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十六章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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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十六章 用人
時間步入1915年。
如果說14年的施裏芬懸臂、馬恩河初戰和坦能堡狂潮僅僅是序幕的話，那麽進入1915年後才真正墜入地獄。
嚴冬雖然讓陸地上的槍炮聲稍稍減緩，但意大利人的背叛無疑為即將到來的春天埋下一枚重型炸彈！那些在已經形成塹壕拉鋸後還叫囂應該機動的狗屁參謀全被丟去一線蹲戰壕。從8月至今短短四個多月，交戰雙方總損失已經超過500（傷亡含被俘）！這其中偉大的沙皇陛下就貢獻230萬，最倒黴的法蘭西和不忍淬睹的奧匈也攜手貢獻200萬。
該死的塹壕和鐵絲網讓聖誕節結束戰爭成為了笑柄，面對星羅棋布的塹壕所有人都剩下一個想法。進攻！進攻！再進攻！只有進攻才能打破僵局！所以雙方都趁著冬季調整兵力儲備物資，等待發動新一輪攻勢直至徹底打垮對方。德國眼睛通紅的開始制造毒氣和縱火彈，一輛輛A7V坦克在保密中走下生產線，海東青戰鬥機也抓緊一切時間實驗。機槍、大炮、步槍子彈……等等，將軍們都相信必須確保擁有淹沒對方的數量。
世界大戰的殘酷是無法想象的，對沒經歷過的人來說只有一串串數字，但親歷這個時代才能明白，在集團對抗模式的全球性戰爭中，任何一方徹底倒下前根本不可能收住手。
與陸地上壓抑沈悶不同，從14年12月起，源源不斷駛出船塢的德國潛艇終於發威。北大西洋上哀鴻遍野，裝備通氣管的潛艇對英法來說簡直就是幽靈！一艘，兩艘，一萬噸，兩萬噸……短短一個月時間，英法為首的協約國在大西洋上損失商船就超過27艘，總噸位36萬噸！但是讓楊秋始終意外的是，即使給了通氣管也取得重大戰果，但威廉二世卻依然和歷史一樣迷信巨艦大炮，妄圖通過一次決定性海戰贏得勝利。
從秉文的來信中得知，德國國內並未出現二戰那種瘋狂造潛艇的景象。這讓楊秋哀嘆德國錯失了唯一可能錯失的獲勝機會！但他又能怎麽樣？弱小可憐的海軍連馬六甲都過不了，所以除了觀望還是觀望。至於更加先進的技術也不可能出售，畢竟在自己造不出反制手段前出售技術無疑就是自殺行為。
威廉二世可不是什麽好鳥，和西方自由世界愚蠢的外交官們打交道，總比和那些集權獨裁還抱有統一全世界夢想的人坐在一起更輕松。
面對如此慘烈的損失，全歐洲都在哭泣呻吟。民眾被要求全部進入工廠，將軍們開始盤算一個又一個進攻計劃，而外交官們更是被勒令立刻帶回一切國家需要的盟友和物資！這種政策影響下剛和苗洛吃完新年晚餐的楊秋就得到兩份合約和一份采購合同的消息，也打斷了前往旅順視察的行程。
第一份來自聖彼得堡。1915年1月3日，在經過長時間談判、急需軍火和撤回駐遠東部隊的壓力下，尼古拉二世最終同意了《中俄友好協約》，由於簽署地在聖彼得堡，又被稱為《中俄聖彼得堡宣言》。根據協約，俄國承認中華民國，並歸還控制的黑龍江流域關稅，同時承認蒙古和新疆是中國不可分割的國土，並願意遵守1894年前確定的兩國國境線。同時民國政府保證沙俄政府在東西伯利亞外的利益不受侵害。
第二份來自上海。福克蘭海戰勝利依然沒能彌補潛艇的威脅，火急火燎的英國政府在日軍全部撤離當天就開始和民國政府就關稅和地位進行談判。1月15日《中英上海關稅協議》簽署，同時英國政府發布公告宣布無償歸還所有控制關稅、承認中華民國政府和並取消《辛醜條約》中不得在山海關、威海衛等地駐軍和賠款等幾項關鍵條款。承認滿清時期簽署的所有國際公約由民國政府繼承，其中就包括極為重要國際專利公約《巴黎公約》。
