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八卦說的一點都沒錯，對方對天宮意見很大，一聽說要修覆靈卡並且升級，立刻意識到自己是打天宮來的了，態度大變。

幸虧自己早有準備。

他再一次撥通了電話：“靈質我已經準備好了。另外，我還想升級。”

“升級需要十單位靈質，二十銀幣手續費。”

“沒問題。”

“靈質是你親手制備的嗎？”

“是。”肖淩什麽時候親手制備的？巫四海的任務空間。

當時他入手了不少極限儲靈器還有幽影的遺產，遺產中就包括純粹的靈質。後來東西分給了樸柔幾人，這次下界他意識到可能會用到，就收攏了一些。

“在任務空間裏？”

“……嗯。”只有在任務空間裏采集靈質是不違法的。任務空間也沒有法律。

“那不行。必須得在本時空流采集，用我專用的道具。你人在魔都是嗎？到黃浦區南蘇州路1295號1樓前臺，說取桂小姐留下的包裹……”

“你掛電話之前，可沒說必須在本時空流采集，還得用你的專用道具……”肖淩強自壓抑火氣。

這個女人就是在為難自己！

根據肖淩預先的了解，這種黑市的升級卡片，靈質都是不需要自己準備的，掏錢就行了，商人準備材料。但是，不行，你得自備材料。

僅僅自備材料了還不夠，還得是你親手制備的，就在本時空流制備的……私下違法黑市交易是一回事，私下制備靈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是不逼自己違法犯罪就不罷手的節奏哇！

自己雖然用了那麽多隱藏手段，只是不想在檔案中留下小偷小摸的汙點，這家夥卻分明要逼自己去殺人。

“我沒說嗎？哦，也對，反正都是胡謅出來的。怎麽？你不服氣？不服氣就別來找我！自己想辦法去唄！哦吼吼吼……”對面比肖淩更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肖淩是個很少生氣的人，但這家夥真把他氣的夠嗆。

他掏出手機查了一下，目的地竟然就在一公裏開外，一個叫做上海夢魘的鬼屋。

一個需要提取領取靈質的家夥，把包裹存放在鬼屋前臺……有點意思！肖淩挫頜冷笑起來，帶著大呼小叫的巫四海出了世茂國際廣場。

一上大街，巫四海大呼小叫的更兇了，一會兒對著川流不息的車流，一會兒對著平整繁華的街道，一會兒對著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

天氣沒有任何好轉，陰雲密布，大風呼嘯，夾著時而密集時而稀疏的雨絲。

關上手機取了電池。肖淩緊緊衣服，辨清了方向，按照地圖指引行去。

雖然風大雨急，不過十來分鐘也就到了地頭。

肖淩並沒有直接進去，站在馬路上，隔著幾百米眺望起來。表面看上去，那大概是一幢始建於上世界五六十年代的三層小樓，孤零零的，周圍百十米內沒有其他建築。紅瓦紅磚墻，有點的破敗，配上周圍同樣有點破敗的草地林木，還真有幾分鬼屋的味道。

當然了，這並非肖淩不進去的理由。他不進去是因為，這地方沒開門。

這鬼屋每年只有九、十兩個月份開門，平時都是關著的。那個女人讓自己到前臺取東西算怎麽回事？

前後左右看看，沒發現什麽可疑人士，肖淩突然跳到馬路中間，攔下了一輛綠色三蹦子。“啥事？”快遞小哥搖下車窗問肖淩。

“小哥，跟你打聽個事兒。”肖淩一副心悸害怕的樣子，指指遠方的鬼屋，“那間房子裏，有人嗎？你有沒有給那裏送過快遞啊？”

快遞小哥上下打量肖淩，失笑：“有人的。那是個游樂場，雖然現在還沒到時候開門……”說話就要開車。

“等一下。”肖淩再度攔住了他，手裏揮舞一張毛爺爺，“有人給我郵了份包裹，讓我到那裏面取，我這人，這人有點……有點那啥。你能不能幫我取來？”

“你這不會是什麽跟人打賭練膽，結果到地方慫了吧？”快遞小哥還挺會聯想的，瞅瞅那張毛爺爺，“就一個毛爺爺陪著可不夠……”

肖淩轉身向後：“那我問問別人。”

“誒，你等等。”快遞小哥叫住了他，發動車打肖淩身邊擦過，抽下了毛爺爺，“上哪兒取？跟誰取？幾個取貨電話已經打了，也不知道這一張值不值挨噴的……”嘟囔著驅車轉彎過去。

