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零章四方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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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零章 四方雲動
東京。
“將軍，你總算回來了。永野大將剛才還來電話，讓您到後立刻去見他。”等在機場的黑島龜人畢恭畢敬，像個學生。
山本回頭看了看自己乘坐的美國道格拉斯公司DC3客機，暗暗感慨，這個世界恐怕也只有美國才具備超越中國的航空實力。“是大陸要開戰了？還是因為支那新戰列艦？”收回目光上車後，他才問起突然召回自己的原因。
“都有原因，但最大的恐怕還是支那新戰列艦讓很多人害怕了。這幾天永野大將接到很多電話，都是請求盡快開工超大和的！大將還上呈天皇陛下，準備讓您出任聯合艦隊長官！”黑島龜人註意到山本看美國出售給日本的這款運輸機的眼神。中國遠程戰機群已經引起世界轟動，據說只用了33天，就已經將七八個師運抵沙特。這種能力，讓身處門口的日本上下非常緊張。所以最近國內再次加緊了新式戰機的研制，但就在大家以為支那要靠戰機取勝時，卻收到了山東號戰列艦下水的新聞。
作為海軍即國運的島國，山東號對日本的沖擊太大！未舾裝完就超過五萬噸，采用方形船艉，前後十二門40.6公厘/L50艦炮，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僅比大和的46公厘艦炮稍差而已。
“讓我出任聯合艦隊長官？很好！”山本五十六似乎並不驚訝自己能出任聯合艦隊總司令，淡淡地回了句後，就轉到山東號上。他也擔心，但沒有其他軍官那麽急躁，因為安達曼海戰已經證明，戰列艦是一種快要過時的武器。當然，如果能得到撥款，也是可以造幾艘的，如果撥款不足還不如建造更便宜的航空母艦，所以他反而更關心新飛機的事情。
說起新飛機，黑島龜人仿佛換了個人，滿面的激動：“掘越二郎閣下的新飛機已經通過測試！測試的情況看，新飛機的速度很快，機動棒，航程也大，3000米以下的垂直爬升能力，已經能媲美德國BF109戰鬥機！可以輕松擊落我們目前的所有飛機，從數據看更是遠遠超過支那空軍的化蛇戰鬥機。三菱公司已經向航空部保證，兩個月後第一批15架就能交付。”
“能對付支那海軍的厲風艦戰嗎？”
“……我們沒有厲風艦戰數據，但從幾次遭遇的觀察分析，掘越君和試飛員說至少不會輸給他們，或許正式定型後的性能還有超出。”
“很好！太好了！帝國終於有一款好飛機了！催催航空部，讓他們加快速度，將美國出售給我們的鋁全部交給三菱公司！要盡快生產出來裝備。”聽到好消息，山本五十六大松口氣。
“全部？但是陸軍正在加緊生產一式戰機和重爆機，二式戰機聽說也試飛成功，他們也盯著這批美國鋁呢。”黑島龜人的話讓山本五十六再次皺皺眉，換做以前他不會管陸軍死活，但中國空軍的遠程力量太強，本土防禦的重要性一下子超過了海軍要求，所以資源缺乏又成了麻煩。
說心裏話，如果早知道楊秋還藏著這樣一手，他和永田鐵山拼死也不會答應出兵南下！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竭盡全力想辦法為帝國積攢決勝的力量。所以想想說道：“問一下三菱公司，有沒有可能派人去幾內亞建一座新飛機工廠，最好能在那裏建設成套的工業設施。那裏有足夠的帝國子民和資源，這樣可以減少運輸的時間，還可以為帝國保存一些實力。”
黑島龜人明白他的意思，本土始終是搬不走的，但如果有支那飛機夠不著的工業補充地，起碼不會毫無還手之力。“我會安排的，南面有非常多的小型工廠，我們還在吉大港和加爾各答繳獲了很多機器設備，我會盡快安排船只轉運過去的。大將，你想過沒有，美國現在還需要我們，是不是可以動用我們的海軍特別經費，秘密購買一批機器設備運到哪裏去呢？”
海軍特別經費是為南下消耗戰準備的，但沒想到這次南下會如此順利，所以海軍還控制著幾千萬經費。山本五十六想想也對，捏著錢是沒有用的：“我會向永野大將建議的，你們要盡快的工作起來。對了，還有支那戰列艦的新消息嗎？”
黑島龜人是航空派，但也很喜歡戰列艦。其實像他這樣搖擺於航空和戰艦的日本海軍軍官有很多，面前的山本五十六也是。所以山東號曝光後，他就非常關註：“已經抵達崇明島開始舾裝工作。支那人的保護非常嚴格，有嚴密的防潛網，據說島上已經部署一百多架厲風艦戰和兩個高炮團，前往崇明島的渡船也都開始接受國民警衛隊的檢查。”
