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漢王府。

李建成和白清兒相對而坐。

“清兒，那個白貴妃是什麽來歷？”李建成問道。

“你是說你父皇最近最寵愛的那個白貴妃，隱隱有長安城第一美人的那個白貴妃？”白清兒長發如瀑，依然是美得那般的觸目驚心，但是此時的俏臉上，卻罕見的帶著一些不屑之色。

李建成搖頭苦笑一聲，道：“我只是覺得她和你都姓白，而且氣質頗有一些相似之處。”

“相公雖然武功不怎麽樣，但是眼光卻是世間一等一的好啊。”白清兒讚嘆道。

李建成聞言正色道：“其實我武功很好的。”

白清兒一手掩嘴嬌笑道：“呵呵，相公真是會開玩笑。”

李建成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然後道：“清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相公，你說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白清兒問道。

李建成無奈搖頭，女人啊，即便武功再高，攀比也是骨子裏抹不去的東西。

“你自然比她漂亮。”李建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一點。

白貴妃李建成見過，不能說比白清兒漂亮，但是也不比白清兒差。

只不過她是李淵的妃子，李淵在長安城是至高無上的唐皇。而白清兒在前段時間李建成辭太子的風波中受到了影響，這段時間表現得很是低調。

所以現在長安城都在傳白貴妃是長安城的第一美女。

憑心而論，李建成覺得這個稱呼不算是誇大，不過白清兒不忿也正常。

“哼，相公的眼光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白清兒道。

李建成身體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道：“清兒，能不能不要叫我相公，我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白清兒神色變為清冷，道：“相公還是要叫的，畢竟我們名義上是夫妻關系。不過相公如果真的有心上人，就盡管帶回漢王府，我不會在意的。”

李建成搖搖頭，皺眉道：“先不談這個，那個白貴妃這段時間太活躍了，我心裏有些不安。清兒你也知道我父皇後宮中有我的人，但是白貴妃出現之後，幾乎就是獨寵後宮，不論是我還是二弟的手都插不進後宮了。”

李建成多年的經營，在李淵的後宮中不乏給他通風報信之人。李世民那邊稍差一點，但是長孫無垢和李淵的很多妃子關系都很好。

不過這個白貴妃這段時間異軍突起，來歷神秘，吸引了李淵的全部視線。

現在不管是李建成還是李世民，都已經把握不住後宮的情報了。

“她是我妹妹。”白清兒語不驚人死不休。

李建成手裏端著茶杯，剛喝了一口茶，還沒有咽下去，聽到白清兒的話，一口噴了出來。

“什麽？”李建成震驚道。

白清兒對於李建成的震驚早有預料，給李建成遞過去一塊絲巾，然後解釋道：“她是我妹妹，親的，叫白芳華，和我一樣，修煉的都是《姹女大法》。”

“可是，這……這不全亂套了嗎？”李建成不能接受。

白清兒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而白芳華，是李淵的妃子，李建成名義上的後媽。

李建成熟讀四書五經，儒家經典對他影響頗深。雖然他早就知道前漢朝皇宮內部有很多這種事情，但是他還是很難接受。

對於他來說，這是亂倫，這種事情，超過了他的底線。

“相公不用擔心，白芳華還是處子之身。”白清兒知道李建成在想什麽，解釋道。

李建成到底不是常人，很快從震驚中平靜了下來，腦海裏回憶起一幕幕和白芳華相見的場景，白芳華的一顰一笑，萬種風情。

“果然不對勁。”李建成在白清兒的提醒下，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清兒，你是說，白芳華和父皇，也是你和我這樣假裝的？”李建成問道。

“或許吧？你父皇有你和李世民這樣的兒子，怎麽也不會是個普通人吧？不過也有可能是白芳華迷惑了你父皇。《姹女大法》的威力，不是常人能夠抵擋得了的。不過據我觀察，你父皇除了對白芳華過於寵愛之外，神智都很清醒，不像是受到控制的傀儡。”白清兒道。

李建成沈吟不語，片刻後道：“清兒，你好像和你妹妹關系不是很好。”

白清兒剛才都是直呼白芳華的名字，李建成很敏銳地感應到白清兒對於白芳華的情緒很覆雜。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白清兒幽幽道。

