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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往事和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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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氣……

我心裏有些害怕,但臉上還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給她。

“單良雖然是有些本事,可是這家夥看誰不對勁都說那個人身上有妖氣,上回我在醫院他也看到了一個,結果連人家的地址都沒有調查出來,別聽他危言聳聽了。”

媛媛噗嗤笑了,倒是很讚同我說的,還給我講了一些單良之前發生的糗事。可是我因為有心事,笑的卻沒有那麽自然。

她以為我是趕路累著了,也就沒有煩我,而是幫我安排好一切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在她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腦子裏卻一遍遍重覆著媛媛的話。

單良是能力有限,但卻從來不亂說,一定是看出了什麽才會那樣顧慮。

就好像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雖然他是帶著目的接近我,可也做到了盡職盡責的保護我。他怕常青傷害我,提醒我小心他。在醫院也是,那個女人也一定是有問題的,不然後來他也不會那樣說了。

如今,媽媽又成了這個樣子……

“嘎達”門被人從外面緩緩地推開了,常青懷裏抱著一個新買來的暖寶走了進來。把暖寶寶塞到我的懷裏,說:“在想什麽?這樣的心事重重的。”

為了不讓他擔心,我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在想見到媽媽,我要怎麽開口讓她和我一起回家,我,有些怕,怕她怨我這麽久才來找她。”

三個多月了,不管是警方還是尋人啟事都沒有任何的收獲,如今總算有了消息,可是這消息竟然和我期待的完全不同。

我真的很想知道媽媽發生了什麽,那天晚上她又在爸爸出事後去了哪裏?我不相信媽媽會對爸爸痛下殺手,因為我實在想不出緣由。

“其實不想你來,我是怕你見到她會失望。”常青,站起身退下有些涼意的外套,裏面只穿了一個簡單的襯衫而已。

他的話讓我的心一提,不由得抓緊了懷裏的暖寶寶,心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看出了我的擔憂,放下衣服坐在我身邊,整理了一下我額前的碎發,“我想了很久,想著要不要告訴你,可是單良說,你不會相信,怕你胡鬧就硬是讓我瞞了你。”

我想我能夠猜到他要說什麽了,哪怕心裏不想去相信,可現實我還是要去面對。

抓住他的手,結合媛媛的話和他之前現在的表現來看,猜測的問:“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你發現了媽媽哪裏不對勁了?”

常青稍稍有些驚訝的望著我,“你看出來了?”

我點頭,把自己猜到的和看到的對他說了出來,忍著眼淚可到最後還是沒用的哭了,“我一直都在對自己說,媽媽不會那樣對爸爸,可,事實就是那麽殘忍,爸爸,或許真的是媽媽殺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怕我難過才瞞著我?”

這些話從我自己的口中說出來,是不得不去承認。可是如果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我想我會崩潰,甚至瘋癲的做出無法想象的事情來。

我喜歡自欺欺人,尤其是在面對我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常青抱著我讓我在他的懷裏哭個夠,直到哭累了,這才推開我,不忍的對我點了頭。

他把隱瞞了我的部分告訴了我,但這個背後的事情卻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簡單的說,這都是源於幾年前奶奶去世之後發生的事情,或者說這是一個報應,對爸爸的報覆,對寧家的報覆。

而覆仇的人就是奶奶曾經引以為傲的仙堂的人馬!哪個堂口曾經給奶奶帶來了輝煌的後半生,同時也給我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在奶奶去世之後,爸爸就像是中了邪一樣,不顧媽媽的勸阻,大發脾氣的砸了仙堂,把仙家的飯碗給扣了。這也造成了本打算撤離的堂口被困在了老宅,爸爸的舉動招來了眾怒,可惜那些地仙們都只能被困老宅中,在短時間內都沒有辦法得到自由,長久之下就會變心生怨念。

地仙本就是些有靈性的動物,在修煉幾百年有些道行的情況下,就會聚集幾個志同道合的,選擇有緣人暗中輔佐,做些積德行善的事情,為了自己能夠得到香火供奉修成正果。

雖然如此,但他們的本質卻是很危險的,一旦心生怨念,他們就會被邪惡趨勢,墮落的成為妖魔蠱惑人心。

這件事情我印象很深,當時奶奶去世了,前來送行的有個相親就和爸爸提起了這件事情,爸爸那個時候很排斥神鬼之說,也因為這個和奶奶有了些母子之間的隔閡,所以當聽說要好生的三跪九叩拜送那些不存在的虛無之物時,就突然變得很火大,而後不管媽媽怎麽攔著就是勸不住,在奶奶還沒有出殯前,他就把那個所謂的堂口給砸了。

