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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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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龍崎教練生病住院,原本由龍崎教練帶領的小隊就變成了無人認領小隊,訓練基本擱置,我的右手臂已經完全恢覆了,但對於切原少年拜托我打球的邀請我還是拒絕了,我現在不想被越前龍馬看見,他的視線讓我實在無法忍受哪怕一秒。

但是他們的代理教練很快就來了,雖然我怎麽看那個人怎麽不像是成年人,雖然看起來有點少年老成,還是冰山面癱臉,但最多也就是大學生吧……然而我身邊的切原少年卻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青學的手冢?”

“吶,赤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手冢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吧?”我抽了抽嘴角,“那個人難道是國中生?”

“對啊,青學三年級,全國級的手冢,之前好像是去德國治療手臂了。”切原少年點了點頭。

“難以置信……他的成年人氣場分明跟你們真田副部長一模一樣啊……哦對,好像真田也是國中三年級哦。”我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那麽他來是要做你們的教練?雖然說他是傳說中的全國級,做你們的教練也實在有點……”

“他今天已經展示出他的實力了……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確實好強啊。”切原少年坐在我身邊聳了聳肩,“啊,好像要開始了,我上臺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小少年小跑著站到了舞臺旁邊。

現在是晚飯過後,所有人正聚集在一起舉辦手冢的歡迎會,我就坐在角落看著少年們各自展現技能表演節目,開場是來自不同校的好幾個人的合唱,當然我在意的只有切原少年一個人,中間那個跡部景吾從未跟我有過眼神交匯,我知道他是跡部緋雪的另一個表哥,但是無論是他還是我曾見過的冰帝的人似乎都真的把我當成了陌生人,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完成、就將雙手伸向遠處的天空、把這份思念傳達給對方、就能解放……”

我歪了歪頭,少年們的聲音合在一起很好聽,讓我感覺到了幾乎具現化的青春氣息,但是總覺得理我很遙遠啊……

阿莉達·斯佩多,到底是什麽人呢?

我不禁陷入沈思,雖然說那個安潔莉卡似乎是網球很厲害人緣也不錯的人物,但我呢?我以前一定不是生活在這種安逸和平的環境裏的……可是不生活在這種環境裏,我還能在哪呢?

再發生事件是兩天後了,我本來坐在房間的床上看書,橘杏少女突然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怎麽會這樣……”

“發生了什麽事?”我從書中擡起頭。

“……有一個外國人單挑了我們學校的網球部,因為哥哥、伊武君和神尾君都不在,所以被打的很慘,而且那個人還放話說要打敗越前君。”橘杏少女滿臉都是擔心,“不知道大家現在怎麽樣了……”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瞬間我竟然想到了那個龍雅,然後猛然反應過來他是日本人:“你說的外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說身高和年級都越前君差不多,可是……”

“誒?是個小孩子?”我驚訝地問道,“他一個人就把你們的網球部單挑了?”

“不只是我們,連同青學還有冰帝好像還有其他的學校的網球部都被他打敗了……”

“誒——”我拖長音,笑容浮現在臉頰上,“這樣厲害的人物,我還真是想對戰看看呢。”

“如果是阿莉達桑的話,應該可以打敗那個人吧?我聽說阿莉達桑之前和不二桑打過三局全都贏了呢!而且還可以打出那麽快的球……”橘杏少女看著我,眼中幾乎要閃起星星,“可是阿莉達桑最近怎麽一直在跟我們一起做後勤的工作呢?我見了好幾次切原失落地嘟囔著說你又拒絕了他一起打球……”

“誒?小杏你最近對赤也很關註嘛。”

“……只是碰巧見到而已,所以說為什麽阿莉達桑不再打球了?阿莉達桑的手臂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我放下書,整個的癱倒在床上,只要往桌上一瞟就能看到切原少年借給我的那支球拍,自我拿回房間之後,我好像還沒有把它拿出去過。

“因為有些人還把我當成別人啊,那種視線我超級討厭啊……”我嘟囔著撅起了嘴,“連同龍崎和小阪田也是一樣的,幹嘛非要那麽看我啊……”

橘杏少女有些為難地看著我:“這也沒有辦法吧……櫻乃跟我說過,你跟那個安潔莉卡真的很像,不過她覺得你回來的話,越前君一定會恢覆到之前的樣子的。”

我一楞:“什麽意思?”