“不過米國和歐洲倒是有很多消息。據說米國海軍部已經拒絕了建造衣阿華級戰列艦，要求重新設計。德國也開始建造興登堡級戰列艦，還要安裝42公厘艦炮。意大利、法國和英國也都在討論是否要繼續建造更強的戰艦……將軍，現在大家都在討論，要不要建造超大和來對付支那的12門40.6公厘艦炮。”
“從照片看，支那使用的是五十倍身管，雖然具有一定的威脅，但支那的冶金技術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我們還不知道。假如冶金技術和我們一樣，那麽它就不是大和的對手。但是……他們之前利用德國和法國的關系，得到大量高級技術，還有數十萬的歐洲技術人員曾經幫助過他們，所以我也無法確定。當然，要是有撥款的話，可以考慮建造超大和的。”山本五十六實話實說。他卻對情報部門的無能非常憤恨，因為這影響到對支那新戰列艦威力的判斷。
黑島龜人當然也希望海軍主力艦越來越多，聽山本說要看軍費撥款，立刻湊到跟前壓低聲音：“山本君不知道嗎？陸軍憲兵從緬甸、馬來亞、印度這些地區運回幾百噸的黃金，據說已經被天皇陛下存入了私人金庫裏！而且他們還打探到，菲律賓國庫裏有51噸黃金，32噸白銀、140噸銀幣和兩千多萬美國財政公債和大量寶石！”
“現在的局勢也有利於我們！就在昨天，蘇聯大使已經面見首相。河野君告訴我，蘇聯要求我們在兩周後封鎖海巽他海峽和馬六甲海峽。我認為，開戰時間應該就是兩周後！而且支那的大使也在昨天下午找廣田弘毅外相談判樺太島油田租借權的事情，他們已經答應將租借權延長一年，據說最遲三天後就會簽約！這應該也是開戰的信號，想故意的用這種辦法緩和與我們的關系。所以永野大將認為，只要支那和蘇聯開戰，我們就應該迅速拿下北馬裏亞納和菲律賓。呵呵……除了金庫外，影佐禎昭說，那裏的富商是非常有錢的！”
即使不為錢，考慮到越來越困難的補給，菲律賓也是不得不動手的。至於美國人的心思山本五十六也猜到一點，為一個所謂的美菲保護條約和托管的北馬裏亞納群島，羅斯福還不會介入，否則也不會有向日本出售DC3飛機和大量原材料的事情。美國的夢想是讓日本海軍站出來，那麽不妨多利用利用。有一年緩沖時間，就能從東南亞運回更多物資和原材料，挖掘出更多金銀珠寶。但有件他還是不放心，現在是一艘超級戰列艦下水，一年後又會有幾艘呢？除了超級戰列艦和遠程飛機外，是不是還有其它秘密武器存在？
說到底，大海對面的中國已經不是腐朽滿清，楊秋紮紮實實的二十年基礎工業和義務教育，實在是改變太大！目前的工業總量已經遠遠甩開日本，鋼鐵產量甚至已經突破四千萬噸了！還有那些可以輕易從上海覆蓋日本全境的飛機……恐怕有一年緩沖，戰爭的前景也不是很好。
但他什麽也改變不了，在政府的宣傳下，日本全國已經陷入南洋財富的狂熱中，戰車已經剎不住了。作為帝國海軍軍官，能做的就是想出辦法，擊敗對手，即使不能征服，也必須將他們限制在近海！黑島龜人看出他的心思，壓低的聲音猶如一只餓狼：“支那楊秋是位很好的領導者，他很重視教育，所以將每年6月第三周的第一天定為公眾假期，讓父母能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他自己也會挑選一家去參加。這個習慣已經維持19年，所以……不應該跟著他的腳步，一年只是他們的想法，帝國是不應該遵守的！”
山本五十六點了點頭。
******
歐亞的兩個最大版圖國家終於要沖撞了！
蘇軍大規模調動是瞞不住人的，從西伯利亞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到伊朗的阿瓦士，五千公裏的漫長戰線上！數以萬計的士兵如同遷徙的蟻群向東蠕動。就在蘇聯鐵路線運輸量暴增的同時，中國境內通往西北方向的三條鐵路線同樣被擠滿。每隔10分鐘，就有一列包裹嚴實的軍列呼嘯而過，從甘肅、包頭出發的卡車更是綿延百裏！不僅如此，在越來越大的威脅面前，國防軍總參謀部還再次調用兩支戰略運輸大隊，修改機身編號後向西北和波斯灣輸送人員物資。在短短33天內，僅波斯灣航線上就往返起降6748架次，將8個師和炮兵、獨立團等總計15萬士兵和6千噸物資運抵沙特。
到7月15日，中國國防軍波斯灣集團軍的戰區內，已經雲集起1513架各類作戰飛機、1056輛坦克、3122輛裝甲車、4577門各類火炮的龐大兵力。同樣，依靠鐵路的蘇軍增兵更快！總計18個步兵師、2個山地步兵師、2個騎兵師、3個航空兵師、3個坦克師和各類獨立部隊，總計31萬大軍從近在咫尺的高加索，源源不斷開進伊朗。
西北三號要塞，卡拉庫姆要塞內戰鼓急促。巨大地三聯裝305毫米要塞炮指向西面，雷達日夜不停地掃描著邊境方向，操作雷達的士官，目光幾乎沒離開過操作臺上的PPT平面顯示器。一線的機場內，戰鷹敞開艙蓋，值班的飛行員身著羊皮夾克，插著手槍，不敢有絲毫倦怠。