隨後數天內法國、意大利、比利時、荷蘭等也相繼承認中華民國。或許威廉二世至今還有拉攏中國參戰的心思，德國為首的同盟也宣布承認，而美國更是在合約達成後先於唐寧街發表公告。
根據《中英上海關稅協議》，英國將其控制的全部關稅都歸還民國政府，同時民國政府重申租界地位問題，並保證未來一年不已任何形式調高出口關稅，但一年後不受限制。雖然這一年會流逝大約2億民元，但這已經無關緊要。
合約簽署當天，英國海軍就派人開走那艘拆了通氣管的德造潛艇。英法兩國還攜手咬牙以100噸黃金的天價買走磺胺制造專利，和前幾年囤積價格暴漲的嗎啡存貨。並且以每生產一支給予2美元專利費的價格購買差點毀掉巴黎的斯登沖鋒槍專利。除此之外，法國政府還單獨以2500萬美元價格買走國防軍三年來一刻不停制造出來的200萬枚各類炮彈。但由於法國不想支付那麽多黃金，所以以30噸黃金外加把法國廣州灣（湛江船舶修造廠）造船廠在內的五家在華工廠出售給欽州灣造船集團後完成交易。
不僅僅是直接買專利和彈藥，英法也開始下一些訂單。其中英國為了彌補商船損失，按照潛艇合約下了兩艘商船的訂單，還直接買下江南廠剛下水正在舾裝的2艘萬噸輪，要不是楊秋死活不願意出售好不容易到手的德國船隊，估計也早就開回去。
英法還向日本下了16艘400噸級驅逐艦和數艘商船的訂單。但因為日本鋼鐵稀缺，急於將後兩艘金剛和兩艘扶桑造出來的海軍怕鋼鐵不足一直猶豫，直到英國答應由印度塔塔鋼鐵廠按戰前價格每月提供3000噸生鐵後，日本才接下驅逐艦合同，但極耗鋼鐵的商船卻依然不敢，最後實在等不及的兩國只能把合同交給美國。
楊秋倒是想接，可惜因為海軍驅逐艦計劃，正在構思中的輕巡洋艦計劃，和從德國購買專利的LM摩托艇以及英國兩艘商船，導致在16年年底前，在青島、三都澳和剛從法國獲得一些造船設備的欽州灣船廠徹底建造或改建完畢前，國內依然只能依靠江南獨撐造船局面。至於大沽和求新這些船廠則因為技術能力不足，英法又不願意讓江南廠轉包，只得眼睜睜看著美國船廠被擠滿。
一個月內，楊司令名下企業狂攬總計1.4億美元！直接上繳稅收就高達4000萬美元約合8000萬民元！這還不包括司登沖鋒槍、船只采購和後續彈藥合同等等。而在南美的速溶咖啡和以緩解戰爭抑郁藥品名義出售的“安樂丸”也是喜訊連連，為了讓士兵走出麻木鼓起勇氣，歐洲即使知道這玩意有害也顧不上了，法國更是直接采購數百萬分發給自願使用的士兵。
戰爭財富大幕在14年淺嘗後終於於15年拉開大幕，據工商部統計近15年初國內拿到的意向合同就超過5000萬民元，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輕工業和資源礦石。重工業由於產能不足依然以出售專利和優先制造彈藥為主。用申樹楷的話來說，現在根本不是賣不掉而是來不及造。
面對洶湧澎湃的訂單楊秋沒太傷神，他又不是工業部和財政部，這種事情讓下面自己去想辦法就是了，事事幹涉只會扼殺創造力導致嚴重僵化。
等他抵達旅順時已經是2月初，張宗昌也哆哆嗦嗦在小黑屋內關了大半月。
前日本關東州總督府內，楊秋的目光不斷從站在面前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張宗昌臉上掃過。旁邊的岳鵬也大氣不敢出，雖然這家夥應該隸屬國民警衛隊，但東北總歸是他眼皮底下，要追究起來這份責任逃不開。
看著唯唯諾諾一臉緊張的張宗昌，楊秋臉色陰冷其實心裏想笑。現在這位還真不能和平行世界裏的“狗肉將軍”媲美，連弄點錢都小心翼翼只敢趁機向日本人下手，哪有“大炮開兮轟他娘”的氣勢。但這種人軍隊是肯定不要的，雖然此次戰爭中也沒少出現搶劫日商，強暴日本女人的事情，但查到就必須開除送交軍事法庭，這是原則！
楊秋也不說話，拿出自己的佩槍往桌上一放。這個動作頓時嚇得張宗昌臉都綠了，冷汗直流雙腿哆嗦，就差沒哭爹喊娘求饒了。
