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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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開會分配任務的那天，井樂就已經特準了，鑒於每個人任務性質使然，未來一周大家的上班時間可以是機動的。
也就是說，所有技術支持部的成員都可以不用準點到公司打卡。
盡管如此，聶如還是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地起了個早。
她計劃把昨晚秦莫幫了大忙做出的方案上交給井樂過目一下，然後早點下班回家整理個行李，準備明天以最好的狀態代表公司去南京見仲天睿。
走出房間，晨淺已經準備好早餐在等她和曼曼了。
“她還沒起來？”
聶如拉出椅子坐下，拿下巴指了指曼曼緊閉的房門。
“沒呢。”晨淺喝了口豆漿：“這幾天都這樣，估計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來的。”
聶如輕輕嘆了口氣：“這兩天忙，都沒時間關心她。等我從南京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順便問問她之後有什麽打算。”
“你要去南京？”
“恩。昨天才定的，去南京出差，明天就走。”
晨淺點點頭：“路上小心。”
聶如也點頭。
才說完，就見晨淺突然皺起眉頭，爾後擡手捂在嘴前，弓著身子微微作嘔。
嚇得聶如瞪大了雙眼，一臉緊張：“你沒事吧？”
晨淺緩了緩，似乎好了些許。她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臉色依舊煞白，虛弱地擺擺手，說：“沒事。”
話音未落，一股酸味嗆上嗓子眼。
晨淺重重放下筷子，捂著嘴起身直沖向衛生間。隨後，就聽到和著水流的幹嘔聲傳了出來。
聶如趕忙跟了進去，滿心慌張，不知所措，只能輕拍著晨淺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惡心的感覺漸漸消散下去，晨淺撐在洗手臺休息了一會兒，爾後用水拍了拍臉，這才慢慢直起身子。
“怎麽會突然惡心想吐？是腸胃不舒服嗎？”
聶如小心翼翼地扶著晨淺往客廳沙發走，表情可擔心了。
“……應該是吧”晨淺看著聶如嚇壞了的眼神，突然窩進她的懷裏，輕聲說了句：“應該是昨晚吃壞東西了。”
聶如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今天別去上班了，我幫你請假吧？”
晨淺沒說話，在聶如懷裏蹭了蹭，當同意了。使得聶如更加擔心，拼命三娘居然也有同意請假的時候，可見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於是，就像晨淺那天照顧發燒的聶如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聶如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煮好粥，又坐在她床邊千叮鈴萬囑咐嘮叨了半天，被晨淺笑著趕了又趕，這才終於出門。
搭上前往AZ的公交車，聶如選擇了一個靠窗的通風位置站著。
心裏依舊放心不下，掏出手機給曼曼發了條短信，交代了幾句晨淺的情況，這才安心下來。
公交駛過兩站，在一處十字路口紅綠燈前停了下來。
聶如擡眸看著眼前熟悉的畫面。
成排的榕樹後面是鱗次梓比的商鋪。
有雜貨店，有五金店，然而更多的，是經營各種電子配件的數碼商店。
來來往往的客人中，唯有一人的身影格外入眼。
聶如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家電腦產品專賣店看。
只見穿著條紋T恤的秦莫正倚在櫃臺上，一邊把玩著什麽電子產品一邊在和老板說話。
一時間，突然很想知道這個每天都不上班的公子哥，平時到底都在做些什麽……
好奇心驅使下，聶如在過了紅燈之後的那個站臺就直接下車了。
當她鬼鬼祟祟地往回趕到那家電腦產品專賣店時，就見秦莫已經抱著一個瓦楞紙箱從店裏走了出來，正對著她的方向。
聶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當即背過身將自己沒在人群中，滿心祈禱秦莫千萬不要發現她。
好在秦莫大長腿邁得飛快，對身邊行人並沒有多做留意。
當他徑直從身邊走過時，聶如大大松了口氣，又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
穿過兩條馬路，秦莫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爾後方向突變，轉身往右後方走，走了一小段，左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巷子人少，路又簡單。缺少遮掩物，聶如只能和他保持著一個拐角的距離。