“立正！”
大步走進要塞指揮中心後，滿滿當當的軍官立正敬禮。楊秋向將軍們回禮後，摘下手套，坐在會議桌正對地圖的一面，沈聲道：“開始匯報！”
章唯走到畫滿各式各樣箭頭和虛線的地圖前，拿起教鞭。這位和劉明詔一起為德軍服役，在歐戰泥潭裏摸爬滾打的少將現在是總參作戰部參謀。這個位置上的每一位前任都赫赫有名，張孝準、秦章書、朱培德、李宗仁、白崇禧、劉明詔……全都成為國防軍頂梁柱！現在終於輪到他了。
但他卻沒有興奮，反而臉色凝重，指著大幅的歐亞地圖介紹部署：“截至上月底，蘇軍最高統帥部已經對境內的部隊進行重新組編，總計55個集團軍，31個坦克師、35個航空兵師……總兵力截至上月，已經超過510萬！其中，我國西北外的西伯利亞，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總計有12個集團軍，94個師！在阿富汗和土庫曼有5個集團軍，總計22個師！高加索和裏海有7個集團軍，總計31個師！再加上已經進入伊朗28個師，總兵力233萬！烏拉爾以東方向還有約57個小編制民兵師，約30萬。”
“目前抵達伊朗的蘇軍部隊有步兵第25軍，轄步兵51、62、119三個師，第45軍，轄48、271、276師，第61軍，轄63、70、76師，第65軍，轄22、95、174師；第67軍，轄23、130、166師；第82軍：轄235、241、250師。高加索山地步兵63、76師、坦克第6、24師、第136師，騎兵第62、64師……及若幹獨立坦克團和防空師。其中25軍來自西南軍區，45軍原來是莫斯科的預備隊，屬於比較能打的部隊。”
“從德國購買的BF109戰鬥機和HE111轟炸機中的部分，和325架I16、51架米格1戰鬥機、40架TB3轟炸機……總計1133架已經部署在伊朗。蘇聯還從年初開始仿造JU52運輸機和HE111轟炸機，但BF109因發動機工藝不過關沒有成功。此外！已經確定，今年下半年HE111、米格3、拉格3和伊爾2這四種新飛機將逐步投產……”
“目前，我軍的部署基本就位。駐守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以東的是何錫藩上將的第9軍、趙炳南中將的21軍、烏梁海李宗仁中將第7軍、東哈薩克是龍雲中將第5軍、何應欽中將第20軍、阿拉木圖是戴錦堂中將的第15軍、碎葉李玉國中將第16軍、安集延謝汝翼上將第14軍、羅佩金中將第19軍和103中央警衛師、阿富汗孫傳芳中將第10軍、波斯灣白崇禧中將第4軍、朱建德中將第18軍。西婆羅洲張自忠中將第11軍，海軍陸戰隊第2、3師、蘇門答臘第1空降師、朝鮮是廖仲秋中將12軍和胡景冀中將的第33軍。”
“在烏魯木齊、貝爾加、喀什和甘肅還有預備隊第6軍、第20軍、22、23和31軍……整個西北地區空軍有25個戰鬥大隊（小隊4架、中隊22架、大隊118架）、10個攻擊機大隊、15個轟炸機大隊，23個運輸大隊，總計8496架戰鬥飛機。”
“美國對我們進行物資采購限制後，波斯灣集團軍已經於上月初和意大利達成石油換彈藥的協議，還開始向巴西、智利和墨西哥采購糧食彈藥。加上空軍的運輸，只要空中航線不斷，目前的儲備就可以維持三到四次中型戰役，維持到明年年底沒有問題。如果能奪回伊朗，還可以堅持更久些。”
“蘇軍的動向？”
“從偵察機和情報分析，和我們想的一樣，蘇軍將主要突擊點定在地勢平坦的東哈薩克和江布爾州。目前，蘇軍在這兩個地區總計部署了6個集團軍！分別是第2、7、15、16、24和25集團軍。加起來總計有41個步兵師、12個坦克旅和相關獨立部隊，還有19個獨立炮兵團，1500餘架各類飛機，總兵力57萬！昨天下午起，蘇軍伊朗方面軍、哈薩克方面軍和烏茲別克方面軍已經開始為坦克旅和裝甲團補充油料彈藥，所有飛機也都加油待命。”
“綜合這些看，總參預測認為最遲一周蘇軍就會發動進攻，但具體將以何種方式引發還不能確切查明。初步推演看，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現在不適合主攻，因為現在的葉尼塞河流量大，我們又沿著東岸向北部署了430公裏長的地雷帶，且西北二號要塞就在距離城市東面三十公裏的薩彥嶺上，所以不具備進攻的突然性。安集延易守難攻，也有要塞和空軍配合駐防，加之四周山脈林立，我們在這裏部署有兩個軍，同樣不具備一口氣拿下的可能。結合近年蘇軍加強坦克部隊和伊朗戰役來分析，我們認為，蘇軍最可能是同時在波斯灣和哈薩克方面，以大規模突然襲擊，其餘地區防守的方式，引發整個戰爭的概率最大！”
