正“回聲波”是靠雷達自主引導，立即下令護航戰鬥機投擲照明彈，為測距提供參數。
一串大型照明彈從天而降後，精神高度緊張的南雲艦隊立刻噴出無數道火線，同時艦上的探照燈也全部打開，對準頭頂來回掃視。“哈哈……快看，他們把我們當成水平轟炸機了。”一看日軍的高炮火力角度，高曉磊頓時哈哈大笑。因為南雲把41大隊當成普通轟炸大隊，所以每一門高炮都調到最大仰角。
“別笑了，快告訴我距離。”龐松瞪了眼，詢問參數。
目前的雷達測距還不成熟，回聲波又有嚴格的作戰距離限制，所以夜間還需要靠照明彈提供視距參數。
“50公裏。”
“打開火箭雷達，發射距離設定在20公裏。”不同於未來的反艦導彈，目前的“回聲波”還很原始，發射前就要先打開引導雷達。為增大命中率，龐松決定在20公裏處發射。但即使這個距離，大部分日軍高炮依然望塵莫及，所以機群有足夠的時間脫離戰圈。
“發射！”
“1號彈安全脫離。”
“2號彈安全脫離。”
下令發射後，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看向舷窗。只見機翼下的“回聲波”先是脫離掛架墜落百餘米後，尾部猛然噴出一道橘紅色的尾焰，然後迅速從5000米高度，向海面俯沖下去。
“看！那是什麽？”
“呦西，真是漂亮。”
橘紅色的火箭尾焰，在黑暗中格外美麗。當一枚“回聲波”從護航的時雨號驅逐艦頭頂飛過時，上面的信號兵甚至還發出嘖嘖之聲。可當火焰陡然下落，狠狠撞上旁邊的淩波號驅逐艦，並在甲板發生猛烈爆炸後，時雨號的水兵才嚇得渾身哆嗦。
“射擊！射擊！不要停止！”
無數的高炮，都對準了神秘尾焰，但炮彈哪能捕捉到小巧的導彈。艦隊裏霎時亮起一團團的火球。“1，2，3……6。”左等右等再也沒有任何火球後，龐松和飛行員們都苦笑起來。整整24枚雷達引導的“回聲波”，居然只有六枚命中目標，真是慘不忍睹。
但就在大家洩氣時，一直在觀察的高曉磊卻陡然尖叫起來：“看！打中了一艘航母！”
“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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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4月24日淩晨三點半，巴士海峽外海。與井上成美匯合的南雲下令轉航西南，艦隊開始以20節迎風航行，為清晨戰機起飛做準備。
幾經損失，日本海軍航空兵素質驟降，連優秀空勤人員都所剩無幾。此時旗艦飛鷹號上，就發生一起事故，因操作失誤，升降機在將一架零戰送上甲板時，機尾卡在航空甲板和升降機之間，導致飛機損壞不得不推入大海。但南雲卻仿佛沒看到事故，靜靜地站在艦島旁的平臺上，豎著耳朵，警覺地昂著頭。
潮熱的空氣中，隱約的螺旋槳聲讓他心神不寧。聽聲音，似乎是一架偵察機，但問題是，整整一個小時，這架偵察機時近時遠一直在上空盤旋。這就是說，艦隊其實已經暴露。這讓他和軍官都很驚訝，想不通在黑燈瞎火中，偵察機是如何發現燈光全閉，無線電靜默的艦隊的。但不管是如何發現的，他的艦隊已經處於危險中。更糟糕的是，他現在還沒辦法驅逐這架討厭的偵察機，因為日本航母沒有夜間起降能力。而且開炮或打開探照燈的話，還可能將已經起飛的轟炸機給吸引過來。
