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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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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皇病重,不省人事,當晚,宋王行刺聞候當場被抓,人贓並獲。宋陳兩兄弟接連入獄,盛寵十年的玉貴妃變得瘋瘋癲癲,一時之間朝綱大亂。

故太子殿下開始監國處理政務,提拔新貴齊岸青。

齊岸青十三歲歲跟隨大師外出雲游,如今已十四年。他文采見識斐然,處理朝政針砭利弊,一針見血,朝中上下無不誇讚,稱他不愧是丞相的小兒子。

白月淺此時正在發愁,被行刺了一回的聽雪閣變成了滿是弓箭的馬蜂窩,到處都是箭雨留下的痕跡。

她忍不住道:“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光明正大還囂張的刺殺,帶了這麽多人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還能有計劃的排兵布陣下劍雨,真是活久見。”

更活久見的是,聽雪閣能突然冒出來一堆黑衣大漢,幾十個人爆錘了對方幾百個人。

太刺激了!!

見月領著見香走到白月淺跟前,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夫人,公子說昨夜您受了驚嚇,又臟了衣裙,今日另我們為您制作幾件新的。”

白月淺:“……”

聽雪閣的人一個個心都這麽大的嗎。昨夜被刺殺不說,還被射成了馬蜂窩,今日就歡天喜地的開始做新衣服了?

看到見香又要上來量尺寸,白月淺道:“前幾天才量的尺寸,今日不必再量了吧。”

見香搖頭道:“夫人不可,這衣服做工精細,必須要精準尺寸,便是錯一絲一毫也不可的。況且人的體形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所以做一次衣服便要再量一次。”

量完白月淺發現見香說的是對的。

她,胖,了。

是的,從小吃不胖的她竟然每天在聞錚的陰陽怪氣下,還胖了。簡直不可理喻啊。

“別做衣服了,我要開始控制體形了。”

見香聞言道:“夫人不必驚慌,奴婢覺得夫人如今甚是體態優美,不必節食,還可再重幾分也無妨。”

白月淺悲痛道:“不可能的,我只是最近懶倦了,運動的太少,我還會瘦回去的。”

在侯府天天好吃懶做,不長肉才怪。一定是這樣的。白月淺心想。

見香看著白月淺鼓成包子的臉頰,但笑不語。默默把尺寸又記松幾分。

照她看,依公子養兔子的經驗來看,夫人一時半會兒是瘦不回去的。

聞錚聽完宮裏的動靜,第一句話先問的是:“白九那老東西沒被糟蹋了吧。”

寒夜自豪的拍拍胸口道:“屬下將白將軍保護的一根頭發絲都沒少,兩波暗殺都被我解決掉了,一直到後來宮裏來人,將白將軍釋放,我還一路跟著,看到白將軍進了將軍府才回來。”

“一根頭發絲都沒少?”聞錚重覆道。

寒夜突然又開始撓頭回憶:“白將軍……白將軍他撓頭的時候似乎掉了一根頭發。”說完他又連忙道:“不過那是白頭發,沒掉黑頭發,不打緊的……吧……”

猶豫了片刻又道:“白將軍最近總是生白發,還脫發,我也無能為力啊。我總不能把他自己掉的頭發再安回去吧。”

寒晝都快忍不住笑了,聞錚才放過寒夜。

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數數自己有多少根頭發吧,數清楚了再來見我。”

寒夜退下,寒晝開始稟示:“公子,不出所料,淩皇元氣已盡,朝堂之上都在擁立太子登基。齊岸青突然崛起,有接任宰相之勢。”

聞錚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翻身又接著躺下了:“好戲我已經給他們開場了,其他的讓他們自己唱吧。”

想上位的上位,想報仇的報仇,一個就一個太子,三個皇子。倆最跳騰的進了監獄,剩下的戲就要看剩下的倆了。

“看好璃王,這可是個有意思的人。”聞錚道。

寒晝答:“一直有人在看著他,可是他還是跟往常一樣足不出戶,賞花遛鳥,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聞錚笑的意味深長,越是蟄伏的久的毒蛇,越是咬人。他可從來沒有忘記這個包衣所生的冷宮皇子。

局勢未明,皇上是不可能會再醒過來,也不會有人想再讓他醒過來。

他放出自己重傷的消息只是個誘餌,皇上先動,後面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對皇上動了手。太子軟糯無能怕是假的,皇上恐怕到現在都不知,他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兒子弄成了如今模樣。

紛紛穰穰深宮中,又有幾個人是真的呢。真的,怕是早就被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白月淺在幹嘛。”他突然開口道。

寒晝:“公子,不是您昨日吩咐的,今日要重新修繕聽雪閣,還要給夫人再制新衣嗎。”

