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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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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歌總覺的落了什麽事忘記告訴大郎,待躺被窩裏,大郎吹了油燈準備上床時,她忽的就想起來了。“大郎。”

“嗯,我在。”聽出媳婦語裏的急切,大郎以為她哪不舒服,順著月光快步躺到了被窩裏,握住了媳婦的手,溫聲問。“怎麽了?”

“今個傍晚亂糟糟的,一驚一乍把正事給忘了。大哥中午的時候過來了趟,昨兒傍晚一朵生了個二妞,明個一早你帶著阿桃和三朵回柳兒屯吧。”季歌飛快的說著。

大郎聽完,楞了會,才反應過來。“生了個二妞?”頗有股喃喃自語的意味。依著丈母娘的性子,一朵這日子怕是不好過。

“嗯。”季歌應著,猶豫了會,緩緩說道。“娘心心念念想要個大胖孫子,一朵連生兩個閨女,大哥精神很不好,人有些恍惚,說是娘心裏頭不高興,對他們倆口子徹底冷了,不管不問更不用說幫襯一二。明兒你回柳兒屯,說話行事得有個章程才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妞還小呢,一朵哪裏顧的住兩個孩子,又是在月子裏。”

“還有二嫂,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知道會不會趁機火上澆油,倘若我這月份小些還好,能一塊過去瞅瞅情況。”她在的話,場面可能會和氣些。季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樁樁件件的事,看著是別人家的事,卻又跟家裏息息相關,還挺棘手,可真是愁死人了。

“這樣吧。”沈默了會,大郎開口了。“柳姐那邊也不知是什麽情況,餘嬸可能走不開,送你去天青巷呆一天,家裏的話,二郎和三郎也跟著一塊回柳兒屯。”手心手背都是肉,再怎麽說也是媳婦的娘家,前陣出事時,若不是丈母娘早早的帶著人過來撐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不管是出於哪種心態,媳婦在季家的份量重了不少,這是好事。

老人想要孫子的心情,他或多或少能理解,理解歸理解,一朵是他的大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婆家吃苦受累。這事要怎麽解決,手段還真不能太強硬了,免的傷了媳婦與娘家間的感情。他思量著,倒不如把二郎三郎一同帶去,不說他和二郎在外跑商,整個人看著有了些改變,便是三郎讀了一年的書,也是有些氣場的,到時就是不說什麽,丈母娘也該懂。

“也好。”季歌稍稍一想就明白,這行事挺妥當,娘看著應當會有所顧及,腦子也清醒幾分。“那明兒得和三郎去趟學堂,跟衛夫子說一聲。”

“讓二郎和三郎去學堂,我送你去天青巷,不在家裏張羅早飯,都到外面吃去,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說著,大郎停了下,問起。“咱們拎些什麽過去比較好?”

季歌平日裏和餘嬸大娘嘮磕時,就說到過這個事兒。“衣裳鞋襪虎頭帽等,小孩用的衣物俱都備妥,早早的打好著包裹擱木箱裏,寶寶佩戴的銀飾品得送,早先家裏不寬松,大妞的手腳上還是光的呢,是不是也一並送著?旁的再送些滋補吃物吧,娘那邊送點尺頭,糖霜脯條和雞汁豆幹,再提兩斤肉一條魚也就夠了。”

眼下手裏攢了些許錢,給大妞二妞一並送佩戴的銀飾品,是間接的想讓娘知道,就算是倆女娃,劉家也是看重的,再者,也是心疼大妞,孩子多無辜,能緊著點就緊著點。她以前是不知道,懷了孩子和大娘餘嬸絮叨時才懂,小孩佩戴銀飾不僅僅是美觀大方,更主要的是能起到辟邪的作用,還能吸走寶寶身上的有害物質。

“好。都聽你的。寶寶佩戴的銀飾品也給大妞送著,原也是該送的,以前手裏緊沒的法子。”大郎心裏頭高興,抱媳婦摟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挺晚了。”

事都妥帖了,季歌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的應。“確實困了。”

次日一早,大郎把媳婦送到了天青巷,稍坐了會才離開,拿著銀子往銀樓跑。阿河帶著三朵和阿桃在外面吃早飯,阿水則趕去了普濟堂,看那邊是什麽個情況,順便顧一下餘嬸和小安的早飯。二郎和三郎吃了碗陽春面,進了葫蘆巷往學堂裏走。

辰時末,今個天好,懸掛天空的太陽散發著宜人的溫暖,幾人在城門口集合,想了想租了輛馬車趕往柳兒屯,阿河阿水等著馬車沒影了才回城,酒樓那邊只能容一人休息,阿水去做事阿河則去了普濟堂。

