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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過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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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朵望見站在馬路對面等她的顧慮,眼睛立時笑瞇瞇的彎了起來,小跑步的就往人行道上跑去,呢子裙的裙擺也樂的飛舞,蕩出波浪。

顧慮知道這會兒是綠燈,也被木朵風風火火的驚了一下。剛認識那會兒,他看見的木朵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裝得一本正經的,平時在班裏偶爾也鬧騰,但多半都懶洋洋的睡覺、聽歌。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呢,小腦袋瓜子靈活的木朵,會耍點小聰明,會和周沖霄、鄭妤、邵茜茜這些個親近的人撒嬌嗔怪,和方超關系好,但知道保持距離。他只知道,有一天,他也想和沖霄一樣,可以揉揉她的小腦袋,看她怒嗔卻又拿你沒辦法的小表情。

過了馬路,顧慮就笑著伸手牽住她的手。心裏還想著木朵跟個出籠小鳥兒似得奔來,一點沒個淑女樣兒,身後的雙肩包也上下蹦跶。可他喜歡了,喜歡的不得了,又能怎麽辦呢。看著哪兒哪兒都好,活潑可愛,青春洋溢。

但顧慮嘴上可沒縱然她的行為,捏了下女朋友的俏鼻頭,“過馬路要註意安全。”

木朵努努鼻子,哼了一聲,“現在是綠燈。”

兩人正說著,一量電瓶車呼的從木朵身後飛過,顧慮猛地一拽,帶著人退了一步。木朵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聲音裏包含怒氣,“怎麽不遵守交通規則!”

顧慮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皺著眉頭望著那輛電瓶車遠去的方向,轉而叮囑她,“以後要小心點,嗯?”

木朵不情不願的,委屈“嗯”了一聲,顧慮摸摸她的腦袋,不動聲色的讓木朵走到裏側。

木朵家後一條街就是市圖書館,正值假期,倒是有蠻多的學生結伴來借書寫作業。顧慮和木朵到圖書館的時候,一樓的閱覽室已經坐滿了,他們就去了二樓。

顧慮把沈重的紅木椅子輕聲搬開,木朵笑瞇瞇的湊過來,調皮的用口型說道,“謝……謝……”

周遭的人都在低頭看書,顧慮搭上她的腰拉近,輕聲道,“不用謝。”嘴上說著客氣話,嘴巴卻靠過去在木朵臉上貼了一下。

小姑娘一驚,身子往後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凳角翹起又碰撞回地上發出聲響,格外的突兀。見得四周的人幾乎都循聲望來,木朵小臉一紅,愧疚的用眼神抱以歉意。

“朵崽,我錯了。”

木朵瞅了一眼顧慮推過來的紙條,輕哼一聲,毫不心軟的繼續看書。

顧慮摸摸鼻子,自知剛才的事是自己理虧,只能堅持不懈的跟女朋友認錯。

木朵在外人面前一向臉皮薄,這次又是因為被他調戲了鬧個紅臉,必定要惱著許久。顧慮心煩啊,難得出來約會,看見女朋友太可口就沒顧著地方,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大好的時間要是都用來鬧別扭了,那他可不虧死。

昨天被周沖霄敲去了一包八十的香煙,才讓他回去使了辦法得以讓木朵空出一天來陪自己。

木朵其實也沒舍得冷著顧慮多久,只是正好在解一道難題,就幹脆沒理他。可越解越亂了思路,再看看邊上,紙條堆了有十張了。顧慮沒了說辭,幹脆連歌詞也往紙條上寫。

木朵把草稿紙翻了個頁,繼續演算。再仔仔細細算了一遍,發現還是進了死胡同。一開始只設了兩個未知數,本以為這樣的題目“設而不求”,過程中必定會消掉一個,可沒想到到了最後依舊只留下一個關系式,毫無進展。

木朵有些無奈,直接翻到最後的參考答案。第三章第十八題答案9,過程——略。

顧慮還在尋思著要不要去給木朵買點喝的賠罪,就瞅見木朵把桌上的紙條都收了起來,整齊的疊到一塊兒,放進了書包夾層的小袋子裏。然後把作業本推了過來,“這題,不會……”

顧慮多開心啊,簡直不能更棒,立馬拿起筆,另一只手得寸進尺的握上木朵的手。木朵沒好氣的捏了他一下,顧慮裝模作樣的吃痛擰眉頭。

那誇張的表情讓木朵忍不住破功,顧慮趕緊晃晃她的手,“朵崽不生氣了……”

木朵軟乎乎的回他,“嗯……”兩人總算和好了。

顧慮做作業速度快,木朵先做的,但最後兩個人一起完成了數學的半本習題。

中午,顧慮帶著木朵去了他老爸近日推薦的飯店,兩個人四菜一湯,把木朵餵的連隔壁kfc的甜筒都沒心思肖想。

木朵在顧慮一學期的私人一對一授課下,早就已經不偏科了,但木朵還是習慣在心裏把化學和英語劃到第二檔去,即便做作業,也仍然習慣先完成數學的。今天她就只帶了一本數學的習題,早上就做了一半了,下午就發懶了。