“怎麽說？”李建成疑惑道。

“既然相公問了，我也不瞞你。這件事情，是我們陰癸派的隱秘。不過陰癸派都已經滅亡了，也就沒有保守秘密的必要了。相公是不是很奇怪，白芳華是怎麽習得的《姹女大法》？《姹女大法》雖然不如《天魔策》珍貴，但是在陰癸派內部也向來都是一脈單傳，只有掌門弟子才能習得。但是白芳華，可不是祝師的弟子。”白清兒道。

李建成聞言一怔，這些陰癸秘史，他還真的不清楚。事實上，這些事情在陰癸派都是被塵封多年的秘密，在當今天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足一指之數。

“清兒你繼續說？”李建成道。

“陰癸派這一代，如果陰癸派沒有滅亡的話，本來是我和婠婠競逐派主之位。這也是陰癸派的傳統，每一代的傳人都有兩個，一人修《天魔大法》，一人修《姹女大法》，一般修煉《天魔大法》的那個都是被上代掌門更加看好的，而且歷代以來，也確實是修煉《天魔大法》的人全部勝出，無一例外。如果王宇沒有覆滅陰癸派，我的勝算，其實也不足兩成。”白清兒婉婉道來了一段隱秘。

李建成神色一動，有些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相公大概也猜到了吧？不錯，祝師那一代，她本來也是有一個對手的。而且，差點就打敗了祝師，成為陰癸派的派主。”白清兒道。

“這麽厲害？”李建成驚道。

祝玉妍執掌陰癸派多年，從出道起就威名赫赫，不然也不會被石之軒設計，破掉她修成天魔大法十八重的希望。

在婠婠之前，祝玉妍才是陰癸派歷代以來最天才絕艷的傳人，即便是現在的白清兒，比之當年的祝玉妍也有所不如。

即便是現在，祝玉妍也是大宗師之下最強的幾人之一，大宗師不出手，沒有人敢言必勝。

李建成不相信如果有一個和祝玉妍相差無幾的高手，在世間會籍籍無名。

白清兒解釋道：“其實她也是占了祝師的便宜。當年祝師被石之軒所害，斷絕了修成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希望，祝師的師傅，也是當時陰癸派的派主因此氣絕身亡。當時陰癸派中人對祝師的意見很大，祝師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所以被她占了上風。”

李建成聞言點點頭，這樣說來就在情理之中了。龍游淺灘遭蝦戲，那個時候的祝玉妍處境確實算不上好。

“不過她的武功相比祝師到底還是有些差距，後來在辟守玄、邊不負等人的支持下，祝師重整旗鼓，發下斬殺邪王，將陰癸派發展成為魔門第一大派的大願，收取了派內的人心，然後以絕對的實力在正面決鬥中打敗了那一代的對手，成功上位。”

“不過當時祝師顧及同門之情，並沒有痛下殺手。她作為一個失敗者也沒有繼續留在陰癸派，而是退出了陰癸派，秘密成立了一個教派，白芳華，正是她的徒弟。”

白清兒抿了一口茶，任由李建成消化這些信息。

“原來如此。”李建成長舒了一口氣。

知道了這些事情，李建成心底頓時有了種種對策。只要浮現在明面上的敵人，總有解決的辦法，怕的就是那些不知底細之人。

“她選擇白芳華做她的弟子，怕是對‘陰後’依然心存不忿之心吧？”李建成道。

“相公說得不錯，事實上，她就沒有死過心。在得知祝師收了我做徒弟之後，她專門找到了白芳華，將她收為關門弟子，企圖將白芳華培養成超越我和婠婠的存在。”說道這裏，白清兒嘴角露出一絲哂笑，明顯極為不屑。

李建成心中一動，道：“看來清兒你和白芳華戰鬥過？”

“不錯，不分勝負。”白清兒道。

李建成點點頭，道：“那看來還是清兒你更勝一籌。‘陰後’的心思主要放在婠婠身上了，清兒你受到的栽培極少，而白芳華肯定是她全力培養的傳人，連你都戰勝不了，何談戰勝婠婠？”

“相公說得不錯，我雖然自信，但從不自大。不能否認，現在的我肯定不是婠婠的對手，除非姹女大成，否則我都沒有信心戰勝婠婠。婠婠的天資，比祝師還要好。現如今婠婠的修為如何，我都不敢揣測。”白清兒道。

不過雖然如此，白清兒臉上卻並沒有什麽不甘之色。很早以前白清兒就明白，不甘是一種動力，而不應該是一種情緒。

“她叫什麽名字？她的教派是什麽？”李建成問道。

“天命教，單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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