可拐了幾個角後，聶如發現她竟再也找不著秦莫的身影了。
更汗顏的是，別提什麽秦莫了，她自己都被帶的有點找不著北了。
就在她為自己的方向感感到無比捉急的時候，身後幽幽傳來一聲訕笑：“大清早的，玩什麽警察游戲。”
聶如驚了一著，身子頓時僵在原地。
身後的腳步深漸漸逼近。
聶如嘆了口氣，盡量自然地揚了揚嘴角，爾後轉過身，沖秦莫打了個招呼：“嗨，好巧啊。”
惹得秦莫忍俊不禁。
“巧？”秦莫挑眉，步步逼近：“今天不用上班？”
“要，我路過這裏。”聶如雙手背後，顯得有些局促。
“公司離這好像有點遠，你走路？”
“嗯…我來這附近買個早餐。”
秦莫嘴角帶笑地點點頭：“你家離這好像也不近。”
……
聶如投降：“我剛在車上看到你在電腦商鋪裏。”
“所以就勾起你的跟蹤欲/望了？”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平時都在忙些什麽。”
秦莫笑了。
“那走吧。”
聶如擡眼看他，有些不解。
“你不是想看看我在忙什麽嗎？我帶你去看。”
聶如眼裏驟然閃起許多小星星。
得到了許可，聶如便大大方方地走在秦莫身旁。
跟著他七拐八拐走出小巷子，兩人一起回到了原先的主幹道上。
聶如恍然大悟，擡頭看他：“原來你是故意引我來小巷子的。”
秦莫失笑，一臉“你才知道？”的表情睨著她看。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在跟蹤你？”
“早發現了。”秦莫毫不留情地打擊道：“跟蹤技術差的可憐。”
！
成功惹得聶如氣絕。
目的地是一片公寓式的辦公樓。
透明的玻璃上貼著大大的律師事務所字樣，隔壁是外語培訓機構。
聶如跟著秦莫往樓梯走了上去，眼中參雜著疑惑與期待。
秦莫神秘地沖她笑了笑，最後在一扇棕色的門前停了下來。
他敲了敲門，裏面馬上有人響應。
“出門記得帶鑰匙嘛。”
來人一邊抱怨一邊幫忙打開門。
門後站在一個同樣高大的男生，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龐顯得有些稚氣。
“咦？”聶如皺著眉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還在想他怎麽有點眼熟，就見那人指著她，驚呼了一聲：“你不是那個………那個………”
那人話在嗓子眼卻說不出來，難受得哎呀哎呀叫，最後拍了拍腦袋，記起來了：“周曼曼！”
“噗。”耳畔響起秦莫的笑聲。
聶如這下想起他了，是肖力。
聶如也不想一見他就翻白眼的，可是真的做不到。
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糾正道：“我是曼曼的阿姨，叫聶如。”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肖力啞了。
他可憐巴巴地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秦莫，再次換來一個“我幫不了你”的表情。
自知罪孽深重，肖力傻呵呵地抓著頭發笑了笑，頗為殷勤地邀請聶如進屋。
聶如看了秦莫一眼，秦莫點了點頭。
跟著肖力走進屋子，眼前的一切映在聶如眼裏，就好像一片新新世界一樣。她張著嘴看著這一百平米左右，被大大小小各種電子產品堆滿的空間，臺式、便攜式的電腦是基本配件了，桌上地上還有許多聶如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玩意。
秦莫和肖力看著她吃驚的表情，頗為得意。
“嫂子，讓小的為你介紹一下。”
肖力嘴甜甜的，希望多少彌補彌補先前的過錯。誰知又惹來聶如一記狠瞪。
“誰是你嫂子？”
肖力被嚇懵了，他看了看秦莫，有些不確定地說：“你啊。”他巴眨著眼，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不是秦莫的女朋友，他帶你來我們的秘密基地幹嘛？”
秦莫彈了彈肖力的腦門，調侃道：“什麽時候規定只能帶女朋友來了？你昨天還帶了個男的上來，難不成……”
“誒！”肖力趕忙打斷他：“你別毀我清譽！昨天是你讓我帶他上來的，之後我們就一起出去打球了。”
“在那之前就你們兩個人待在這裏，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了。”
“你！”
肖力說不過他，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惹得聶如咯咯直笑，頗為解氣。
秦莫找了張椅子給聶如，跟著和肖力兩人也坐了下來。
“你每天都在這裏工作？”
聶如依舊新奇地看著四周，看到其中一臺電腦屏幕上還留有密密麻麻沒寫完的代碼。
“是啊，我們已經開始寫游戲了。”
“真的？”依稀記起秦莫說過他的夢想是要成立自己的網游公司，一眨眼，他就已經在路上了。
好厲害啊。
聶如在心裏默默讚嘆。