顧慮結賬回來就看見木朵在翻數學習題,“吃完飯休息會兒。”

木朵點頭,把顧慮放在桌上的習題本也一起放進自己的書包裏。顧慮不習慣背包,早上只單獨帶了本子過來,連筆都是用木朵的。

“下午去哪裏逛逛吧。”木朵提議道。

顧慮自然同意,就問她想去哪兒。市區說大也不大,在外面閑逛,難免就被熟人碰見。特別現在正值年邊,每家每戶都要外出備年貨,撞包的幾率就更大了。

木朵還在發愁,顧慮想起了一個好地方,“走,萬事交給你男朋友。”

等著半小時後,木朵走進ktv包廂,還是覺得有些神奇。兩個人,來唱歌,還是大白天的。顧慮開的小包廂,夠五個人坐,現在就兩個人,還是顯得空曠些。

服務員帶著兩人到包廂,確定他們沒有別的需求,便闔門離去。

門剛掩上,顧慮就將木朵困在沙發和他之間。

昏暗的燈光泛起的旖旎讓木朵覺得有些呼吸困難,腳丫子不知不覺的縮上沙發,抱在胸前,一手摸到話筒隔在兩人之間,“唱歌……”弱弱的聲音透過話筒仍就泛怯。

背後的大屏幕上是ktv自動循環的曲目,那些叫不出名字卻能在大街上聽到耳熟的網絡歌曲。顧慮傾身問她,“想唱什麽?”

顧慮的目光落在小姑娘微啟的唇瓣上,木朵又哪能無視這火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舔了舔。眼見著男生的喉結上下滑動,木朵直接站起身摟上他的脖頸,嬌羞又不免有底氣不足的嫌疑大聲道,“要親快親。”

她討厭死這樣讓她羞赧又不知所措的情形了。

緊接著,居高臨下的木朵直楞楞的送上自己的小嘴,還有些羞憤的用小白牙啃上了顧慮的薄唇。

顧慮抱住這個時常讓他料想不到、充滿驚喜的小姑娘,絲毫不介意她正在拿他的唇瓣出氣,甚至體貼的探出舌尖讓她接著發洩。

等著顧慮把嬌喘籲籲的木朵抱在懷裏坐下時,小姑娘還是忍不住把腦袋往男朋友胸膛藏,一個勁的蹭他。顧慮有些僵硬的把人拉開一些,聲音微啞,“想聽什麽……”

木朵毫無遲疑的報上了《lovetobelovedbyyou》,顧慮挑眉,他就知道。

男生獨特的磁性暗啞,充滿了款款柔情。木朵情不自禁的拿起話筒,和顧慮一起唱。

一曲結束,小粉絲木朵捧場的拍著手掌,然後給偶像大人點了一連串的歌,顧慮失笑的插入了好多首男女對唱的情歌。

吃過晚飯,接到媽媽電話的木朵乖乖的由顧慮送回家,木朵嘴裏哼著張國榮的歌,而且還是好多首歌的串燒版。

顧慮摟著她的肩膀笑,“下午還沒唱夠?”

木朵邁著輕快的腳步搖頭,嘴裏依舊直哼哼。她平時只聽小清新的英文歌和當下流行歌曲,她從來不知道張國榮的歌可以那麽美。當然,這也是托了顧慮的福。

於是,那天晚上開始,顧慮有了一個新任務。每天的晚安電話,總是用巨星的歌來哄木朵睡覺。

顧慮和木朵安逸的約會了兩天,木朵就有了新任務,和爸爸媽媽一起去老家爺爺奶奶那兒過年。陳慧怡也正好回家,顧慮一家人也要舉家去郊區接爺爺他們來家裏過年。

這對小情侶也只能借著電話解解相思了。

回老家的路上,木朵望向陪她一起坐在後座的母親,安撫的握上她的手。父親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另外三家都至少有一個兒子。大伯母為了生個兒子,前頭一連生了三個女兒也堅持著。但當年的政策並不允許,最後一個兒子還是逃生的。

木朵的奶奶對孫子的執著可想而知,可偏的木朵是個女孩,她奶奶就讓木媽媽再生。木爸爸怎麽解釋政策不讓,她都不聽,於是,木朵和木媽媽就成了奶奶的眼中釘。逢年過節,家裏聚到一塊總要擠兌幾句,另外幾家也明裏暗裏的嘲諷木爸爸斷了後。

木媽媽瞅著女兒的貼心,心裏欣慰不已,女兒才是貼心小棉襖,兒子再多不靠譜又能怎樣。木爸爸孝順,但也疼老婆孩子,平時匯錢寄東西,有事就自己回老家,不讓她們受那些難聽的話。可過年,一年也就這麽一次,怎麽說也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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