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習和杜襲的身份被識破什麽的，方雲也不是沒有這種想法。

只是如今地方各自為政的情況越來越強烈，最重要的是如今兩地要兵有兵要人有人，兩位在任上也沒有什麽錯事，更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黃巾軍的人。

再則，通過甄逸的路線，杜襲和梁習已經順利搭上了弘農楊氏。通過楊氏的庇護，再加上兩人的小心謹慎，就算面對袁閥這等大怪物，也不會畏懼。

但誰能想到的是，識破的人居然並非來自世家，而是來自朝廷……最重要的是，居然被十常侍，甚至是劉宏那廝識穿，這似乎有點太玩笑了吧？

“主公，不知道在您的眼中，劉宏是怎麽樣的存在？難道真的如那些世家私下不斷宣揚的，乃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昏君？”高升看著方雲的臉色，微笑著問到。

劉宏是昏君，如今看起來的確是，但以前可不是！

方雲調查過劉宏，應該說是查閱過劉宏的一些資料，最重要的情報來源還是那些不斷給他洗白的網文作者們。

劉宏也曾經勵精圖治過，甚至建立了古代第一所專科學院——鴻都門學。或許也可以認為，這是他個人的喜好所致。但當他指著那戴著官帽的狗，高呼‘狗官’的時候，他真的就沒有意有所指？

天下早就已經爛掉了，世家門閥已經崛起，趁著宦官和外戚一代又一代的爭霸戰中渾水摸魚，早已掌控的大漢的話事權。名義上，他是天下共主，實際上只要世家門閥不願意，他的政令甚至出不得皇宮。

他沒有選擇，一舉一動都在世家門閥的監控之下。把一個殺豬佬出身的女子封為皇後，難道真的是十常侍的運作？他只是不希望，就算是枕邊人，也是帶著家族利益的存在。

於是問題就出來了，若是可以這樣了解劉宏的話，那他喜歡的王美人……似乎就是出身世家。有意思的是，入宮當年，爆發了數次臣子廢除宦官的事件……

公元181年王美人生下劉協，不多時就死亡，名義上是何後下手，但身為皇宮之主，劉宏不默認的話，何後豈能真的能夠成功。本質上，劉協是庶子，而劉辯是長子，她根本沒必要殺死無法威脅到她的王美人。

誠然，早些年劉宏的確是廢掉宋皇後，才會有她上位的可能性。但看出身，宋皇後和王美人一樣，都來自世家，唯獨何後出身的是良家……

若這個猜想成立的話，劉宏已經知道了世家門閥對大漢的威脅，甚至厭惡身邊有世家門閥的人伸手到他的後宮之中。進一步推敲的話，王美人的入宮，其實是劉宏的一次嘗試，試著依靠世家共同治理天下。但隨著世家進一步對宦官發動進攻，試圖剝奪劉宏最後一層防護，並且更多的插手政權，他才徹底的絕望了……

之後，生活才變得越來越無度奢靡，最重要的是甚至變得連自家江山都不關心的地步。

果然，漢靈帝也不簡單，那廝依然在關註著這個天下……十常侍，依然是他的爪牙。所謂的宦官勢力，很大程度其實也是他劉宏背後的勢力！

甚至於，說不得還有某些更加隱蔽的存在，比如自己麾下的暗部一樣的機構！

“高升，你是哪邊的人？”方雲緩緩問到。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但某一天，一個名為漢魂的組織找到了屬下。那天開始，我就是漢魂組織的外圍成員，乃是漢帝對外的一雙眼睛！我並非漢庭的死忠，我依然是我，一個商人，只是我已經從一個小商人，成為了一個大商人。

一個合格的大商人，就應該在這個亂世，選出一個甚至多個投資的對象。而主公您，就是我的投資對象。形象的說，我就是呂不韋，而您就是我物色到的秦異人！”高升大小，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怎麽，還打算獲利一國不成？”方雲眉頭一挑。

“非也，須知呂不韋也不得好死，實際上臣也不過是比喻一番，真正可以的話，只願意當個陶朱公，功成身退。憑借著主公您的庇護，應該也能夠發展成一個商業世家吧？”高升誠實的回答到。

“但對於你這種慨他人之慷的行為，卻是叫人不齒。”方雲聞言笑道。

“實際上，一開始劉宏那廝打算是直接派人剿滅主公您的。也請主公您不要太放松，漢魂勢力之大，非同一般。主公的所作所為，他們其實都有記錄在案。

屬下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和口舌，這才讓劉宏同意招安主公。只要主公願意，可以直接成為大漢序列下的一名將軍，同時不管其他世家如何對付您，涉國和狋氏的縣令都不會被撤換掉。

劉宏開出的條件更是非常簡單，那就是答應他，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保護好他的子嗣，僅此而已。他這些年的身體越來越差，不排除是某種慢性毒藥的可能性，但就算身體強壯，如今這個天下他也沒辦法再力挽狂瀾。

他早就看透了，天下必然會大亂，大漢滅亡幾乎已經毋庸置疑。但不管如何，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家人。畢竟不管誰坐了天下，都不會允許兩位皇子繼續活下去。這是一個父親的托付，還望主公慎重考慮。”高升行了一禮，非常鄭重的說到。

“志才，你怎麽看？”方雲看了看一旁的戲志才。

“看法卻是沒有，只是覺得劉宏與我印象之中，似乎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的樣子。屬下非常震撼，以至於思緒非常雜亂。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位高升所言，只怕真實性很高。”戲志才先是道了個歉，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委托我們這些要推翻他大漢的黃巾軍來照顧其後人，是不是太兒戲了？”一旁的典韋，卻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天下最後到底還是要推翻的，我們不過是其中一方。再說張氏三兄弟已經死亡，黃巾軍已經不是那黃巾軍了。最重要的是，我們代表的階級，還有我們的處境，都決定了我們其實沒什麽必要，非得禍害他的子嗣吧？”方雲想了想回到。

黃巾軍是世家天然的敵人，甚至對於那什麽血統論更是不屑一顧。正因為這樣，帶不回擔心什麽正統問題，保下他的子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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