“哧啦！”看著快遞小哥上路，肖淩換一個位置，摸出了無字天書撕下一頁。

真相之頁。

特質力量化作靈光飛入他兩只眼睛，將超強嗅覺轉化成了超強視力，緊緊追隨的快遞小哥的行進路線，同時監控著鬼屋附近區域的一舉一動。

然而，並沒有他預想中的監控或者暗線什麽的，幾分鐘後快遞小哥就將包裹取來了，轉了幾圈才找到他。

問了快遞小哥幾句碰面的情況，又給了他兩張毛爺爺打發走，肖淩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打開了包裹。

包裹裏就一樣東西，一臺DV，不，確切的說叫做數碼靈質攝錄儀。

其功能是，當你對著目標人物折磨、恐嚇的時候，用這東西將過程錄下去，它自然會采集目標散逸的靈質，轉化效率相當之高。

不過……“必須讓這東西處於聯網狀態，視頻流實時上傳才算數哦。”DV中，穿著唇環鼻釘，眼睛嘴巴熏成紫色，頭發爆炸的女人得意道。

不僅如此，這DV的功能還是插卡式，只有插卡才能激活。而容許插的卡片只有一種——天宮學籍卡。

也就是說，想要跟這女人做交易把楚甜甜治好，自己必須將自己犯罪違法的證據以及真實身份交給這女人，親手的。

怪不得沒什麽別的機關陷阱，功夫都在這臺DV裏了啊。

咬牙闔上了DV，肖淩掏出楚甜甜的卡片：“要不，咱不治了……回天宮用第一種方案。雖然會縮水降級，至少……”

卡片裏，楚甜甜閉著眼睛，手指圈出ok。

“等一下。”忽然巫四海插嘴，在肖淩的意念裏，他指了指那臺dv，“那東西，可以把對著的東西轉成影像保留起來？甚至是包括靈質？”

“嗯。”

“這小姑的卡片，其實也是用差不多的手段轉化出來的？”

肖淩楞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董八卦提過的，楚甜甜這樣的卡片其實就是一種數據存儲格式，將靈魂經過某種程度的加工，壓縮安放在了卡片裏。而制卡師必須掌握的兩個領域，就是靈魂學以及數據轉化。

“那行了，我已經知道該怎麽治她了。”

！！！

“你的小女鬼因為實力受損，現在無力自行痊愈，唯一的法子就是將療傷的藥物和道具收進這張卡裏。說穿了跟以前的乾坤袋法寶囊馭獸圈什麽的沒太大區別，就是換了種收取的法子……似乎會更節省氣力，但多了幾道手續。”

這種事說起來簡單……

“你允許我調動一下你的靈力試試，就一下。”

就一下？好吧，量這家夥也不能一瞬間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肖淩放松了控制。

然後巫四海就動了，確實就一下。他控制著肖淩，一揮手……桌子上的DV就消失不見了。跑去哪裏了？跑進卡片裏了，就掛在楚甜甜脖子上。

！！！

就，就這麽簡單？肖淩腦子都有點不好使了。

“可不就這麽簡單麽？”

可，可不是需要數據轉換什麽的……

“能飛的人，還需要學走路嗎？”

好吧，你有什麽條件？肖淩籲了口氣，緩緩問道。他當然不至於天真道，一位巫四海會無條件的幫忙。

“嘿嘿嘿嘿……”巫四海笑的得意：終於讓自己等到機會了……

你也別太得意，別忘了你的機會是怎麽來的。肖淩警醒他。

巫四海的機會是怎麽來了？是那個女殺馬特開價太高肖淩不願意被要挾才……

巫四海一瞬間清醒過來。確實……這件事只能說自己是拿住了肖淩的軟肋，但是肖淩想不被要挾隨時都可以。

“好吧，第一條，不許隨隨便便把我關起來了。沒事的時候就得放我出來，讓我好好看看這個地方。”

沒事的時候得讓他看，有事的時候就可以把他關起來了。巫四海這條提的還算克制。

可以。肖淩點頭。

“第二條，老夫幾百年沒好好吃過喝過玩過了……你得帶老夫享受享受，時不時的。哦，還得給老夫買書看，歷史的，還有你們那叫什麽……科學的書。”

買書看，這個愛好倒挺高雅的，不過享受享受，時不時的？時不時是多久？

當下就在腦海裏和巫四海討價還價起來。

“第三條……”

還有第三條？

“當然有。剛才那個打扮的跟鬼一樣的女人提的要求很有意思啊。給甜甜姑娘升級的靈質，就這麽辦吧，你得親自動手。當然了，要不了那麽多，有五六個單位我估計就夠了。”

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我就是因為這才拒絕的那個女人。

我和她怎麽能一樣？她是要留證據要挾我，我就是看個熱鬧的……

誰知道你打什麽鬼主意……

正唇槍舌劍，針尖麥芒，忽然巫四海開口：“小子，快點把控制權給我！快快快？”

幹嘛？

“來不及說！”巫四海聲音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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