馬車比牛車要快了一半,堪堪一個時辰,巳時末就到了季家屋前,柳兒屯進出都是牛車,難得有輛馬車,雖說看著普通,架不住它是馬車啊!有好幾戶人家,都紛紛站在屋前指指點點的討論著。

要給一朵撐腰,又不能讓丈母娘失了臉面,想來想去,就只有花了點錢顯擺顯擺,讓丈母娘自個明白過來。因此,大郎他們五人,今個的穿著衣料都比較好,精神面貌也是最佳狀態,一下馬車往季家院前一站,對比特別的明顯。

“娘,二嫂。”大郎率先喊了聲,又看著季母說道。“聽大哥說一朵昨天傍晚生了,我就帶著二郎他們過來看看,阿杏原也想來的,就是月份大了些,她又懷著兩個娃,就送著她去了大娘家。”

說著話的功夫,季大倉也走了出來,看到劉家眾人,隱現幾分激動,緊皺的眉宇也松了。

不等季大倉說話,大郎先出聲招呼。“大倉我們來看看一朵母女倆。”說著,把手裏拎的東西遞到了大倉跟前。“這是給一朵母女倆的一點心意。”話沒多說,後又看向季母。“娘,這是給倆老的吃物。”

“來就來,回回都不空手,真是太客氣了,快,屋裏坐著,坐著。”季母本有點陰沈的臉,見著大包小包的禮,笑的跟朵花似的,對著身旁的二媳吩咐。“快去地裏,把那父子倆喊回來,說大郎他們過來了。”

往堂屋走的時候,其餘人也喊了季母,季母瞅瞅這個瞅瞅那個,頓時心裏門兒清,有點兒不得勁,卻沒有發作出來,反倒笑嘻嘻的拉著三郎和三朵誇了幾句好話,尤其是三郎直說他文曲星下凡,將來準會有出息,目光落在阿桃身上時,她楞了下,沒想到,這小女兒出落的這般好了。

進了堂屋落坐,季母泡了茶過來。“不知你們今個會過來,家裏啥都沒準備,也沒個甚吃的。”

按說家裏生了娃,都會備些零嘴擱著,左右鄰居來了也好,親戚朋友上門也罷,好拿出來招待。再者大倉昨天特意去了縣城,季母這話說的,就差沒直言表明她多麽不歡喜大兒媳生的二孫女。

“聽姐夫說,大姐又生了個閨女,我尋思著大娘想孫子想的緊,大姐一連生了兩閨女,劉家怎麽著也得過來趟。”二郎不比大郎,他不用顧及丈母娘的身份。“說來,是我們劉家對不住季家,還請大娘原諒則介。生男生女都是看緣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大娘這心結要松松才好,看開些對身體也好,再者,往後日子還長著,姐夫他們也還年輕,大娘你說是吧。”

見二郎說了這番話,大郎想了想接道。“來時阿杏叮囑我,一家人要和和氣氣,仔細說來,倘若生男生女能自個決定,我想一朵也會千想萬想的要個兒子,畢竟男兒是要扛大梁的,便是家裏陽氣足,在外面走動都要方便些。可眼下生的是閨女,這事也沒的辦法是吧娘,日子還得往下過著,總不能因這事就僵著吧?娘是個明白人,間隙一深就難溶合了,大倉可是長子呢。”最後一句意味深長。

自古就有長子養父母,季父季母若不想跟著長子過,就季老二娶的那婆娘,想來是沒戲的,底下的老三老四,如今看著沒什麽樣子,過幾年就不知道了。

聽著大郎兄弟倆的一唱一合,季母臉色跟染缸似的,紅紅青青又白白,正欲說話時,卻見大妞搖搖晃晃的邁高高的門檻,身後是大倉抱著二妞。

“妞妞。”三朵特別喜歡小孩,見到妞妞就沖過去抱她過門檻。

大妞妞趴在門檻上,看見三朵,咧嘴沖著她笑,清清脆脆的喊。“姨。”小家夥還記著呢。

“妞妞。”三朵歡喜的不行,也顧不得妞妞身上臟,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在她紅撲撲的臉上親了口,倆姑侄咯咯咯的笑啊笑。

阿桃看著心裏突突的跳,快步走了過去。“三朵我來抱妞妞,別摔著了她。”

“姑。”小家夥窩在阿桃的懷裏,仰著小臉喊。

“阿桃妞妞好聰明。”三朵越發喜歡了,在衣兜裏掏啊掏,掏出一個荷包,從裏頭拿出一塊糕點。“妞妞吃糕糕。”

大倉抱著二妞進了屋,對著大郎他們笑。“一朵讓我把二妞抱來給你們看看。”

“正好把這銀飾給大妞二妞佩戴著。”大郎拿出一個盒子。“阿桃抱著大妞過來。”

