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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 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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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看您說的,您是老前輩,就送您幾壇子酒,還敢說有事?”樊英笑著把那酒瓶子放在了桌上,看老頭是兌著喝,也知道這老頭講究,就不跟他露怯了。還是一臉的笑,就好像真的沒事一般。

“這話說得對,老了就得認老,老朽都告老,在家含飴弄孫,你小子送了,老頭兒就敢收,還真不怕事。”老頭呵呵又是一笑,又喝了一盅。

樊英笑了,忙拿了那個酒壺,過來給老頭又倒上。

“正是,正是,您到了這歲數,是不該再為子孫做牛馬,不過呢,兩位大哥沒了您的扶持還真不成,年輕人,做事易沖動,不記後果。不過呢,怎麽說,端妃娘娘說過,當年好歹鄂貴妃對她還不錯。所以呢,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對不對?所以這是賬本,您自己好好回家清理門戶。對了,那些酒就算是小的給您壓驚。”樊英笑呵呵的掏出一個賬本,輕輕放下,然後又呵呵的笑著走了。

鄂龍怔怔的看向了那個賬本,他沒有翻開,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們。

兩人在大冬天裏,汗都下來了,嚅嚅不能語。

鄂龍苦笑了起來,擡起頭,看向了城樓,景佑小心的托著劉榕的腰,他們不時的會對視了一眼。現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愛的女子就是這位貴妃娘娘吧?

“你們倆辭官吧!”

“爹!”兩人一齊站了起來,兩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把柄都在人家手上了,你們還想幹什麽?收拾東西回老家,那才是最後的一條退路。”鄂龍想想那些竹葉青,找出五十年的竹葉青。只是為了送他回老家嗎?他致仕正好五十年。

“爹!”

“走吧,人家來說一聲,表示他們不想趕盡殺絕。”鄂龍把帳本扔進了最近的一個火盆,看著帳本燃盡。

第一次,無盡的失落湧上心頭,他被逼著離開京城,然後。宮城裏的事。他再也插不上一絲一毫的手了。

劉榕這回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在腳下墊了厚木臺,厚木臺下面。放著火盆。他們一站上去,就在城墻下看不到的地方,為他們圍上厚厚的擋風的皮子,熱氣就烘著她們身體。寒從腳下起。只要下半身沒有凍著,縱是上頭還是和去年一樣冷。她還是能堅持。

總算是花錢都灑完了,焰火沖天而起。城樓下的百姓歡呼著‘娘娘千歲,公主千歲’的聲音時。劉榕笑了,回過頭看著景佑。“若是棉棉真能活一千歲,不就成了老妖怪了?”

“他們還說我萬歲呢!”景佑摟著她的肩膀,一起看著漫天的焰火。“不過若沒有你們,我活一萬歲也沒意思。榕兒。最好你比我晚一點死,這樣,至少我能死在你懷裏,但不能久,只準比我晚一點點,我一個人會害怕。”

“你真是,就不能說,要比我晚一點點,這樣,你就能多護我一會兒。”劉榕無語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位對死亡的恐懼。這些人習慣了稱孤到寡,其實就是想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他們甚至不想認為自己是人,他們是天子,他們受命於天,所以他們近乎於神。一個近乎於神的人,怎麽可能要求自己比他活得長一點?

“不要。”景佑想想看,好像完全不能想像,自己要看著劉榕去死的樣子。

“好,我陪你,我一定比你活得長。”劉榕笑了,比他活得長這個倒是可以答應,不過讓他死在自己懷中,自己倒是沒什麽意見,但那的他樂意嗎?快七十歲的老奶奶,抱著一個同樣快七十的老爺子,怎麽也想像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

“不許比我活得長太久,我討厭等太久。”景佑再說道,感覺都有些霸道了。

“所以你到了日子,我就給自己準備毒酒,要我自盡嗎?”劉榕真的無語了,這個男人真是自私透頂,不願自己下旨殉葬,有違聖君之德,但卻還是要求自己陪他,“不能讓我跟孫子們一起好好的過幾年,再去找你嗎?”