“膽子不小！拉黨結私、濫用公職、貪汙受賄、違反軍規……”楊秋鼻腔裏冷哼一聲，一邊數落罪名一邊卸下三發子彈放在桌上：“這麽多條，你自己算過該槍斃幾回嗎？”
黃澄澄的彈頭更讓張宗昌嗓子發幹直咽口水，想起面前這位手起刀落的果決行事準則，長腿一顫差點跪到。
見嚇得差不多了，楊秋才捏起一枚子彈：“看你到現在也沒求饒，說明還有些膽色，給你個機會。朝鮮平安道軍事緩沖區內，我們需要派駐一位監督員盯著，就你去吧，把你那些手下也都帶過去。”
讓……讓我去管平安道？！剛才還臉色死灰自認必死的張宗昌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怎麽都沒想到楊秋居然放過自己，還派自己去朝鮮平安道任緩沖區監督官！自家祖墳冒煙了？該不會是故意消遣等出門就背後來一槍吧？
“我還沒有背後打槍的習慣。”
楊秋冷笑道破他的齷蹉心思，豎起手指說道：“監督官該幹什麽自然有人會和你說，我只叮囑你三件事！第一，朝鮮事關東北安危，日本此次吃了大虧必定想卷土重來，要給我盯緊！第二，朝鮮境內有不少有價值的礦場，日本既然能發財我們也該分一些。最後……”說到這裏捏起子彈扔給張宗昌兩顆：“禍害日本人，誰攔你你就用我給的子彈打他。禍害朝鮮人，子彈給你防身。禍害國人……”
“這顆子彈要你的命！”他把留下的子彈往桌上一放：“明白怎麽做了嗎？”
張宗昌再糊塗也知道楊秋這是要發揮他雞鳴狗盜那番江湖本事，去攪亂朝鮮。這次能留下小命就屬萬幸，那怕讓自己下油鍋都必須跳。所以連忙點頭哈腰只答應，最後還拍胸脯氣壯山河的保證：“謝謝總司令不殺之恩，卑職下回絕不犯渾了！您放心吧，這朝鮮的錢就是您的錢，朝鮮的女人就是您的女人……”
這幾句江湖味十足的混話連旁邊的岳鵬和蔡公時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楊秋更是直撓頭，也不知道用這位到底對不對，憋著嘴角把桌上有關他劣跡的報告狠狠一扔。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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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14年的施裏芬懸臂、馬恩河初戰和坦能堡狂潮僅僅是序幕的話，那麽進入1915年後才真正墜入地獄。
嚴冬雖然讓陸地上的槍炮聲稍稍減緩，但意大利人的背叛無疑為即將到來的春天埋下一枚重型炸彈！那些在已經形成塹壕拉鋸後還叫囂應該機動的狗屁參謀全被丟去一線蹲戰壕。從8月至今短短四個多月，交戰雙方總損失已經超過500（傷亡含被俘）！這其中偉大的沙皇陛下就貢獻230萬，最倒黴的法蘭西和不忍淬睹的奧匈也攜手貢獻200萬。
該死的塹壕和鐵絲網讓聖誕節結束戰爭成為了笑柄，面對星羅棋布的塹壕所有人都剩下一個想法。進攻！進攻！再進攻！只有進攻才能打破僵局！所以雙方都趁著冬季調整兵力儲備物資，等待發動新一輪攻勢直至徹底打垮對方。德國眼睛通紅的開始制造毒氣和縱火彈，一輛輛A7V坦克在保密中走下生產線，海東青戰鬥機也抓緊一切時間實驗。機槍、大炮、步槍子彈……等等，將軍們都相信必須確保擁有淹沒對方的數量。
世界大戰的殘酷是無法想象的，對沒經歷過的人來說只有一串串數字，但親歷這個時代才能明白，在集團對抗模式的全球性戰爭中，任何一方徹底倒下前根本不可能收住手。
與陸地上壓抑沈悶不同，從14年12月起，源源不斷駛出船塢的德國潛艇終於發威。北大西洋上哀鴻遍野，裝備通氣管的潛艇對英法來說簡直就是幽靈！一艘，兩艘，一萬噸，兩萬噸……短短一個月時間，英法為首的協約國在大西洋上損失商船就超過27艘，總噸位36萬噸！但是讓楊秋始終意外的是，即使給了通氣管也取得重大戰果，但威廉二世卻依然和歷史一樣迷信巨艦大炮，妄圖通過一次決定性海戰贏得勝利。