桌上的手機磨著桌子吱吱震動，肖力起身接起，本是一聲故作低沈的“餵，你好。”卻在聽到對方的身份後，聲線瞬間提高八檔。
“是是是，可以可以沒問題，誒好嘞，行，謝謝你啊！”
語氣之明朗聽得秦莫和聶如狂冒黑線。
卻見肖力一臉雀躍地走了過來。
“秦莫！你猜是誰打來的！”
秦莫似乎並沒有什麽興趣猜，坐等他自己說出口。
肖力配合默契，沒過兩秒就說：“是東宏的劉總的秘書。”
見秦莫依舊沒什麽反應，肖力嘖了一聲：“你忘記啦？我們之前找他談服務器的事，他一直沒空。剛剛他秘書打電話來，說是劉總終於有時間了，讓我們明天去東宏一趟。”
“明天？”
出聲的人不是秦莫，倒是聶如。
“是啊。”肖力說：“對了，明晚你能騰出時間嗎？估計我們這回能談成，晚上請你和曼曼吃飯怎麽樣？”
“明天我要去南京出差。”
“啊？”肖力大為遺憾：“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恩……不好說。”
“沒事，回來了聯系我們，到時候再出來吃飯，一樣的。”
聶如笑了笑，若有所思。
臉上劃過一瞬的悵然若失，恰恰收進秦莫的眼底。他清了清嗓子，突然來了句：“明天我陪你去吧。”
肖力擡頭，一頭霧水：“說什麽呢？你本來就得和我一起去。”
秦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和你說話。”
聶如後知後覺，半晌才睜大眼擡眸定定地盯著他看。
秦莫低眸迎上她的眼，笑著說了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南京。”
此話一出，當即惹得肖力哇哇大叫。
“什麽情況？”肖力整個人都跳起來抗議：“秦莫，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麽快就忘記我們明天約了東宏的劉總了。”
“傻逼。”秦莫不耐煩地看著那個聒噪的人，深深嘆了口氣：“你忘記我們老早就和星網的鄭總談好服務器的事了嗎。”
呃？
……
有嗎？
肖力傻楞了好久，半盞茶的時間都要過去了，這才終於拍了拍腦袋。
“是哦！”醍醐灌頂之餘，還伴著深深地恐懼感：“完了完了，我最近可能敲代碼敲傻了，這麽重要的事都能忘記！”
“明天正好休息一天，趕緊去看看腦科。”秦莫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倒是其次，渾著腦子把游戲寫崩了就不好了。”
氣得肖力……默默轉過身撥通劉總的秘書的電話……
聶如看著肖力這個活寶，心裏暢快，臉上又是一片雲開月明。
“太好了！”她打從心底發出笑，抱著檔案袋站起身，滿臉燦爛：“有你陪我我就不緊張了。”
秦莫凝視著她，臉上不自覺漾起笑意，狹長的眼底竟……溢滿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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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晨淺已經準備好早餐在等她和曼曼了。
“她還沒起來？”
聶如拉出椅子坐下，拿下巴指了指曼曼緊閉的房門。
“沒呢。”晨淺喝了口豆漿：“這幾天都這樣，估計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來的。”
聶如輕輕嘆了口氣：“這兩天忙，都沒時間關心她。等我從南京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順便問問她之後有什麽打算。”
“你要去南京？”
“恩。昨天才定的，去南京出差，明天就走。”
晨淺點點頭：“路上小心。”
聶如也點頭。
才說完，就見晨淺突然皺起眉頭，爾後擡手捂在嘴前，弓著身子微微作嘔。
嚇得聶如瞪大了雙眼，一臉緊張：“你沒事吧？”
晨淺緩了緩，似乎好了些許。她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臉色依舊煞白，虛弱地擺擺手，說：“沒事。”
話音未落，一股酸味嗆上嗓子眼。
晨淺重重放下筷子，捂著嘴起身直沖向衛生間。隨後，就聽到和著水流的幹嘔聲傳了出來。
聶如趕忙跟了進去，滿心慌張，不知所措，只能輕拍著晨淺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惡心的感覺漸漸消散下去，晨淺撐在洗手臺休息了一會兒，爾後用水拍了拍臉，這才慢慢直起身子。
“怎麽會突然惡心想吐？是腸胃不舒服嗎？”
聶如小心翼翼地扶著晨淺往客廳沙發走，表情可擔心了。
“……應該是吧”晨淺看著聶如嚇壞了的眼神，突然窩進她的懷裏，輕聲說了句：“應該是昨晚吃壞東西了。”
聶如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今天別去上班了，我幫你請假吧？”