“不能,孫子哪有我好看,不許看孫子,只許看我。”景佑說得理所當然。

“佑哥,若你一直這麽對我,我多一刻也不停,就隨你而去,我保證。”劉榕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輕輕的抱緊他的手臂。

“你還真是不肯吃一點虧,不對你好,你就一輩子也不原諒。不過也好,至少不是傻子。”景佑笑了,順口說道。

他沒保證什麽,他是帝王,他很清楚,自己用不著保證什麽,他金口玉言,原本有些事,都是用不著再多說什麽的。

而劉榕還是有點小小的失望,縱知道是謊言,她也想聽聽。只不過兩世,她連謊言也沒聽過。

不過劉榕又怔了一下,“皇上,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

以景佑的心性,這句話應該是意有所指吧!一輩子不原諒,結果還對了?她除了父親與繼母,其實她對蘇畫都沒那麽糾結。

“皇上、娘娘!回吧,您不走,百姓們也不會走的。”小錢子快凍僵了,決定還是跟這兩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主子提個醒。

景佑點頭,還是小錢子機靈,這麽喜慶的時候,談什麽生死,談什麽原諒?忙示意大家,可以回了。

於是劉榕身上的棉護被解開,軟轎擡上來,他們站了幾個時辰了,他們這倆養尊處優的主,自然不會再走回去了。不過,劉榕是那輕易放棄的主嗎?回去先去慈寧宮,陪著太皇太後守歲,再回了自己的永壽宮。棉棉留在太皇太後那兒,然後,劉榕就一臉“深情”的看著景佑。

景佑看到這個,有點後悔了,怎麽就被她帶溝裏,就說漏了嘴呢?

“不說是不是不讓睡?”

“當然不是,您是皇上,誰敢不讓您休息,要臣妾伺候您洗漱嗎?”劉榕一臉的賢良淑德。

景佑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還是兇巴巴的劉榕比較順眼,“劉松來信了,說你爹快病了。”

ps:今天好累,覺得寫網文好像永遠沒個頭,每天睜眼就欠了四千字,然後又不是專職人,我還有一個文要改,說好月底交稿,而腦容量又有限,我不能同時弄兩個文,不然就串,兩邊的人物性格都合不起來。總之好煩好煩。

第三八O章 劉松查案

第一更

“什麽叫他快病了?”劉榕有點聽不懂了,病就是病,什麽叫快病了?生病還有提前通知的?通知就好好的通知,為什麽不告訴樊英、劉柏,反而告訴遠在南方的劉松?

“就是快病了,不是你爹覺得他快病了,而是劉松覺得,他快病了。”景佑對著她眨了一下眼。

劉榕怔了一下,這是啥意思?劉松覺得劉芳要病了?他是想讓自己和劉芳和好嗎?相當於苦肉計!不過劉松有這麽笨嗎?會以為自己啥時候這麽心軟了?

景佑不理她了,泡了腳,自己舒服的躺下了。劉榕還是習慣洗澡,自己去凈房泡了一下,全身都松下來了,才回來。

泡澡的時候,她想了一下。劉松的性子,其實劉榕也不太清楚,他們一共也沒見幾面。不過她和劉柏很熟,特別是劉柏在劉松走後,就被調入了永壽宮。劉柏當值時,也會跟他說說家裏的事兒,說說他們的小時候。就算劉榕對他們的家事,還真的沒有什麽興趣。每每都想打斷,不想讓他說下去,可是看他那胖老鼠的臉,她又不忍打擊他了,只能繼續聽著。

從劉柏那聽來的,劉松從小就沒啥個性,除了不愛說話之外,就沒什麽了。那時母親說什麽,他就是默默的聽著,從不多口,因為讀書聰明,於是小時,比較受到舅父的喜愛。劉柏很少提父親,不過偶爾還是無奈的要提一下。他們都不喜歡父親,覺得父親沒有父親的樣子。

劉榕這個是同意的,不過,這個跟她有關系嗎?

不過。從這些只言片語裏,她可以想像得到,劉松與父親的關系是從小就不好,一直到現在,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了。

那麽一對已經成仇的父子,他會為了那樣的父親,來向自己求情嗎?還用什麽老頭快病了的爛理由?

難不成。他用這個理由想調回京嗎?但劉松是極聰明的人。他現在是關鍵期,其實,就憑他是自己的弟弟。只要他想回來,只用傳個信就是了,說什麽老爺子要病了?所以這也不可能。

劉榕抿起了嘴,看向了眉娘!

