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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貧鬥方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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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君沒想到杜星河給人錄歌時是這種風格,這也太直接了!竟然問徐諾是不是癡呆癥了,方雅君都要聽不下去了!

之前杜星河給伊彥錄唱時,也沒見他這麽誇張,雖然伊彥唱不好時,他也會出言諷刺幾句,但沒到這種人身攻擊的程度啊!

剛才,徐諾第一次進錄音棚自彈自唱時,緊張的聲音有些發抖,杜星河罵的更難聽,說徐諾是得帕金森了,還是通電了,唱歌抖到姥姥家了!

當時方雅君還覺得杜星河這是幽默風格,但徐諾唱三遍,杜星河罵三遍,每遍還都不重樣,句句人身攻擊,這方雅君就接受不了,徐諾可是個女孩子啊!他怎麽能總這麽罵徐諾呢?也擱著徐諾脾氣好,不敢頂撞,這要是換個暴脾氣的,早被杜星河罵極了,可能都打架了!

見徐諾苦著臉向自己求助,方雅君通過話筒安慰徐諾:“你唱的很好,別聽杜星河胡說,他是嫉妒你彈吉他比他好,故意激你呢。”

徐諾聽得無奈一笑,她自己知道剛剛第二段時又有點緊張,彈跑了,當時她就想停下來,因為知道肯定用不了了。不過杜星河沒讓她停,她就繼續唱了,就當練習和熟悉了。

這種現場自彈自唱的錄音方式,追求的就是一遍過,不能像錄編曲版的,可以一句一句錄,哪句唱不好就單錄那句就行。

自彈自唱的Live,必須一氣呵成,沒有一段一段錄的,歌者必須一氣彈下來,感情連貫的唱下來,務求錄下最原始的版本,也是最純粹、感情最真摯的版本。這樣的版本要是用截斷拼接的方法錄,歌曲的感覺一下就沒了。

這種Live版是最考驗歌者演唱功底的,很少有歌手敢在非演唱會的CD專輯中,錄不插電的Live版本歌曲,杜星河已經給徐諾錄好編曲版的《南海姑娘》了,但他感覺編曲版的效果,沒有徐諾自彈自唱的感覺好,所以才給徐諾錄不插電的Live版。

就算徐諾錄好Live版了,也不一定會被杜星河用到最後的專輯裏,等所有歌都錄好後,杜星河會平衡整張專輯的樂感,如果這首歌的Live版和其他歌的感覺完全不在一條線上,那杜星河是不會用Live版的,還會用編曲版,好讓專輯有更平整的一個旋律線。

其實認真做專輯的制作人,在同一首歌上,都會讓歌手錄不同唱法不同感覺的版本,最後再綜合團隊的意見,選出一個最好的版本放進專輯。

像是方雅君,將要錄的《陽光總在風雨後》雙碟輯,每首歌她就都會錄至少三種不同感覺的版本,來給杜星河、陳熙等人選,務求做到精益求精,把專輯中的每首歌都唱到極致。

徐諾的這張《為愛癡狂》,到沒到方雅君那麽“瘋狂”的地步,每首歌都錄三個以上的版本。徐諾的唱功很單一,這是她最大的劣勢,也是她最大的優勢,她只要把歌曲錄成最幹凈的那個版本,就是最好的版本了。其他的杜星河也不追求。

只有這首《南海姑娘》,杜星河讓徐諾錄兩個版本來對比一下。

方雅君安慰過徐諾後,關了話筒,嗔身旁的杜星河:“徐諾是女孩子,你給她講歌時能不能委婉一點啊?”

杜星河直言道:“在錄音棚裏我從來都不會委婉,等你錄歌時,要也是這種水平,我罵的更厲害。”

方雅君無語道:“你敢!”