晨淺沒說話，在聶如懷裏蹭了蹭，當同意了。使得聶如更加擔心，拼命三娘居然也有同意請假的時候，可見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於是，就像晨淺那天照顧發燒的聶如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聶如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煮好粥，又坐在她床邊千叮鈴萬囑咐嘮叨了半天，被晨淺笑著趕了又趕，這才終於出門。
搭上前往AZ的公交車，聶如選擇了一個靠窗的通風位置站著。
心裏依舊放心不下，掏出手機給曼曼發了條短信，交代了幾句晨淺的情況，這才安心下來。
公交駛過兩站，在一處十字路口紅綠燈前停了下來。
聶如擡眸看著眼前熟悉的畫面。
成排的榕樹後面是鱗次梓比的商鋪。
有雜貨店，有五金店，然而更多的，是經營各種電子配件的數碼商店。
來來往往的客人中，唯有一人的身影格外入眼。
聶如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家電腦產品專賣店看。
只見穿著條紋T恤的秦莫正倚在櫃臺上，一邊把玩著什麽電子產品一邊在和老板說話。
一時間，突然很想知道這個每天都不上班的公子哥，平時到底都在做些什麽……
好奇心驅使下，聶如在過了紅燈之後的那個站臺就直接下車了。
當她鬼鬼祟祟地往回趕到那家電腦產品專賣店時，就見秦莫已經抱著一個瓦楞紙箱從店裏走了出來，正對著她的方向。
聶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當即背過身將自己沒在人群中，滿心祈禱秦莫千萬不要發現她。
好在秦莫大長腿邁得飛快，對身邊行人並沒有多做留意。
當他徑直從身邊走過時，聶如大大松了口氣，又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
穿過兩條馬路，秦莫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爾後方向突變，轉身往右後方走，走了一小段，左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巷子人少，路又簡單。缺少遮掩物，聶如只能和他保持著一個拐角的距離。
可拐了幾個角後，聶如發現她竟再也找不著秦莫的身影了。
更汗顏的是，別提什麽秦莫了，她自己都被帶的有點找不著北了。
就在她為自己的方向感感到無比捉急的時候，身後幽幽傳來一聲訕笑：“大清早的，玩什麽警察游戲。”
聶如驚了一著，身子頓時僵在原地。
身後的腳步深漸漸逼近。
聶如嘆了口氣，盡量自然地揚了揚嘴角，爾後轉過身，沖秦莫打了個招呼：“嗨，好巧啊。”
惹得秦莫忍俊不禁。
“巧？”秦莫挑眉，步步逼近：“今天不用上班？”
“要，我路過這裏。”聶如雙手背後，顯得有些局促。
“公司離這好像有點遠，你走路？”
“嗯…我來這附近買個早餐。”
秦莫嘴角帶笑地點點頭：“你家離這好像也不近。”
……
聶如投降：“我剛在車上看到你在電腦商鋪裏。”
“所以就勾起你的跟蹤欲/望了？”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平時都在忙些什麽。”
秦莫笑了。
“那走吧。”
聶如擡眼看他，有些不解。
“你不是想看看我在忙什麽嗎？我帶你去看。”
聶如眼裏驟然閃起許多小星星。
得到了許可，聶如便大大方方地走在秦莫身旁。
跟著他七拐八拐走出小巷子，兩人一起回到了原先的主幹道上。
聶如恍然大悟，擡頭看他：“原來你是故意引我來小巷子的。”
秦莫失笑，一臉“你才知道？”的表情睨著她看。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在跟蹤你？”
“早發現了。”秦莫毫不留情地打擊道：“跟蹤技術差的可憐。”
！
成功惹得聶如氣絕。
目的地是一片公寓式的辦公樓。
透明的玻璃上貼著大大的律師事務所字樣，隔壁是外語培訓機構。
聶如跟著秦莫往樓梯走了上去，眼中參雜著疑惑與期待。
秦莫神秘地沖她笑了笑，最後在一扇棕色的門前停了下來。
他敲了敲門，裏面馬上有人響應。
“出門記得帶鑰匙嘛。”
來人一邊抱怨一邊幫忙打開門。
門後站在一個同樣高大的男生，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龐顯得有些稚氣。
“咦？”聶如皺著眉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還在想他怎麽有點眼熟，就見那人指著她，驚呼了一聲：“你不是那個………那個………”
那人話在嗓子眼卻說不出來，難受得哎呀哎呀叫，最後拍了拍腦袋，記起來了：“周曼曼！”
“噗。”耳畔響起秦莫的笑聲。
聶如這下想起他了，是肖力。
聶如也不想一見他就翻白眼的，可是真的做不到。