“總參謀部的初步建議是，一旦受到襲擊，波斯灣集團軍配合中亞集團軍阿富汗第10軍，以強攻阿瓦士和赫拉特為主！哈薩克方向則佯裝猝不及防大步後撤，吸引敵主力深入後，以卡拉庫姆要塞和塞米巴拉金斯克互為犄角，利用空軍和要塞消耗敵有生力量後，擇機擇時發起反擊！同時，貝爾加戰區（葉尼塞河以西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屬於伊爾庫茨克貝爾加戰區）副攻，主要以遠程打擊火炮和戰機摧毀西伯利亞鐵路和一線有生力量，其餘地區暫以僵持防守為主……”
楊秋聽著匯報，突然間有些失神。等待二十八年，準備了二十八年，現在終於要來了！能否利用這場戰場徹底完成國家工業化，提高民族的凝聚力，實現亞洲一體化進程呢？當一個比後世更大的聯盟隱隱浮現，又需要付出多大代價獲得勝利呢？每每回憶起歷史上破壞巨大而慘烈，付出無數生命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他還是很緊張。
坐在旁邊的岳鵬發現他失神後，悄悄地用腳踢了踢他：“總統，現在還有些小麻煩。伊本沙特和沙特政府擔心自身的地位和安全，不同意讓我們使用沙特基地先動手。堅持只有當蘇軍先進攻，才可以從他們國境內發起進攻。其次，禮薩汗還是不同意退位，堅持要殺回德黑蘭。”
沙特的態度是有些麻煩，但這也不能怪人家，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首先要考慮自己的政權。阿拉伯世界和伊朗本來就矛盾重重，所以如果沒有直接的威脅，沙特政府讓中國從自己國土上出手救伊朗，反而會被阿拉伯世界認為是叛徒。加上英軍卡住科威特和伊拉克，蘇軍進軍的線路就斷了，所以他們也不急。
禮薩汗更是麻煩，他不下臺，國內摩薩臺等人就沒有臺階，所以楊秋想想後向方瑞擺擺手：“你現在就去，請禮薩汗和納迪爾沙去烏魯木齊，我回頭在那裏見他們。再幫我聯系蕭靳雲，讓他挑幾個懂俄語和德語的人，最好是能熟悉波蘭的，再讓羅文虎挑選些偽裝高手，帶上拍攝設備去蘇聯斯摩棱斯克市的卡廷森林待命。”
“卡廷森林？”眾人莫名其妙，說不定下一秒戰爭就爆發了，這時去蘇聯境內搞破壞是不是晚了點？而且，斯摩棱斯克……炸光了也不會影響這邊的大局吧？
楊秋不想解釋，向岳鵬點了點頭。
岳鵬站了起來：“起立！現在宣布總參任命！晉升秦章書為共和國一級上將，任西北方面總司令！邱文彬晉升一級上將，任南洋方面總司令！張孝準晉升一級上將，東北方面總司令！方維晉升一級上將，任陸軍總司令兼華北戰區總司令！朱培德晉升二級上將，任西南方面總司令！”
“孫傳芳晉升二級上將，任中亞和阿富汗集團軍戰區司令。何錫藩晉升二級上將，任西伯利亞集團軍司令！白崇禧中將，任波斯灣集團軍戰區司令！徐樹錚晉升二級上將，任哈薩克斯坦集團軍戰區司令！梅生晉升二級上將……”
命令剛宣讀完，會議室內頓時嗡嗡一片。梅生、秦章書、邱文彬等等都是從內戰一直打到現在的，張孝準更是被認為是能接過蔡鍔班的上將，就算白崇禧級別低了點，但他的信仰和早年在波斯灣打下的私人關系，大家也能接受。但徐樹錚……自從歐戰後就一直任作戰部參謀，三年前還被調到後勤，好多人就不服氣了。
但大家不敢問楊秋，只得用目光去岳鵬。
岳鵬同樣沒有解釋，其實這件事只有他和宋子清知道底細。徐樹錚是有真本事，尤其是善於組織！只因為歐戰中和李烈鈞爭鋒，事後還故意拿民黨身份說事，所以被楊秋故意按住。誰也沒想到，這一按就是二十多年。但讓人欣慰的是，這把小扇子總算沒自暴自棄，不僅在任參謀期間完成了全部國防大學學業，還前往十二國考察學習，指揮過四次國之利刃演習，這幾年又把後勤打理的僅僅有條，如果不是被按的太久，恐怕早已超過張孝準。
論打仗，西北這邊一堆的好手，龍雲、何應欽、李玉國都比他厲害，之所以啟用他，除了考慮到年紀給他一個晉升一級上將甚至元帥的機會外，也是考慮蘇聯一旦大規模偷襲，自己這邊肯定會出現短暫混亂，需要一位能迅速撥亂反正長於組織的將軍坐鎮。
雖然大家有諸多疑慮，但國防軍從建設初就嚴格要求服從命令，尤其是這個時候，誰敢翹尾巴輕則免職重則就是槍斃！
徐樹錚在旁邊更是眼中晶瑩，他等這天實在是太久太久。
開完會後，楊秋又和徐樹錚、何錫藩等人商量了一下具體戰術打法，這才準備回去睡覺。走到門口時，徐樹錚剛想向楊秋和岳鵬道謝，身後響起了急促的高喊聲。
“總統！總理急電！剛才，蘇聯大使潘友新面見總理……向我們下達了從阿富汗和沙特撤軍的最後通牒！”