杜星河不屑的瞥了方雅君一眼,那目光似乎在說:我有什麽不敢的?不信你就試試。

方雅君受不了杜星河這種在錄音棚裏唯我獨尊的勁兒,秒眸一轉,竊笑道:“你等著吧,等什麽時候你進錄音棚錄音,我非得把所有你罵過的歌手都叫來,大家一起當你的監棚,讓你也體會體會被萬人唾罵的滋味。”

杜星河給徐諾做了個準備的手勢,拉去音軌,示意徐諾可以重唱了。同時對方雅君道:“你們要想受刺激就來聽我錄音,到時候,你們不但罵不出來,還得對我的演唱嘆為觀止。”

“我呸。”

方雅君被杜星河的自大給逗笑了,她和杜星河對唱過,知道杜星河唱功不錯,但到讓人嘆為觀止的境界,還差點意思。

就算歌王張德華錄音,也沒讓她嘆為觀止過,杜星河?還是算了吧,從來都是她讓別人嘆為觀止。

杜星河對此卻是饒有信心,因為他已經越來越熟悉身體裏這股不可思議的蠻力了。有這股蠻力加身,他的唱功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想象,也超越了音樂人的耳界,反正現在每天早上吊嗓子,他自己都能把自己震撼了。像他這麽挑剔的耳朵都能被震撼,別人怎麽會不震撼呢?

……

椰風挑動銀浪~

夕陽躲雲偷看~

看見金色的沙灘上~

獨坐一位美麗的姑娘~

眼睛星樣燦爛~

眉似新月彎彎~

穿著一件紅色的紗籠~

紅得象她嘴上的檳榔~

……

徐諾開始了第五遍的錄音。

……

這天下午,徐諾足足自彈自唱了10遍《南海姑娘》,才讓杜星河滿意。

看到杜星河終於不罵她了,徐諾長長的出了口氣。

方雅君由心的隔著隔音玻璃給徐諾豎了根大拇指,不僅是讚佩徐諾錄的好,更讚佩徐諾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換成別人,每錄一遍都會被杜星河變著方的罵一遍,估計早就崩潰了,還錄什麽音啊,一頭撞死在錄音棚的念頭都有了。

徐諾不但沒氣餒,還在杜星河的罵聲中越挫越勇,這讓方雅君特別刮目相看。

怪不得杜星河要重點培養這個資質並不是很出眾的女孩呢,方雅君終於明白了,這個大胸脯的女孩身上有著十分堅韌和努力的涵養。

“你會修音準吧?”

給徐諾錄好音後,杜星河扭頭問方雅君。

“會啊,怎麽了?”

方雅君反問杜星河。

“你幫忙修一下這首歌的音準,我手機震了半天了,出去接個電話。”

半個小時前,杜星河的手機就在兜裏震,連著震了好幾個。

“行,你去吧。”

方雅君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給徐諾修音。

杜星河囑咐道:“你確定可以啊,別逞能,又跟上次似的,號稱越吃甜不辣和炒年糕越開嗓,結果下午一錄歌嗓子完全殘了。”

方雅君像小女孩似的郁悶的撇了撇嘴,哼道:“我會修音,你放心吧!幫你忙,還要被你叼兩句,你這人太會聊天了。”

“呵呵。”杜星河笑了,給徐諾做了個出來休息的手勢,之後便一個人出了錄音棚去打電話。

看看來電顯示,有四個未接電話是林建國的,林建國一如既往的是連著打過來的,不接就繼續打,杜星河已經很了解林建國這種打電話風格了,料想他那沒什麽大事。

另外一個未接來電是張一帆來的。

前幾天張一帆給杜星河先發過短信,說自己的傷好了,問杜星河是不是有時間練練網球。

杜星河現在鍛煉的正酣,他越來越體會到,身體越強悍,利用身體裏蠻力的效果就更好,而且超負荷運轉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十分想要鍛煉身體。打網球是件很有趣的事,他便應了張一帆,說周六一起練球。

張一帆現在打來,估計是最後敲一下明天的碰面時間。

杜星河先給張一帆撥過去了電話。

“嘟……嘟……嘟……餵?”

