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有一個先賢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最值得敬畏。”王宇忽然道。

“什麽東西？”尚秀芳奇道。

“一個是頭頂的星空，一個是心中的道德。”王宇道。

尚秀芳點點頭，道：“說得很好啊。”

王宇搖搖頭，道：“可是，這頭頂的星空，並非不能跨越。武道練到極致，打破虛空，踏月而去，並非虛妄。”

“而心中的道德，只有我認同的，才是我的行為準則。我不認同的，對我毫無影響。”

尚秀芳聞言沈默，然後道：“大哥，我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沒有你這樣的宏圖大志。”

王宇伸手摟過尚秀芳的肩膀，在尚秀芳俏臉上溫柔地撫摸，輕聲道：“如果有一天，我破碎虛空，離開了這個世界，你又怎麽辦呢？”

尚秀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王宇長嘆一聲，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王宇也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終究是太過虛幻。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長生的。

有些人註定是生命中的過客，只不過，她們留下的腳印，有深有淺。

“算了，不提這個了，還都是沒影的事情。秀芳，你現在的武功，和兩年前相比，沒有太大的進步啊，還僅僅是一名普通的一流高手而已。”王宇皺眉道。

尚秀芳撒嬌道：“大哥，人家對武功又不感興趣。如果不是你非要逼我修煉武功，我都不想練呢。”

王宇搖搖頭，拿尚秀芳沒辦法。

“我給你的秘籍，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會讓江湖上那些俠客爭搶得頭破血流，小妹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不求讓你成為絕世高手，但是最起碼擁有自保之力啊。”王宇道。

“所以人家不是已經修煉成為一流高手了嗎。”尚秀芳道。

“你還有臉說。我給你提供的武功秘籍、修煉資源，再加上三寶這個宗師高手每日在旁邊提點，你居然才是個一流高手，真是浪費你的天賦。”王宇道。

王宇自然不會讓尚秀芳終日在江湖裏奔波，毫無防身之力。早就暗地裏給尚秀芳提供了各種武功秘籍，固然及不上《天魔策》這種天功寶典，但是放到江湖上也都是能夠讓普通的江湖人士搶破頭的武功了。

尚秀芳的武道天資也算是不錯，可惜對於武功實在是不上心。她的心思，只怕全都放在了音樂上面了。這方面，倒是和石青璇很像。

“哎，一個你，一個青璇，都把藝術看得高於生命，實在是讓人費解。”王宇搖頭。

不過王宇也不想強求她們，一個人有自己的目標和追求是好事情。特別是對於女人來說，在這個亂世裏有一份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職業，本身就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女性。

王宇尊重她們的選擇。

“大哥，你在追求青璇大家嗎？她會不會成為我的大嫂？”尚秀芳聽到石青璇的名字，眼前一亮。

尚秀芳雖然號稱是天下第一才女，但是尚秀芳也知道，這個稱號的水分有多大。王宇在背後給她造的勢，尚秀芳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不過尚秀芳也很享受這種寵愛就是了。

但是尚秀芳本身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和石青璇也曾經見過幾次面，彼此都是名滿天下的才女。

尚秀芳知道，石青璇的才藝，絲毫不遜色於她。甚至，還要在她之上。

只是石青璇比她還要低調。

尚秀芳本質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十分討厭打打殺殺。在這個亂世裏，她到處表演以求技藝上的再升華，所以相比之下，名氣更大。

而石青璇不一樣。或許是童年的經歷給石青璇留下了太深的陰影，平日裏石青璇寧願隱居在幽林小築也不願意拋頭露面。她向往自然平靜的生活，並不刻意去尋求突破，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到了那個境界。

本質上，石青璇的境界還是要高於尚秀芳一籌。尚秀芳的表演，更多的是唱給別人的。而石青璇的表演，更多的是自娛自樂，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當然，這也和她們的背景有關。

尚秀芳固然不是一般人，但是王宇沒有浮出水面之前，尚秀芳在世人看來遠沒有石青璇給人帶來的壓力大。

當年禍亂天下的邪王石之軒的女兒，只要石之軒還沒死，就沒有多少人敢強迫石青璇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而尚秀芳這些年來，其實暗中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這樣的強行邀請。

要不是明月的遺澤和王宇的保護，尚秀芳斷然不會能像現在一樣無憂無慮的。

所以本質上，尚秀芳其實是很羨慕石青璇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些年來，石青璇過得，要比她苦得多。