楊秋看看表，現在是1939年7月26日，夜11點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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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將軍，你總算回來了。永野大將剛才還來電話，讓您到後立刻去見他。”等在機場的黑島龜人畢恭畢敬，像個學生。
山本回頭看了看自己乘坐的美國道格拉斯公司DC3客機，暗暗感慨，這個世界恐怕也只有美國才具備超越中國的航空實力。“是大陸要開戰了？還是因為支那新戰列艦？”收回目光上車後，他才問起突然召回自己的原因。
“都有原因，但最大的恐怕還是支那新戰列艦讓很多人害怕了。這幾天永野大將接到很多電話，都是請求盡快開工超大和的！大將還上呈天皇陛下，準備讓您出任聯合艦隊長官！”黑島龜人註意到山本看美國出售給日本的這款運輸機的眼神。中國遠程戰機群已經引起世界轟動，據說只用了33天，就已經將七八個師運抵沙特。這種能力，讓身處門口的日本上下非常緊張。所以最近國內再次加緊了新式戰機的研制，但就在大家以為支那要靠戰機取勝時，卻收到了山東號戰列艦下水的新聞。
作為海軍即國運的島國，山東號對日本的沖擊太大！未舾裝完就超過五萬噸，采用方形船艉，前後十二門40.6公厘/L50艦炮，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僅比大和的46公厘艦炮稍差而已。
“讓我出任聯合艦隊長官？很好！”山本五十六似乎並不驚訝自己能出任聯合艦隊總司令，淡淡地回了句後，就轉到山東號上。他也擔心，但沒有其他軍官那麽急躁，因為安達曼海戰已經證明，戰列艦是一種快要過時的武器。當然，如果能得到撥款，也是可以造幾艘的，如果撥款不足還不如建造更便宜的航空母艦，所以他反而更關心新飛機的事情。
說起新飛機，黑島龜人仿佛換了個人，滿面的激動：“掘越二郎閣下的新飛機已經通過測試！測試的情況看，新飛機的速度很快，機動棒，航程也大，3000米以下的垂直爬升能力，已經能媲美德國BF109戰鬥機！可以輕松擊落我們目前的所有飛機，從數據看更是遠遠超過支那空軍的化蛇戰鬥機。三菱公司已經向航空部保證，兩個月後第一批15架就能交付。”
“能對付支那海軍的厲風艦戰嗎？”
“……我們沒有厲風艦戰數據，但從幾次遭遇的觀察分析，掘越君和試飛員說至少不會輸給他們，或許正式定型後的性能還有超出。”
“很好！太好了！帝國終於有一款好飛機了！催催航空部，讓他們加快速度，將美國出售給我們的鋁全部交給三菱公司！要盡快生產出來裝備。”聽到好消息，山本五十六大松口氣。
“全部？但是陸軍正在加緊生產一式戰機和重爆機，二式戰機聽說也試飛成功，他們也盯著這批美國鋁呢。”黑島龜人的話讓山本五十六再次皺皺眉，換做以前他不會管陸軍死活，但中國空軍的遠程力量太強，本土防禦的重要性一下子超過了海軍要求，所以資源缺乏又成了麻煩。
說心裏話，如果早知道楊秋還藏著這樣一手，他和永田鐵山拼死也不會答應出兵南下！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竭盡全力想辦法為帝國積攢決勝的力量。所以想想說道：“問一下三菱公司，有沒有可能派人去幾內亞建一座新飛機工廠，最好能在那裏建設成套的工業設施。那裏有足夠的帝國子民和資源，這樣可以減少運輸的時間，還可以為帝國保存一些實力。”
黑島龜人明白他的意思，本土始終是搬不走的，但如果有支那飛機夠不著的工業補充地，起碼不會毫無還手之力。“我會安排的，南面有非常多的小型工廠，我們還在吉大港和加爾各答繳獲了很多機器設備，我會盡快安排船只轉運過去的。大將，你想過沒有，美國現在還需要我們，是不是可以動用我們的海軍特別經費，秘密購買一批機器設備運到哪裏去呢？”
海軍特別經費是為南下消耗戰準備的，但沒想到這次南下會如此順利，所以海軍還控制著幾千萬經費。山本五十六想想也對，捏著錢是沒有用的：“我會向永野大將建議的，你們要盡快的工作起來。對了，還有支那戰列艦的新消息嗎？”
黑島龜人是航空派，但也很喜歡戰列艦。其實像他這樣搖擺於航空和戰艦的日本海軍軍官有很多，面前的山本五十六也是。所以山東號曝光後，他就非常關註：“已經抵達崇明島開始舾裝工作。支那人的保護非常嚴格，有嚴密的防潛網，據說島上已經部署一百多架厲風艦戰和兩個高炮團，前往崇明島的渡船也都開始接受國民警衛隊的檢查。”
“不過米國和歐洲倒是有很多消息。據說米國海軍部已經拒絕了建造衣阿華級戰列艦，要求重新設計。德國也開始建造興登堡級戰列艦，還要安裝42公厘艦炮。意大利、法國和英國也都在討論是否要繼續建造更強的戰艦……將軍，現在大家都在討論，要不要建造超大和來對付支那的12門40.6公厘艦炮。”