從秉文的來信中得知，德國國內並未出現二戰那種瘋狂造潛艇的景象。這讓楊秋哀嘆德國錯失了唯一可能錯失的獲勝機會！但他又能怎麽樣？弱小可憐的海軍連馬六甲都過不了，所以除了觀望還是觀望。至於更加先進的技術也不可能出售，畢竟在自己造不出反制手段前出售技術無疑就是自殺行為。
威廉二世可不是什麽好鳥，和西方自由世界愚蠢的外交官們打交道，總比和那些集權獨裁還抱有統一全世界夢想的人坐在一起更輕松。
面對如此慘烈的損失，全歐洲都在哭泣呻吟。民眾被要求全部進入工廠，將軍們開始盤算一個又一個進攻計劃，而外交官們更是被勒令立刻帶回一切國家需要的盟友和物資！這種政策影響下剛和苗洛吃完新年晚餐的楊秋就得到兩份合約和一份采購合同的消息，也打斷了前往旅順視察的行程。
第一份來自聖彼得堡。1915年1月3日，在經過長時間談判、急需軍火和撤回駐遠東部隊的壓力下，尼古拉二世最終同意了《中俄友好協約》，由於簽署地在聖彼得堡，又被稱為《中俄聖彼得堡宣言》。根據協約，俄國承認中華民國，並歸還控制的黑龍江流域關稅，同時承認蒙古和新疆是中國不可分割的國土，並願意遵守1894年前確定的兩國國境線。同時民國政府保證沙俄政府在東西伯利亞外的利益不受侵害。
第二份來自上海。福克蘭海戰勝利依然沒能彌補潛艇的威脅，火急火燎的英國政府在日軍全部撤離當天就開始和民國政府就關稅和地位進行談判。1月15日《中英上海關稅協議》簽署，同時英國政府發布公告宣布無償歸還所有控制關稅、承認中華民國政府和並取消《辛醜條約》中不得在山海關、威海衛等地駐軍和賠款等幾項關鍵條款。承認滿清時期簽署的所有國際公約由民國政府繼承，其中就包括極為重要國際專利公約《巴黎公約》。
隨後數天內法國、意大利、比利時、荷蘭等也相繼承認中華民國。或許威廉二世至今還有拉攏中國參戰的心思，德國為首的同盟也宣布承認，而美國更是在合約達成後先於唐寧街發表公告。
根據《中英上海關稅協議》，英國將其控制的全部關稅都歸還民國政府，同時民國政府重申租界地位問題，並保證未來一年不已任何形式調高出口關稅，但一年後不受限制。雖然這一年會流逝大約2億民元，但這已經無關緊要。
合約簽署當天，英國海軍就派人開走那艘拆了通氣管的德造潛艇。英法兩國還攜手咬牙以100噸黃金的天價買走磺胺制造專利，和前幾年囤積價格暴漲的嗎啡存貨。並且以每生產一支給予2美元專利費的價格購買差點毀掉巴黎的斯登沖鋒槍專利。除此之外，法國政府還單獨以2500萬美元價格買走國防軍三年來一刻不停制造出來的200萬枚各類炮彈。但由於法國不想支付那麽多黃金，所以以30噸黃金外加把法國廣州灣（湛江船舶修造廠）造船廠在內的五家在華工廠出售給欽州灣造船集團後完成交易。
不僅僅是直接買專利和彈藥，英法也開始下一些訂單。其中英國為了彌補商船損失，按照潛艇合約下了兩艘商船的訂單，還直接買下江南廠剛下水正在舾裝的2艘萬噸輪，要不是楊秋死活不願意出售好不容易到手的德國船隊，估計也早就開回去。
英法還向日本下了16艘400噸級驅逐艦和數艘商船的訂單。但因為日本鋼鐵稀缺，急於將後兩艘金剛和兩艘扶桑造出來的海軍怕鋼鐵不足一直猶豫，直到英國答應由印度塔塔鋼鐵廠按戰前價格每月提供3000噸生鐵後，日本才接下驅逐艦合同，但極耗鋼鐵的商船卻依然不敢，最後實在等不及的兩國只能把合同交給美國。
楊秋倒是想接，可惜因為海軍驅逐艦計劃，正在構思中的輕巡洋艦計劃，和從德國購買專利的LM摩托艇以及英國兩艘商船，導致在16年年底前，在青島、三都澳和剛從法國獲得一些造船設備的欽州灣船廠徹底建造或改建完畢前，國內依然只能依靠江南獨撐造船局面。至於大沽和求新這些船廠則因為技術能力不足，英法又不願意讓江南廠轉包，只得眼睜睜看著美國船廠被擠滿。
一個月內，楊司令名下企業狂攬總計1.4億美元！直接上繳稅收就高達4000萬美元約合8000萬民元！這還不包括司登沖鋒槍、船只采購和後續彈藥合同等等。而在南美的速溶咖啡和以緩解戰爭抑郁藥品名義出售的“安樂丸”也是喜訊連連，為了讓士兵走出麻木鼓起勇氣，歐洲即使知道這玩意有害也顧不上了，法國更是直接采購數百萬分發給自願使用的士兵。