“我在為這個目標努力，只不過青璇還沒有答應啊。”王宇有些苦惱地說道。

因為石之軒的存在，王宇很多手段都不能使出來，導致了王宇遲遲不能將石青璇拿下。

其實王宇知道石青璇要的是什麽，也知道自己只需要付出時間的成本，石青璇早晚會是自己的人。

但是長時間地陪伴在石青璇的身邊，對於王宇來說，真的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用不用小妹我幫你牽個紅線？我和青璇大家也是很熟的哦。”尚秀芳道。

“青璇又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你能幫上我什麽？”王宇笑道。

“大哥你又小看我，你不知道有些話女人之間更好溝通，你不了解女人的。”尚秀芳故作老成。

王宇啞然失笑，道：“秀芳，你這句話其實我是同意的，不過你真的不是一個好的說客。”

“為什麽？”尚秀芳奇怪道。

“因為在青璇眼中，只怕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王宇挑了挑眉，直接道。

“什麽？怎麽會？”尚秀芳聞言呆楞了兩秒鐘，反應過來以後直接大叫道。

“為了迎接你，我把整棟曼清院全部包下來了。”王宇道。

“然後呢？”

“我包場的時候，忘了隱藏身份，現在全洛陽城只怕都已經知道你已經被我包養了，哦不對，是包場了。再然後，他們只要稍微發揮一下想象力，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會衍生出很多版本。不過不管是什麽樣的版本，所有人都會認為，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王宇一臉無辜。

“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尚秀芳一看王宇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秀芳，熟歸熟，講話是要講證據的。我雖然是你大哥，你也不能這麽汙蔑我。”王宇道。

“你這個死妹控，我的清白全被你毀了！”尚秀芳氣鼓鼓道。

王宇聳聳肩，道：“小妹你又在說胡話了，你現在明明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尚秀芳雙眼圓睜，氣鼓鼓地瞪著王宇，瞪了一會兒瞪累了，才洩了勁，道：“大哥，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麽嫁人啊？”

王宇雙眉一挑，道：“嫁人做什麽？陪著大哥一輩子不好嗎？”

每一個妹控屬性的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嫁人。

“我敗給你了。”尚秀芳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知道自己的未來，已經被王宇預定了。

王宇走過去，按住了尚秀芳的肩膀，安慰道：“安了，大哥總不會害你。以前我礙於身份，不好直接派人保護你。現在制造這樣一個假象之後，我也可以直接出面做你的後盾了。小妹，大哥都是為了你啊。”

“少來，你什麽目的，你自己心裏清楚。”尚秀芳和王宇兄妹多年，對王宇的秉性了解得顯然夠深入，早就知道王宇是什麽德行了。

“好了，小妹，好久不見，給大哥唱一曲，讓大哥見識一下這幾年你有什麽進步沒有。”王宇坐在一旁，對尚秀芳道。

尚秀芳聞言，也打起精神來。唱歌是尚秀芳最拿手的事情，在王宇面前唱歌，也是尚秀芳最期待的事情。

王宇打了一個響指，樂音便響了起來。

尚秀芳伴著樂音，開始載歌載舞。

“待我長發及腰，將軍歸來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寒劍默聽奔雷，長槍獨守空壕。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江南晚來客，紅繩結發梢。”

尚秀芳的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淒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讓王宇也為之動容。

王宇閉上眼睛，沈浸在尚秀芳的歌聲裏。

一曲既終，樂聲倏止，王宇才回過神來。

王宇啪啪鼓掌，道：“小妹，這曲子又是你自己所創？”

尚秀芳道：“是啊，大哥感覺怎麽樣？”

王宇點點頭，道：“很好，不過終究是以女子為視角的，大哥回贈你一曲如何？”

尚秀芳眼前一亮，王宇對藝術沒什麽興趣，但是偶爾幾句神來之筆，尚秀芳見識過後也為之動容。對於王宇的回贈，尚秀芳還真是很期待。

“好啊，大哥快唱。”尚秀芳期待道。

“待卿長發及腰，我必凱旋回朝。昔日縱馬任逍遙，俱是少年英豪。東都霞色好，西湖煙波渺。執槍血戰八方，誓守山河多嬌。應有得勝歸來日，與卿共度良宵。盼攜手終老，願與子同袍。”王宇吟唱道。沒有尚秀芳唱腔的輾轉纏綿，但是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尚秀芳沈醉許久，然後道：“好美的謊言。”

“還有一個更美的謊言。”王宇來到尚秀芳的身邊，雙手環住尚秀芳的纖腰，在尚秀芳耳邊溫柔道：“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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