昨日秦雪嬌來聽雪閣撒潑,寒晝跟他說了之後,他吩咐見香什麽來著:重新修繕聽雪閣,尤其是白月淺,再給她做一百身衣服,這女人在外面不受待見就算了,別進了侯府還要被人指點,衣料要最好的,首飾要獨一份的,跟別人重了就為你們是問。

寒晝當時還一臉“我什麽都懂了”的表情:不想夫人受委屈就直說,幹嘛打著修繕聽雪閣的幌子給夫人做衣服,聽雪閣就提了四個字“重新修繕”,叨叨了一長篇對夫人的看法。

男人果然不能成親,太敗家了。

喜歡衣服的女人,更敗家。

聞錚又慢悠悠的說:“把桫欏國進貢那匹布料拿出來,讓見香給她做成衣服。”

寒夜道:“公子,那不是老候夫人留給您的遺物,說是要給未來的兒媳婦做嫁衣的嗎。”

“讓你做你就做,別那麽多廢話。”

說著,他又一口老血吐出來,烏黑烏黑的血粘稠一攤,聞錚閉眼前最後一個念頭是:這血真ta媽的醜,就跟鼻涕蟲一樣。

......

將軍府,白九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兒子抄家夥到了侯府,他帶著大兒子怒氣沖沖的趕到聽雪閣的時候,院子裏沒有一個人,滿院箭雨留下的瘡痍,荒涼的他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白月淺他們其實是搬到了隔壁院子ーー聽竹苑。

白九找遍了屋子發現沒人,深吸一口氣,大聲斥道:“聞錚你這個老兔崽子,帶著老子女兒躲哪裏去了,給老子滾出來。”

白月淺聽到聞錚吐血的消息,就趕到了聽竹苑。

金如意正在診脈。只是診脈的時間越久,他的臉色就越凝重,最終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哎,說了讓他好生休息,他就是不聽。如今……”

說著,他又嘆了一口氣,對白月淺說道:“如今怕是命不久矣啊。”

“女娃娃,你要不要收拾一下東西,今晚跟老頭子跑了,老頭子把你保給老頭孫子,如何。”

“......”白月淺溫聲謝絕他的好意“多謝先生,不必了。”

好不容易快把聞錚熬死了,她可不想再掉入火坑。

挖墻腳失敗的金如意搖了搖頭道:“多好的娃啊,便宜了聞錚這個臭小子。”

其實白月淺一直不是很懂,金如意一個大夫,但是跟聞錚卻亦友一般,甚至聞錚對他還有幾分敬意。這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聞錚和所有人都覺得,金如意是最好的而且也不會害了聞錚的大夫。所以禦醫走後,金如意就被秘密的送了進來。

“夫君他真的沒救了嗎?”白月淺問道。

金如意哀怨的看了一眼白月淺,道:“這老小子活了這麽久,還娶了如花似玉的小媳婦,也算不虛此生了。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本來就奄奄一息的,如今又連續吐血,怎麽能活下來。”

“準備後事吧。多給他準備點女子的唇脂,他很喜歡。而且可以讓他看起來有點生色,如今這蒼白柔弱的樣子,不好看。”

最好再給他抹點腮紅,抹點紅唇,肯定是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金如意想。

正當白月淺想問一下,為什麽聞錚喜歡唇脂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她爹的聲音。好像是在罵聞錚,又聽到了她的名字。

“爹?”她疑惑道。

寒晝走了進來。

白月淺見寒晝進來,開口問道:“是不是我爹來了?我好像聽到我爹在叫我的聲音了。”

說實話還是不說實話?

說實話,如果夫人真的跟著白將軍跑了,公子醒來肯定不會放過他。不說實話,惹夫人不開心,公子醒來依舊不會放過他。

寒晝難得露出了名為糾結的神色。

金如意收拾完行診箱,又扔下了幾服藥,賤兮兮的開口道:“我好像也聽到有人在叫你啊,女娃娃。”

白月淺驚喜的眼睛一亮:“不是幻聽,爹爹真的來了,爹爹被放出來了,哈哈哈。”

她一路邊跑邊笑,笑聲串成一串銀鈴。

寒晝卻聽到了自己涼涼的聲音:完了。

聽竹苑拐個彎就是聽雪閣,白月淺一路跑過去,臉上也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白九因為監獄的幾天,已經瘦了幾大圈,健碩的身軀有了佝僂,兩鬢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白白的幾鎦白發分外閉眼。

白月淺哭道:“爹爹。”

白九見到嬌嬌女兒,喉間也是哽咽,他出口,聲跳如雷:“嬌嬌淺兒,爹來接你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覺醒來,聞錚:我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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