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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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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了一路,到聽竹苑的時候,白月淺整個人已經睡熟了,雙手還知道抱著聞錚的脖子防止滑下去,腦袋拱在聞錚的頸窩,溫熱的呼吸打在上面,聞錚的臉和耳朵尖也被熏得悄悄紅了起來。

及進院內,聞錚大步流星,剛要帶人進屋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

“侯爺。”

聞錚回頭,一個楞住差點把白月淺扔下來,只不過大幅度的滑動,讓白月淺下意識抱緊雙臂間的人,聞錚趕緊又把人往上擡了擡,道:“嬤嬤。”

李嬤嬤在宮中住了幾個月,剛回來,就看到聞錚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親密糾纏,想到自家侯爺三十多歲了,還沒定下來,終於有個女人能入他的心了,她欣慰道:“侯爺安然無恙就好。嬤嬤在宮裏一直掛念侯爺,只是身不由己,不能侍奉侯爺。如今侯爺康健,嬤嬤也就放心了。”

聞錚點頭道:“勞嬤嬤掛心。”

李嬤嬤是先帝賜的奶嬤嬤,但也是如今皇上的奶嬤嬤,皇上身體不適之初,她便入了宮,今日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探望聞錚。見到聞錚她也就安心退下了。

“既如此,嬤嬤就先退下了。”

臨走前,李嬤嬤正好看到白月淺轉了個臉,知曉聞錚懷裏的人是侯夫人,李嬤嬤笑瞇瞇的轉身,覺得內心熱乎乎的。

李嬤嬤走遠,聞錚才松了一口氣。她向來不喜女子行為不端,更厭惡女子醉酒。所以他剛剛一直想辦法盡量遠離李嬤嬤,免得老人問道懷裏醉貓身上的味道。這樣撐死是覺得醉貓睡著了而已。

到床邊,聞錚想把小姑娘甩下去,卻發現小姑娘就像牛皮糖一樣黏在了他身上,一個用力,不但人沒摔下去,自己還腳滑一下背倒在了床上,小姑娘就穩穩當當的把他當肉墊,趴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還打起了嗚嗚的小呼嚕。

聞錚認命的攤開雙手,算了,不掙紮了。(我不幹凈了。)

......

次日早上,白月淺迷迷糊糊的揉開雙眼,入目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男人眼睛炯炯有神,四目相對間,還能從他漆黑深邃的瞳仁裏看到自己的倒影。

白月淺蒙的驚醒,發現自己整個人竟然是趴在聞錚身上的,她連滾帶爬的跌坐到床下,顧不得揉自己摔疼的小屁股就哆嗦道:“咱倆早晚沒那啥吧。”

聞錚坐起來,半截身子都是麻痹狀態的,他甩甩手,似笑非笑道:“我腰酸背痛手抽筋,你猜咱倆昨晚那啥沒。”

一聽這話,白月淺倏然慌了,她從耳朵尖紅到眼眶,整個人泫然若泣,委屈巴巴的說:“可是我不想負責啊。”

小姑娘和小兔子一樣令人憐惜,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討打,聞錚的臉瞬間黑了,他從上趴下去,無限壓低自己,逼的小姑娘只能抓住窗簾躲避。“不負責?這可由不得你。”

“我……我我負責。”

話落,聞錚才心情大好,又笑起來,“好了,騙你的。看看你衣服都沒換,怎麽可能發生什麽。起來吃飯吧。早飯都擺好了,就等你起來。”

白月淺渾渾噩噩的吃完飯,又呆呆楞楞的被帶到了後院,李嬤嬤恭敬的給她行了個禮,道:“夫人萬安。”

這她才反應過來,回道:“嬤嬤起來吧,上次還未曾謝過嬤嬤,嬤嬤近來可好。”

“勞夫人掛念。”李嬤嬤和藹笑道:“下月就是年節,夫人要進宮拜禮,嬤嬤今天開始,是來教導夫人宮中禮節的。望夫人能夠配合嬤嬤。”

白月淺又更懵了,方才早膳的時候,恍惚記得聞錚提起了什麽進宮,可是她那會兒正驚魂未定,根本沒聽清。這會只能咬牙反應:“全聽嬤嬤教誨。”

宮中禮節,說過來也就是見什麽人行什麽禮,聰明的一點就通,關鍵就看你會不會說話,會不會做事了。一天的時間,李嬤嬤已經教了她大半禮儀。白月淺本就有從小練武的底子,身體不禁柔軟度好,悟性也高,除了受了點累,但也沒出什麽大毛病。

終於到休息時間,白月淺瞬間癱在桌子上,李嬤嬤給她倒了一杯水,又用小竹棍把她敲起來:“休息也要謹遵禮節,除非回到侯府,夫人您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註視,都代表侯府的面子。”

白月淺立刻又直起脊梁骨,端著一副賢良淑德的貴婦姿態,小口的吞咽茶杯裏的溫水。

李嬤嬤滿意的點點頭:“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夫人今天累了一天,不宜飲茶水,著適量溫水就好。”

白月淺這才開始大口灌水,一杯閉,李嬤嬤又給她續了一杯,一直到白月淺喝的心滿意足才停下。

晚上飯都沒吃,她就拱進小被窩裏熟睡了。

連著幾天聞錚都見不到活的會動的小媳婦,他終於爆發了,在白月淺一天的訓練完畢後,聞錚找到了李嬤嬤問道:“嬤嬤,白月淺還要訓練多久啊。”

嬤嬤看了看聞錚,心照不宣的應下:“今日結束,夫人的禮儀就學的差不多了,只需註意不要露怯,便可。”

白月淺一聽也是高興的不得了,露怯是不存在的,外人別怯她就不錯了。畢竟她的風評可一向都是囂張跋扈蠻橫無理的。誰敢巴巴的來惹她。

漸近新年,府裏內外都忙碌起來,聽竹苑今年也披上了一層喜慶的紅色,紅燈籠掛了滿庭院,寒夜寒晝也被揪著做了幾身喜慶的衣服,只是見月見香依舊不知去向。

白月淺正在跟著李嬤嬤學繡手帕,一個失誤,她的手上又一串小血珠留下來,落在繡屏上,就像散了一地的梅花。她沮喪的放下針線,氣呼呼的把秀屏甩一邊去了。

李嬤嬤被她的孩子氣逗樂了,她把繡屏撿起來,左右端詳一番,誇讚道:“梅花的軀幹繡得已經很有輪廓了,幾滴血就像花瓣,倒是有幾分韻味了。”

白月淺一聽,小臉更沮喪了,她明明是繡的竹竿和雨後春筍,奈何竹竿彎彎扭扭,竹筍與竹竿黏連,硬生生被認做了梅花的樹幹。

李嬤嬤笑起來,眼底有些深深的溫和慈愛:“慢慢來,不要急,你不是想送侯爺一個親手做的壽禮,這已經是最簡單的了。”

年後第二天就是聞錚的生辰了,可是現在她連根竹竿子都繡不出來,打死自己算了。

這廂,白月淺卻是煩躁的已經開始縫起來:“我給縫起來,湊合湊合得了。”

“你想湊合什麽啊?”聞錚詢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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