他很討厭這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將軍！”此時，草鹿龍之介走出艦橋。跟著小澤在馬裏亞納吃敗仗後，他靠航母派的後臺，輾轉來到南雲手下當參謀。“是井上君的電報，他們要離開了。”南雲沒有回頭，木訥的輕輕一點頭。在捷一號計劃中，南雲艦隊的任務就是佯裝進攻巴士海峽，吸引中國海軍第21航母戰鬥群來進攻。這其中，井上成美與南雲短暫匯合後，需要使用南雲艦隊的無線電頻率，重新掉頭回萊特灣，繼續迷惑對手。
計劃非常覆雜，這也和日本海軍的參謀們有關，因為草鹿龍之介這些參謀認為，越是覆雜的作戰計劃，越是好計劃。
見南雲格外重視頭頂的偵察機，草鹿龍之介安慰道：“支那一定是利用無線電信號發現我們的，只要井上君帶信號離開，它們肯定會被吸引過去。”
“那就請他快一些。”南雲可不想在這裏等死，出發前山本就告知要保護好艦隊，爭取趕回去參加更重要的琉球攻防戰。所以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讓井上成美速速離開，把頭上的偵察機“帶”走。
第四艦隊一離開，頭頂的嗡嗡聲還真是越來越遠，讓南雲和日本軍官大松了口氣，以為偵察機被井上成美引開了。他們那裏知道，其實艦隊頭頂的電偵九偵察機，並沒被日本第四艦隊引走，而是收到了澎湖海軍41轟炸機中隊抵達的電報。
電偵九是一種用四發運九運輸機改裝的高空長程偵察機，不同於其它偵察機，它主要靠機體兩側的遠程警戒雷達。本來電偵九是空軍項目，起因是楊秋希望研制一款雷達預警機，所以技術人員為其安裝了警戒雷達，還首次使用晶體管計算機輔助。但試飛後才發現，目前技術下，雷達和計算機根本無法區分地面雜波，只有在雜波較弱的大海上，才能取得比較理想的偵查預警能力。但空軍總不能天天跑到海上來執行任務吧？最後在海軍的抗議下，空軍只好將三架改裝好的電偵九轉交給海軍。
“夜鷹三號、夜鷹三號、聽到請回答。”
“夜鷹三號收到。”
“右轉110度，上升到8000米，關閉所有電子設備。重覆一遍！右轉110度、上升到8000米……”
“明白，空域已經清理，隨時可以投彈。”
“長官，夜鷹三號離開了。”高曉磊摘下耳機，沖著前面的41中隊隊長龐松高聲呼喊。“很好，聯絡各機，下降到5500米。開啟雷達搜索海面，發現目標後向我匯報。”
“準備投彈，註意引導。”龐松的命令下，12架海轟七開始下降高度，他也扭頭看了看吊在機翼下的“回聲波”制導火箭彈。
“回聲波”火箭制導炸彈，從1938年開始研制，並與今年3月開始小批量裝備的一種新式炸彈。說更通俗點，就是空艦導彈，但因為目前還沒有導彈這個詞，所以海軍技術部稱其為制導火箭彈。不管是制導火箭彈還是空艦導彈，其實中國研制的速度並不快，因為德國也已經於去年年底試射成功HS293“空中魚雷”。但因為關鍵的固體火箭發動機沒取得突破，所以還未進入實戰。
其實中國火箭技術研制很早，3010工程中就有大量的火箭項目，加上現成圖紙，在這方面強於歐美。一直沒有裝備類似V2的彈道導彈，完全是因為電子技術不成熟。要知道，目前的陀螺制導已經非常精密，那為何導彈精度不高呢？原因就在於發動機控制。現在的火箭發動機還在使用機械控制，而機械控制是有延遲性的。大家想，以秒計算速度的情況下，切斷燃料噴口的速度哪怕延誤一秒，其精度也可想而知。
不過反艦導彈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它不需要關閉噴口。而且“回聲波”采用的制導方式與德國HS293完全不同，它使用的是雷達主動引導，就是“發射後不管”的概念。彈體外形也更像美國的“MK-9蝙蝠”導彈，但尾翼是十字型，而不是蝙蝠的工字型。“回聲波”由鋁、鋼板和膠合板制成，全長3.9米，翼展為3米，總重為950公斤，最大速度480公裏/小時，最大攻擊距離35公裏。頭部整流罩內安裝有一臺“信號兵”小型雷達，雷達後面是彈頭，內裝450公斤奧克托金猛炸藥。