戰爭財富大幕在14年淺嘗後終於於15年拉開大幕，據工商部統計近15年初國內拿到的意向合同就超過5000萬民元，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輕工業和資源礦石。重工業由於產能不足依然以出售專利和優先制造彈藥為主。用申樹楷的話來說，現在根本不是賣不掉而是來不及造。
面對洶湧澎湃的訂單楊秋沒太傷神，他又不是工業部和財政部，這種事情讓下面自己去想辦法就是了，事事幹涉只會扼殺創造力導致嚴重僵化。
等他抵達旅順時已經是2月初，張宗昌也哆哆嗦嗦在小黑屋內關了大半月。
前日本關東州總督府內，楊秋的目光不斷從站在面前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張宗昌臉上掃過。旁邊的岳鵬也大氣不敢出，雖然這家夥應該隸屬國民警衛隊，但東北總歸是他眼皮底下，要追究起來這份責任逃不開。
看著唯唯諾諾一臉緊張的張宗昌，楊秋臉色陰冷其實心裏想笑。現在這位還真不能和平行世界裏的“狗肉將軍”媲美，連弄點錢都小心翼翼只敢趁機向日本人下手，哪有“大炮開兮轟他娘”的氣勢。但這種人軍隊是肯定不要的，雖然此次戰爭中也沒少出現搶劫日商，強暴日本女人的事情，但查到就必須開除送交軍事法庭，這是原則！
楊秋也不說話，拿出自己的佩槍往桌上一放。這個動作頓時嚇得張宗昌臉都綠了，冷汗直流雙腿哆嗦，就差沒哭爹喊娘求饒了。
“膽子不小！拉黨結私、濫用公職、貪汙受賄、違反軍規……”楊秋鼻腔裏冷哼一聲，一邊數落罪名一邊卸下三發子彈放在桌上：“這麽多條，你自己算過該槍斃幾回嗎？”
黃澄澄的彈頭更讓張宗昌嗓子發幹直咽口水，想起面前這位手起刀落的果決行事準則，長腿一顫差點跪到。
見嚇得差不多了，楊秋才捏起一枚子彈：“看你到現在也沒求饒，說明還有些膽色，給你個機會。朝鮮平安道軍事緩沖區內，我們需要派駐一位監督員盯著，就你去吧，把你那些手下也都帶過去。”
讓……讓我去管平安道？！剛才還臉色死灰自認必死的張宗昌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怎麽都沒想到楊秋居然放過自己，還派自己去朝鮮平安道任緩沖區監督官！自家祖墳冒煙了？該不會是故意消遣等出門就背後來一槍吧？
“我還沒有背後打槍的習慣。”
楊秋冷笑道破他的齷蹉心思，豎起手指說道：“監督官該幹什麽自然有人會和你說，我只叮囑你三件事！第一，朝鮮事關東北安危，日本此次吃了大虧必定想卷土重來，要給我盯緊！第二，朝鮮境內有不少有價值的礦場，日本既然能發財我們也該分一些。最後……”說到這裏捏起子彈扔給張宗昌兩顆：“禍害日本人，誰攔你你就用我給的子彈打他。禍害朝鮮人，子彈給你防身。禍害國人……”
“這顆子彈要你的命！”他把留下的子彈往桌上一放：“明白怎麽做了嗎？”
張宗昌再糊塗也知道楊秋這是要發揮他雞鳴狗盜那番江湖本事，去攪亂朝鮮。這次能留下小命就屬萬幸，那怕讓自己下油鍋都必須跳。所以連忙點頭哈腰只答應，最後還拍胸脯氣壯山河的保證：“謝謝總司令不殺之恩，卑職下回絕不犯渾了！您放心吧，這朝鮮的錢就是您的錢，朝鮮的女人就是您的女人……”
這幾句江湖味十足的混話連旁邊的岳鵬和蔡公時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楊秋更是直撓頭，也不知道用這位到底對不對，憋著嘴角把桌上有關他劣跡的報告狠狠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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