“從照片看，支那使用的是五十倍身管，雖然具有一定的威脅，但支那的冶金技術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我們還不知道。假如冶金技術和我們一樣，那麽它就不是大和的對手。但是……他們之前利用德國和法國的關系，得到大量高級技術，還有數十萬的歐洲技術人員曾經幫助過他們，所以我也無法確定。當然，要是有撥款的話，可以考慮建造超大和的。”山本五十六實話實說。他卻對情報部門的無能非常憤恨，因為這影響到對支那新戰列艦威力的判斷。
黑島龜人當然也希望海軍主力艦越來越多，聽山本說要看軍費撥款，立刻湊到跟前壓低聲音：“山本君不知道嗎？陸軍憲兵從緬甸、馬來亞、印度這些地區運回幾百噸的黃金，據說已經被天皇陛下存入了私人金庫裏！而且他們還打探到，菲律賓國庫裏有51噸黃金，32噸白銀、140噸銀幣和兩千多萬美國財政公債和大量寶石！”
“現在的局勢也有利於我們！就在昨天，蘇聯大使已經面見首相。河野君告訴我，蘇聯要求我們在兩周後封鎖海巽他海峽和馬六甲海峽。我認為，開戰時間應該就是兩周後！而且支那的大使也在昨天下午找廣田弘毅外相談判樺太島油田租借權的事情，他們已經答應將租借權延長一年，據說最遲三天後就會簽約！這應該也是開戰的信號，想故意的用這種辦法緩和與我們的關系。所以永野大將認為，只要支那和蘇聯開戰，我們就應該迅速拿下北馬裏亞納和菲律賓。呵呵……除了金庫外，影佐禎昭說，那裏的富商是非常有錢的！”
即使不為錢，考慮到越來越困難的補給，菲律賓也是不得不動手的。至於美國人的心思山本五十六也猜到一點，為一個所謂的美菲保護條約和托管的北馬裏亞納群島，羅斯福還不會介入，否則也不會有向日本出售DC3飛機和大量原材料的事情。美國的夢想是讓日本海軍站出來，那麽不妨多利用利用。有一年緩沖時間，就能從東南亞運回更多物資和原材料，挖掘出更多金銀珠寶。但有件他還是不放心，現在是一艘超級戰列艦下水，一年後又會有幾艘呢？除了超級戰列艦和遠程飛機外，是不是還有其它秘密武器存在？
說到底，大海對面的中國已經不是腐朽滿清，楊秋紮紮實實的二十年基礎工業和義務教育，實在是改變太大！目前的工業總量已經遠遠甩開日本，鋼鐵產量甚至已經突破四千萬噸了！還有那些可以輕易從上海覆蓋日本全境的飛機……恐怕有一年緩沖，戰爭的前景也不是很好。
但他什麽也改變不了，在政府的宣傳下，日本全國已經陷入南洋財富的狂熱中，戰車已經剎不住了。作為帝國海軍軍官，能做的就是想出辦法，擊敗對手，即使不能征服，也必須將他們限制在近海！黑島龜人看出他的心思，壓低的聲音猶如一只餓狼：“支那楊秋是位很好的領導者，他很重視教育，所以將每年6月第三周的第一天定為公眾假期，讓父母能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他自己也會挑選一家去參加。這個習慣已經維持19年，所以……不應該跟著他的腳步，一年只是他們的想法，帝國是不應該遵守的！”
山本五十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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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亞的兩個最大版圖國家終於要沖撞了！
蘇軍大規模調動是瞞不住人的，從西伯利亞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到伊朗的阿瓦士，五千公裏的漫長戰線上！數以萬計的士兵如同遷徙的蟻群向東蠕動。就在蘇聯鐵路線運輸量暴增的同時，中國境內通往西北方向的三條鐵路線同樣被擠滿。每隔10分鐘，就有一列包裹嚴實的軍列呼嘯而過，從甘肅、包頭出發的卡車更是綿延百裏！不僅如此，在越來越大的威脅面前，國防軍總參謀部還再次調用兩支戰略運輸大隊，修改機身編號後向西北和波斯灣輸送人員物資。在短短33天內，僅波斯灣航線上就往返起降6748架次，將8個師和炮兵、獨立團等總計15萬士兵和6千噸物資運抵沙特。
到7月15日，中國國防軍波斯灣集團軍的戰區內，已經雲集起1513架各類作戰飛機、1056輛坦克、3122輛裝甲車、4577門各類火炮的龐大兵力。同樣，依靠鐵路的蘇軍增兵更快！總計18個步兵師、2個山地步兵師、2個騎兵師、3個航空兵師、3個坦克師和各類獨立部隊，總計31萬大軍從近在咫尺的高加索，源源不斷開進伊朗。
西北三號要塞，卡拉庫姆要塞內戰鼓急促。巨大地三聯裝305毫米要塞炮指向西面，雷達日夜不停地掃描著邊境方向，操作雷達的士官，目光幾乎沒離開過操作臺上的PPT平面顯示器。一線的機場內，戰鷹敞開艙蓋，值班的飛行員身著羊皮夾克，插著手槍，不敢有絲毫倦怠。
