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三天，雙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因為雙方都需要好好休整。

經過方雲的治療和後續的調養，波才已經脫離了神仙水和五石散的依賴，雖然還是瘦弱但已經可以正常進食休息，覆健也已經開始。

只是考慮到這年頭的成年人，平均壽命也就四五十歲左右，已經將近四十歲的波才，也沒有太強迫自己，反而是有機會就去聽課，習文認字，似乎打算走文武兼備的路線。

說來也是，身為黃巾軍渠帥的他，已經不需要經常親自上戰殺敵了。反倒是清晰的戰略思路，還有最合理的指揮，才是他現在需要惡補的知識。為此他甚至低下身段請教戲志才，而戲志才也礙於方雲的身份，指點了他一番。

黃巾軍的士卒們已經恢覆了健康，士氣一天天的膨脹，甚至於有不少將領已經開始請戰，只想著盡快消滅那群漢軍。在他們看來，漢軍似乎已經沒有了威脅。

至於營中的間諜，這段時間方雲可是卯足了勁去抓捕，又拿下了一百餘人，上至黃巾軍將領，下至家眷營的一名老媼，居然都是敵人派進來的眼線和間諜，傳出去只怕能嚇死人。

不過想想也是，比如那種老媼，啰嗦抱怨幾句看似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若是經常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的，說不得就會影響周圍家眷營的情緒，進而若是經過她們把話帶到軍中，說不定又會造成很大的危害，但真要查下去，對方咬定是隨口嘮叨幾句，難道還真的要和一個半只腳入土的老媼算計？

對於這些間諜，幾乎都是秘密逮捕，最後拿出一個說得過去的謊言一筆帶過就算。

方雲甚至知道，波才也知道自己麾下這支毒刺，只是對方並沒有反對什麽。而且紫嫣也隱隱表示，這波才麾下，似乎也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只是隱藏得比她們還深，故而無從探知其中情報。

對此，方雲也不奇怪，太平教建立至今，若是還沒有一支這樣隊伍，只怕張角也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次的暗殺和防範了，自保尚且成問題，還造個球的反？！

別說世家不敢暗殺，他們就是專門暗殺那些沒有能力反暗殺的家夥的。什麽正義道德其實都是一張廢紙，真要遵守這個規矩，也不知道多少世家門閥早就家破人亡了。按照戲志才的說法，就算是潁川名門的陳氏和荀氏，哪家沒有一支這種專門處理暗地私密事情的隊伍？誰沒有一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殺敵保家的死士？！

陳濤則是繼續擔任他的總教頭職位，配合解然和黃巾軍原本的教頭，定期操練士卒。如今士卒最喜歡的就是操練，只因為那天可以吃到三餐，其他時候他們只能吃一餐。雖然管飽，但一天一餐真不是人受的。

訓練的程度有所下降，但陳濤的‘練兵’卻依然發揮了很大的效果，士卒們變得開始變得精銳這點，就算是波才也看得出來，對陳濤也是非常眼熱。奈何就算給他一個黃巾軍將軍，甚至副渠帥的職位，他都不肯背叛方雲，只能無奈作罷。

至於陳濤和呂氏，兩人總算是走到了一起。呂氏本身也不是一個母老虎，世家出身的她溫文爾雅，也算是一個賢惠淑德的好女子。只是之前陳濤要滅她夫家滿門，身為就要拜堂成親的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如今可好，直接給陳濤占了，後續的婚禮雖然簡單也算是完成了，她就是陳濤的女人了。這下子，她又變回了那個乖巧賢惠的女子，整天跟在陳濤的身後，雙方你儂我儂的，自然少不得其他將領找機會把陳濤帶出去，好好‘比劃比劃’什麽的。

“報，漢軍送來戰書，要求兩天後在十裏外的平原處決戰。”這一天，方雲正在處理公務，卻不想親衛前來匯報，並且送上了皇甫嵩親筆書寫的戰書。

古代的內戰就是這樣，雖然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涉及決戰和正規戰鬥的情況下，基本也會遵守一些原則。比如掛了免戰牌，就不能夠主動進攻別人的營地；又比如要決戰，就要寫上一份決戰書什麽的，似乎是春秋時代留下的習俗。

要說全力以赴，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顧念道義什麽的，大概也就是對外戰爭才有。

當然，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變通操作手段，只是沒必要廢話一一描述。

“知道了，拿過來吧！”方雲沒有立刻宣布什麽，而是接過決戰書，走到波才帳中。

說到底，波才才是渠帥，他不過是代理。這種涉及全軍決戰的事情，到底還是要得到他的認可，得到他的命令才能夠去做。否則，就有僭越之嫌，就算無傷大雅，也會搞得雙方的關系鬧僵。

“師尊，漢軍欲與我軍決戰，這是他們送來的決戰書。”方雲把決戰書遞給了波才。

“呵，對方倒是有趣，居然直接就把這決戰書送到了你那邊？”彭脫也在，見狀也是口直心快的調侃了句，不過倒是頗為誅心。

“彭脫，這是敵將的離心之計，你好歹也是副將，豈能看不懂這個？”波才卻是瞪了他一眼，打開決戰書看了起來。

“為師知道了，如今你既然是代理渠帥，那要不要決戰，就由你來決定。為師身體還是不是很好，尚需調養一段時間，最重要的是就算為師硬撐著上陣，也不過是給別人送菜，沒什麽意思。”波才看了看決戰書，很快就合上遞給了方雲，並且和藹可親的說到。

方雲自然是看出兩人一個是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也不點破，恭敬的接過決戰書。

“師尊，弟子打算與漢軍陣前鬥將，且殺殺他的威風，不知師尊以為如何？”涉及一些比較重要的決定，方雲依然請教。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渠帥，你可別攔著我，讓我上陣殺他幾個敵將！”彭脫大笑。

“陣前鬥將事關重大，不得不慎，你拿主意就好，但必須要慎重，量力而為便是！”波才又瞪了他一眼，這才轉過頭告誡道。

“弟子明白！”方雲拱手拜到。

“記住，身為代理渠帥，你的背後就是這些黃巾軍兄弟。他們就是你的後盾，但你也是他們的天。在你享受這些兄弟們的保護的同時，也不要忘記了你如今的地位，其實都來自他們，凡事，要多為他們考慮考慮，這其實也是為你考慮。”波才非常鄭重的告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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