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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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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Giotto和阿格萊婭並沒有急著趕回阿爾卡莫的總部,而是直接在費利克斯莊園裏住下了。

住的房間自然是阿格萊婭出嫁前的閨房。

小伊溫妮早就在大床旁特別布置的搖籃裏睡著了。

似乎是為應這聖誕之景,窗外飛雪又一次飄起,連續三天都是雪夜。

“A pair of lovers premarital understand each other well or character special similar, this does not mean that after their marriage can be happy. They are often get later distance farther and farther, each other troubles. Since you have with this person for life, to his faults know as little as possible.”

床上,被Giotto攬在懷裏,倚著Giotto的手臂的阿格萊婭正在看著手中的英文原版的書,簡.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那位來自英倫的二十多年前曾風靡歐洲的女性作家的代表作。

一旁的Giotto一邊用另一只手輕撫著妻子的臉頰,一邊雙目微閉,溫柔地輕吻著妻子的散開的秀發。

“別鬧……”阿格萊婭輕笑著親了親丈夫的薄唇,視線又回到手中的書上。

“剛才那段話……是什麽意思?”

湊到妻子的耳邊,輕吐著熱氣。

屬於日耳曼語系的英語,他確實不甚精通,也沒有刻意去學。畢竟那些英文文件,妻子都會為他翻譯成意大利文後再交由他批閱。

說起來,他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被慣壞了……

“嗯……奧斯汀女士寫的這句話翻譯成意大利文大致意思就是……

‘一對愛人婚前彼此非常了解或性格特別相似,這並不能說明他們婚後會幸福。他們往往是越到後來距離越來越遠,彼此煩惱。你既然得和這個人過一輩子,對他的缺點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種很智慧的婚姻關系。”

說著,便將書簽夾好,把書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側過身來,雙臂環著丈夫的脖頸,帶著嫵媚的笑意註視著丈夫。

“但若和一個自己並不非常了解的人攜手一生,相濡以沫多年後,意識到自己的伴侶的缺點所帶來的傷害……不會感到遺憾甚至怨恨嗎?”Giotto則是有些困惑。

他的妻子向來很在乎婚姻的忠誠,但彼此間隔著層看不透的膜……那份忠誠真的牢靠嗎?

阿格萊婭卻是搖了搖頭:“了解的深度與忠誠與否……這是兩碼事。至於因傷害而滋生的怨氣……嗯……我十二歲那年曾經和父親、羅密歐一起去英格蘭北部的約克郡的田園度假,在那裏……我認識了一個比我大一些的少女,她曾經告訴過我這麽一段話——

‘生命太短暫了,不應該用來記恨。人生在世,誰都會有錯誤,但我們很快會死去。我們的罪過將會隨我們的身體一起消失,只留下精神的火花。這就是我從來不想報覆,從來不認為生活不公平的原因。我平靜地生活,等待末日的降臨。’

我很讚同她的話……但很遺憾,我做不到,我真的沒有這般的心胸。”

也許……Gio……這就是你吸引我的地方吧……

你有自己堅守的信仰,但也會以一顆天空般的心包容一切。會向命運發出挑戰,但卻不會對人生的起伏生怨。

平靜地生活,等待末日的降臨……我想任何一個君臨過至高點的人都很難松綁自己那顆被各種曾緊握於手的欲望所束縛的心,但是,我知道,在繁華落盡後,你卻能洗凈鉛華,不忘初心。

“彭格列”不就是“貝”的意思嗎,貝紋以其代代相疊的姿態來繼承,你所留下的‘精神的火花’也定會隨著彭格列指環代代相傳下去。

那也許是對你的一種永生永世的束縛,但也是對世世代代的後人的指引。

……

夜已漸濃,在床上靠著靠枕相擁著的二人正在一頁一頁地翻看著一本老相冊。

記錄阿格萊婭從出生到出嫁前的所有照片,都留在費利克斯莊園的閨房裏。

“這位女士……就是你的母親嗎?”

Giotto指向阿格萊婭十歲以前的照片中經常出現的一個女子。

完全不同於西方人,標標準準的東方女子,而且從照片上來看,那份溫婉的氣質……

“嗯……我曾經聽雨月說過一個詞……‘大和撫子’,說得應該就是你母親這樣的女士吧?”

阿格萊婭手指輕輕地劃過照片,凝視著母親的容顏:“在那個東方島國的歷史中,第一個獲‘大和撫子’之稱的女性叫做靜禦前。相傳,她被俘虜後,曾被迫給丈夫的敵人獻舞。她毫無懼色地在那些人面前邊舞邊歌自己的和歌——

‘吉野山峰雪審慎,與君訣別身飄零。朝夕思念腸九轉,相期惟有在夢裏。幸福時光已逝去,往日歡樂不再來。春蠶絲盡燭成灰,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是個文靜溫柔而又穩重的女子,又願意為愛而生,為愛而亡。我的母親也是這樣……當年,她只是跟著一艘船隊越過大洋來這片歐羅巴大陸暫居,卻為了對我父親的愛而留下,願意為了那份愛拋棄在東方的一切,最後又客死在這異鄉,飛蛾撲火一般……”

Giotto帶著份安慰之意,輕輕地吻了吻阿格萊婭的額角。

“我一直聽雨月叫你……‘清伊’……嗯,是這麽發音的吧。這是你母親為你取的日文名字嗎?”