為了這件事情,很多村民都對爸爸有爭議,說他不敬畏神靈之類的話,爸爸也是受不了那些人的迷信的目光,這才決然的買了房子,從那以後就沒有再回去過老家,和鄉親們斷了來往。

爸爸的沖動就成了一切事情的導火索,在長時間的煎熬下,他們的怨念慢慢的占領了原本善良的心,地仙的報覆在其手下小妖先獲得自由後,開始就展開了報覆。小妖被堂主趨勢禍害爸爸的生意,當靈力強大的他們恢覆部分力量後,元神出竅的給爸爸制造車禍。而後來,則是那條血蟒控制了媽媽,殺了爸爸!

這樣所有迷霧的經過也就慢慢的清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報覆……

我吃驚的望著常青,不解的問:“你,我記得奶奶去世的時候你並沒有出現,你是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是因為後來村民的議論嗎?”

常青落寞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不,我沒有問任何人,因為我也親身經歷了這件事情。因為,我也是你奶奶那眾多的出馬仙之一,只是我並沒有與那些人締結契約,只是散仙。”

這一次的真相讓我震驚的睜大眼睛,望著他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口,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那你……”

常青點了點頭,“是,之所以那天你會在老宅看到我,就是因為我也剛剛重獲自由不久。只是當時靈力太弱了,不得已用真身換你回頭讓你遠離危險。只是沒有想到,你會直接裝昏。趕巧常虹也就是你夢裏的那條血蟒,在那時獲得了自由,在我的阻攔下,她殺你不成,就操控了你媽媽,做出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想到那場大橋坍塌的事故並非是巧合,我就不寒而栗。

他們,他們都已經瘋了!

常青,我很心疼的攥緊了他的手,想到那般虛弱的他,還不顧自己來攔我回去!

眼中熱淚盈眶,很多話都溢於言表的說出來,只能不住的流淚,感動他為了我所付出的一切!

“其實,在你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已經晚了,所以那晚我故意留你在老宅,就是怕你回去也遭到你媽媽的毒手。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留意你媽媽的去向,可是她就像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而這次出現,我就覺得有問題,所以才讓單良幫我細查。”常青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擦去了我的眼淚,很抱歉的看著我,“我辜負了奶奶的囑托,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守護你,守護我們的孩子。”

“奶奶!”

“是的,奶奶,在她看出了我的身份之後,就曾經囑托我照顧你了。”常青很慶幸的笑了。“瑤瑤,說出這些瞞著你的事情,你怨我我也不會辯解,畢竟我也有自私的一面在其中。所以……”

原來奶奶早就知道了常青的身份,只是沒有點明。難怪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因為常青和我走在一起,而說任何反對的話。

我不住的搖頭,什麽都不在意,相反心裏充滿了感激和感動。雖然爸爸媽媽的事情已經無力挽回,可是我卻得到了常青無微不至的愛和保護,我知足了。

知道了這些就夠了,我並不怪他無力阻止,如果不是他,恐怕連我也難道劫難了。

可是一想到媽媽的樣子,我又憂慮了起來,“媽媽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是因為被操控了還沒有清醒的原因嗎?爸爸的死她一定很難過,那並非是出自她的本心,所媽媽還有救對不對?”

常青凝視著我,安慰的點了點頭,“或許還有救,只是我們必須看到她本人才行,不管怎樣都要換回她的本性。明天就能看到了,我會幫你,別擔心。”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應該是怕我擔心,也或許那個恐怕也是他無法掌控的意外。

那一夜,我失眠了,聽了常青講了很多從前的事情,有些是他在被困期間元神守在我身邊,陪著我。有些是難以啟齒的,例如他是如何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占有了我。總之,能坦白的這一次都鼓足了勇氣說了。

為了讓我不那麽緊張,他做出了他最大的努力開導我。

慢慢的我依偎在他的懷裏睡了過去,可是夢裏卻是媽媽冷漠的樣子,我看著真的好難過。

翌日一早,我們簡單的出門了,當我們來到媽媽的藏身之處,看到神色呆滯,冷若冰霜的她時,我終於克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喚了聲媽媽。

她是有神智的,歪著頭看我的樣子就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還不等我走過去試著喚醒她,單良就攔住了我。

“別過去,她身上的死氣好重,你媽媽恐怕已經不是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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