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完百年校慶後， 兩人又多逗留了一天才回的江海市。當天晚上十點左右，賀鵬程收到了趙程宇的電話，說白力被解決了。

“那你沒事吧？”賀鵬程更關心這個問題。

趙程宇聽到此話，語氣中帶上委屈，“我在醫院呢。”

“哪家，病房號， 我去看你。”

“趙程宇受傷了？”

“嗯。”賀鵬程掛掉電話，“我去醫院看看，你去嗎？”

江雨揚點頭， “去啊。”

兩人開始換衣服，賀鵬程視線掃到了床頭櫃上的盒子，從裏面拿出一份請柬來， 婚禮的時間和場地已經定了，請柬可以發了。

“餵！”江雨揚攔住他，無奈笑道：“人家在醫院裏躺著呢， 你送請柬這不是氣人麽。”

賀先生別有見解，“這叫沖喜，他能好的快點。”

“……”江雨揚：“明天回來接著做請柬。都快被你發沒了。”

搞得他有一種這不是請柬二是傳單的感覺。

賀鵬程把趙程宇的名字填上，吹幹後放進衣兜裏， “好，回來就跟你做。”

江雨揚：？

“你又說什麽葷話呢……”

“做請柬啊。”賀鵬程嫌棄的看了眼揚揚，“你好汙啊。”

江雨揚：“……”

許你開車還不許別人上車了。

開車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趙程宇正在哢吃哢吃啃蘋果， 要不是蒼白的臉色和左肩上的繃帶，都以為他是碰瓷進的醫院了。

“傷哪了？”江雨揚走過去問，“怎麽連個護工都沒有。”

“就中了一槍而已，不是什麽大傷。我是閑得無聊才把你倆叫來的。”

一個而已，讓賀鵬程跟江雨揚都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在趙程宇眼裏，選擇當警察的那天起，死生都成了小事。

賀鵬程給他倒了杯水，趙程宇用沒受傷的手接過來，“哇哦，竟然能喝到賀總給倒的水，三生有幸哈！”

“別貧了你。”把他啃剩下的蘋果核扔到垃圾桶裏，賀鵬程問，“就你自己受傷了嗎？其他警察沒事吧？”

“沒事。”趙程宇信誓旦旦，“我帶隊，除非我死，否則決不能讓他們受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死不起。”

他孤家寡人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幹啥都不要命。

“白力被擊斃在邊防線的最邊緣，可惜其他人跑了。”趙程宇語氣遺憾而憤恨，“別讓我再逮著，不然拖也把你們拖到地獄去！”

賀鵬程見他氣的眼睛都紅了，把請柬拿出來遞給他，“趕緊把身體養好了，等你隨份子錢呢。”

趙程宇看到上面的喜字，立刻咧嘴笑了，“我的媽！終於要結婚了！12月18，這不快了麽！沒幾天了！”

“放心，我肯定把身體養的倍兒棒！”看到舉辦婚禮的地點，“在國外啊？這地方我怎麽沒聽過。”

“一個小鎮，不是很出名。”江雨揚解釋。選在那裏，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因為它僻靜。在聚光燈下活慣了，他只想安安靜靜不被打擾的舉辦跟賀先生的婚禮。

“在國外那肯定是西式婚禮了，”趙程宇看上去比倆正主還開心，“結婚服裝選了嗎？還有對戒，弄個鴿子蛋！我的媽呀，好開心！比我抓到犯人還開心！”

“服裝已經在做了。”婚戒的話，他跟揚揚商量過了，用手上戴的就可以。

一直陪趙程宇待到12點，兩人才驅車回家。一路上，江雨揚臉上的笑就沒消散過。

“怎麽了這麽開心？”

“第一次覺得，我們的婚禮竟然有這麽多人在期待跟祝福。”想起跟賀先生領證的那天，四年似乎過的很快。

“那當然！”賀鵬程理所當然道：“全世界都祝福好吧！”

“賀先生，你說我要不要發個微博啊。”江雨揚很糾結，“這樣的好事應該讓粉絲知道，可是我又怕媒體……”

“發吧，我保證沒人打擾，放心。”

有了賀先生的保證，江雨揚在第二天早上發了條微博。

一路悠揚V：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份喜悅跟你們分享［心］

配圖是一張請柬未打開的樣子，上面壓著一副對戒。

“終於等到了，恭喜。”

“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恭喜揚揚，恭喜賀先生。”

“遲來的婚禮，祝福祝福。”

“揚揚，麻麻愛你！給麻麻好好幸福［哭］”

“粉了你六年，最大的期待就是你能幸福。要幸福一輩子哦！”