電話響了三聲後,傳來了張一帆甜脆的聲音。

“哎,張一帆,剛剛我在錄音棚,沒看到你電話。明天練球的計劃沒變吧?”

杜星河本想叫張一帆“一帆”的,但話要說出口時,他還是加了個姓叫人家,畢竟,倆人還沒熟到只叫名字的程度。

“沒變,我打電話就是想和你確定一下時間。”張一帆輕聲問杜星河:“你明天上午有空嗎?”

“有空。”

“那明天早上……”張一帆想了一下,問:“八點半見?會不會太早啊?呵呵,你能起那麽早嗎?要不九點?”

“八點半起還叫早?”杜星河無奈一笑,道:“還是早點吧,要不上午太陽太大了。”

“行,那你說時間吧,我幾點都行,我就住學校,你幾點來我幾點過去就行。”張一帆又補充一句:“我也是希望早點。”

“那七點半?如何?”杜星河算算時間,自己六點多就開始吊嗓子了,之後吃個早餐,散步去福大,七點多正好消化。他本來還想更早點的,但七點半天才大亮,之前天還沒全亮呢,沒法練球。

“成,我那會兒正好晨跑完。那咱們就定七點半見,還是上次你和我哥打球的那個2號訓練場見。”

“好的,那明天見了。”

杜星河和張一帆敲定了時間,聽到身後門響,一回頭,是徐諾從錄音棚出來了,要去噓噓一下。

徐諾一出來就聽到杜星河好像和誰約了明天見,就隨便問了一嘴:“你明天有安排?”

杜星河看旁側無人,低聲道:“嗯,明天上午我去和福大送咱們禦琴坊吉他的那對兄妹練練網球,我之前不是和你說著麽,作為人家送咱吉他的回饋,我要幫他們打個網球比賽。”

徐諾聽得一怔,隨即笑道:“你還真打啊?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你的水平能打比賽嗎?”

“不能所以才練啊。”靈機一動,杜星河問徐諾:“要不明天上午咱們一起去,你也練練網球怎麽樣?就當鍛煉身體了。”

“我?”

徐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猶豫。她之前和朋友打過兩次網球,但完全不會,緩慢的球飛過來,她都不見得能抽到。因為胸太大,嚴重影響了她的運動能力和身體協調能力,她下臺階都要小心,因為看不見腳下情況,就更別提在網球場上奔波了。

不過能和杜星河一起參與一件事,徐諾還是很想往的,就算她自己很笨,但在旁邊看著杜星河打也好啊。

只是,她是個公眾人物,一個將要發片的明星,隨便去公眾場合露面,這樣好嗎?不會給公司惹麻煩吧。萬一再遇個變態歌迷什麽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們這些正在走紅中的女明星,出門都要很小心的。

一看徐諾的表情,杜星河就知道徐諾是想去,但又顧慮她的明星身份,隨性笑道:“沒事,我和他們兄妹約的是大早上,去他們學校的訓練場練球,那時沒什麽人,不會有麻煩的,你要想去就跟我一起去。”

“你要這麽說了,我當然去了,嘻嘻。”有老板發話給她做主,徐諾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她倒真想見見網球場上杜星河的颯爽英姿呢!

徐諾又道:“對了,你們要練到什麽時候啊,不會耽誤中午和我媽吃飯吧?我可和我媽說好了,明天中午你去家裏吃飯。”

徐諾老媽幾天前就讓徐諾約著杜星河這周末去家裏吃飯,上周末杜星河已經被叫著去過一次了。

經過徐諾反覆的思想灌輸和洗腦,周楚紅現在對杜星河的看法也有所改觀了,當初那個死賴在她床上不起的杜星河逐漸從她心裏消除,如今的杜星河,在周楚紅心裏是一個父母雙亡,但沒有墮落放縱人生,而是輟學以百倍的努力扛著他父親留下的雲世界公司艱難前進的一個“熱血好兒郎”(徐諾原話)。