“是啊,姓氏隨我母親的‘沢田’,沢田清伊。”

“那……萊婭,那個叫‘日本’的國度,很美嗎?”

“我曾跟著我母親學過一些緋句——

‘秋風寂寥,酒肆吟詩有漁樵。春雨細細落,潤澤沙灘小貝殼。薔薇開處處,想似當年故鄉路。春已歸去,櫻花梭巡而開遲。’

聽上去很美,不是嗎?我一直將那個國度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但是……至今都沒有機會去過呢。”

“也許等未來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一看?”

“聽上去……嗯,的確很美好。”

……

只是許多年後,當我真的踏上那片曾經約定的土地時,你……卻早已不在我的身邊……

櫻花梭巡而開遲……遲不遲又如何……

畢竟年年賞櫻的,不過是我的孤影罷了……

年年如此,幾十年如是,直到我的肉體如那落櫻一般歸於塵土、靈魂束縛進指環中那無盡的長河……

……

咖啡廳裏,柔和舒緩的音樂在空氣間彌漫,只是相對而坐的二人之間的氣氛……可就與音樂的節奏完全不相符了……

將杯中溫熱的牛奶飲盡,清伊終於在把對面的男子無視般地晾曬了一個小時後,視線回到了對方身上。

“彭格列先生,我覺得有些事情在此我要跟你完完全全講明白。不管我們現在這種算是覆活的狀態的原因究竟是什麽……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因為當初那紙離婚書一簽,我們就已經沒有關系了。所以……請不要再在我的人生裏糾纏個沒完,如果做不到的話……那就請盡量不要給我使絆,謝謝。”

Giotto目色微沈,強壓下心頭的苦澀,努力不讓自己的神情太過失態。

“萊婭……嗯……就算與我沒有關系,但是……你跟別的男人調情,是否有些對不住加百羅涅先生,雖然他早已不在了。畢竟……你們當初排除了那麽多阻礙,才終於在一起。那麽令你刻骨銘心的愛情……你該不會就輕易這樣……淡忘吧。”

斷斷續續地說著,每說一個字,心便被狠狠刺痛一下,痛得近乎喘不上氣把這些話說完。

要他在自己摯愛的女人面前承認甚至去維護她和另一個男人的愛情……呵,還可以更殘酷一些嗎……

清伊則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甚至悠哉地手指繞著自己的卷發打著圈。

“我跟阿爾弗雷德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後來生活得很幸福,相信你和戴維娜小姐也一樣。我們最後都各自有了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個美滿的落幕,不是嗎?”

說罷,便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起身離去。

在清伊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向來好脾氣的Giotto也終於是止不住發洩似地狠捶了一下桌子,牙關緊咬。

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義無返顧地追了出去。

只是,一只腳還沒跨出咖啡廳的大門——

“這位先生,可以麻煩您先結一下帳嗎?剛剛那位小姐只付了她那杯溫牛奶的錢。”

服務員小姐用帶著絲莫名壓迫感的可掬笑容攔下了Giotto,而Giotto則頓時……額角冷汗冒出……

……

沢田宅——

醒過來的綱吉依舊是沒有回魂的狀態,對於自己的“表哥”和“舅爺爺”……真心接受不能啊!

一旁的裏包恩卻是覺得還不夠過癮,繼續朝著自己的玩具……啊,不是,弟子猛放狠箭:“阿綱,你還記得你曾曾曾祖母姓什麽吧?”

“誒?”綱吉怔了一下,想了想裏包恩之前的那段揭秘:“嗯……裏包恩你好像說的是‘費利克斯’……咦?!費、費利克斯!我記得,裏包恩你之前有告訴過我……巴利安的貝爾出身的王族就是……費利克斯……”

“沒錯,我已經調查過了哦。貝爾的曾曾曾祖父和你曾曾曾祖母的父親是親兄弟,也就是說……你曾曾曾祖母和貝爾的曾曾祖父是堂兄妹,所以,嗯哼,按照輩分來說……你該管貝爾叫聲表叔呢。”

“咚!”綱吉直接撲街中,好不容易尋回的一絲魂又再度魂飛魄散了……

表哥和舅爺爺還不算完,居然又冒出一個表叔……天啊!難道所有恐怖兇殘的家夥其實都是他的血親嗎!他之前一直都被他的親戚們坑著玩嗎!他的人生啊!

裏包恩卻是興致大發地再接再厲:“告訴你一件事情喲,巴利安因為一些任務的關系近期要來日本……所以,阿綱,好好迎接你遠道而來的表叔吧!”

No!help!那幫兇殘的人間兵器居然又要來日本,而且那個恐怖血腥的開膛王子居然是他的……

綱吉頓時感覺自己的人生需要回爐再造……

裏包恩難得好心地決定讓綱吉自己靜靜,只是在離開房間時,又拋出一枚重磅炸彈:“對了,剛剛一家咖啡廳給你來電話了,說是讓你去把爺爺領回去。”

“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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