阿桃應了聲,用鼻子親呢的頂了頂妞妞的小鼻子,開心的說。“要給妞妞帶手鐲腳鐲嘍。”

“大哥,這……”大倉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岔,腦子立即成了漿糊,手足無措的站著,不知道要說什麽。

二妞包的很嚴實,用的衣物俱是大妞曾用過的,雖褪色厲害卻很幹凈。睡的很沈,臉小小的泛著紅,周身飄著淡淡的奶香。

大郎抱著二妞細細打量了幾眼,擡頭看著季母,眼裏帶著笑意。“娘。阿杏說,這銀飾得由你來親手佩戴才好呢。”說完,他抱二妞還給了大倉,拿著盒子走到了季母的面前。

季母看著這大女婿,又瞧了瞧劉家其餘人,眼神明明暗暗,沈默了會,她伸手接過盒子,笑盈盈的道。“也太費心了些,小孩子家家,用不著這麽破費。”邊說著她邊小心翼翼的替二妞佩戴銀飾。“阿杏可還好?下月底應該有生,大郎你得多上心點才是,頭一胎懷兩個可不容易,生的時候就更難了。”

“娘說的是,我現在什麽都不幹,整天的就圍著她打轉了。”大郎自我調侃了句。

屋裏的氣氛忽的又輕松溫馨起來。

飯後,季母領著阿桃和三朵進了產房看望一朵,招弟也想湊熱鬧,被毫不留情的喝斥住了。季母這會醒過神來了,瞧著二兒媳滿腔怒火,恨不得扇幾個巴掌洩氣,可她不能這麽做,說出來丟的是季家的臉,她的臉。短短的兩天內,這二兒媳可沒少在她耳朵旁扇風點火,左一句右一句都說她心坎裏了,把她滿心的郁火越撩越旺,個攪屎棍千年禍害精,怎麽就落她季家了!真是造孽啊!

一朵的精神還不錯,就是臉色不太好,臘黃臘黃略顯幾分憔悴,見她們進來,忙掙紮著靠坐床頭,眉角眼梢都溢滿了笑,拉著三朵和阿桃的手。“阿杏在家可好?她這眼看也要生了吧,有沒有時常走動走動?月份大了就不愛動彈,這樣不成的,得多動動,生的時候就輕松些。”停了會,又道。“聽大倉說都過來了,怎麽沒見二朵?也不知她在錦繡閣好不好,怕是走不開吧,聽說裏頭規矩嚴著呢。”

“天氣好的時候,姐會在院子裏轉圈,下雨的時候,就會在屋裏繞圈,一天裏總會走動好幾回。”阿桃回著話,想了想又說。“姐說月份小些的話,她是想過來的……”

話未說完,一朵就阻止了。“挺著個大肚子就別折騰了,我心裏都知道的,我也是剛生了孩子的人。”

“姐說等她生孩子的時候,恰巧大嫂就出了月子,定要到縣城去一趟……”

才一半,一朵又急急的接了話。“那是自然的,等她生了孩子啊,我定會帶著大妞抱著二妞去看看她。”

自生了二妞,還不滿三日呢,可真真是度日如年吶!比起當初生大妞時還要艱難,她都不知道能撐多少天,好在娘家人過來了,給她撐了腰,送這送那的,俱是全面周到,她這滿心的滋味啊,已經不知道要怎麽來形容了,歡喜的直掉淚,想想以前做的糊塗事,就越發的內疚。

在產房裏呆了小半個時辰,吧啦吧啦說了不少話,直到一朵面露倦色,阿桃和三朵才出屋子。那邊堂屋裏,大郎三兄弟和季家幾父子也說了不少話。見時辰差不多,該說的該做的都完成了,沒的什麽事,又牽掛著天青巷的季歌,劉家眾人與季家眾人寒暄了幾句,季父出面在村裏喊了輛牛車,駛著緩緩離開了柳兒屯。

等著人走遠了,季母瞪著二兒子,沒好氣的指責。“好生管管你媳婦!一天天的就不見幹點正事兒,嘴裏吐不出句好話來,沒得丟了季家的臉。”

“娘,這婦人哪個不是嘴碎的,有事沒事都愛嘮點瑣碎話,你放心,我定會好好跟招弟說說,少說話多幹活。”季有糧笑嘻嘻的保證著,腆著臉湊到了母親跟前。“娘,妹夫是不是提什麽好東西送你了,我都聞著香味了,一家子都在呢,拿出來解解饞唄。”說著,對三弟四弟挑了挑眉。“是吧,老三老四。”

聽到有好吃的,老三老四一下子就竄出來了,疊聲兒的嚷嚷著。“娘,姐夫帶什麽好吃的過來了,給我們嘗嘗唄。”