眉娘今天跟上了城樓。但是棉棉被抱下城樓時,劉榕讓她一塊跟下去。眉娘不放心小棉棉。也就沒有拒絕,自然也沒聽到前因後果。當只聽到劉榕說劉松說劉芳快病了時,眉娘也皺了一下眉。

“這個,您得問問皇上。是不是皇上想讓劉老爺生病。或者,到了劉老爺該病的時候了。”眉娘遲疑了一下,她也不太確定。

這麽多年了。誰知道劉芳是不是惹了什麽大禍。而這個大禍是劉榕和劉松的面子都兜不住的,於是劉松只能跟皇上報請。請皇上耐心,劉芳馬上就會生病,請讓他體面的離開,給娘娘留點顏面。

劉榕明白了,只不過,臉就黑了。這些年,她對這位實在很無語了。現在兩個弟弟的都不惹事了,結果這個爹就亂招人。

人家看他是自己親爹的份上,特意看他笑話。略有點地位的,誰不知道,自己神煩自己的那位親爹,人家根本不會靠近他。

也就是那些不上不下的,有的以為可以幫她出氣,然後,就能得到自己的青睞;有的呢,不了解情況,還是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覺得巴結一下,還是有機會的。

於是,這些年,各種奇葩事,景佑也神煩了。劉芳的官職已經被拿掉了。但因為是貴妃之父,景佑還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勳位。就是吃幹銄,就是求您別再惹事生非。為這個,劉榕還被外臣們又罵了一回奸妃。氣得她跳腳。

劉榕這些年對他的態度還是一致的,啥她都不管,好的壞的,她都當沒聽見。她知道,不能管,不管是支持還是反對,對坊間來說,就是一種態度,然後,她就當沒有這個人。

她是希望用這種態度,來讓劉芳,平安的平淡的到老。再恨,也沒有恨到讓他去死的地步。

近一年,聽說,他除了和一個酸文人們談談詩畫之外,已經很少出門了,難不成,她一放松,他就又惹了事,還是大事?

劉榕想想,都有種想把自己悶進澡盆裏,悶死算了的心情。可是,想想為了他,自己悶死了,白死。於是又只能爬出來。郁悶的回到裏屋。

景佑也快睡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祭天,接待來拜年的大臣們,沒有停的時候。今天其實他也忙了一天,劉榕原本氣沖沖的,現在看到景佑那略略疲憊的臉,又放慢了腳步。

調整了一下心情,那也是劉松的親爹,由著劉松來決定,那是長子該盡的義務,關自己屁事,不管了。

爬上床,坐到了景佑的身邊,室內很溫暖,讓景佑趴上,自己用指腹輕輕的梳理著他的頭皮,讓他細軟的長發慢慢的理順。

這些年,她親自的打理之下,景佑的頭發已經沒之前那麽又黃又細又軟了。因為常常的按摩,又經常的梳理的原固,景佑的頭發慢慢的走向了黑亮,雖說離又黑又粗還遠得很,但沒之前那麽愛打結了。

“你娘可能是你爹害死的!”景佑閉著眼,享受著劉榕的服務,外的傳聞他也聽過,大多數人都以為劉榕是寵妃,必為奸妃,以色侍人。而景佑最煩聽的就是這個了,聽著就好像在說他是好色的昏君一般。

每每回到劉榕這兒,他得到的是一種心的寧靜,他就喜歡抱著她,讓她這麽給自己按按頭皮,輕輕的梳理一下長發,而只有在她這兒,他才可以做自己。想怎麽窩著,就怎麽窩著。

此時劉榕給他梳發時,他也就悶悶的把劉松上報的情況慢慢的說了。

劉松出京就沒閑著,他一但起了疑,就不可能讓他停下。其實他也知道,這事最好不是真的,可是一但查出來,那麽,他就只能永遠的在家賦閑,然後沒事幫著京兆尹查案子好玩了。

但有時性格還真的決定命運,他就是沒法子不查,不解開這個疑問,他連覺都沒法睡的。

ps:之前不是說劉松起了疑嗎?然後自然這事與這案子有關了。竟然沒有人猜出來,好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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