周楚紅現在覺得杜星河是個還挺不錯的孩子,而且也蠻可憐的,便有些心疼杜星河,只要自己周末有空在家,她就會讓徐諾給杜星河叫來,關心關心杜星河。

杜星河上周第一次去徐諾家吃飯,還以為要被徐諾老媽耳提面命灌輸一堆大道理呢,沒想到去了後,徐諾老媽對他還蠻寬容的,沒再提上次的丟人事。

徐諾老媽看他的眼神,談不上是慈眉善目,但至少不是第一次看他就像看流氓那種眼光了。和他聊的話題也多是工作方面的,還特別囑咐了別讓他太操勞,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把身子骨熬壞了。這話背後的意思,其實是擔心杜星河把身子骨弄壞了,耽誤了徐諾的後半生幸福,但杜星河本人聽來還蠻感動的,因為他知道徐諾老媽是真的在關心他,一個長輩的關心,就像他自己老媽似的。所以現在他還蠻喜歡去徐諾家吃飯的。

“肯定耽誤不了。”杜星河低聲對徐諾道:“明天咱倆練完球,回我家洗個澡,然後直接就去你家,付你老媽的鴻門宴。”

徐諾小聲埋怨:“你別老這麽說啦,我老媽設的才不是鴻門宴呢,她是真想給你做好吃的。哎呀,我先不說了,趕緊去衛生間了,快憋不住了。”

徐諾夾著腿,小跑著去衛生間了。

杜星河看著徐諾“狼狽”的消失在走廊裏,搖頭笑笑。先沒給林建國回電話,他有點擔心方雅君逞能,給徐諾的錄音修音準修亂了,便回到錄音棚,看看方雅君修的怎麽樣了。

方雅君戴著耳機,閉著眼仔細的回放著徐諾的錄音,享受的聽,也在給徐諾修音,都搞定後,一睜眼,就見杜星河在旁邊呢,嚇了她一跳。

方雅君討厭的嗔了杜星河一眼,將耳機摘下來,遞給杜星河道:“搞定了。你聽聽。”

杜星河戴上耳機,安靜下來,挑剔的聽了一遍方雅君修好的音軌,極為完美,不由讚方雅君道:“還行,你還真會修音。”

方雅君傲傲的道:“那當然,玩了這麽多年錄音棚,要練修音都不會,我還敢妄稱錄音棚天後?”

“呵呵,你什麽時候不唱歌了,我看可以給我當錄音助理,專門負責修音,會這門手藝,你一準兒餓不死。”杜星河心情高漲的逗了方雅君一句。

方雅君反擊道:“你給我做錄音助理還差不多。不,你給我當擺麥的。”

“那你給我當提包的。”

“我呸,是你給我提鞋吧。”

“呵呵,咱倆真無聊,未來的超級天王天後,竟然在錄音棚裏聊這些。”杜星河笑了。

方雅君還在和杜星河開玩笑鬥氣兒中:“你才未來的天王天後呢。我是現任超級天後好不好,別老把我的檔次拉到和你一樣低。”

“得,我服你了。不跟你貧了。”

杜星河從調音臺前離開,坐到後面的紅沙發上,喝口羅漢果木茶,又給林建國撥過去了電話。

方雅君也從調音臺前起身,雙臂高擡,伸了個慵而優雅的懶腰,隨後坐到杜星河旁邊,對杜星河道:“我最近都在準備新歌,很枯燥,也沒小說看。你要閑得無聊,就再編本《尋秦記》那樣的小說唄,讓人家解解饞。”

杜星河無奈道:“閑得無聊……你真看的起我,我要有你說的那麽閑就好了。我看你才是閑得無聊,回頭我把我老爸的小說拿給你看看,雖然是傳統的武俠,但要比我寫的好看多了。”

“好啊,我還蠻愛看武俠的。”方雅君來了興趣。

杜星河給方雅君比了個手勢,示意方雅君先別說話,他給林建國打的電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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