“唔,雖然我的感覺不是很明顯,但是確實這段時間的越前君有些低沈,雖然在網球上還是一樣的努力,但是……就好像是只有在打網球的時候他才能開心起來,櫻乃的意思應該是說,越前君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安潔莉卡桑突然離開的原因。”橘杏少女解釋道,“越前君好像是喜歡安潔莉卡的,而且安潔莉卡也喜歡越前君……”

“那果然那行字是安潔莉卡寫的吧……”我想到了越前少年帽子裏的那行字。

“什麽?”

“沒什麽,你繼續說。”

“啊,就是說大多人稱呼安潔莉卡都是叫她安潔,但只有越前君可以叫她‘莉茲’,她自己也說過那個稱呼只能由越前君來叫……”橘杏少女終於還是露出一個微笑,“這些都只是我聽櫻乃說的,而且安潔莉卡說是回國治病了,我想等她回來應該就不會再有人把你們認錯了吧。”

下一秒,我的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她不會再回來了。”

“誒?”

“……沒什麽,剛剛那句話不算。”

我擡手擋在了眼前,嘴角緩緩拉平。

為什麽我能那麽確定地說安潔莉卡不會回來了呢?我是認識那個安潔莉卡的吧?沒有錯,我一定是認識她的……而她現在又在何處呢……

我的腦海中突然又浮現了越前少年那冷漠地讓我感到恐懼的眼神,以及,那聲聲痛苦至極的“不要死”。

但是“莉茲”的話,我記得那個在我記憶中給了我“斯佩多”這個姓氏的男人也是這麽叫我的……也只有他而已。

時隔三天,也就在聽說了有人單挑了好幾個學校的第二天,越前少年再度來到了我的面前,面色冷淡,但態度不容我拒絕:“跟我打一場。”

原本切原少年就站在我身邊,見有人這個態度,切原少年本是很不滿的,但我我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整個的放松了下來。

“好啊,”我冷冷的擡眼,唇角勾起了個譏諷的弧度,“只要你別哭著喊著求我停下來就好。”

“阿莉達,不要勉強……”切原少年有些擔憂地扯了扯我的衣擺。

“沒事的,赤也,”我回了他一個安撫地笑容,“今天我的狀態非常好,打完一整場完全沒有問題,反正——他也不可能從我手中拿到一分。”

曾經的心動感在此時竟然絲毫不存,我想可能是因為昨晚橘杏少女所說的安潔莉卡的事情吧,眼前這少年心裏有個跟我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而他現在以為那個人就是我,這還能讓我說些什麽?

我和越前少年的比賽似乎很快傳遍了集訓場地,傍晚時候我拿著球拍來到約定好的場地的時候,場外圍了一大片人,我實在是懶得看他們,我現在滿心想的都只是讓越前龍馬能換種眼神看我。

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就用左手拿了拍子。

“你先發球吧。”我用左手舉起拍子指著他,右手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了掌心,“隨便什麽招式都隨便你使出來,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拿到一分的。”

“哇,從來沒見過阿莉達這麽有幹勁啊。”切原少年驚叫道,“越前是不是惹到她了啊?”

卻沒有任何人給他回覆。

比賽已經開始了,我站在底線上沒有做準備姿勢,而是靜靜地盯著對面的少年的動作,他沒有露出我以往看到過的他站在網球場上的笑容,只是高高的拋起了小球,然後狠狠地打向了我的前場。

是外旋發球。

但是回擊起來絲毫不費功夫。

我輕松地一個半截擊把球回擊到他的腳下,球隨即高高彈起,再落下時,落在了我的半場裏,是我得分。

我把球拍平舉起再度指向了小少年,學著他的語氣開口道:“你還差得遠呢。”

身後一片驚嘆聲。

我退回底線,等著小少年的第二個發球。

還是外旋發球。

我還是上前一個半截擊,球落在他的腳下,這一次卻被他打了回來,我在驚訝的同時迅速一步躍到了後場,把球反手回給了他,還是落在腳下的球,意料之中地被回擊了過來,不過我也準備好了開始使用特技,反手的削球,球在對面場落地之後沒有彈起,而且向著球網的方向滾了回來。

我聽見身後有人在說什麽“零食削球”。

很快,我就憑借著不二周助的兩個特技又拿了兩分,贏下了一局,但對面的小少年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在心裏嘆了口氣,高高的拋起了小球——消失的引拍。

這個和真田的發球相當的發球被之前打敗過真田的小少年回擊了回來,當然我不會給他機會讓他大意,手上只是增加了控制用力,就打出了更加快速的、快的讓我都不敢相信的球,球重重落在對面場的底線上,然後彈向了鐵絲網。

“好快……”身後有個少年喊出了聲,我回頭去看,是個青學的少年,“跟安潔打的那種光速的球好像!”