一肚火的季母被三兒四兒纏住,也沒得心思再來對著二兒夫妻倆噴火。

一旁的招弟沖著自家丈夫豎了個大拇指,一雙眼睛亮晶晶,情意綿綿的看著他。季有糧被媳婦這麽看著,腳下就有些打飄,露出了點得意神色。

臨近傍晚趕在城門關之前,總算進了松柏縣,沒回貓兒胡同,劉大郎一夥人直接去了天青巷,打算接了季歌,順道去阿河兄弟倆幹活的酒樓吃個晚飯,再去普濟堂看看柳姐的情況。沒成想,花家早早的張羅著晚飯,把他們都算在裏頭了,一桌子菜甚是豐盛,一頓好吃好喝走出花家宅子時,天色完全暗下來了。

除了劉家眾人,花伯一家也跟著去了普濟堂,浩浩蕩蕩甚有些場面。還好普濟堂地方寬敞,全部站進屋裏,也就稍些擁擠,倒還是有些轉身的餘地。

柳姐度過了危險,下午醒了,喝了點魚湯,又吃了些青菜肉粥,這會正睡著,怕打憂到她,大夥都輕手輕腳說話細聲細語。

留在普濟堂照顧柳姐的並不是餘嬸,而是柳姐嫁出去的大女兒,聽到了信,急急忙忙的趕來縣城。柳安也沒在普濟堂,下午柳姐醒後,姐弟倆和母親通了氣,得了她的點頭,柳安便是回外婆家找舅舅們幫忙。

夜色深深,也不好在普濟堂久呆,粗粗淺淺的交談了會,表達了自家的心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就是,能搭把手的他們不會拒絕,又安撫了一二,說了幾句吉利的好話,見差不多了,劉花兩家才離開普濟堂,到分岔口時,倆家人細叨了兩句各自回了家。

屋裏,大郎夫妻倆躺在床上,說起白天的瑣碎事。

“去柳兒屯時,把二朵給忘記了。”也是在回來的路上,聽三朵說起,大郎才想起二朵。二朵隔三天才回家住一宿,沒在眼前晃著,說話的時候一個沒留神就忘帶上她了。

聽丈夫這麽說,季歌也才想起,可能跟懷了孩子有關,忘性比以前大了不少,有時候剛說過的話轉身就忘了。“沒事,等二妞滿月的時候,還得去一趟柳兒屯呢。”

“明天正好二朵回家住,把這事跟她說說,好讓她早點和師傅說一聲。”大郎想,到時他忘了,二朵總該不會忘。

男人嘛,總歸是少了女人的那份細致細膩。

季歌想想也對。“娘那邊怎麽樣?今天是怎麽個情形?”這是她最最關心的。

“這事啊,還得歸功給二郎。”大郎把在季家的事仔細的說了通。“有了這岔,就算娘心裏頭不喜,面上也會過的去,不會太苛刻一朵。”

季歌聽著松了口氣,關註點落到了另一個事上。“大郎你說二嫂是怎麽想的?明知道這事不落好,怎麽就大刺刺的火上澆油了?這下子把自個給坑了吧,難不成圖一時痛快?”她是真不懂二嫂,說話什麽的看著很精明,可行事有時候卻糊塗的緊。

“她臉皮厚,娘的謾罵於她而言不痛不癢,還能嘴皮子利索的反擊個兩句,倒把娘氣的個仰倒。”說著,大郎頓了會,又說。“娘愛面子,家醜不會外揚,她應該是知道這點,說話做事踩著邊來。還有個二哥在呢,攪的一手好稀泥,看著嘻嘻哈哈,還是有些心思的,等三弟四弟大了些,說不準更要熱鬧了。”

“又是團亂麻。”季歌皺著眉,忽的升起一個念頭。要是有合適的機會,要不要把一朵一家子弄到縣城來,這樣一來,和季家那邊就能疏遠些,走動不那麽勤了,那邊的鬧騰就影響不了劉家了。

大郎見媳婦沒聲音了,低頭瞅了會。“想什麽?”故意沖著她的耳朵吹了口氣。

頓時把季歌癢的,心裏酥酥麻麻,忍不住伸手擰了下身旁男人的胳膊。“哪學來的?”

“在商隊裏聽他們講起過,嘿嘿嘿。”

季歌擰的更用力了些,氣哼哼的道。“不學好!”

“沒,就是他們說的時候,聽了一耳朵,我從來不會湊過去和他們說天談地的。”大郎認真的保證,摟著媳婦說喜滋滋的道。“閑著的時候,我凈在想你了,沒空搭理其它。”

“油嘴滑舌。”說是這麽說,季歌嘴角的笑卻是止都止不住,別提有多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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