“立正！”
大步走進要塞指揮中心後，滿滿當當的軍官立正敬禮。楊秋向將軍們回禮後，摘下手套，坐在會議桌正對地圖的一面，沈聲道：“開始匯報！”
章唯走到畫滿各式各樣箭頭和虛線的地圖前，拿起教鞭。這位和劉明詔一起為德軍服役，在歐戰泥潭裏摸爬滾打的少將現在是總參作戰部參謀。這個位置上的每一位前任都赫赫有名，張孝準、秦章書、朱培德、李宗仁、白崇禧、劉明詔……全都成為國防軍頂梁柱！現在終於輪到他了。
但他卻沒有興奮，反而臉色凝重，指著大幅的歐亞地圖介紹部署：“截至上月底，蘇軍最高統帥部已經對境內的部隊進行重新組編，總計55個集團軍，31個坦克師、35個航空兵師……總兵力截至上月，已經超過510萬！其中，我國西北外的西伯利亞，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總計有12個集團軍，94個師！在阿富汗和土庫曼有5個集團軍，總計22個師！高加索和裏海有7個集團軍，總計31個師！再加上已經進入伊朗28個師，總兵力233萬！烏拉爾以東方向還有約57個小編制民兵師，約30萬。”
“目前抵達伊朗的蘇軍部隊有步兵第25軍，轄步兵51、62、119三個師，第45軍，轄48、271、276師，第61軍，轄63、70、76師，第65軍，轄22、95、174師；第67軍，轄23、130、166師；第82軍：轄235、241、250師。高加索山地步兵63、76師、坦克第6、24師、第136師，騎兵第62、64師……及若幹獨立坦克團和防空師。其中25軍來自西南軍區，45軍原來是莫斯科的預備隊，屬於比較能打的部隊。”
“從德國購買的BF109戰鬥機和HE111轟炸機中的部分，和325架I16、51架米格1戰鬥機、40架TB3轟炸機……總計1133架已經部署在伊朗。蘇聯還從年初開始仿造JU52運輸機和HE111轟炸機，但BF109因發動機工藝不過關沒有成功。此外！已經確定，今年下半年HE111、米格3、拉格3和伊爾2這四種新飛機將逐步投產……”
“目前，我軍的部署基本就位。駐守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以東的是何錫藩上將的第9軍、趙炳南中將的21軍、烏梁海李宗仁中將第7軍、東哈薩克是龍雲中將第5軍、何應欽中將第20軍、阿拉木圖是戴錦堂中將的第15軍、碎葉李玉國中將第16軍、安集延謝汝翼上將第14軍、羅佩金中將第19軍和103中央警衛師、阿富汗孫傳芳中將第10軍、波斯灣白崇禧中將第4軍、朱建德中將第18軍。西婆羅洲張自忠中將第11軍，海軍陸戰隊第2、3師、蘇門答臘第1空降師、朝鮮是廖仲秋中將12軍和胡景冀中將的第33軍。”
“在烏魯木齊、貝爾加、喀什和甘肅還有預備隊第6軍、第20軍、22、23和31軍……整個西北地區空軍有25個戰鬥大隊（小隊4架、中隊22架、大隊118架）、10個攻擊機大隊、15個轟炸機大隊，23個運輸大隊，總計8496架戰鬥飛機。”
“美國對我們進行物資采購限制後，波斯灣集團軍已經於上月初和意大利達成石油換彈藥的協議，還開始向巴西、智利和墨西哥采購糧食彈藥。加上空軍的運輸，只要空中航線不斷，目前的儲備就可以維持三到四次中型戰役，維持到明年年底沒有問題。如果能奪回伊朗，還可以堅持更久些。”
“蘇軍的動向？”
“從偵察機和情報分析，和我們想的一樣，蘇軍將主要突擊點定在地勢平坦的東哈薩克和江布爾州。目前，蘇軍在這兩個地區總計部署了6個集團軍！分別是第2、7、15、16、24和25集團軍。加起來總計有41個步兵師、12個坦克旅和相關獨立部隊，還有19個獨立炮兵團，1500餘架各類飛機，總兵力57萬！昨天下午起，蘇軍伊朗方面軍、哈薩克方面軍和烏茲別克方面軍已經開始為坦克旅和裝甲團補充油料彈藥，所有飛機也都加油待命。”
“綜合這些看，總參預測認為最遲一周蘇軍就會發動進攻，但具體將以何種方式引發還不能確切查明。初步推演看，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現在不適合主攻，因為現在的葉尼塞河流量大，我們又沿著東岸向北部署了430公裏長的地雷帶，且西北二號要塞就在距離城市東面三十公裏的薩彥嶺上，所以不具備進攻的突然性。安集延易守難攻，也有要塞和空軍配合駐防，加之四周山脈林立，我們在這裏部署有兩個軍，同樣不具備一口氣拿下的可能。結合近年蘇軍加強坦克部隊和伊朗戰役來分析，我們認為，蘇軍最可能是同時在波斯灣和哈薩克方面，以大規模突然襲擊，其餘地區防守的方式，引發整個戰爭的概率最大！”