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糾正道：“我是曼曼的阿姨，叫聶如。”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肖力啞了。
他可憐巴巴地將求助的眼神投向秦莫，再次換來一個“我幫不了你”的表情。
自知罪孽深重，肖力傻呵呵地抓著頭發笑了笑，頗為殷勤地邀請聶如進屋。
聶如看了秦莫一眼，秦莫點了點頭。
跟著肖力走進屋子，眼前的一切映在聶如眼裏，就好像一片新新世界一樣。她張著嘴看著這一百平米左右，被大大小小各種電子產品堆滿的空間，臺式、便攜式的電腦是基本配件了，桌上地上還有許多聶如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玩意。
秦莫和肖力看著她吃驚的表情，頗為得意。
“嫂子，讓小的為你介紹一下。”
肖力嘴甜甜的，希望多少彌補彌補先前的過錯。誰知又惹來聶如一記狠瞪。
“誰是你嫂子？”
肖力被嚇懵了，他看了看秦莫，有些不確定地說：“你啊。”他巴眨著眼，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不是秦莫的女朋友，他帶你來我們的秘密基地幹嘛？”
秦莫彈了彈肖力的腦門，調侃道：“什麽時候規定只能帶女朋友來了？你昨天還帶了個男的上來，難不成……”
“誒！”肖力趕忙打斷他：“你別毀我清譽！昨天是你讓我帶他上來的，之後我們就一起出去打球了。”
“在那之前就你們兩個人待在這裏，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了。”
“你！”
肖力說不過他，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惹得聶如咯咯直笑，頗為解氣。
秦莫找了張椅子給聶如，跟著和肖力兩人也坐了下來。
“你每天都在這裏工作？”
聶如依舊新奇地看著四周，看到其中一臺電腦屏幕上還留有密密麻麻沒寫完的代碼。
“是啊，我們已經開始寫游戲了。”
“真的？”依稀記起秦莫說過他的夢想是要成立自己的網游公司，一眨眼，他就已經在路上了。
好厲害啊。
聶如在心裏默默讚嘆。
桌上的手機磨著桌子吱吱震動，肖力起身接起，本是一聲故作低沈的“餵，你好。”卻在聽到對方的身份後，聲線瞬間提高八檔。
“是是是，可以可以沒問題，誒好嘞，行，謝謝你啊！”
語氣之明朗聽得秦莫和聶如狂冒黑線。
卻見肖力一臉雀躍地走了過來。
“秦莫！你猜是誰打來的！”
秦莫似乎並沒有什麽興趣猜，坐等他自己說出口。
肖力配合默契，沒過兩秒就說：“是東宏的劉總的秘書。”
見秦莫依舊沒什麽反應，肖力嘖了一聲：“你忘記啦？我們之前找他談服務器的事，他一直沒空。剛剛他秘書打電話來，說是劉總終於有時間了，讓我們明天去東宏一趟。”
“明天？”
出聲的人不是秦莫，倒是聶如。
“是啊。”肖力說：“對了，明晚你能騰出時間嗎？估計我們這回能談成，晚上請你和曼曼吃飯怎麽樣？”
“明天我要去南京出差。”
“啊？”肖力大為遺憾：“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恩……不好說。”
“沒事，回來了聯系我們，到時候再出來吃飯，一樣的。”
聶如笑了笑，若有所思。
臉上劃過一瞬的悵然若失，恰恰收進秦莫的眼底。他清了清嗓子，突然來了句：“明天我陪你去吧。”
肖力擡頭，一頭霧水：“說什麽呢？你本來就得和我一起去。”
秦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和你說話。”
聶如後知後覺，半晌才睜大眼擡眸定定地盯著他看。
秦莫低眸迎上她的眼，笑著說了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南京。”
此話一出，當即惹得肖力哇哇大叫。
“什麽情況？”肖力整個人都跳起來抗議：“秦莫，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麽快就忘記我們明天約了東宏的劉總了。”
“傻逼。”秦莫不耐煩地看著那個聒噪的人，深深嘆了口氣：“你忘記我們老早就和星網的鄭總談好服務器的事了嗎。”
呃？
……
有嗎？
肖力傻楞了好久，半盞茶的時間都要過去了，這才終於拍了拍腦袋。
“是哦！”醍醐灌頂之餘，還伴著深深地恐懼感：“完了完了，我最近可能敲代碼敲傻了，這麽重要的事都能忘記！”
“明天正好休息一天，趕緊去看看腦科。”秦莫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倒是其次，渾著腦子把游戲寫崩了就不好了。”
氣得肖力……默默轉過身撥通劉總的秘書的電話……
聶如看著肖力這個活寶，心裏暢快，臉上又是一片雲開月明。
“太好了！”她打從心底發出笑，抱著檔案袋站起身，滿臉燦爛：“有你陪我我就不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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