……又是那個安潔莉卡。

下一個球,我直接控制著球速,讓球落在了界內的邊角,在少年有所動作之前彈向一邊。

“你以為贏了真田君,就可以君臨天下了嗎。”我冷哼了一聲,這句話也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的。

我是沒看出來他有怎麽陰沈,但是卻看出來他比起關東大賽決賽剛開始的時候失去了鬥志,也許是因為真田弦一郎有國中界最強的稱號吧,贏了真田弦一郎,饒是越前龍馬,也會失去目標失去鬥志的吧?

但是為什麽我會去提醒他呢。

又是一個速度快的眼睛捕捉不到的球,得分。

“就你現在這個水平,再練一百年也打不過我。”我高高的拋起了小球,“真是的……你的水平只有這樣而已嗎?!”

想要他回擊。

期待著他回擊。

“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啊越前龍馬!”

但是最後還是如我所說的,沒讓他拿到一分地贏得了比賽,輕輕松松的6-0獲勝。

在前三局還會驚嘆的人在後三局的時候都沈默了,直到我扛著球拍走出球場來到切原少年身邊的時候,人群中才開始爆發出了淩亂的討論聲,而我已經拉著滿臉興奮的切原少年迅速離開了這裏,沒有回頭去看沈默地站在球場中的小少年一眼。

“阿莉達,你的手臂沒有問題嗎?”切原少年雖然還是滿臉興奮,卻還是問了我的手臂如何,還接過了我手裏的球拍。

“沒問題,那種需要高度控制肌肉力量的球我只打了兩局,後面那些特技跟本不是問題,”我撇撇嘴,“雖然我的本意是讓那家夥別再把我當成安潔莉卡,但是啊,我似乎是搞砸了……青學不是有人說安潔莉卡就能打出那種又快又重的球嗎?”

“那些都不重要,阿莉達真的好帥啊……阿莉達之後可以跟我打球嗎?”

看著少年充滿希冀的目光,我點了點頭,笑了起來:“當然。”

隨便越前龍馬怎麽看我吧……我已經不想去改變什麽了,反正過一陣子他肯定就能確定我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了吧?時間會沖淡一切……是這麽說的吧?

但我還是想的太過簡單了。

快到入睡的時間了,我剛洗完澡出來就聽見橘杏少女叫我出去,說是有人找我,我本以為是切原少年,沒想到只裹著浴巾一出門,正對上越前少年的貓眼。

兩個人一直沈默地走到了走廊的浸透,就在我開口之前,在室內還帶著帽子的小少年已然開口。

“之前那個人告訴我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越前少年微微低著頭,帽檐擋住了他的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現在我終於可以確定了……你就是莉茲。”

聽見他這麽說的同時,橘杏少女那一句“大多人稱呼安潔莉卡都是叫她安潔,但只有越前君可以叫她‘莉茲’,她自己也說過那個稱呼只能由越前君來叫”閃過了我的腦海。

我腦中繃緊的一根弦猛地斷裂開來。

雖然那麽多人把我當做那個安潔莉卡看,用看熟人的眼神來看,不二周助也說了我跟那個安潔莉卡可能有什麽關聯,但這卻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我就是安潔莉卡的話來。

而且還是那個人。

我帶著唇邊嘲諷的笑意一邊搖頭一邊後退,心裏的空洞在不斷地擴大。

走廊的光線不算暗,我露著雙臂,上面各種傷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我猜面前的這個少年看到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雖然曾經有人稱呼過我為‘莉茲’,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麽叫我!”

說完,我扭頭就跑開了,跑向了自己的房間,我不想看此刻越前龍馬的的表情,我怕我會心軟地停下腳步,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不能再去看他,遠遠的離開他。

為什麽就不能正視我呢?

正視我這個“阿莉達”的名字?

那個把我完全當成別人的人,我再也不想靠近了。

也再也不會懷抱期望。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恢覆記憶還有個兩三章吧┑(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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