“總參謀部的初步建議是，一旦受到襲擊，波斯灣集團軍配合中亞集團軍阿富汗第10軍，以強攻阿瓦士和赫拉特為主！哈薩克方向則佯裝猝不及防大步後撤，吸引敵主力深入後，以卡拉庫姆要塞和塞米巴拉金斯克互為犄角，利用空軍和要塞消耗敵有生力量後，擇機擇時發起反擊！同時，貝爾加戰區（葉尼塞河以西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屬於伊爾庫茨克貝爾加戰區）副攻，主要以遠程打擊火炮和戰機摧毀西伯利亞鐵路和一線有生力量，其餘地區暫以僵持防守為主……”
楊秋聽著匯報，突然間有些失神。等待二十八年，準備了二十八年，現在終於要來了！能否利用這場戰場徹底完成國家工業化，提高民族的凝聚力，實現亞洲一體化進程呢？當一個比後世更大的聯盟隱隱浮現，又需要付出多大代價獲得勝利呢？每每回憶起歷史上破壞巨大而慘烈，付出無數生命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他還是很緊張。
坐在旁邊的岳鵬發現他失神後，悄悄地用腳踢了踢他：“總統，現在還有些小麻煩。伊本沙特和沙特政府擔心自身的地位和安全，不同意讓我們使用沙特基地先動手。堅持只有當蘇軍先進攻，才可以從他們國境內發起進攻。其次，禮薩汗還是不同意退位，堅持要殺回德黑蘭。”
沙特的態度是有些麻煩，但這也不能怪人家，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首先要考慮自己的政權。阿拉伯世界和伊朗本來就矛盾重重，所以如果沒有直接的威脅，沙特政府讓中國從自己國土上出手救伊朗，反而會被阿拉伯世界認為是叛徒。加上英軍卡住科威特和伊拉克，蘇軍進軍的線路就斷了，所以他們也不急。
禮薩汗更是麻煩，他不下臺，國內摩薩臺等人就沒有臺階，所以楊秋想想後向方瑞擺擺手：“你現在就去，請禮薩汗和納迪爾沙去烏魯木齊，我回頭在那裏見他們。再幫我聯系蕭靳雲，讓他挑幾個懂俄語和德語的人，最好是能熟悉波蘭的，再讓羅文虎挑選些偽裝高手，帶上拍攝設備去蘇聯斯摩棱斯克市的卡廷森林待命。”
“卡廷森林？”眾人莫名其妙，說不定下一秒戰爭就爆發了，這時去蘇聯境內搞破壞是不是晚了點？而且，斯摩棱斯克……炸光了也不會影響這邊的大局吧？
楊秋不想解釋，向岳鵬點了點頭。
岳鵬站了起來：“起立！現在宣布總參任命！晉升秦章書為共和國一級上將，任西北方面總司令！邱文彬晉升一級上將，任南洋方面總司令！張孝準晉升一級上將，東北方面總司令！方維晉升一級上將，任陸軍總司令兼華北戰區總司令！朱培德晉升二級上將，任西南方面總司令！”
“孫傳芳晉升二級上將，任中亞和阿富汗集團軍戰區司令。何錫藩晉升二級上將，任西伯利亞集團軍司令！白崇禧中將，任波斯灣集團軍戰區司令！徐樹錚晉升二級上將，任哈薩克斯坦集團軍戰區司令！梅生晉升二級上將……”
命令剛宣讀完，會議室內頓時嗡嗡一片。梅生、秦章書、邱文彬等等都是從內戰一直打到現在的，張孝準更是被認為是能接過蔡鍔班的上將，就算白崇禧級別低了點，但他的信仰和早年在波斯灣打下的私人關系，大家也能接受。但徐樹錚……自從歐戰後就一直任作戰部參謀，三年前還被調到後勤，好多人就不服氣了。
但大家不敢問楊秋，只得用目光去岳鵬。
岳鵬同樣沒有解釋，其實這件事只有他和宋子清知道底細。徐樹錚是有真本事，尤其是善於組織！只因為歐戰中和李烈鈞爭鋒，事後還故意拿民黨身份說事，所以被楊秋故意按住。誰也沒想到，這一按就是二十多年。但讓人欣慰的是，這把小扇子總算沒自暴自棄，不僅在任參謀期間完成了全部國防大學學業，還前往十二國考察學習，指揮過四次國之利刃演習，這幾年又把後勤打理的僅僅有條，如果不是被按的太久，恐怕早已超過張孝準。
論打仗，西北這邊一堆的好手，龍雲、何應欽、李玉國都比他厲害，之所以啟用他，除了考慮到年紀給他一個晉升一級上將甚至元帥的機會外，也是考慮蘇聯一旦大規模偷襲，自己這邊肯定會出現短暫混亂，需要一位能迅速撥亂反正長於組織的將軍坐鎮。
雖然大家有諸多疑慮，但國防軍從建設初就嚴格要求服從命令，尤其是這個時候，誰敢翹尾巴輕則免職重則就是槍斃！
徐樹錚在旁邊更是眼中晶瑩，他等這天實在是太久太久。
開完會後，楊秋又和徐樹錚、何錫藩等人商量了一下具體戰術打法，這才準備回去睡覺。走到門口時，徐樹錚剛想向楊秋和岳鵬道謝，身後響起了急促的高喊聲。
“總統！總理急電！剛才，蘇聯大使潘友新面見總理……向我們下達了從阿富汗和沙特撤軍的最後通牒！”
楊秋看看表，現在是1939年7月26日，夜11點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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