“都別攔我，我今天就要往死了哭！”

“有甜甜的喜糖可以吃嗎？”

“我還想要個紅包”

“……”

“偶像！”刷到微博的小優第一時間發微信，“你和總裁什麽時候舉辦婚禮啊？！”

“12月18號。”

“比我早，我是來年一月份。我要去！我也要請柬！”

江雨揚聽著小優激動到咆哮的語音，猜她狀態不錯，笑了笑，“放心吧，早就寫好了。”

這樣的一條微博，不僅讓粉絲們嗷嗷叫喚，同時也讓江雨揚跟賀鵬程接電話接到手軟。全是祝福和恭喜的。尤其是賀先生，生意夥伴、朋友……手機都熱的燙手了。

江雨揚被他摟在懷裏，一邊聽著賀先生不厭其煩的說“謝謝”一邊跟東哥聊微信。

劉東：“這麽快就準備婚禮了？”明明覺得他倆隱婚被爆出來才是不久以前的事。

“不快，”江雨揚非常不矜持道：“我都等了四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四年啊。所以東哥你也得抓緊了。”

“……敢調侃我了是不是？”

“我哪有。”江雨揚否認，立志把月老的工作做到底，“只是光陰真的易逝，距離產生的不僅有美，還有隔閡。該出手時就出手！”也不知道當初見到賀先生話都說不利索的慫包是誰。

“……”劉東：“哪學來的這一套一套的東西。”

江雨揚不答，“東哥你一定要來參禮啊！吳凱前輩答應我，他一定會去的。晚安！”

提到吳凱，劉東微微失神。拍完廣告回來後，兩人又陷入了誰也不理誰的僵局，似乎那幾天的緩和都是假的。

是自己有錯在先，他也沒臉問。

只是……想起揚揚剛剛說的話，如果真的拉不下臉，他們是不是也會真的錯過。劉東從未問過吳凱下一步的打算，不知道他這次回國是暫留還是久居。

如果只是短暫的待幾天……心一陣揪痛，劉東快速的打開手機，微信是拍廣告時加的，為了加這個微信，他連攝制組所有人的微信都加了。

深吸一口氣，“在嗎？睡了嗎？”

微信聊天裏最討厭的開頭方式。

劉東頭磕在手機上，把自己罵了一通後，剛要點撤回，對方回過來，“在，沒睡。”

過了四五分鐘，吳凱都沒等來下文，恨鐵不成鋼的發過去：“有事？”

盯著屏幕上方顯示的“正在輸入中”出現消失，消失出現，吳凱都能想象出他現在的表情跟動作。

讓他主動太難，但吳凱這次非得逼一逼他。

終於，

“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我有留下的理由嗎？”

劉東，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再……

“我，算理由嗎？”劉東抖著手，逼自己把這句話發出去。

吳凱閉了閉眼睛，終於笑了。

劉東啊劉東，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照這樣看，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不少孽。

“出來，我在你樓下。”

劉東鞋都來不及換，電梯也沒等，一口氣跑下樓，看著站在路燈下的人，一瞬間好似回到了從前，他也是這樣等自己，有時候一等就是一晚上。自己還耍脾氣不見他。

這麽多年，他以為一切都回不去了。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

劉東難以置信的問：“你……怎麽會在這。”

吳凱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在等你，我在看你什麽時候關燈，什麽時候睡覺，什麽時候能主動聯系我一次。”

劉東，你只要走出一步，剩下的刀山火海我一個人淌都沒事。怕就怕，我在走，你在退。

他說過的話猶在耳畔，劉東猛撲到面前之人的懷裏，遲了八年的“對不起。”以及“我愛你”隨風飄散在空氣中。

我們之間本就沒有隔閡，是你一直躲在角落裏不願出來。

………

賀鵬程掛掉最後一通電話，低頭看著懷裏抱著手機傻笑的揚揚，寵愛且無奈的笑了笑。要不是知道他為即將到來的婚禮開心，賀鵬程都要帶他去看看醫生了。

“你又腦補什麽呢？嗯？”

江雨揚換了個姿勢，枕在賀先生的胸口，“腦補東哥跟吳凱前輩手牽手一起參加咱們婚禮的情形。”

賀鵬程搖頭失笑，把他倆的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別琢磨了，睡覺。”

江雨揚才不睡，扒拉著賀先生也不讓他睡，“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都是誰啊？都要參見婚禮嗎？”

“笨蛋，”賀鵬程睜開眼睛，捏他的臉，“要是能參加何必還要特意打電話，直接當面祝福多好。”

江雨揚想了想，“也對，那……唔。”

既然你不睡覺，那我們就來做點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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