至於精度什麽的，就不要考慮了，畢竟現在是1941年，光是電磁雜波，就不是目前技術能克服的。海軍之所以裝備它，完全是因為它讓海軍獲得了在對方高炮射程外打擊敵人的手段，還能在夜間對目標實施攻擊，而且也不需要像“滾雷”無線電炸彈那樣，長時間盤旋在目標上空。
“發現目標！”
淩晨四點整，41中隊的機載雷達捕捉到南雲艦隊後，48臺引擎發出的嘈雜轟鳴，也同時驚動了正在為起飛做準備的日本水兵。“還要多久？”這麽大的聲音，南雲頓時情知不妙，大聲詢問日出時間。
“距離日出還有60分鐘！”
日軍沒有雷達，更別提夜戰飛機，此時升空根本沒法作戰。但南雲也不敢把飛機堆在甲板上：“敵空襲接近！全體進入作戰準備，讓飛機快點起飛！”正值起床時間，很多水兵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匆匆跑上甲板進入戰位。飛行員也急匆匆的鉆進駕駛艙，等待起飛信號。
南雲艦隊忙作一團時，高曉磊也發現一個嚴重問題。因為雷達根本沒法分辨那艘是航母，那艘是驅逐艦。“管它呢，打出去再說。”龐松就開明多了，反正“回聲波”是靠雷達自主引導，立即下令護航戰鬥機投擲照明彈，為測距提供參數。
一串大型照明彈從天而降後，精神高度緊張的南雲艦隊立刻噴出無數道火線，同時艦上的探照燈也全部打開，對準頭頂來回掃視。“哈哈……快看，他們把我們當成水平轟炸機了。”一看日軍的高炮火力角度，高曉磊頓時哈哈大笑。因為南雲把41大隊當成普通轟炸大隊，所以每一門高炮都調到最大仰角。
“別笑了，快告訴我距離。”龐松瞪了眼，詢問參數。
目前的雷達測距還不成熟，回聲波又有嚴格的作戰距離限制，所以夜間還需要靠照明彈提供視距參數。
“50公裏。”
“打開火箭雷達，發射距離設定在20公裏。”不同於未來的反艦導彈，目前的“回聲波”還很原始，發射前就要先打開引導雷達。為增大命中率，龐松決定在20公裏處發射。但即使這個距離，大部分日軍高炮依然望塵莫及，所以機群有足夠的時間脫離戰圈。
“發射！”
“1號彈安全脫離。”
“2號彈安全脫離。”
下令發射後，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看向舷窗。只見機翼下的“回聲波”先是脫離掛架墜落百餘米後，尾部猛然噴出一道橘紅色的尾焰，然後迅速從5000米高度，向海面俯沖下去。
“看！那是什麽？”
“呦西，真是漂亮。”
橘紅色的火箭尾焰，在黑暗中格外美麗。當一枚“回聲波”從護航的時雨號驅逐艦頭頂飛過時，上面的信號兵甚至還發出嘖嘖之聲。可當火焰陡然下落，狠狠撞上旁邊的淩波號驅逐艦，並在甲板發生猛烈爆炸後，時雨號的水兵才嚇得渾身哆嗦。
“射擊！射擊！不要停止！”
無數的高炮，都對準了神秘尾焰，但炮彈哪能捕捉到小巧的導彈。艦隊裏霎時亮起一團團的火球。“1，2，3……6。”左等右等再也沒有任何火球後，龐松和飛行員們都苦笑起來。整整24枚雷達引導的“回聲波”，居然只有六枚命中目標，真是慘不忍睹。
但就在大家洩氣時，一直在觀察的高曉磊卻陡然尖叫起來：“看！打中了一艘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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